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魔地帶的沙漠是非常詭異的,白天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和普通的沙漠差不多,到處都是單調的土黃,連一棵樹木都沒有,廣闊的讓人呼吸都感到疲倦,似乎一個永遠走不出去的迷宮似的。筆硯閣 www.biyange.com
但是到了黃昏便會颳風,而且不是一般的風,那是黑色沙塵暴,如果在黑色沙塵暴中待得時間太長,甚至於會有生命的危險。
此時烈陽高照,陸子羽和安幼魚將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盯著太陽,正在行走。
水和糧食他們倒是不缺,因為倆人的手鐲裡面塞滿了足夠兩個月的糧食,然而炎熱卻是他們最大的敵人,因為周圍處處熱浪逼人,仿佛燃燒著熊熊火焰,陸子羽感覺到全身酷熱,走路的時候稍微用一下力,瞬間就會大汗淋漓,然後熱氣饒身,悶悶的,呼吸都會非常難受。
「遠處的沙子都開始冒煙了。」陸子羽笑著說道。
安幼魚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她看了一眼陸子羽說道:「據說這地方會有很多沙蟲,小心一些……」
「沙蟲也是蟲子,蟲子怕啥,沒準兒吃起來是雞肉味嘎嘣脆呢!」陸子羽說道。
安幼魚瞅了陸子羽一眼,她俏聲說道:「小心你給蟲子吃了。」
陸子羽看到安幼魚的嘴唇有些發白,他說道:「前面有一顆倒下的樹樁,咱們去乘個涼,喝點水吧。」
安幼魚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天空中的烈陽,她說道:「好,走了小半天了……」
「我扶你。」陸子羽說道。
「我沒事。」安幼魚掙扎了一下,她背靠著木樁上,拿出了水壺,輕輕的抿了一口,畢竟在整個禁魔地帶,水是最珍貴的東西,比黃金更加珍貴。
陸子羽看得出來,安幼魚現在非常的懊惱,她恨自己的身體一天弱似一天,陸子羽很想安慰,但他卻找不到任何安慰的藉口,畢竟她身體的情況就連屠龍師太都沒辦法,更不用說是他了。
天氣很悶熱,但是陸子羽的心中卻是多了幾分悽然,甚至於幾分涼意。
他喝了幾口水,打算先吃點東西果腹的時候,忽然發現遠處竟然有聲音。
「你也聽到了?」安幼魚說道。
陸子羽很驚訝:「師姐,你不要說你也……」
「走!」安幼魚說道,「我早就聽說過在沙漠中有不少穿行的商人,恐怕是這些商人遇到了麻煩了……」
「那就是一些走私的亡命徒……」陸子羽嘟囔道,畢竟沙漠中的亡命徒,做的都不是什麼見得光的事情。
「那也是性命,怎能不救呢……」安幼魚說道。
倆人稍稍補充了一些體力之後,倆人飛奔過去,但這時候的天空,卻有些暗了,陸子羽這才意識到,傍晚已經逼近了,而安幼魚在前面朝著子羽招手:「是沙蟲!」
陸子羽也順勢踩著流沙滑落下來,結果發現在遠處的一個沙丘後面,是一個長發的女子,正手拿一把長劍與數條森蚺大小的蚯蚓打架,那些蚯蚓巨大無比,全身覆蓋著黑亮的黑曜石碎片,嘴巴呈現環狀,看起來是猙獰可怖。
「嘶嘶……」
周圍的蟲子朝著女子呲牙,一個個透露著危險的氣息,而在下一刻,忽然蟲子對那女子圍剿了過去……
安幼魚一馬當先,朝著沙蟲就殺了上去,她一劍祭出,三朵瑰麗的劍蓮花無情的砸向了蟲子。
叮叮叮!
三聲脆響,那沙蟲的堅硬甲殼,竟然將劍蓮花全部給抵擋在外。
「我來!」陸子羽迅速的包抄過去,他身似閃電,勇往直前,流雲劍帶著火花直刺過去,那迅捷的電光,讓那長發女子為之側目。
刺啦啦……
電花亂閃,然而那些沙蟲身上的石頭,卻格擋了陸子羽的閃電,這讓陸子羽沒想到。
「黑曜石能夠絕緣。」長發女子說道,她擺出了一個架勢,手中的長劍開始發光,慢慢的變成了一把光劍,她身體一閃,周圍的沙蟲竟然紛紛被斬斷。
這速度快到陸子羽肉眼都沒能捕捉到。
但是安幼魚看到了那光劍,她臉色一變:「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這種武器?」
「與你無關。」女子收了長劍,本以為她無法對付這些沙蟲,哪裡想她的修為竟然遠在陸子羽之上,只是一招,就將周圍堅固無比的沙蟲紛紛斬斷。
「看來是我們多管閒事了,這是個高手,根本不用我們出手。」安幼魚說道,她拉了一下陸子羽的手說道。
「但是她……」陸子羽欲言又止,心說她的劍,和之前嵐的斧頭一樣,是光。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虜獲屠龍師太的白,她染了發,戴了美瞳,此時的她又穿了一身幹練的青花瓷旗袍,旗袍的一側是開口的,所以一條大長腿在空氣中顯得是俺麼的扎眼。
其實白的模樣十分美艷,是接近零度的那種美艷,如果說屠龍師太是高冷,但高冷中還藏著一絲人情味,那眼前的這位白,可就是徹頭徹尾的一塊寒冰了。
她五官如同雕琢出來的一樣,眼睛鼻子嘴巴都用黃金的比例鑲嵌在了一張瓜子臉上,皮膚白皙勝雪,尤其是那嘴唇,紅的幾乎滴血。
她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了安幼魚的青蓮劍歌。
陸子羽自知還有重要使命在身,便朝著白拱手告別,現在在這裡跟白纏鬥,那是最不明智的選擇,而且他也無法確定白的身份。
在陸子羽看來,人的頭髮是不可能改變的,人的瞳色也不可能變色,自然而然的,無法將白和其他先遣者聯繫在一起。
「慢著。」白叫住了倆人,她抬起了劍說道,「你是屠龍師太的徒弟?」
此話一出,安幼魚身體震了一下,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自己母親的下落了,當初她母親為了幫助眾人撤退,以一人之力,拖延敵人的腳步。
屠龍師太是生是死,這已經成為了安幼魚的心病。
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母親,有了自己的父親,她自然想要守護身邊的這一切。
纖細的手指開始握緊,握的關節發白,然而這時候一隻有力的打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是陸子羽,陸子羽搖了搖頭:「她很強,我們枉死在這裡,不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