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牧笑笑,道:「我愛她,從不掩飾。燃字閣 www.ranzige.com我要做的事,也問心無愧。旁人說什麼,由他們說去。我該做的事,一樣樣都會完成。」
連碧殤頓了頓,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殺你了。」
宦牧笑笑,道:「多謝。」
連碧殤柔聲道:「初次見你,我就知道,你殺過不少人。不過,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也就不與你計較了。連自己喜歡的女孩都保護不了,算什麼男人。」
宦牧被戳中痛處,淡笑無聲。
「如此,這個就應該讓我來拿。」
連碧殤猝然出手,去搶宦牧手裡,喬俏媚的箜篌。
然而搶勢未至,宦牧淡然一笑,就把箜篌遞給了連碧殤,道:「你不必與我爭風吃醋,且不說我心裡有旁人,就是這年齡的溝壑,我也無法逾越。」
連碧殤一愣。
宦牧淡笑道:「你對她有心,你自己去追。她的事,與我無關,我不會過問。」
連碧殤溫柔一笑,抱著箜篌,小心撫著。
「你,你做什麼」
喬俏媚忽然就跑了過來,怒然對宦牧道:「我讓你幫我拿下,你為什麼要給旁人」
宦牧一怔,是了,方才的對話都是定向傳音,喬俏媚聽不到的。
連碧殤笑顏柔聲道:「媚兒,他不樂意幫你拿,我樂意。」
「是這樣嗎」
喬俏媚怒氣鼓鼓地,瞪著宦牧。
宦牧一笑,並不置喙。
「你,你你太過分了」
喬俏媚哭著跑出去了。
連碧殤起身追了出去。
宦牧笑了笑,幽幽輕嘆。
「大叔,你把喬姐姐惹哭了。」輕雅蒙然道,「你為什麼要把她惹哭啊解釋一下不就好了。」
宦牧笑笑,道:「感情這種事,解釋不來。不如讓她覺得痛了,自然就知道放手了。」
輕雅呆然道:「大叔你好殘忍。」
宦牧笑笑,道:「含糊拖沓,那才叫殘忍。」
輕雅不懂,也沒興趣追問。
那邊,喬俏媚突然離開,排練就沒辦法進行下去了。
樂團的眾女子小心翼翼地看著香檀,生怕她會發火,人人提心弔膽的。
香檀從譜子裡稍微抬眼,淡笑道:「這些個情愛,本來就沒準,習慣就好。今日也沒旁人練習了,大家休息罷。」
眾女子都鬆了口氣。
香檀沒有因為耽誤練習而發火暴怒,著實少見。不管少不少見,少一頓罵,總是好的。
「沒有旁人練習了嗎」
輕雅眼睛一亮,興奮地跑到香檀身旁撒嬌,道:「香姐姐,可不可以幫我排練原創曲」
香檀一怔,道:「你有原創曲」
「有呀」
輕雅興奮地點頭,拿出辭箋給香檀看,道:「這是大叔寫的詞,我打算譜曲,然後讓樂團伴奏。」
香檀掃了一眼歌詞,好笑道:「男詞,勉強還算押韻,你唱」
「我不會,大叔唱。」
輕雅笑眯眯地應道。
宦牧一愣,意外道:「我來唱嗎」
「對呀。」輕雅用力點頭,笑眯眯道,「大叔念詞的時候可有感覺了,唱出來肯定也好聽。」
這算什麼邏輯。
宦牧苦笑,真是服了這孩子了。
「然後,明姐姐來幫忙唱和聲。」輕雅笑眯眯地指揮道,「明姐姐唱和聲柔柔的,我特別喜歡。」
香檀好笑,道:「唱的定了,伴奏你要怎麼弄」
「我來指揮」
輕雅笑眯眯道。
「不行。你用神跡會受傷,不能讓你指揮。」香檀笑然認真道,「現在時間充裕,你可以拿來譜子,咱們照著練習。」
輕雅一呆,道:「我沒有譜子,我不識譜。」
「你不識譜你不識譜」香檀目瞪口呆,道,「你不識譜,那你之前的樂曲都是怎麼學的」
輕雅呆然道:「有些是我自己創作的,有些是看燚大叔彈,然後我照著學的。」
香檀怔然半晌,道:「你以前沒參加過合奏」
「參加過,」輕雅稚氣道,「不過那也是讓靳大哥先給我演奏過,我直接照著學的。」
香檀笑笑,道:「這麼說,上次溫媶那個歌,是你第一次指揮合奏那你編曲還不錯。」
「不是,之前還合奏過一次中秋曲目。」輕雅微笑,道,「那時候我還不太熟練,同時控制了一百多人的演奏,結束之後,咯血暈了三天。」
香檀目光凝重。
「哎呀,那這次還是乖乖記下譜子練吧。」明馨連忙走到輕雅身邊,抱過輕雅,說道,「上次人少,你都臉色慘白。這次是樂團所有人都在,你肯定還會暈倒的。」
輕雅微笑,道:「不會的,我沒那麼脆弱。」
「不行,我絕對不能讓你冒這個險。」明馨寵溺地教育輕雅,道,「你乖乖聽話,有香姐姐在,譜子不是問題。」
輕雅想了想,點頭道:「不過我還不清楚,這種歌曲是先有和弦,還是先有旋律」
香檀笑笑,道:「都可以,看心情。」
輕雅一呆。
香檀笑笑,道:「先有和弦進行,曲子會比較規整,調式既定,旋律出來也比較規矩。先有旋律的話,如果掌握不好,容易飄。不過也有先旋律沒有明確和弦的歌曲,那樣的歌曲更加隨性,容易有亮點。」
輕雅想了想,笑眯眯道:「那我還是規整地寫一個玩玩,我還沒玩過呢,香姐姐幫我想一個和弦進行。」
