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竹筏並不難,只需要砍伐粗大的竹子並排紮緊即可,竹子中空,可以浮在水上,坐幾個人不是問題,木頭也可以,但砍伐工程量太大,楊正原本準備伐木做筏,意外發現了這片竹林就改變主意了。
一個小時左右,楊正放倒了十幾根粗大的竹子,去掉全部枝椏,竹子太重,一個人扛很費力,楊正回去和大家匯合,吃了些東西補充體力,休息了一會兒重新返回竹林,倒拖著竹子尾部往營地走,省力多了,阿妹過來幫忙,十幾根竹子還是花費了楊正兄妹倆一個多小時。
林參謀看著被楊正一根根拖回來的竹子,放佛看到了活命的希望,內心稍等,默不作聲的看著楊正忙碌,楊正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野外生存專家,將竹子擺放在一起,取了相同程度,做好記號,然後砍掉不要的部分。
之後,楊正將烘烤了一段時間的粗大藤蔓拿出來,將不要的竹子墊在下面,再將要的並排放好,一根根紮起來,竹子扎不緊很容易散,藤還不能有破損,否則到了水裡竹筏吃力會繃斷,楊正仔細甄別每一根藤,確定沒問題的才用。
等全部紮緊後楊正還不放心,用一些短的竹竿橫在竹筏上,再次用相對細一些的藤扎結實,連在一起,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楊正用了五根竹竿橫在竹筏上的五個部位捆緊,等忙完這一切時已經是深夜時分。
楊正又取了兩根細長的竹竿做竹篙,竹筏就算是全部做好了,看著自己的作品滿意的笑了,雖然很累。
林參謀也由衷的讚嘆道:「阿正,你的手藝確實不錯,這竹筏看上去很結實,也是你阿爸教的?」
「應該不會有問題,這手藝不是阿爸教的,有一年跟著阿爸參加一年一度的打獵交流會,沒想到山洪暴發,我們被困,一名獵戶帶著我們扎了一個大竹筏,所有人才活著出來,那次學會的。」楊正解釋道。
「苦難果然是最好的學校,教會人生存。」林參謀感慨的說道。
「距離天亮還有三四個小時,今晚月色不錯,咱們休息一下就走吧,越早離開越好,河水不算急,有月光照明,咱們順流而下,問題不大。」楊正提議道。
林參謀也擔心敵人會追來,不敢久留,但還是擔心的問道:「你累壞了吧,行不行?要不休息一下,恢復點體力再走?」
「不用,一會兒在竹筏上休息,走的時候用竹篙撐著方向就好,不會太累。」楊正拒絕道,不等林參謀答應,示意阿妹拿起兩根竹篙,自己撿起一根粗大一點的竹竿當撬棍,插在竹筏下面撬,將竹筏一點點往河裡移動。
林參謀上來幫忙,但一用力就牽扯內傷,疼的直皺眉頭,不得不放棄,好在距離不遠,楊正借用竹竿一點點撬動,將竹筏推到了河岸邊。
「嘩啦——」竹筏終於落水了,水花四濺,放佛歡快的孩子。
「稍等一下。」楊正說著丟下竹竿,撿起地上一根粗大的藤蔓用力拉。
藤蔓另一頭捆在竹筏上,竹筏被楊正拉住,慢慢靠向岸邊,沒有被水流沖走,楊正趕緊將藤蔓捆在一棵樹上固定死,笑了。
林參謀也看著竹筏笑了,由衷的讚嘆道:「成功了,咱們走?」
「走。」楊正有些意氣風發的答應道,一腳踩在竹筏上,一腳踩在河岸上,扶著林參謀上了竹筏,再扶著阿妹也上去,自己檢查一番現場,確定沒有什麼東西落下後也上了竹筏,砍斷那根藤蔓。
沒有了藤蔓拉住的竹筏被水流衝著往下游漂去,楊正拿起一根竹篙撐地,竹筏借力往河中央漂去,順流而下,速度漸漸快了起來,楊正大喜,簡單教會阿妹怎麼撐篙後坐下來休息了。
夜空中星辰閃爍,明月當空,灑下無盡的光輝,河面波光粼粼,水流無聲,耳邊滿是夜風拂過的聲響,放佛在歡送,在吟唱,楊正舒服的出了口氣,輕鬆地笑了,輕聲說道:「林參謀,接下來就看運氣了。」
「你的運氣很不錯,我相信不會有問題。」林參謀笑道。
「是啊,運氣不錯,這樣都不死,看來,一定是村民們在天保佑。」楊正有些感慨的說道,看著夜空,目光明亮。
「阿正,如果我能活著回去,你就立下大功了,有什麼要求?」林參謀笑道。
「沒什麼其他要求,能當兵就好了。」楊正認真的說道。
「這個不是問題,我親自舉薦,加上他,不會有任何問題。」林參謀說道。
「他?你是說我爸救過的那個人?」楊正好奇的追問道。
「對,他一直在關心你,只是不讓我告訴你罷了。」林參謀笑道。
「我能夠感受得到,進入預備訓練營也是他安排的吧?」楊正追問道,見林參謀點頭,便繼續說道:「不過,那是上一代的恩怨,再說,他已經幫我太多了,我怕還不了,對了,我這次真立功了?」
「當然,我保證,但具體的不能說,有規矩。」李參謀肯定的說道。
「明白,我不問,只要能確定立功就好,那能不能換當兵的機會?」楊正追問道,見林參謀肯定的點頭,眼前一亮,繼續說道:「太好了,只要能當兵,後面不需要他特別照顧,他已經做得夠好,我不想他為難,再說,路得自己走。」
「我明白了,放心吧,拼著脫了這身軍裝我也要幫你當上兵,回去就辦,我保證。」林參謀信誓旦旦的說道。
「也不知道前方會怎樣?」楊正有些擔憂的低聲說道。
「這個國家的邊境治安很亂,咱們順著河流走未必會碰上軍隊,原始森林有毒販武裝之類的,見不得光,只要不上岸,加上他們不知道我們真實身份,會懷疑是引他們暴露到了,看到了也不會動手給自己惹麻煩,再說,你運氣不錯,不會有事的。」林參謀安慰道,也安慰自己。
楊正並不知道這些,好奇的詢問起來,林參謀閒著也是閒著,耐心的將自己知道的有關消息一一說明,給楊正普及了一下邊防毒販武裝的常識,楊正兄妹倆沒想到囂張的毒販也有忌憚的一面,不敢暴露,聽的津津有味。
夜色朦朧,樹林沉沉,河水悠悠,看不到盡頭,大家在竹筏上有一句沒一句的先聊著,不知不覺天亮了,三人沒有上岸,繼續沿著河流走,那根扎魚的竹竿沒有丟,楊正特意留在了竹筏上備用。
竹筏上沒辦法生火,大家只好皺著眉頭生吃魚片,天黑了依然繼續趕路,沒有停下來休息,一切都只為了活命,活著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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