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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幫忙他把紮腳板底的玻璃渣子剔出來, 還得兩個壯實些的男醫生一左一右的給挾住, 嚎叫聲幾乎把醫院屋頂給掀了。你說這年輕人嘛,打架的時候怎麼就不曉得疼呢,治傷的時候怎麼又不曉得忍呢!
哪裡及得上她的韓七小帥哥, 打是一定能打的, 傷成那樣都沒見吱一聲的,那麼能忍的性子, 那麼好聽的聲音, 如果□□一個, 還真是……琳琅臉紅了。
吃完午飯, 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想再去調戲,啊不, 去探望韓七, 但想想傷者應該要休養,還是忍住了,先去睡了個午覺。
這個午覺睡起來, 她卻去不成了, 因為第一批被選中的男子送進來了。
璃兒讓把那些人暫時安排在明月別院安置著,不好吵著琳琅,只在公主醒後才來稟告, 讓公主一起見見。
雖然得到酈元的耳提面授, 說這他覺得不好的都在這第一批, 二十人當中倒有十幾個是他覺得不大好的,早上又被她剔除了一個,十九個當中大部分都是要過幾日直接送出宮。
按說琳琅大可不露這個面,但她覺得這些人送進來名聲既然都壞了,自己也不露面就直接送走,也是在給自己添敵,還是得安撫一下的。也就當是選選美養養眼好了,要是什麼時候一覺醒來又回去當自己那小護士了,這種機會就算做夢也夢不來呢。
就讓青眉給自己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嫌腦袋重,只讓簪了朵最小的珠花,套上最簡單的衣服就去見人。
去之前,讓人把這些都集中到院子裡,只說是公主要見見他們,沒具體說什麼時間,也沒讓列隊什麼的。因為一般人認為公主剛午睡起來,總要打扮半天的,誰也沒想到她花了不過一刻鐘,還包括喝了一杯茶在內,就風風火火的趕來了。是以等她到了,就見到了院子裡三三兩兩,散落各處的年輕男子。
璃兒輕叱一聲:「公主到!」那些男子慌亂了一下,趕緊圍攏過來,高矮夾雜的站到了一處。
就這麼一掃過去,琳琅已經辨認出幾個是與別不同的,雖然都是驚亂了一下,但舉止是要優雅一些的,臉上也不見慌亂,看上去挺鎮定的,雖然動作並不慢,但硬是帶著中從容不迫的味道。看來酈元還是說得很對的,這些在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單就舉動來說,比起別人來是有教養多了。
她還特別留意到其中有一個中等個子的少年,穿著青色的衣服,身材瘦瘦的,沒有別的大家公子那麼閒雅,但也不像幾個市井出身的那麼忙亂,他臉上帶著一種摸不著頭腦的表情,左右看看,看人家都站好隊了,才慢騰騰的挪過來,挑了個不前不後的空位站著。琳琅瞬間就覺得這少年挺可愛的,不就是那種蠢萌蠢萌的天然呆麼!
她坐在下人端上來的椅子上,隨意的打量著這些少年,年紀大約都在十六到二十歲之間,朝氣蓬勃啊,個頭有高有矮,樣貌最不濟的也是清秀,稱得上是質素都非常不錯。只是這麼花紅柳綠的站在一起,除了剛才一面懵樣的那個,還真沒哪個給琳琅的印象特別深刻的。
她看了一圈又一圈,心裡略微有點失望,美少年這種生物,果然看多了也就有免疫力了,不稀奇了,就連那幾個大家公子,雖然比旁人有氣質些,但也萬萬比不上澹臺子澤啊。又有兩個市井出身的,看起來姿勢挺拔,見她望來,還刻意挺了挺胸膛,顯出有肌肉的厚實的胸脯來,嗯,怕是會耍點功夫,只是這種精神氣兒卻又不如韓九了,雖然人家蒙著個臉,身上武人那種獨特的氣質如錐在囊里,比這種顯擺要高出幾個檔次呢。
不怪她挑剔,實在是先見到韓九,再見到澹臺子澤,又有貴公子酈元,無一不是萬里挑一,實在把她的胃口給養刁了。
她興致缺缺,便說了兩句場面話,先客氣的歡迎大家遠道而來,希望大家在她這個院子裡住的愉快。接下來的一個月裡面,大家要好好相處,希望能夠共同創造美好的回憶。
眾少年來這裡時各懷心思,之前聽說這位二公主種種事跡,都說她脾氣暴,眼光高什麼的,現在聽她一番話客氣中帶著疏離,不禁都想傳言有誤,這看起來倒挺有手腕的,只是眼光確實高,看來沒看上他們。又有比較有心計的,想到她應該是頗有心機,怕是不讓他們知道她看上了誰,免得他們窩裡起鬨,這是御人之道啊。
琳琅身為領導發話後,正打算打發他們回房休息,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又轉頭數了一遍,咦,怎麼竟然是二十人!秦青難道沒有趕上阻止他兒子入宮麼?
