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啵,
兩隻落湯雞同時自海底浮出水面,林澤抹了一把濕漉漉的頭髮,奮力往岸上游去,
一路上,虧得早有準備的薛家女人辨別方向,不然他還真沒辦法游到這座無人島,指不定就在海底瞎打轉直至氧氣用完石沉大海,
同時,林澤肚子裡咒罵了幾句薛家女人,真是個變態,玩這麼刺激的潛泳,就不怕搞不清方向死在海底,
咒罵歸咒罵,林澤也大抵搞清楚她為什麼選擇潛泳,甚至提前備好裝備,
原因很簡單,那八隻餓鬼只是第一波攻勢,雖說也是最得力的一波,卻並不妨礙後續攻擊的可怕殺傷力,
轟炸島嶼,
當林澤與薛家女人潛泳不足百米時,海水猛地激盪起來,險些把不善潛泳的小林哥嚇得抱住薛家女神大腿,來個鴛鴦死法,
因為兩人皆在海底,林澤也不清楚爆炸面積有多大,但他可以肯定,這幾日每天喝酒賞月的那個陽台肯定沒能保住,說不定連那些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也被一併毀屍滅跡,
而除此之外,林澤在潛泳時還察覺海面時不時有遊艇穿梭,最重要的是,這些遊艇仿佛沒確定目的地,在海面穿梭來穿梭去,像是在搜索什麼,
也許,這些遊艇上乘坐的並非負責島嶼安全的工作人員,而是汪樹準備的後招,
想到此節,林澤忍不住瞥了眼緊隨其後的薛家女人,心頭豎起大拇指,好一個心思慎密,
幾乎將所有汪樹的後招都推斷出來,在島嶼發生襲擊後沒第一時間找誰求助,甚至沒匆忙之下找一艘遊艇離開,而是選擇風險性不小的潛泳離開,不得不說,這女人除了擁有可怕的預測能力,還具有強大魄力,
換做普通富家女,哪怕一個極為心智超強的女富翁,即便能逃脫汪樹的前兩手準備,也未必能躲得過海面的巡邏搜索隊的襲擊,,
「呼。」
林澤狠狠吐出一口濁氣,目光觸及之處,俱是一片純天然綠蔭,可以斷定這是一座安全的荒島,此時萬物皆暗,只有東方隱約浮現一縷白光,卻不足以照耀大地,
林澤考慮的不是這些,他的問題是如今的確是上岸了,可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呢,長達數小時的潛水,肚子好餓啊…
小林哥第一次毫無主見地拔劍四顧心茫然,,
「左側第十八棵樹下埋了個工具包,裡面有能量棒、水和簡單的醫藥箱。」薛家女人行至林澤身側,平靜地說道,
林澤強行按捺了心頭的震驚,微微偏頭,瞥了眼穿著潛泳服,那銷魂嬌軀曲線畢露的薛家女人,登時精神為之一振,
連忙尋了工具包出來,因為空間關係,能放下的東西著實不多,四根能量包,兩瓶礦泉水,然後是一些簡單的治療工具,林澤狼吞虎咽啃了一根能量棒,灌了半瓶水,正要解決第二根能量棒時,薛家女人那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你以為這四根都是你的。」
「難道不是。」鼓著腮幫子的小林哥如猛虎回頭,詫然道,「你會吃這種粗糙食物。」
「我不想餓死。」薛家女人輕輕蹲下,將消炎藥、繃帶、手術針等工具取出來,而後脫掉潛泳服,剪開已經浸濕的休閒裝的袖口,露出那已有些發青的傷口,
不深,甚至不算嚴重,但受傷後又潛泳幾個鐘頭,手臂不曾停下,故而讓這處傷口看上去頗有些可怕,
女人由始至終沒吭聲,正要清洗傷口兼上藥時,審視四周環境的林澤毫無徵兆地蹲下,一把搶過她右手的紗布與藥水,苦笑道:「看得出來,你對這方面也略懂,但跟我這么半個專家比起來還是稚嫩了些,我幫你包紮。」
薛家女人沒矜持矯情,靠樹而坐,微微闔上美眸回氣,
她不算潛泳健將,雖說體能比起普通女性要稍微好一些,可幾個小時的潛泳下來,仍是讓她有些脫力,直至此刻上岸近十分鐘,她的身軀還在輕微顫抖,一方面是脫力痙攣導致,另一方面則是,,太冷了,
深海里泡上幾個鐘頭,別說薛白綾這麼個弱智女流,縱使是林澤也有點吃不消,
替女人上好藥,綁好繃帶,林澤頗為專業地說道:「傷口不算深,回去後好好調養一下,半年後疤痕就會淡了,最多兩年,就能消的差不多,不過像你們這種有錢人,用點去疤藥膏,好的會更快。」
薛家女人沒在這個無聊的問題上跟林澤爭辯,而是拆開一根能量棒,咬了一小口果腹,
「我們要在這兒呆上一天。」薛家女人輕描淡寫地說道,
