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好想你,我以為你不要了,爸爸說你走了,要很久才回來,我終於見到你了。」
「芽芽,我的孩子。」
看到這一幕,樂陽眼睛也濕潤了,而羅乾坤雖然眼角含淚,但目光堅定,好像決定了什麼。
他拽過芽芽道。
「那些人是不是你殺的?」
看到羅乾坤的動作,女子一愣,眼中有些許沒落。
「不是,但。也和我有關!」
「你,你,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相公,求你不要問了,只求你快些離開,帶著芽芽,越遠越好。」
她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芽芽,轉身離去。
「你別走,告訴我到底問什麼?」
看羅乾坤追了出去,樂陽帶著芽芽也跟了過去,走出村外,進入叢林。
樂陽這才看見芽芽的母親,身旁是一黑衣女子,他確認就是這女子殺了村中之人,並可看出她的本相,那時一條黑蛇所幻。
「是你,為何連累我的花音。」
花音是芽芽母親的名字,是羅乾坤所起,是為了讓彼此記住這段戀情,就像一段美妙之音。
「是我,不,是你才對,讓我姐姐修為全無,現在又阻止他修煉,還讓她......」
「夠了,小妹,不要再說了。」
「羅乾坤,我終於找到你了,我就知道有這妖蛇,我必然會找到你。」
「是你?」
這是一面面有些蒼白的,瘦弱男子,身後還有幾個侍從。
「對,是我,這妖蛇也有意思,盡然多次引入我那深淵之處,沒想到,你會在這裡,有意思。」
這叢林之處,有一深淵之所,之所以被叫做深淵,只是因任何生物進入必死,而樂陽還不知道,那所深淵就是那順流而下的河流,而深淵禁地就是所處瀑布。
「哼,現在你知道了麼,只因幾個凡人,你卻屢屢阻止,就連姐姐也因為你的原因阻止我,現在後悔了吧。」
現在的一切好似說的通了,這花音的妹妹得到《血飲無疆》,想和姐姐一起修煉。
可花音因為自己長期跟隨丈夫,知道羅乾坤的性格,就沒有順從妹妹,拒絕修煉,這時丈夫的敵人再次出現了,這讓她陷入兩難之地。
不殺凡人,難以保存丈夫及孩子,可若殺凡人,丈夫怎能同意呢?
為了不讓姐姐為難,這黑蛇每次殺掉凡人,都勸導花妖引用凡人之血,修煉《血飲無疆》禁法。
雖然效果會減弱一些,但禁法之所以被稱作禁法,還是要比其他道術強大太多。
就這樣花妖的修為一點點的恢復回來,並比以前更加強大。
「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敬愛的哥哥,殺。」
所有人開始備戰,拔刀、挺槍、取剪。
「那兩個蛇妖及小子交給你們,我來領教我這多年不見的哥哥,現在還有什麼本事。」
「小仙師,芽芽就拜託你了。」
羅乾坤首先與那男子戰到一處,兩人都是用拳近戰,實力相差無幾,都有築基中期修為,周圍勁氣十足。
花妖與那黑蛇都幻化成原形,樂陽怕傷及芽芽,急忙帶著芽芽跳到一旁。
首先受傷的竟是花妖,原來她一直有傷在身,那時在蛇的腹部,有一塊凹下去的刀痕,不知何時所留,現在運用妖氣,鮮血再次滲出。
「媽媽。」
一槍,直接刺中的花蛇的頸部,她無奈一側頭,碩大的蛇頭,擺出一個彎曲的形狀,堪堪躲過,但還是被刺下一塊血肉。
「啊,花音。」
看到花音受傷,羅乾坤的拳法有些急亂。
「休要傷我姐姐。」
黑蛇看到花音受傷,巨口大張,陣陣妖氣聚攏,卻帶有血煞之氣。
所以人的血液都好像被煮沸了一樣,跳動著。
「禁法,這是禁法。」
那幾名侍從,嚇壞了,最高的那個侍從雖有築基初期修為,但也才侃侃抵擋。
「砰砰....」
有幾個侍從身體承受不住,鮮血蹦出,當場死去。
「妹妹,不要。」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意那姓羅的。」
花音在被黑蛇勸說修煉這禁法時,曾和黑蛇說過,不要在自己的相公面前施展,黑蛇也答應了。
但今日看到姐姐受傷,黑蛇沒有在顧忌,直接施展出《血飲無疆》第一式,熱血沸騰。
看到幾位侍從死去,那蒼白男子憤怒喊道。
「你們都得死。」
只見他身影變幻,好似一展翅大鵬。
「惡水踏來。」
一股股黑色之水,從天而來,形成幾條水龍,直奔羅乾坤而去。
「不要。」
羅乾坤大慌,閃身要躲,可那躲得過那快如離箭的黑水洪龍。
「噗.....」
「相公!」
花音直接飛過,蛇尾擺動,畫出一段段詭異的旋律。
「血飲無疆-化血為膿。」
那男子急忙閃躲,沒有躲開的幾個侍從瞬間化成血水,流淌在地。
「少主。」
只剩下那築基初期修為的侍從。
「這羅乾坤被我惡水踏來擊中,必死無疑,我們走。」
