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房間,怎麼了?」楊正故作不懂的反問道。
「在房間就好,找你聊點事。」阿迪苦笑道。
楊正見阿迪眼神有些不對勁,好像並不是很相信自己說的話,猜到了什麼,故作大方的舉起了手說道:「不相信啊?來,搜搜吧。」
「振哥,得罪了。」阿迪苦笑道,真上前來,將楊正身上能夠藏東西的地方都搜了一邊,確定沒有手機後也舉起手來,示意楊正搜自己。
楊正意識到接下來對方有話要說,也擔心對方設局陷害,畢竟是毒販,交情並不是深到可以託付生命,也上去搜了一遍,確定沒有手機後笑道:「阿迪,搞這麼複雜到底什麼意思?」
「振哥,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擔心有些事你不清楚,比如手機,我們的手機都是福哥給的,裡面肯定有監聽晶片,只要帶在身上,我們的每一句話都會被監聽到,不得不防。」阿迪趕緊解釋道,生怕楊正生氣的樣子。
楊正假裝不知情的說道:「不會吧,咱們對福哥忠誠,福哥不至於吧?」
「有沒有誰也說不好,小心點終歸沒錯,再說,監聽手機是干咱們這行的常用手段,不是指福哥這麼幹,其他毒販組織都會這麼幹,不奇怪。」阿迪解釋道。
楊正還真不知道其他毒販組織也這麼幹,有些詫異,想了想問道:「神神秘秘的,你找我到底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阿迪謹慎地看看四周,確定不會被人監聽後壓低聲音說道:「振哥,我和啞巴被抓,卻毫髮未損,你不可能不懷疑吧?福哥肯定也會懷疑,對吧?」
「你想說什麼?」楊正臉色一沉,追問道。
「振哥,我這條命是你救的,我信你,這件事不想瞞你,我被抓後,豬爺身邊有人認出了我,豬爺把我的家人綁走了,以此威脅我做他的臥底,繼續呆在福哥身邊,我沒得選擇,只能答應。」阿迪低聲說道,神情有些痛苦。
楊正大驚,緊緊盯著對方,好一會兒,楊正故意反問道:「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你不怕我告密嗎?」
「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你要是告密,我認了,這件事太大,我不想瞞你,否則沒臉繼續跟著你。」阿迪滿臉苦澀的解釋道。
楊正沉思片刻,問道:「啞巴呢?」
「啞巴有沒有被收買我不清楚,可能性不會太大,畢竟啞巴不會說話,沒辦法電話傳遞消息,總不能發信息或者郵件吧?啞巴沒上過學,也不會寫字啊,所以,就算收買了也沒用,不過,這只是我的看法。」阿迪趕緊解釋道。
「行了,這件事我知道了。」楊正拍拍阿迪的肩膀沉聲說道。
「振哥?」阿迪著急的喊道。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想辦法處理,回去休息吧。」楊正沉聲說道,這件事太大,必須得和經驗豐富的高首商量一下,以防阿迪和福哥聯手做局來試探自己的忠誠,混在毒販窩裡,任何事都不能大意。
「還有件事。」阿迪趕緊低聲說道,見楊正好奇的看過來,便趕緊說道:「你從豬爺手上奪了他的單子,和中田達成了合作,他說很欣賞你,只要你願意,為了表示誠意,他把東邊那個國家的所有渠道交給。」
「東邊那個國家?什麼意思?」楊正驚訝的看著阿迪問道,內心一緊,東邊那個國家不正是自己的祖國嗎?馬上警惕起來。
「他說每年銷往東邊那個國家的貨以億為單位計算,還是米金,只要你願意投靠過去,他把現有的渠道全都交給你,能做多大就看你的了,但貨必須從他那裡拿,而且,他還說最新研究了一種新貨,不必福哥的差。」阿迪解釋道。
「他捨得,這可不是小數目?」楊正假裝貪婪的追問道。
「不知道他說的真的假的,不好判斷,不過,他的意思是你人不用過去,繼續在福哥這裡干,有什麼消息讓我轉達,不用你出面,他慢慢將那邊的渠道介紹給你,讓你對接,但貨源從他那裡拿,賣什麼價,賣多少,怎麼運過去他都不管,市場價五折拿貨。」阿迪趕緊解釋道。
「他這是想把我也收買了?」楊正假裝生氣的說道。
「是這個意思,但咱們跟誰干不是干?福哥看中你的能力,但對你並不信任,難道你看不出來嗎?表面上讓你做老二,但給你多少人?多少空間了?就我跟啞巴兩人跟著你干,就是防止你做大。」阿迪惱怒的低聲說道。
楊正看得出來阿迪是真起了二心,並不是想背叛福哥,而是想往高處走,或者說想發財,毒販原本就沒有什麼忠義可言,這種背叛可以理解,福哥身邊指不定多少人是豬爺安排的,沉思起來。
阿迪擔心楊正反對,有些著急起來,但不敢多勸,等了一會兒,楊正沉聲說道:「你想過沒有,豬爺為什麼將東邊那個國家市場交給我們?那可不是小市場,他捨得?這裡面沒別的原因了?」
「嘶,這個不好說,我沒細想,振哥,你的意思是?」阿迪驚訝的反問道。
楊正估摸著和豬爺藏貨窩點被端有關,豬爺找自己不過是多個人多條渠道,多個機會罷了,同樣的話指不定跟多少人說過,見阿迪不解,便說道:「豬爺是不是說把他已有的渠道一點點介紹給我們?」
「對啊,渠道最關鍵,他這麼做應該是在試探我們合作誠意。」阿迪說道。
「不,他不是試探,是多個人幫忙走貨罷了,同樣的話肯定跟很多人說過,每個人給的渠道也不一樣,就避免了衝突,然後看誰做的好,再給誰多一點渠道,看上去像是一點點給你,其實是淘汰制。」楊正沉聲說道。
「是哦,有道理,我就說那個老混蛋那麼貪婪,怎麼會忽然大度了。」阿迪恍然大悟,有些憤恨的說道:「振哥,那我們怎麼辦?拒絕他?」
「不,為什麼要拒絕呢,難道你不想發財?」楊正笑道,這可是一次斷掉國內渠道的機會,拒絕了可惜。
「想,我就知道振哥是好樣的,跟著振哥吃肉,只是,咱們人手不夠,怎麼辦?」阿迪驚喜的追問道。
「兵貴精,不貴多,你去試探一下啞巴。」楊正笑道,正愁找不到機會對付六面佛,豬爺自己找上門來送死,豈能錯過?
「明白。」阿迪滿口答應道,嘿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