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正收了線,笑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無論是福哥還是豬爺,都是毒販,拼個兩敗俱傷最好,豬爺敗了能打擊六面佛的囂張氣焰,福哥敗了,哪怕打平也會損失不小,就會更加倚重自己,有利於任務的完成。
很快,楊正返回,將手機遞還給了高首,將情況簡單說明,高首滿意的點點頭表示肯定,但精力都在接下來要展開的攻擊上,顧不上其他,示意楊正也將福哥這邊的事放一放,回頭再說,看向刺刀。
刺刀會意的點點頭,通過耳麥沉聲說道:「各單位注意,一分鐘戰前準備。」
楊正迅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背囊是否穩固,武器是否完好,攜帶有沒有鬆動等,一分鐘很快過去,刺刀掃了眼四周嚴正以待的兄弟們,沉聲說道:「都有了,放繩,四小隊先下,在半途自己根據地形找地方藏好,做好接應。」
「明白。」一名戰士沉聲應道,大手一揮兒,幾名戰士從人群中走出來。
一名戰士將繩索捆在不遠處的大樹上,有人將另一頭丟下懸崖,剛才答應的那名戰士抓起繩索倒退著就要下,一名戰士沉聲說道:「隊長,我先來吧。」
「別屁話,老子是隊長,還輪不到你。」對方不客氣地說道,抓住繩索迅速倒退著往下走去,動作非常熟練。
山崖陡峭,這名戰士身體幾乎和陡峭的山崖垂直,雙手緊緊抓住繩索,雙腳小心移動,山崖落腳點很少,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幾百米高的山崖掉下去非死不可,看得楊正佩服不已,這就是無私無畏而又強大的軍人。
這樣的滲透方式太冒險,太膽大,太瘋狂,楊正看向制定這個計劃的高首,那麼的年輕,卻又那麼的勇敢,無畏,果然是強大的妖孽。
戰士以不可思議的方式索降下去,抓住繩索的雙手慢慢送放,腳下也不斷移動,手腳配合的非常熟練,楊正卻看得緊張不已,手心都滿是冷汗,太刺激,太冒險,太瘋狂了。
呼——
忽然一陣橫風掠過,正在下降的戰士身體不受控制的晃動起來,腳下一松,整個人快速往下掉去,楊正大驚,探頭看去,發現這名戰士並沒有慌亂,身體貼著山崖快速下降了一段距離後,一隻腳意外踩到了一個突兀物,腳下借力,加上手掌忽然用力握緊繩索,將身體穩住了。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長吁一口氣,眼看著這名戰士繼續熟練的下去,大家後退了些,離開懸崖邊緣,刺刀也臉色放鬆下來,通過耳麥沉聲說道:「兄弟,下的已經夠多了,能不能找到藏身點?」
「有一個突出來的石台,藏一個人足夠了。」一個聲音在耳麥里響起。
楊正知道是下去的那名戰士,鬆了口氣,看向刺刀,這時,刺刀繼續說道:「那就在石台上藏好,做好掩護,接應下一個兄弟。」
「明白。」對方答應道。
一名戰士抓著繩索迅速倒退著下去,動作同樣嫻熟,看得楊正佩服不已,來到高首跟前低聲說道:「這樣太冒險了,你就不怕?」
「怕解決不了問題,你記住,戰場上只能玩命,只有敢玩命的人才有資格活命,並取得勝利,你想不到我會讓大家從這裡下去,敵人同樣想不到,就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高首沉聲解釋道。
「明白了。」楊正心領神會,暗暗記下這條寶貴的戰場經驗。
「起風了,你行不行?」高首擔憂的看著楊正說道。
「沒問題,大家能下,我也能下。」楊正給自己打氣道。
「少來,大家能下是因為有過類似訓練,你可沒有這方面訓練,萬一有事就麻煩了,這樣,你還是別下去了,守在那個石板路口,一旦聽到下面槍聲,就說明我們暴露了,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死守路口,不讓任何敵人跑掉,二是直接從石板路上攻擊下去,但很危險,我建議你死守路口。」高首提醒道。
「你這是命令還是建議?」楊正沉著臉反問道。
「我這是為你好。」高首沒好氣的說道。
「如果是命令,作為軍人,我無條件堅決執行,如果是建議,我不接受,還是那句話,你們能下,我就能下。」楊正堅持道,不想給人看扁了。
「我們是特種兵,有過這方面訓練,你不是,沒人會看輕你。」高首說道。
「所以,這是你的命令?」楊正呵呵一笑,追問道。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高首發現楊正是個驕傲的人,敢作敢為敢當,可以命令,也會服從,但這麼一來,就會傷了楊正的自尊心和積極性,可和保命比起來,自尊心和積極性算的了什麼?高首腦海中閃過對父親的承諾,惱怒的說道:「沒錯,這是命令,我命令你守住那段路口。」
「這?」楊正沒想到高首忽然生氣,愣住了。
「之前沒有風,慢點下問題不大,現在起風了,風看起來還在加大,危險係數大增,別不服氣,去吧,守好路口也是大功一件。」高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語氣緩和的解釋道。
楊正反應過來,說到底還是自己實力不夠,跟下去有可能丟命,或者成為拖累,所以成了被保護的對象,鬱悶不已,臉色漲的通紅,想要反駁,卻又找不到說詞,就這麼答應了又不甘心。
「兄弟,去吧,沒人笑話你,再說,守住路口也不容易,不是一般人能夠勝任的,交給你了。」刺刀上前來,拍拍楊正的肩膀打圓場道。
楊正知道無法改變什麼,軍令如山,再說,從幾百米高的懸崖下去確實不易,自己未必有十足把握,逞強好勝會害了自己,也拖累了大家,無奈的嘆息一聲,說道:「是,不過我有個請求。」
「說。」高首沉聲應道。
「如果你們在下面打響了戰鬥,請允許我攻擊下去。」楊正沉聲說道。
「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等有一天你成了一名合格的特種兵,具備足以攻擊下去的能力再說,現在,你給我老老實實守住路口。」高首否決道。
「你?」楊正憋的臉色通紅。
「這是命令。」高首故作嚴肅的喝道,不忍楊正跟著去送命。
「是。」楊正憋屈的答應道,敬禮後轉身離開,透著落寞、不甘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