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提前預知到危險,女子腳步輕盈一瞬間身子從井口處翩然飄至灶台旁旋轉身子的同時腳尖一提一隻裝滿水的水桶在空中打著轉朝我飛來。我朝左邊一閃水桶砸在院門上頓時水花四濺木板四分五裂開來。宋竹用來挽發的木筷子隨著動作掉在地上一頭烏黑的秀髮披散下來遮住了一隻眼睛,此刻正一臉茫然的盯著我:「你是誰?」
這回輪到我茫然:「宋竹你不認得我了?」
宋竹搖搖頭,後又仔細的打量我好像在努力回憶些什麼。突然眼睛一亮道:「但你識得我,而且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氣息。」說著向我走了兩步抬起手掌心對著我,頓時一種類似CT掃描全身都被看透的感覺從眉間擴散開來。我心下一驚連忙退到一邊,這宋竹的身體內印有師傅借上古洪荒之力打上的烙印卻還能使用法術窺探人的記憶可見其從前強大。我握緊了右手感受手心中洪荒印傳來的熱度心下稍安。
「就算你裝瘋賣傻也不能阻止我將你再次封印,師姐你不要枉費心機。師傅當初留你一命是念在師徒情誼,我雖沒有能力抹去你的存在但洪荒印在我手上你絕無力量與我對抗。師妹還是勸你束手就擒也免去很多麻煩不是。」我觀察著宋竹的表情,但只看到迷茫與茫然。從前的狠辣與傲然消失無蹤,若不是真正失憶那必定是存著什麼機詭的打算。想到此我不由得眼中更警惕幾分。
「師傅,師妹,既我有師傅那便帶我去找師傅。」宋竹前進幾步雖看似不緊不慢但瞬間已抵達我面前握住我的右手,只聽一聲慘叫宋竹直接被轟出數米遠直撞到土牆被彈到地下口中吐出幾口略微發紫的鮮血一動不動。這女魔頭難道是真的失憶了?我有心去查探她的傷勢但又怕她使詐所以疑遲著停在原地,最終凜了凜神快步走過去想要一舉再次將她封印。
就在這時一陣旋風夾帶著漫天死氣直奔我倆而來,我急忙想要退出死氣的包圍圈但旋風速度太快瞬間將我和宋竹一同包圍在旋風中心處,我祭出晶珠勉強睜開眼睛卻看見一個渾身圍繞在黑氣內的男人凌空漂浮在旋風的中心,神君?強烈的恐懼感驀然在我的心中升起,男人朝我看了一眼我只覺得胸口好似遭到一記重擊喉嚨一甜噴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彌留的清醒間只聽到李蛋的大嗓門:「不好啦!師叔祖被妖怪抓走啦!」
昏迷間好像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周遭碰撞撕扯,拉得我的身體忽冷忽熱。終於啪的一聲旋風竟直接爆開一人抱著我直直墜落下去,光芒閃爍間一股氣流將我們的身體猛地托起一瞬又繼續下落,又一股氣流托起,接二連三五六道氣流形成了緩衝力我的頭重重的敲在一塊突起的石頭上劇痛使我渾身抽搐一種瀕死感就像一雙大手死死地捏緊我的心臟,我……是誰?
「嘀嘀嘀嘀嘀嘀。」機械的聲音將我從昏迷中拖拽出來,動動手指動動腳趾,這是哪兒?
「她醒了,可以把呼吸機撤掉了。」一個女聲響起,同時響起陣陣腳步聲:「小姐你感覺怎麼樣?」睜開眼見一個白淨清朗的男生蹲在我身邊面容上帶著關切。
「這……啊!」一開口頭部如同針扎一般疼痛起來,我抱住頭在草地上蜷縮成一團。頓時胳膊一涼那個白淨男生在我的胳膊上扎了一針,頭痛漸漸緩解但還是感覺天旋地轉的。
「你再休息一陣,你的頭受傷了我們已經給你進行了簡單的包紮但這是原始叢林,補給站還要走大概五十公里。你先休息一晚再說。」不知是誰在我耳邊說話,我又陷入了昏迷中。
清晨的光束灑在我臉上,一股清涼的水流正清洗我的雙腿。我醒了過來看見昨天的男生正用水壺裡的水沖洗我腿上的泥土,見我醒過來他有些靦腆的笑:「你醒了,今天感覺怎麼樣?」
我沒說話,因為我害怕說話會使我的頭再次劇烈的疼痛,只是定定的看著他手中的水壺。他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搖搖手中的水壺問:「你想喝水?」
我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他把水壺穿過帳篷遞到我嘴邊略微抬起我的頭:「喝吧,這水都是明礬沉澱過燒開的溪水,是可以喝的。」
我連喝了幾大口漸漸感覺身體要比昨天好上很多,沖他露出一個感激的笑。他也笑了問:「我叫李洋,你記得你是怎麼來到這裡還手上了的嗎?」他這麼一問我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事情,我是誰?我怎麼到這裡來的?我家在哪?一想到這些我的頭再次劇烈的疼,我在李洋懷裡抱住頭再次翻滾起來。他也是嚇壞了但還是抱緊我安慰道:「慢慢來,想不起來就不要去想了。別去想了!」不知是他的話起了作用還是什麼原因漸漸的我的頭真的不疼了。我慢慢坐了起來一抬頭看到帳篷里抓著的一面小鏡子,鏡子裡的女人尖尖的小臉秀麗的五官但額頭上卻有一條六七厘米的猙獰疤痕。這就是我麼?我回頭看了一眼李洋又看了一眼鏡子緩緩說道:「我竟這麼丑麼。」
李洋撲哧一笑,像哄小孩一樣的口吻說:「你不醜,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生。」
我知道他在安慰我索性不再出聲只是環視著周圍的環境,我此刻和李洋坐在一個一人高的帳篷里,身上蓋著一條藍色的薄被。牙缸毛巾和一應裝備可以看出這是個男生的帳篷,大概就是李洋的吧,想起和他共同睡在一起我的臉有些微微的發燙,他不會占我便宜了吧?我用餘光偷偷的瞄著他,他靦腆一笑:「你別誤會,我昨天是睡在別人帳篷里的。」
我心下稍微放心,又站起來想要到外面看看。剛一起身又覺得有些發暈就接著躺下慢慢挪到帳篷邊緣伸頭去看。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