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雜房裡,諾森被捆在一張椅子上,粗大的麻繩根本無法掙脫,雙手也捆在身後,和雙腳連接,動彈不得,三天了,不見天日,沒有人聊天可以忍受,就當關禁閉了,作為一名高級特工,關幾天禁閉小意思。
哪怕是三天不吃東西都不是事,但三天不喝水就不同了,再強大的高級特工也是人,是人就需要補充水分,三天下來,諾森嘴唇乾裂,嗓子嘶啞,加上捆在椅子上三天三夜,一動不動,大小便都在椅子上,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狼狽。
臭氣熏天加上乾渴難耐,一般人早就崩潰了。
諾森不愧是高級特工,還保持幾分理智和冷靜,楊正進來時,見諾森緩緩睜開眼,嘴角抽動,但還是將到嘴辱罵話語咽下去,這份自制力非同小可,非大毅力者不能,楊正瞬間將警惕性調到最高。
小雨跟著進來,看看四周,搬來一條凳子放在諾森對面,楊正坐下,看著諾森,褲子上滿是排泄物,空氣中瀰漫著惡臭味,想了想,沉聲說道:「聊聊?」
「水,我需要誰。」諾森說道,聲音沙啞,就像撕開布帛發出的聲響。
「回答幾個問題,滿是給你水。」楊正誘惑道。
諾森沒有接話,楊正等了一會兒,見對方沒有回答的意思,不由說道:「不愧是高級特工,這份忍受力很不簡單。」
「你知道我?」諾森嘶啞地問道。
「奇怪嗎?」楊正反問道。
「既然知道我,就應該清楚綁架的後果,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追查上來,到時候你們一個都跑不了,我一條命換你們好幾條命,值。」諾森艱難地說道,嗓子乾裂的給人一種隨時破碎的錯覺。
「呵呵,你想多了。」楊正不屑地譏笑道,對這種訓練有素的高級特工,只有摧毀對方心理防線才有機會拿下,身體上的摧殘毫無意義,打消了動刑的念頭,追問道:「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想做什麼。」
「來吧,有什麼手段都拿出來,看我會不會服軟。」諾森不屑地說道。
「以你的忍受力,身體上的打擊毫無意義,就算打碎了骨頭也沒用,這點你清楚,我也清楚,所以,暴力逼供就算了,我也沒那個耐心,以你的身份,審訊藥液應該聽說過吧?」楊正不屑地冷笑道。
諾森一愣,追問道:「能拿到這種東西,你們身份很不簡單,是哪國派來的特工吧?既然是同行,我要求按照行業潛規則交換俘虜,以我的身份和地位,你們盡可以提要求,交換誰都可以。」
「這麼著急要求交換俘虜,看來你知道的東西不少,不掏空了怎麼能交換?」楊正冷笑道,丟給小雨一個眼神。
小雨會意地點頭,走了上去,準備注射,諾森知道厲害,趕緊說道:「等一下,咱們好好聊聊,用不著這個。」
「怎麼,願意聊了?」楊正反問道。
「為什麼不呢?反正注射了這東西還得招,還有副作用,搞不好後半生會痴呆,還不如直接聊聊,想知道什麼,問吧。」諾森趕緊說道。
楊正將攝像頭交給小雨,小雨接過去,找了個地方固定下來,楊正問道:「你果然是個明白人,那就說說吧,你的上線是誰?」
「凱勒,情報部門的凱勒局長。」諾森很乾脆地說道。
「他在撒謊。」耳麥里傳來胖子的聲音:「諾森隸屬於對外特別行動部,應該歸副局長管,這個王八蛋不會是故意壯慫,想矇混過關吧?」
楊正沒有回應,緊緊地盯著諾森不語,目光漸漸變得犀利起來,假裝不耐煩地呵斥道:「看來你沒有誠意,我問的是死神社的上線,不是你表面工作的上線,對於你在情報局工作的那點事,我沒興趣。」
「死神社?」諾森驚訝地反問道:「什麼東西?是個組織嗎?」
「既然你不配合,那就算了。」楊正擺擺手說道。
小雨會意地再次抓住對方胳膊,準備注射,作為一名高級特工,諾森很清楚注射了審訊藥液後會怎樣,趕緊說道:「別,等會兒,我說,我說。」
楊正看出了對方假意配合,實則想矇混過關的心思,不耐煩地擺擺手,小雨會意地點頭,熟練地一針扎進對方手臂靜脈血管里,將藥推了進去,諾森全身被捆了個結結實實,根本沒辦法掙脫,動彈不動,大急,帶著幾分慌亂喊道:「該死的,你們這些混蛋,魔鬼,你們會後悔的,我一定要殺了你們。」
審訊藥液進入諾森體內,開始發揮作用,沒多久,楊正見諾森一臉呆滯地看著前方,兩眼變得不聚焦起來,嘴巴張開,一動不動,就像得了痴呆一樣,小雨翻開對方瞳孔看看,對楊正點頭示意。
楊正知道藥效發揮作用了,內心大喜,多了幾分期待,問道:「諾森,告訴我,你在死神社負責什麼,上線是誰?」
「藉助高級特工的國家身份,負責其他國家的政權破壞,上線是我父親。」諾森像一台機械般,毫無感情地回答道。
楊正大喜,諾森的父親果然有問題,追問道:「死神社總部在哪兒?」
「不知道。」諾森機械地回答道。
「你有沒有接受死神社的特訓,在哪兒?」楊正追問道。
「有,在一個海島,不知道具體位置。」諾森繼續回答道。
「你還知道誰是死神社的人?」楊正大喜,追問道。
「不知道,wj集團的布爾父女倆可能是。」諾森繼續機械地回答道。
「歸華市是你在背後主謀吧?」楊正繼續追問道。
「是。」諾森機械地回答道。
「誰指使兇手在酒店門口殺死了那名警察的局長,開車裝死兇手的人躲在哪兒?」楊正追問道,內心沒來由的緊張起來,真相馬上就要揭開了。
「兇手叫孤狼,一名殺手,撞死兇手的是我兩個手下。」諾森回答道。
楊正大喜,真相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樣,不由追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做?你的兩個手下叫什麼,他們在哪兒?」
「死神社的命令,原因不明,我只是奉命行事,兩個手下叫馬克和傑特,他們不是死神社的人,在休假,不知道具體位置。」諾森毫無感情地回答道。
「看著他。」楊正對小雨叮囑道,噌的起身來,朝外面走去,虎目中閃爍著濃濃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