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玲玲本來還準備碰一下黃耀武的膝蓋,可發現黃耀武已經面露愧色,貌似被范建明說動了,也就不想多此一舉。燃武閣 www.ranwuge.com
剛剛范建明對黃耀武說的話,無形中也是給陳玲玲一個提醒。
大家從小被父母約束,總會造成一種逆反的心理。
既然黃耀武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如果自己再要火上澆油,萬一黃耀武覺得自己和范建明好些一切,面子上掛不住,死活不認同的話,那就適得其反了。
范建明非常善於把握火候,看到黃耀武陷入沉思,他覺得應該給對方思考的時間。
與其讓對方現在答應而事後反悔,還不如讓對方考慮清楚。
如果黃耀武經過深思熟慮,一旦答應了范建明的建議,恐怕也就不至於再反悔了。
范建明站起身來,藉口去了一趟衛生間。
黃耀武立即悄聲問陳玲玲:「他的意思好像是讓我母親繼續留在范家,你覺得呢」
陳玲玲感覺黃耀武依然在試探自己,所以非常謹慎地說道:「剛剛他也說了,其實他並不是站在你們家的立場,而是考慮他們自己家的原因。就他父親的情況而言,他當然希望你母親留在他家。至於你就得考慮考慮,究竟是你母親留在他家好,還是跟你一塊回海城好。」
「我不是在問你的意見嗎」
陳玲玲笑道:「這個事情很難選擇,畢竟我們還沒結婚,我沒有深入到你的家裡,也沒有親身體驗過你父母之間的矛盾,究竟有多深,沒有感同身受的感覺,恐怕說不到點子上,還是你自己考慮吧。」
陳玲玲判斷的一點都不錯,黃耀武正是在繼續試探陳玲玲。
只不過這種試探,已經不僅僅局限於判斷陳玲玲是否更傾向於范建明的意見,而是人性使然。
許多人在拿不定主意的時候,總喜歡讓別人替他參考。
一旦別人真正拿出參考意見,有時甚至是對的,可這些人反而會背道而馳,總會隱隱覺得出於各種原因,別人是故意那麼說的。
黃耀武正是處於這種狀態之中,他貌似很認真地想聽陳玲玲的意見,但陳玲玲真的發表了意見之後,他也不一定聽得進。
陳玲玲越是站在范建明一邊,就越能讓黃耀武懷疑她是為了自己不失去秘書的職位,甚至還有可能希望與范建明走的更近。
雖然陳玲玲發表明確的意見,黃耀武不一定會反對,但也不一定就會輕鬆答應。
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陳玲玲才做出了不予置評的決定。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黃耀武在沒有任何外來因素干擾下,思考了半天,至少願意繼續與范建明談下去。
范建明從衛生間出來之後,並沒有急於開口繼續說下去,而是示意黃耀武和陳玲玲喝咖啡。
陳玲玲可以說是謹遵黃耀武和范建明之前的提示,老老實實做了一回旁聽群眾,沒有任何過分誇張的言談舉止。
尤其是面對范建明的時候,不管黃耀武如何刻意關注,最終都沒有發現任何破綻。
黃耀武連喝了幾口咖啡,終於有些耐不住性子,開口問道:「范先生,那以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很簡單,周總對於你父親來說,僅僅是他的前妻,可對於我父親來說,她是合法的妻子。雖然我沒有開口稱呼的過,但至少在法律上,周總應該是我的後媽,而她是你母親這個事實,從來都沒改變過。」
黃耀武問道:「你的意思是維護現狀」
「不錯。」范建明說道:「本來你母親也願意維護現狀,只不過你今天晚飯的時候跟她說了太多,她改變了之前的主意,這就是我今天找你的主要原因,如果你覺得我說的對,如果你希望你母親有個安逸穩定的晚年生活,我希望你再去勸勸她,讓她繼續待在范家。」
黃耀武意識到,如果僅僅從母親的角度出發,留在范家確實是她最好的選擇,但前提是范建明對他母親沒有其他任何意思。
他這裡想到的其他意思,是擔心范建明有可能在范洪生死了之後,在對周亞萍秋後算賬。
至於說歪心思,就算黃耀武懷疑范建明會喜歡陳玲玲,也不會懷疑到他會喜歡周亞萍。
黃耀武說道:「范先生,你確實非常坦誠,從你的話中不難聽出,你完全是出於對你父親的考慮,希望把我母親留在范家。他們作為合法夫妻,我母親繼續照顧你父親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很擔心,一旦我母親老了,她的合法權利能否得到保證」
聽到黃耀武這麼一說,范建明立即意識到這事成了。
黃耀武所說的合法權利,說白了不就是錢嗎范建明恰恰最不缺的就是錢。
范建明說道:「簽訂這份離婚協議的時候,我們家給了你母親三億,算是對之前十三年夫妻感情的分割。范氏集團還在,而且法人代表還是我父親,上次這三個億我已經補到了集團裡面。」
「假如我父親去世,你母親恐怕至少還能得到三個億,這是她的權利」
我去,真是財大氣粗呀
之前的三個億,黃耀武還不覺得什麼,只是等到黃漢斌被騙之後,才覺得那些錢是真金白銀。
原本可以一夜之間變為富少的他,還沒有享受到富少的燦爛,瞬間又回到了解放前。
現在聽到周亞萍有可能還會得到三個億,當然心跳不已。
他脫口而出地問了句:「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有個前提,你應該也聽出來了,我特意強調要等我父親去世。」
「你的意思是」
「因為你父親的為人,讓我不得不防一手。如果你能勸說你母親留下,我會當著你和你母親的面,和你母親,甚至是和你們母子簽一份協議。如果你母親之後和我父親離婚的話,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可能拿走一分錢。」
「只有在我父親去世,而你母親依舊在我家裡,我保證她合法的權利不會少一分,作為我父親的妻子,她永遠都是范氏集團的第一繼承人」
「但只要跟我父親離婚,我是不可能給她一分錢的,畢竟我不能在一個地方摔兩次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