她挑挑眉毛,問道:「你們誰是秦青的兒子?」
二十人中沒有人有反應,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有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她正要再問一次,忽然人群中慢慢走出來那個剛才最遲站隊的少年,還是一臉懵樣,他出來跟琳琅慢吞吞的行了一個禮,道:「在下秦蘇,家父就是秦大夫。」他好像剛想起來什麼,臉上有點紅,「家裡一直稱呼家父為秦大夫,所以……在下一時對直呼其名反應不來。」
反應不來?秦青可是你爹哎!你反應這麼遲鈍,真的好嗎?
琳琅敲敲額角:「你們都散了吧,秦蘇留下,我有話要問你。」
眾少年對公主竟然挑上這麼個連爹都幾乎不記得的蠢貨相當不解,紛紛報以奇怪的眼神,一步三挪的退走了。
琳琅很有耐心的等人都跑光了,才讓秦蘇站前些,低聲問他是怎麼進宮的。
她現在還是想把他送出去的,所以沒有把他帶回自己房裡說話,要真是那樣,他的清白就說不清楚了。但也不能讓別人聽到他們說話,讓人知道她堂堂公主讓個醫官就說動了,耳根這麼軟,以後貽害無窮。頂好的就是在這無遮無攔的院子裡,讓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他們說了話,但又不讓他們聽見自己說了什麼話。
秦蘇很不安的說他早上去了姥姥家,他姥爺不好了,就跟娘一起去探望姥爺。
他說得慢,一邊想一邊說,摻雜了不少細枝末節,比如早上清點他爹給拿的藥時發現昨晚被老鼠啃壞了藥包,他怕藥給弄髒了,又跑去藥店重新抓了一劑,又有姥爺病的糊塗了,不大認得他,他只好用家傳的推拿方法幫他把卡在嗓子的濃痰給驅出來云云,說著不時還停一停。
琳琅忍不住插口道:「那宮人就是在你姥爺家接的你,你沒有趕上跟你爹匯合?」
「沒有啊,他們是在路上接的我,沒見著我爹啊,我爹今天要去太醫院,不會這個時辰回來的。」
「你怎麼又在路上了?」
「啊,還是那個藥的問題。我爹開方子時候按照的是姥爺之前匯報的病情,我見姥爺現在的病情有變化,自然得修改方子了。」
琳琅耐著性子道:「所以你是去跑藥店的時候碰到宮人的,他們必定是你家撲了個空,然後去你姥爺家接你,聽到你姥爺家人說的話,才半路接上了你。」
秦蘇道:「不是那樣的呀,我是去跑了藥店,但是回頭還要給我娘買東西,然後逛著逛著,就突然見到面前來了頂轎子,說是要接我進宮……」
「那你就上了轎子?」
「是呀,秦大夫說我在二公主的選侍名單上,所以我進宮是遲早的事嘛。」
「你爹就沒有告訴你他在拼命替你活動?」
「有啊,但是他只是說盡人事聽天命嘛。他又沒有說我一定不進的。」
琳琅瞧著這個有問必答的少年,不知怎的覺得有點頭疼。這麼一個……難以形容的懵逼少年,能平安長到這麼大,多麼不容易啊。秦大夫,你真是辛苦了!