這白蛇雖已受傷,但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那禁法的力量實在是太駭人、強大,更何況還有那不知深淺的黑蛇。
說罷,身影消失在叢林,而去。
「相公。」
「爸爸。」
羅乾坤身體到底,嘴角鮮血一直在流,身體的一塊黑,一塊紫,很是駭人。
「你變回人形吧,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花音猶豫片刻,再次變幻回身穿白衣的樣子。
「對....對不起....我不該背著你去修煉....」花音還是擔心之前利用村民的血液修煉之事,讓羅乾坤耿耿於懷。
羅乾坤微微一笑,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既然願意娶你為妻,就不在乎你做這些,本來這些都是該我自己承擔的。」
「你不怪我?」花音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
村人是我困苦之際,收留我,對我有恩,而我妻為保護我,間接害死他們,是我愧對他們。
「我...」
她太熟悉丈夫得性格了,花音突然淚如泉湧,一邊哭一遍道:「我真想一直做你的妻子,和你白頭偕老。」
「我知道,你願意嫁給我,還給我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是真的想和我一輩子平平安安的,是我連累了你,還有我們的孩子。咳咳....」
說完摸摸了芽芽的臉頰。
「爸爸,你不要死。不要死。」
「你害村人,我該殺你,但你卻為了我,看來只能用我的命償還了,但現在我......」
「你要真想修煉,為何不殺我呢,這樣我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花音急忙道:「不要,不要。」
「娘子,若有來生,你我同妖,或同為人,你可願嫁我。」
「嫁!那你可還願娶我?」花音問道。
「娶。」羅乾坤堅定地說道。
「花音,來生我希望我不再是羅家的長子,不再那天衍宗,不再爭奪那宗主職位。」
說完閉上了雙眼。
「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用人血修煉了。」花音深情的看了一眼芽芽。
「芽芽,爸爸去另一個世界了,在那邊他肯定會很寂寞的,我去陪她好不好?」
「媽媽、媽媽,我要爸爸!」
「姐姐,你要幹什麼?」
「幫我照顧好女兒。」說完閉緊雙眼,嘴角溢血,咬舌自盡而死。
「姐姐。」
「媽媽,你怎麼了,媽媽,爸爸!」
芽芽哭的跟淚人一樣,直到沒了力氣,昏睡過去。
樂陽看著這一人一妖的屍體,心裡不知為何,是那麼的痛苦。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暗暗的問自己。
「你帶著芽芽走吧,我會安葬好他們的。」
黑蛇看了他一眼,點頭,又再次看了一眼白蛇,轉身離去。
天色不知何時昏暗了下來,還下著細細的小雨,樂陽將二人埋葬在叢林的一處粗大的槐樹旁。
一直蹲在那裡,安安不知何時回到了他的身旁。
本來進入村莊時,樂陽沒敢帶安安進入,將她留在村外,他不知安安幹什麼去了,自從安安會施展禁術後,很多行為都是自主意識的,這些樂陽都知道。
他不擔心安安會離他太遠,因為他知道安安肯定最後肯定會回到他的身旁。
雨開始變大,電閃雷鳴,樂陽還是在那裡不動。
「世事難料,妖和人其實是一樣的。」他喃喃道。
現在有些明白師兄諸葛軒藏為何用個體形容這個世界了。
次日早上,樂陽才離開這裡,一晚的雨淋並沒有讓他感覺任何不適,他總感覺後背處有一股熱流在流動全身,而不知何時,他的修為竟然進入鍊氣後期。
明明被封印,無法吸收星力,但就這樣無緣無故的突破了。
他沒有心思去想緣由,只想一直走下去,他想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
哪怕在苦、在痛,哪怕有迂腐、有算計。
現在的他,心中除了仇恨,還有了想看清世界的打算。
陰陽宗內
一個睡眼惺忪的華服少年從精雕細啄的大床上起身,自有兩名粉雕玉琢一般的美人伺候他更衣洗漱。
「我這小師弟好像又有所成長,看來他快要找到毒僧了。」
諸葛軒藏喃喃道。
「也不知道,我這徒弟如何了?怎麼沒和我說一聲就下山了?不行,我的去看看。」
說罷,骷顱老祖起身離開宗門,直奔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