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架的位置似乎不太一樣了,連黑衣都反了一個方向,不然我也不會嚇了一跳。我不由得上前拿起衣服查看了一番,卻什麼也沒在黑衣上發現,雖然黑衣上並沒有什麼,但拿開黑衣後,我卻看到了牆上寫了一串血紅色的英文,『親愛的莎莉,原諒我,我對不起你和女兒還有兒子。』
見此我沉吟起來,這段話不難看出寫這段英文的人是誰,非常有可能是莎莉那精神病發作的丈夫寫的。但奇怪的是,他們不是一家三口嗎?照片上也就只有三個人?他們哪來的兒子?
莫非這『兒子』是莎莉丈夫精神失常時虛構出來的?又或者說莎莉當時懷有身孕?這麼說估計王胖子信息沒收集全,想來真是可怕啊,小螢光是自身的怨念就夠厲害的了。那麼莎莉的話,自身加上女兒和兒子可想而知,它的怨念有多麼大啊。
我沉吟了片刻,看遍這裡所有的牆,也沒再找到其它的英文信息了。看來若是要更多的變化,那就得到下一處。想著我打開了斑駁的木門,到了下一個空間的走廊上。
走廊與之前無異,木台子上的數字鬧鐘停留在11點59分,牆上依舊是一幅幅怪異的畫像。只是窗戶又變了,透過窗戶能看到的是一片令人寒顫的漆黑。一拐角我又見到了變化,白門徹底打開了,露出了裡面同樣漆黑一片的房間,黑漆漆的入口似一張吞噬的大口在等待我的進入,並且原先暗下來的過道已再次亮了起來,二層頂上延伸下來的燈泡無比晃眼地亮著。
『哇啊~哇啊…』忽然,不知從何處響起了嬰孩的啼哭聲,我並未被嚇到,只是愣了片刻認真去傾聽聲音的來源。似乎…聲音是從白門後面發出來的…
我站在門口並沒有急於進入,因為這白門後的房間有些古怪,按理來說燈光應該會照射進這裡面的,可這房間偏偏就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感覺這房間不像是在一個空間的一樣。
不過說來,常理明顯在這種事情上不起作用,不然還稱得上靈異嗎?
猶豫了片刻,我還是決定了踏入這個房間。一進到房間裡,首先給我的感覺就變了,周圍不再是黑暗的了,而是昏暗的,東西都能隱約地看清,看得出這裡面是個浴室。整個浴室洋溢著滲人的氣息,每一處地方都被一種死灰色所覆蓋著。
洗手池在我的左側,右側有個看不清底部有著什麼的浴缸,中間是個馬桶。洗手池底下是個帶著抽屜的柜子,在洗手池上面一點的地方是面鏡子,由於被黑暗覆蓋著我看不太清。唯一值得我注意的是,洗手池底下的柜子抽屜,抽屜只有一個,我一拉開抽屜就見到了一個鐵製的手電筒。
手電筒可是很有用的,尤其在這種地方,我當即就拿起手電筒。『啪!』下一刻,身後的白門迅速地關上了。
我就知道會這樣,對此我也只是微微心驚了一下,到現在我也已經適應了一些突發狀況了。隨後,我又再次注意手電筒,提起開關後,手電筒閃爍了幾下就亮了起來。但接下來,我整個人都不敢再亂動了。
此刻,我是面向鏡子的,手電筒的燈光把鏡子給照亮了。眼前的是一個正拿著手電筒看著鏡子,穿著大衣和牛仔褲的男人,留著褐色碎發,一對碧綠色的眼睛顯得穩重和滄桑,高挺的鷹鉤鼻和薄嘴唇,湊成了個美式的英俊男人。
很顯然鏡子中的人並不是我,身體也不是我的,這分明是莎莉丈夫的模樣。可我此時哪有閒情去想別的,因為莎莉就在我的身後!
它的腦袋僵硬地扭動著,身體一顫一顫似在與腦袋配合著,青色的嘴巴微張似在無聲呻吟著,一雙死灰色的手臂極為詭異地扭曲著,一襲死灰色的白衣長裙令我的不安更盛了。它一搖一晃在我背後不斷靠近著,隨著它的接近我的呼吸也跟著沉重起來。
直到最後它那僵直的脖子,快要靠到我的肩膀上時,它竟然消失了,我透過鏡子卻怎麼也沒看到它了…
我也跟著送了口氣,用手撐著洗手池的邊緣,旋開洗手池的水龍頭。水龍頭流出了清澈的水,並非那種血水什麼的,我捧起水洗了把臉,直視鏡子中的自己。感覺上的不適原來都是因為我的身體變成了莎莉丈夫的身體,這樣的話很不利啊,鬼王血,鬼眼,小螢統統沒有,估計就連我的感官都變了吧。
舉步維艱估計可以形容我的處境了,只是不知一念還在不在,我想了想念道:「一念,現。」可惜的是,我等了好一會都沒感覺到一念,我也只好嘆了口氣,微微搖頭。
有一點讓我感到奇怪,莎莉的丈夫不是還活在精神病院裡嗎?為什麼我現在會在它丈夫的身體裡?算了這些我都想不明白…眼下知道了情況,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哇啊~哇啊…』嬰孩的啼哭聲忽然響起,似在提醒我說,它被忽略了…
我拿起手電筒照了一番,見到浴缸里有個渾身是血的嬰兒泡在水裡在不斷啼哭著,見此我心中有些不忍,這就是莎莉那未出世的孩子…
嬰兒並沒耳朵也沒鼻子,臉上只有未睜開的眼睛和張大的嘴,小小地身體蜷縮著,一眼能看得出來,這嬰兒顯然是沒在母親體內發育完全的。
我脫掉大衣伸手輕輕去抱嬰兒,浴缸里的水是溫的,可見莎莉的用心。嬰兒待在這都不知多久了早就死了,它很有可能是鬼,但我並未嫌棄它,而是用大衣輕輕包住了它,不多時,嬰兒一笑,白門打開了。
見此,我一邊拿著手電筒向外走去,一邊單手抱著嬰兒沉思起來。若我現在的身體是莎莉的丈夫,我豈不是充當起了他的角色?是否這番因果也要我去了結呢?
這樣想的話,我覺得莎莉也不是那麼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