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時出頭,距離集體班會還有半個小時,孩子們早早地來到室內體育館。
尤其是男同學,全年級段兩百五十名男生,幾乎全部到齊。
他們是來看美女的,希南中學花魁劉小藝。
室體館還在緊張進進行著最後布置。
中間,整個籃球場,零零星星擺著幾張桌,班會結束,這兒就是集體交誼舞的場地。
東側一角,搭了個簡易舞台,交誼舞前,各班同學先會上台表演節目。
舞台上,有架三角鋼琴。
鋼琴前,一位素白長裙、長髮披肩、面容姣好的女子,正輕舒玉臂,鋼琴發出一串水銀瀉地般美妙音符。
「劉小藝,好功夫!」
男生們狂喊起來,用手機「卡嚓卡嚓」拍個沒完。
劉小藝,是所有人的夢中情人。
每次班會、集體班會,作為學生會文藝部部長,鋼琴十級的她,都會引發山呼海嘯般的轟動。
大批女同學款款到場,姿色好的,微微皺著眉頭,感覺這個世界,又是她劉小藝一個人的。
凌天坐在頭一排,抱著雙臂,打量著精心化過妝的劉小藝。
的確美。
但跟張玉嫣比起來,劉小藝畢竟差了一些。
不遠處,丁偉亮、矮冬瓜他們在頻頻發送簡訊。
「他到了。走,去迎接一下。」
丁偉亮站起身,帶著幾個鐵哥們朝外走去。
有輛大奔剛剛駛進學校,停在了室體館大門外。
後座,下來一個身高一米八幾,英俊挺拔的男子,小平頭,氣質傲人,名牌西裝發著熠熠之光。
遠處,正路過的低年級段女生,目光立即投身過來,驚得捂住了嘴巴:
「哇,好英俊、好富有、好有氣場的學長誒,他是誰啊?」
「高三段的男神司徒飛,哇,司徒飛,我見到司徒飛了……」
女生立即尖叫起來:「司徒學長,你好!」
「司徒學長,留個企鵝號行吧,微信多少,加微信。」
「學長你好帥好帥哦……」
來人正是司徒飛,每月象徵性地到校報到幾天,完成學分。他真正的學業,已經在軍校展開,前途無量,燦爛一片。
他嘴角微翹,朝小女孩們揮了揮手。
這種場面,他見得實在太多,跟隨父親參加市里宴會,走到哪兒,他都是少女少婦們眼中的焦點。
「飛哥!」
丁偉亮四人飛奔而來。
「阿亮、矮冬瓜、長頸鹿、黑炭,兄弟們又面了。」
司徒飛緊走幾步,和四人摟抱在一起。
「軍校比武怎麼樣?你小子不會讓兄弟們失望吧?」丁偉亮問道。
前不久,為選拔特種部隊學員,西南軍區的幾個軍校舉行了一場大比武,分射擊、鐵人三項、偵察、格鬥等幾項。
「兄弟們猜。」司徒飛賣了個關子。
「直說!」矮冬瓜捅了一他腋窩。
司徒飛笑了:「全部第一!」
「我擦!能了飛哥,天才啊。」
司徒飛得意非凡:「射擊差一點點被第二名追上,但格鬥這項,亞軍在我手裡才支撐了十招,切菜一樣。」
丁偉亮眼中充滿了羨慕:「選到哪支部隊?」
「哈哈,當然華夏國是最精英部隊。」
「好,亮哥年輕有為,早日成為將軍,兄弟們也好有個依靠。」
一行簇擁著天才,走向室體館。
司徒飛突然想起件事:「誒對了阿亮,我昨天回家聽老爸說,前幾天你們大水沖了龍王廟,跟楚霸王直接槓上了?」
「唉,不說了不說了,滿滿都是淚,當初咋知道他是楚天雄啊。要知道,給我十個膽,也不敢衝進帝王廳。」
矮冬瓜突然插了句:「飛哥,我們有個同學,一個人撂倒了雄哥四個手下,這身手,比你怎麼樣?」
「楚天雄手下有幾個能耐?」司徒飛不屑地說道,「別說四個,就是十幾個,也不夠我打的。」
「你們那同學是誰?」司徒飛問了句。
「姓凌,叫凌天。」
司徒飛笑了:「阿亮,這不是跟你有仇的那個嗎?」
丁偉亮恨得牙根發癢:「瑪的,又添了段新仇。這小子考試作弊,害得我姑媽被調到後勤了!」
「徐老師調後勤了?」司徒飛驚訝道,「是凌天的緣故?好,我記住了!」
丁偉亮想了想,還是開了口:「飛哥,再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前些天,我們幾個看到,凌天坐著劉小藝的車,去了市里,是小藝親自來接的,不是過路捎帶。」
丁偉亮把「親自來接」這四個字,說得特別重。
「真的?」司徒飛猛然停住腳步。
怪不得劉小藝不主動跟他聯繫,原來有了新歡?
丁偉亮點了點頭。
司徒飛緊咬嘴唇,話語冰冷:「他凌天又窮又沒本事,小藝看上他哪點了?」
不等回答,他傲然抬頭:「憑我司徒飛的條件,十個凌天,也搶不走我看中的女人!」
大步向前走去。
對劉小藝,司徒飛有種若即若離的心態。
他身邊,什麼樣的美貌女子沒有?劉小藝雖然姿色出眾,但家庭條件跟他比差了點。
但無論如何,他聽說有人竟然敢動他看中的女人,不由得火冒三丈:瑪的,老子都還沒染指,你小子想跟我來搶?
推開大門,司徒飛微笑著,昂道而入。
室體館,所有女生的眼睛,頓時朝入口射來。
「司徒飛來了……」
全花痴了:「哇塞,司徒飛,太英俊了。」
「男神司徒飛,我愛你。」
「司徒飛,我們愛你……」
台上,鋼琴聲戛然而止,劉小藝凝視著緩緩走近的昔日戀人,目光中帶著一些說不出的神色。
司徒飛走後,很少來信來電,少女心頭滿是落寞。
現在,他來了,變得更英俊、更高大、更吸引女人的目光。
司徒飛站在籃球場中央,搜索到12班位置,看見凌天就坐第一排。
他冷冷地盯了會兒凌天,臨時作出一個決定,突然轉身,大步走上舞台,坐到了劉小藝身邊。
沒有言語,只是眼神交流了那麼一瞬間,兩人同時微微一笑,雙手前伸,十指同時壓住了琴鍵。
「咚咚咚……」
銀鈴般的《致愛麗絲》在室體館響起,配合是如此默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