半個小時後,越野車來到郊外,衝到一片荒野的土坡下面,周圍沒有人煙,公路上經過的車輛行人看不到,魔術師將車停下,楊正陰沉著臉下來,打開車尾箱,見對方已經醒來,一把抓起,直接拎出來,狠狠丟地上。
「呸——」光頭佬強硬地吐了一口血,冷冷地盯著楊正,目光陰冷。
高首擔心出意外,上前搜索,確定對方沒有武器後退下來,阿妹怒火攻心,衝上去狠狠踢了對方一腳,喝罵道:「死光頭,知道我是誰嗎?」
「老子管你是誰。」光頭佬強硬地喝道:「有種你殺了我,得罪了我們鬣狗傭兵團,你等著無休止的追殺吧。」
阿妹氣的臉色鐵青,衝上去又是兩腳,踢的光頭佬吐出一大口血來,楊正示意阿妹稍等,上前來,蹲下,冷冷地盯著地上的光頭佬說道:「光頭佬,好好看看,我是誰,還有印象嗎?」
「你不就是飛鷹嗎?你的腦袋價值一千萬米金。」光頭佬不屑地說道。
「看來你不認識我了,讓你死個明白。」楊正不屑地冷笑道,迅速舉槍瞄準對方腦袋。
「來呀,有種開槍,老子皺一下眉頭算你贏。」光頭佬吼道。
「鬣狗傭兵團,也就是說你們為一千萬米金而來?」楊正喝問道。
「廢話,沒錢誰有空管你是誰?沒想到你們還有點本事,說我們大意,太著急了,也對,一千萬懸賞,沒點本事不值這個錢,貪婪是原罪,輸的不冤,來吧,開槍啊,混蛋。」光頭佬憤怒地說道。
「也就是說沒人指使?」楊正冷冷地追問道。
「指使?哈哈哈,當然有,富蘭克林算不算?」光頭佬不屑地說道。
富蘭克林是米金上面的圖案,這個幽默並不可笑,楊正不為所動,死死盯著對方,確定對方確實不像是被人指使,純粹是為錢賣命,當即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說說咱倆的私事了。」
「私事?老子跟你能有什麼私事?」光頭佬有些疑惑地說道。
「還記得石頭村寨不?當年你在那兒種罌粟。」楊正沉聲說道。
「石頭村寨,你是?」光頭佬驚訝地說道,還是沒能想起來。
「哈哈哈,很好,你不記得了,可我記得你,一刻都不忘記,你殺了我阿爸,阿媽,差點殺光村寨所有人,這筆血債該還了,原本以為還得要點時間才能找到你,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就為了一千萬,很好,老天爺開眼。」楊正憤怒地說道,激動不已,殺氣瀰漫全身。
這一刻,楊正猶如死神附體,壓在心底的所有仇,所有恨,全都湧上來。
「是你?那個小獵戶?」光頭佬猛然想起了什麼,臉色大變。
「沒錯,是我,我還活著,找你收賬來了。」楊正冷冷地說道。
光頭佬臉色大變,滿是震驚地吼道:「你居然沒死,哈哈哈,來吧,開槍吧。」
「想死個痛快,沒門。」魔術師看過相關資料,反應過來,憤怒的衝上來,狠狠一腳踩在對方心口,兩根裂骨被踩斷,反刺進臟腑。
啊——
光頭佬慘叫一聲,但並不求饒,幹了這麼久鬣狗傭兵,光頭佬比以前更陰狠,更兇殘了,楊正也清楚這種人不會求饒,收了槍,滿是殺氣地說道:「想死?很好,我成全你。」
「咚咚咚——」
偌大的拳頭朝光頭佬砸去,帶著無盡的仇恨和殺氣,瘋狂,激烈,盡情地宣洩著,拳頭雨點一般落下,光頭佬一開始還慘叫幾聲,到後面連聲音都喊不出來了,但楊正沒有停手,繼續打,雙目赤紅,瘋狂無比。
咚咚咚——
一拳又一拳,不斷宣洩著仇恨。
魔術師有些擔心地看著楊正,生怕走火入魔了,高首拉住魔術師,後退幾步,低聲說道:「他心裡太苦了,這份仇恨藏的太久了,需要發泄,發泄出來就沒事了,放心吧,不會有問題。」
「阿爸,阿媽,我們替您報仇了。」忽然,阿妹也大喊道,對著地上的光頭佬就是一通猛踢。
兄妹倆一個拳打,一個腳踢,很快光頭佬被活活打死,帶著滔天恨意全力攻擊之下,五臟六腑都碎了,大羅金仙來也救不活。
光頭佬死了,活活被打死,被打的眼珠子圓瞪,都要凸出來了,或許臨死前都沒有想到自己的過錯,沒有悔恨。
大仇得報,楊正感覺整個人都空了,沒有了方向,沒有了奮鬥目標。
這些年來,楊正瘋狂的訓練,瘋狂的戰鬥,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報仇雪恨,可以說,是仇恨支撐著走下來,走到今天,現在大仇得報,那根支柱沒了,生活放佛一下子失去了目標,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了。
阿妹也一樣,為了報仇,吃盡了苦頭,受盡了磨難,終於走到了今天,親手報了血仇,可接下來該怎麼辦?終歸是個十幾歲的少女,一下子沒有了奮鬥目標後,茫然不知所措了,看向楊正,輕聲喊道:「阿哥,我們怎麼辦?」
是啊,怎麼辦?楊正也不知道,精神恍惚地起身來。
「沒事吧?」高首上前來,滿是擔憂地問道。
「接下來做什麼?」楊正迷茫地輕聲說道,放佛在問高首,又像是在問自己。
高首大驚,慌了,連聲問道:「你怎麼了?繼續戰鬥啊,別忘了我們是軍人。」
「哦,軍人,對,我們是軍人,龍牙29分隊,我是隊長飛鷹。」楊正想恢復了記憶一般,連聲說道。
「沒事吧?」魔術師擔憂地問道。
「我報仇了對不對?我打死了光頭佬對不對?」楊正看著高首連聲問道。
「對,你報仇了,親手打死了光頭佬,過去了,都過去了,放下吧,未來還有很多事在等著你。」高首心疼地說道,將楊正一把摟在懷裡,心都碎了。
「報仇了,我終於報仇了。」楊正有些清醒過來,恍惚的眼神漸漸聚焦。
「阿哥,我們真的報仇了嗎?」阿妹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走上來。
「對,報仇了,我們親手殺死了仇人,阿爸,阿媽,還有鄉親們都可以瞑目了,咱們報仇了,做到了當年的承諾,完成了誓言。」楊正鄭重地說道,將阿妹也摟過來,虎目中一行熱淚滾滾而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