她心裡默默的替秦青點了支蠟,和聲對秦蘇道:「你爹早上跟我求過了,讓你不必進宮,我也答允了的,只是不知怎麼,他跟你在路上錯過了。我現在就讓人送你回家,你回家後不要亂跑,嗯,也不要亂上別人轎子了。」
秦蘇眨眨眼睛:「公主不喜歡我呢。」
琳琅小尷尬,正想安撫一下,他倒沒有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我挺喜歡公主的,不過對嫁人來說,我還是更喜歡給人看病呢。」
哎呀,這算是告白嗎?琳琅被他逗笑了,心道,你要是嫁給我了,怕是不能給人看病了呢。
秦蘇抒發了一下遺憾的心情,忽然想起來什麼,反駁道:「那轎子是明黃色的,宮裡出來的,沒有錯的,我三歲就跟我爹去過太醫院路上見過的,認得的嘛。所以我才不會亂上別人的轎子呢。」
琳琅:看這反射弧長的……
她覺得這秦蘇還蠻可愛的,又想起秦青早上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覺得這兩父子擺在一起更是好玩。讓璃兒卷了客廳的那副煙雨圖,交給秦蘇送給秦青。讓找了一輛低調些的馬車,偷偷把秦蘇送回家了。
她自覺辦妥了一宗好事,看看天色,嗯,正是晚飯時間,正好去看望韓七小帥哥,跟他一起吃個晚飯,就著美色下飯什麼的,想想就覺得心情舒暢啊。
正準備出發,忽然有人稟告說,那行刺她的冷秀被下在小牢房裡關了一天一夜,現在看著人已經不好了。
琳琅只好頂著這個外掛,讓璃兒準備一下面聖。
事到臨頭,其實也不是那麼可怕。拜眾多穿越文穿越劇的啟蒙,琳琅對穿越這回事的接受程度還是挺高的,況且現在還有個穿越指南npc在腦袋裡戳著,更是增添了底氣。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現在所站的位置不低,一些生活習慣不懂,完全沒關係。就好像不會穿古裝,嗯,只要站著,張開雙臂,自然有人替你忙活。不識路?出行有各種代步工具,就算步行也是前呼後擁的,用得著自己認路麼。更甚者,如果不會餐桌禮儀,只要用眼神示意就好了,連筷子都不用拿起,自然有人挾到你嘴邊,只要張嘴吃就好了。
現在琳琅就一臉淡定的樣子,任璃兒跟另外一個叫青眉的侍女給自己妝扮。
片刻後,她被套上了件藕粉的裡衣,朱粉的長裙,外罩件銀紅織金的長披,又系上一根杏黃繡鳳的腰帶。披散的紅紗,粉色濃淺相宜,襟領上繡著幾朵銀色的芙蓉,一直綻放到左邊胸口上。
鞋子是黃緞的面,鞋頭繡了雙蝶,中間一朵芙蓉花恰恰與領口上的是一簇的,上面滾著幾顆小珍珠,猶如朝露。
又坐下來,青眉替她梳了個高高挽起的雲鬢,略往左邊歪歪的墜著,簪上不大不小一支鳳翅金步搖,輔以一對蝴蝶穿花平簪,又兩根再小些的玉露珠釵。
琳琅已經嫌腦袋太重,不由動了兩動。
青眉細聲道:「馬上就好了,請公主按捺一下。」
公主也在她心裡叫道:「不要亂動!簪步搖的女子,要溫婉嫻靜,你現在是公主,更要淡定,動作要恰到好處。你身子不亂動,只有簪上步搖,才是風情韻致。」
又埋怨道:「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野人占了我的身子,一點儀態都沒有。」
琳琅黑著張臉,再不敢動彈,只好扮雕像。
青眉也猜著她是不耐煩了,趕緊飛快的又給她簪了一溜小珠花,便指著窗前一瓶牡丹,讓掐了一朵紅得發紫,正是半開,上面還滾著露水的來,給她壓了鬢角。
又戴上一套鑲了綠色貓眼的耳墜鐲子戒指,這才算是齊活了。
琳琅往模模糊糊的銅鏡里一張,裡面的影像雖然看不真切,但也能見到一個盛裝打扮的秀麗女子,眉型長得十分秀美,一雙眼睛非常有靈氣,鼻準更是完美,一張鵝蛋臉猶帶稚氣,一張菱角紅唇輪廓清晰,一看就是挺有性格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