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楊正和高首吃完早飯後出門,準備去洪都寨外圍偵查一下,剛走到大門口,一輛車開過來,車窗搖下,盛意從副駕駛位置探出頭來,喊道:「特派員,正要找二位,快上車吧,去醫院。」
「出什麼事了?」楊正好奇地問道。
盛意趕緊解釋道:「昨晚,有一名偵察營滲透進入景納村偵查,被發現了,打成重傷丟到村外,現在醫院搶救,魏廳讓我通知你們一聲,他們也趕過去了,等人醒來會詢問,問你們要不要在場?」
楊正一驚,打開門上了後排,高首也上來,盛意等兩人坐好後馬上示意開車,楊正看了眼開車的幹警,是一名二十三四歲的小伙子,沒有多問,小伙子的車開的很穩,也很快,沒多久來到醫院大門口停好。
大家下車,匆匆朝裡面走去,盛意找到一名導醫詢問幾句,導醫見來的是警察,馬上在前面帶路,領著大家上三樓,來到手術室,卻得知手術已經結束,病人送到住院部去了,導醫繼續帶路。
大家下樓,穿過長長的過道,來到住院部,上樓,找到了病房,門口有一名警察和兩名武警在把守,看到盛意過來,趕緊起身敬禮,盛意回禮,看了眼關上的房門問道:「現在什麼情況?」
「魏廳他們剛到,在裡面。」警察趕緊說道。
盛意點點頭,敲了敲門,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是姚梅,看了眼楊正和高首,沉聲說道:「你倆進來。」
楊正和高首交換了個眼神,走進去,姚梅關門,連盛意都不准進。
病床上躺著一名男子,看起來傷勢很嚴重,雙腳打了石膏,用繩帶吊起來,臉上也包裹著厚厚的紗布,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在外面,看不到樣貌,魏廳坐在床邊,看了眼進來的楊正和高首,對姚梅說道:「開始吧。」
姚梅點點頭,說道:「小馬,你感覺怎樣?」
「還好,扛得住。」病人輕聲說道,聲音很輕,透著痛苦,勉強能聽到。
「你再堅持一下,將情況說明。」姚梅沉聲說道。
「是。」叫小馬的人答應道,緩了口氣,像是在組織語言,然後輕聲說道:「進村後,我看到排水溝裡面全是綠色的水,有一股惡臭味,說明村子裡的人正在製冰,但村里道路網非常複雜,而且幾乎家家養狗,進去不到一百米就被狗發現,暴露了,然後是無數人的圍堵,迫不得已,只能撤退,但他們人太多┅┅對不起,我沒能完成任務。」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姚梅安慰道,看向魏廳。
「你確定排水溝里當時正在排綠色的水嗎?」魏廳追問道。
「確定,那種水,那種味道,我熟悉,錯不了。」叫小馬的人肯定說道。
「當時大概有多少人圍堵?」黎峰忽然問道。
「剛開始是十幾人,然後越來越多,具體多少不清楚,天太黑,大家被毆打,沒看清楚,最少都要五六十人。」小馬認真地說道。
「好了,你安心養傷,感謝你帶回來的情報,很有價值。」魏廳沉聲說道,起身來,臉色很難看,眼睛裡滿是血絲,看了黎峰一眼,對姚局叮囑道:「安排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一定要將人給我救過來。」
「明白。」姚梅鄭重地答應道。
魏廳看了楊正一眼,沒有說話,朝外面走去,黎峰也看了楊正和高首一眼,出去了,楊正有些詫異,把自己叫來,卻又什麼都不說,這算什麼?姚梅看出了楊正的不滿,低聲解釋道:「特派員,你有知情權,所以詢問的時候必須你在場。」
「你們制定行動計劃的時候也沒有事先通知我啊,還有偵察員這件事我也事先並不知情,為什麼這次又讓我過來?」楊正毫不客氣地說道。
姚梅愣了一下,沒想到楊正會這麼直接,想了想,說道:「你有知情權,但不能干涉和參與具體案子,出於保密,所以事先沒有告知你,但你事後索要相關資料的時候,我們還是毫不保留的給了。」
「我問的是這次為什麼讓我來,而且等我來了再詢問,你們完全可以先詢問,事後將情況告知就好了。」楊正繼續追問道。
「關於這點,你可以問魏廳。」姚梅有些不滿地說道。
「呵呵!」楊正冷笑一聲,朝外面走去。
高首趕緊跟上,看到了魏廳,正站在過道上看著窗外沉思,黎峰也在,楊正並沒有上去詢問,而是直接離開,高首驚訝地趕緊追上去,並肩而行,低聲問道:「你怎麼了?忽然發這麼大火。」
「故意的。」楊正低聲說道。
「我知道,目的是什麼?」高首追問道。
「他們之前的行動沒有通知我們,現在失敗了,上面肯定會追問,會上報給元首,狼王自然也就知道了,狼王肯定會問為什麼事先不通知一聲?強調知情權,元首自然也就會過問知情權的事情,所以,他們這次不得不叫上我們過來,事實上他們幾個心裡都有氣,氣我們變相干預他們辦案。」楊正沉聲說道。
「所以你故意發火,目的呢?」高首追問道。
「表明態度,表達對他們之前行為的不滿。」楊正說道。
「這樣只會激化矛盾。」高首提醒道。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楊正說道。
「你的意思是?」高首驚訝地追問道。
「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對工作者的人不滿,或許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就算沒有驚喜也無所謂,我們本來就是來督促辦案的,打成一團不是好事。」楊正說道。
「意外驚喜?」高首想了想,有些明悟,沒有再問。
魏明目視兩人離開,神色複雜,招手讓盛意過來後叮囑道:「你去問問,如果要用車,就開車送他們回去,不用就算了。」
「是。」盛意答應道,敬禮後匆匆去了。
黎峰看著消失的楊正和高首,目光沉重地說道:「老夥計,兩個小傢伙而已,年輕氣盛,毛毛躁躁的,也沒幹涉我們辦案,不就是知情權嗎,給他們就是,有什麼好擔心的?」
「局勢複雜啊,我們不得不多個心眼。」魏明沉聲說道。
「你呀,就是太小心,太多疑了,這是優點,也是缺點。」黎峰說道。
「關鍵接下來怎麼辦?」姚梅擔憂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