「好。」
香檀笑笑,幾人搬了椅子圍聚在一起,開始商量原創曲的事。
梅花小築。
喬俏媚獨自躲在角落裡,狼狽地抹眼淚。
虧得她還怕宦牧會聞出來,自己身上有旁人的氣息,所以特意去沐浴薰香,結果他根本連理都不理。不僅如此,他竟然還把自己的樂器交給別人拿著。為什麼她就這麼招人嫌棄嗎
這到底是為什麼
喬俏媚哭得傷心。
「媚兒。」
連碧殤輕悄悄站在喬俏媚身後,心疼地撫著她的背,說道:「別哭了。你再哭,臉都哭皴了。」
「不要你管你走開」
喬俏媚叫著,哭得更是傷心。
連碧殤默然,輕輕坐在旁邊,淡笑看著喬俏媚。
喬俏媚哭了半晌,眼睛都哭疼了,木然抬頭,不悅道:「你怎麼還在」
連碧殤溫柔應道:「你這個樣子,我不放心。」
喬俏媚一怔,抱著自己,下巴抵在膝頭,不悅道:「你喜歡我,對嗎」
連碧殤柔聲道:「對。媚兒,我愛你。」
喬俏媚怔怔道:「我真的有值得喜歡的地方嗎為什麼在他身邊那麼久,他心裡惦的念的,依舊是那個死了好久的人。我居然都比不上那個不存在的人。」
連碧殤溫柔道:「因為你們不適合,我們才適合。」
喬俏媚怔然笑了一下,抱著自己,靜然沉默。
連碧殤溫柔地笑著,並不催促,而是耐心等待。
「對不起。」喬俏媚小聲說道,「連公子身份尊貴,小女子不該用這樣的態度,與連公子說話。」
連碧殤柔聲道:「無妨,我對這些都不太在意,你無需道歉。」
喬俏媚平靜了下來,起身,向連碧殤行禮,轉身,默默地離開了梅花小築。
連碧殤一怔,默默地跟著喬俏媚走。
這個場景好像似曾相識。
喬俏媚微微皺眉,停住腳,回身道:「連公子,您身份尊貴,請不要做此般有份之事。」
連碧殤溫柔笑道:「媚兒,你的箜篌還在我這裡,你不要了嗎」
「您若喜歡就留著吧。」喬俏媚低聲應道,「我不要了。」
連碧殤一僵,柔聲道:「媚兒,你是嫌棄這箜篌被我碰過了嗎」
「小女子怎麼敢。」喬俏媚行禮,道,「公子若是不喜歡,可隨意處置。」
連碧殤頓了頓,溫柔笑笑,道:「媚兒,我承認,我對你太過心急了。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討厭我。就算我身份尊貴又如何到頭來,我也只是個人罷了。我也會有喜歡的人,也有可能做錯事。媚兒,你能理解嗎」
喬俏媚微微扯了下嘴角,道:「公子,你知道我心裡有喜歡的人,還要堅持這麼做嗎」
連碧殤柔聲道:「你應該慶幸他乖乖交出了香囊,否則,他已經去見花蕊姑娘了。」
喬俏媚臉色煞白,道:「你怎麼知道香囊的事」
連碧殤笑笑,柔聲道:「我讓人查過,你在錦紗房拿過香囊的材料,但是,那個香囊卻不在你這裡。我猜,你應該是為旁人繡的,如此,我找到了宦牧那裡。」
喬俏媚驚訝地望著連碧殤,小心道:「您這是在威脅我嗎」
「怎麼會,我不會對你做那麼過分的事。」連碧殤溫柔一笑,道,「我只想告訴你,那個人根本就不愛你,就算是你的東西,他也可以輕易交給別人。媚兒,你在追逐的是傷痛,你明白嗎」
喬俏媚呆然看著箜篌,忽然有些明白。想必,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們私下有過什麼約定,所以,宦牧才會這麼輕易的把箜篌給連碧殤。否則,宦牧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眼前這個人,真是太過分了
那她,豈不是錯怪了宦牧。
喬俏媚慌忙地轉身,要去找宦牧。
連碧殤頓時皺眉,瞬步上前攔住喬俏媚。
「媚兒,你沒懂嗎」連碧殤憐憫地看著喬俏媚,道,「他不愛你,你也知道。那就放手吧,好不好」
喬俏媚才不管他,慌張地就要往回跑。連碧殤多次阻攔,喬俏媚終於怒了。
「我又沒有要他愛我,我只希望他不要拒絕我」喬俏媚哭腔地朝連碧殤吼道,「他愛的人已經不在了,只要他不拒絕我,我們一樣可以好好的在一起。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他不會這樣拒絕我,也不會這樣對我冷冰冰的我要跟他說清楚,我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媚兒,你何必這麼作賤自己」連碧殤心疼道,「就算你能和他在一起,他大你二十餘歲,你們又能在一起多久媚兒,放手吧。」
「作賤嗬連公子,我看您是真是貴人多忘事」喬俏媚嬌然怒吼道,「我本就是低賤女子,何來作賤一說而且他不一樣他沒有因為我是下等歌女就嫌棄我,還幫我拿到了二牌歌女的位置,讓我能在徵羽樓中好好生活。我沒有要什麼天長地久,我只想和他簡單純粹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