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中年男抱起五塊金磚,「蹬蹬蹬」走到中間鋪著巨大棋盤的地方,挑中一個標註著「100萬元」的項目,「咚」地將金磚扔到上面,順手拖過一枚黑子,罩在了金磚上面。
「奉古老闆之命,我來個先聲奪人,這個百萬元項目,古老闆吃了,請凌董事長落子!」
棋盤上標註的項目,價格由低到高,最低的便是一百萬元。
現場開始再一次騷動,這場期待以久的比賽,竟然在如此毫無懸念落下了子,每個人的心中,都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現場正在拍照的一個記者喊了起來:「古老闆,離正式開賽時間還有七分鐘,為什麼不再等等?」
古德利哈哈大笑:「還需要等嗎?凌天這個縮頭烏龜,被全縣人恥笑兩天都不敢露頭,你們現在還在指望他?」
說完,他望著對面的凌老爺子:「記者朋友,我給你增添些新聞素材,我用這七分鐘,徹底將凌氏集團給收拾了,剩餘的時間,我們一起高聲來喊倒計時,讓全縣都聽見,凌天這慫種,是天下第一個大膿包、縮頭烏龜,好不好?」
「哈哈哈……」全場掀起了瘋狂的浪笑。
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凌氏集團,口碑實在不好,現場上萬群眾,真正支持、同情凌氏集團的,絕不會超過五分之一。
凌老爺子和小兒子凌嘯天辛苦幾十年積攢下的信譽,正被凌根生揮霍殆盡。
此時,凌根生等人也垂頭喪氣地上台,圍在老爺子身邊,心裡對凌天百般咒罵,然而卻毫無辦法,只能目送老爺子將凌氏集團親手埋葬。
面對古德利咄咄逼人的氣勢,老爺子神情淡然,朝管家揮了揮手。
凌管家抱著同樣份量的五塊金磚,放入一枚白棋中,端著走到另一個百萬元項目前,落子。
「出招了出招了,凌氏集團出招了。」
「咳,有個屁用,螳臂擋車、垂死掙扎而已。」
「古老闆準備的這張棋盤,總共是十個億的項目,平均一家五個億,然而凌老闆卻只帶了兩千萬元來應戰,握草,我想都無法想下去。」
「大家快看,兩家又各出了十塊金磚,最廉價的百萬元項目都被吃完,現在是上面三百萬元的項目了。」
現場,凌老爺子身後的金磚,已經消失了一隻角,經過五個來回,雙方各拿下五個百萬元項目,花去五百萬元。
五百萬元,是古德利的百分之一。
卻是凌老爺子的四分之一。
在凌家、古家手下走馬燈的身影中,三百萬項目、四百萬項目,逐漸被填上了黑白棋子。
凌老爺子身後,裝填完最後一枚棋子後,黃金已經全部耗盡。
裁判:「下回合,由古家落子!」
古德利微笑著,目送手下抬著25塊金磚,走向一個五百萬元的項目,放穩。
裁判將頭側向了凌老爺子:「該你們出棋了!」
凌老爺子笑笑,從容地掏出根煙,緩緩點上。
裁判:「老凌,如果出不了棋,我只好判你們輸了。」
凌老爺子輕輕地吐出口煙,沖裁判微笑了下,緩緩點了點頭。
凌根生等人面如土灰。
凌管家情不自禁地抬腕瞄了眼表,離六時剛好差一分。凌氏集團從白手起家到雄踞一方,用了整整三十年;經過十年衰敗期,現在,它死亡的時間,僅僅用了六分鐘。
古德利狂笑不已,跨前幾步,兩腿岔得大大地,向上揮舞著拳頭:「哈哈哈……凌氏集團,我要讓你變成我古德利的奴隸!來吧,凌家一個個從我胯下鑽過去,我當著全縣人的面,答應給你們留條後路。」
凌家雜工老竽頭和孫女花兒,由於到得比較晚,他們擠不進去,只好爬到山頭一顆樹,蹲在枝丫上,居高臨下地往下瞧。
花兒望了望老竽頭:「爺爺,古德利好囂張啊。你說,凌天哥哥會來嗎?」
老竽頭「啪嗒啪嗒」抽了幾口旱菸:「凌少爺不是吹牛的主兒,他說來,就一定會來!」
話音未落,巨響頓時,此時,古德利的狂笑也正飄在空中。
「轟……」
古德利的狂笑聲中,就聽從通往水靈大酒店的寬闊馬路,傳來了引擎轟鳴聲。
所有的人都抬起了頭。
也是剛才凌老爺和古德利的以卵擊石戰鬥過於吸引人,以致於人們忘了觀察遠處情況,包括處於遠離現場的那幢大樓上的何婉華父母。
現在,一聲巨大的轟鳴,將人們突然拉回到了現實中。
發出響聲的是輛車。
那車,已經到了台下。
這是一輛體形龐大的烏尼莫克大怪獸,一個漂亮的甩尾,以半漂移之態,輕捷地出現在人們眼前。
眼尖的人率先尖叫起來:「凌天來了,我認識的,這輛車就是凌天的座駕!」
「來了,真的來了,我就不信,凌天那麼大本事的人,他會不來。」
古德利抬腕看了下表:時針分鐘,再過十幾秒就將重合。
六時,恰是他在報紙上公布的黃金之戰的開賽時間。
然而現在,凌老爺子代表凌氏集團、代表他孫子凌天的比賽已經結束,凌天卻來了?
他納悶地打量著台下情況,除了凌天那輛車,沒有其他車跟隨。
凌天人來了,可是黃金呢?錢呢?
這輛車,跟普通轎車相比,確實很大,然而,它裝不下幾億元的黃金。
果然,不少人也發現了同樣的問題,開始遺憾地搖起了頭:「這輛車雖然大,但怎麼可能裝得下五億元以上的黃金?」
……
兩公里外,那幢二十層建築的頂樓,何婉華父母雙眼緊貼望遠鏡,焦急地四處搜索著。
「是凌天嗎?」
「沒錯,是他,嘴裡還叼著根煙,方向盤打得很熟練。」
「副駕那個美女,不是麥子琪麼。後座還有兩男一女,我不認識。」
「應該是傳說中凌天的徒弟,好像以前是他同學,一個叫黑炭,另一個叫襲人,婉華以前常提起的。不過那個瘦小個,我也不認識。」
「叫熊二,我們去新區那回,不是聽人講過,凌天最先收的一個徒弟就是個瘦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