「一天。」林澤微微皺眉,迷惑道:「為什麼,我看你計劃這麼周詳,就沒預先通知人來接你。」
「之所以挑這座荒島,是因為我不清楚哪些島上有汪樹的人,他們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白天他們還會偽裝成遊客繼續搜索海面,到了今晚,我們才算真正安全。」薛家女人心平氣和地說道,
「你好像一點也不怨恨汪樹刺殺你。」林澤挑眉問道,手指在能量棒上撓啊撓,一副饑渴的模樣,
「怨恨能讓汪樹在吃早餐的時候噎死。」薛家女人淡淡道,但哪怕她一副清淡的模樣,眉梢間的風情仍無以匹敵,
林澤啞口無言,埋頭把手臂上的抓痕簡單處理一番,正要說什麼,薛家女人將那根僅咬了一口的能量棒遞給他:「如果不嫌髒就吃吧,一根夠我活命。」
林澤也沒客氣,抓起來就稀里嘩啦吞進肚子,
但不吃還只是餓,吃完他就渴了,
薛家女人就像林澤肚子裡的蛔蟲,揶揄道:「一天只吃一根能量棒我撐得住,但一天不喝水我沒把握還能活著回去。」
「,。」
貪得無厭的小林哥打消了這個念頭,一屁股坐在薛家女人背後,莫名其妙道:「你有沒有試過三天三夜不吃東西。」
「沒有。」薛家女人平靜道,目不斜視地盯著不遠處的綠蔭,海風吹拂,使得荒島上嬌艷的植物輕微搖曳,分外賞心悅目,
女人身處惡劣環境,但她本人卻一點兒也不焦躁,相反,內心還得到片刻難得的放鬆,雖說手臂上有些疼,濕漉漉身軀也被海風吹得冰涼刺骨,但她卻面色如水,享受著全身心的放空,
「你很冷。」背靠著樹木的林澤砸了咂嘴巴,很婉轉地問道,
「有點。」薛家女人點頭承認,
「我也冷。」林澤長嘆一聲,詢問道,「你說我現在生個火,會不會被他們發現。」
「我會儘量跟火堆保持距離,能走多遠走多遠。」薛家女人說道,
「,。」林澤感慨道,「想不到我小林哥一世英名,居然淪落到這等下場,可悲可恨吶。」
「再有一個鐘頭太陽就出來了。」薛家女人瞥了眼逐漸泛白的天空,預算著說道,
「我終於知道你昨晚為什麼使勁兒灌酒了。」林澤輕嘆道,「你體質畏寒,所以要多喝點酒抵禦海水的冰涼。」
薛家女人沒做聲,只是微微闔上美眸聆聽大自然的聲音,
「如果你真死在這兒,薛貴會不會拿全副身家找汪樹拼命。」林澤好奇問道,
「他的全副身家在你眼裡都不值一提。」
「,。」林澤抽了抽嘴角,說道,「他是薛家唯一繼承人,薛家這麼大個商業帝國,我就算腦子進水也不可能看不上眼啊。」
「他還只是准繼承人。」薛家女人平靜道,「我不批准,他拿不了薛家一分錢。」
「你打算當薛家武媚娘。」林澤試探性問道,
薛家女人沒回答林澤這個比較犀利的問題,
「回去之後,你會對付汪樹嗎。」林澤慫恿道,「這個爛人太無恥了,居然搞暗殺,我要是你,回了燕京就跟他掰命。」
薛家女人囁嚅著嘴唇,仍是一字不提,
林澤見她依舊保持平靜,也是有些氣餒,正想閉眼休息一會,卻被一陣海風吹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使勁兒哆嗦,
「你冷不冷。」林澤顫聲道,
「冷。」薛家女人終於肯吱聲,
「我想到一個可以取暖的辦法。」林澤搓了搓手掌道,
也許的確是冷的有些吃不消,薛家女人詢問道:「什麼辦法。」
「你看過泰坦尼克號沒。」林澤迂迴問道,
「看過。」
「男女主角冷的受不了了,就用最原始的辦法取暖。」林澤一字字說道,
薛家女人微微睜開那雙桃花眸,濕潤的臉頰上忽地風情萬種,連附近那些嬌嫩的植物也失去原本的色澤,媚笑道:「你說摩擦生熱。」
「你真聰明。」林澤豎起大拇指,
薛家女人站起來,緩緩轉身,朝滿臉茫然的林澤輕笑道:「這棵樹給你一個人摩擦,但我只提醒你一點,千萬別太用力,防止鑽木起火,暴露行蹤。」
小林哥差點被這個女人一語雙關的話語刺激得跳腳罵娘,整張臉也瞬間變成豬肝色,抓起第二根能量棒囫圇吞棗啃掉,眼珠子轉了轉,抹掉嘴角的污漬,咧嘴笑道:「那你得借件純棉衣物給我隔著,不然我真沒把握不鬧出動靜。」
聞言,薛家女人滿面寒霜,渾身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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