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輕語的臉皮兒本來就薄,被蕭景鈺這麼一說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好了,看你說的,語兒的臉都紅了。」宋素清拍了一下蕭景鈺的肩膀,她看著語兒都開始不好意思了。
鳳輕語嘴角一抽,娘知道就好了,能不能別說出來。
「來,爹為你把脈。」
鳳輕語仍舊不伸手,「爹,我已經沒事了,剛剛起來的時候我已經為自己把過脈了,真的沒事。」
一旁的軒轅璃夜捏著鳳輕語的手伸到蕭景鈺面前。
「有勞岳父大人了。」還是讓岳父大人親自診斷後他才能放心,他是怕語兒不讓他擔心故意說自己沒事。
對於她的身體,他自然是不敢有半分馬虎。
鳳輕語的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難以置信地看著軒轅璃夜,什麼時候軒轅璃夜跟她爹的關係這麼好了。
以前一個眼神都是奢侈,現在竟然這麼心平氣和的,面帶尊敬的叫爹岳父大人。
難到在她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鳳輕語沒有掙脫手,反手搭上軒轅璃夜的脈,隨即一個像花一般的笑在唇邊綻放。
他的毒,解了。
他的毒,終於解了。
蕭景鈺倒是對他這句岳父大人很是受用,笑著伸手為鳳輕語把脈。
片刻過後,「身體裡的毒已經清除了,這幾天多注意休息,畢竟中了毒的。」他囑託道。
這句話明顯是對軒轅璃夜說的。
他也是男人,也有過年輕的時候,自然知曉軒轅璃夜的心思。
「我都說了沒事吧。」身體上的事情她怎麼可能馬虎。
「你娘這幾天也沒睡好覺,老是擔心你,下次可不許這麼嚇人了。」蕭景鈺繼續囑託道。
他也是擔心她的身體。
鳳輕語看向宋素清,「娘親,是女兒不好,讓你擔心了。」
宋素清拍拍她的手,「好了,別聽你爹的,好好休養身體才是。」
「對了,爹,我正好有一件事情問你。」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前幾天她就準備問爹爹的,後來又忘記了。
「什麼事?」
鳳輕語走回裡間,拿出當初大長老給她的那本天幽秘術,又走了出來。
「就是這個,當初大長老交給我的,說是與天幽族息息相關,可是裡面並沒有字,爹知道是怎回事嗎?」
蕭景鈺接過來隨便翻看了幾頁,便將書仍在桌子上。
「語兒不必操心這些,天幽族有爹在,不會出問題的。」他看著她的眼眸,一字一字的說道。
他也是後來當上族長才知道的,原來當初幾位長老帶走語兒時為了保護她,將她培養成天幽的守護者。
可是這偌大的天幽族,語兒只是一個女子,這些實在不是她應該承受的。
蕭景鈺沒有再說什麼,帶著宋素清一同離開了如蘭苑。
鳳輕語望著他的背影,便能隱約猜到一些,爹是不想讓她擔上重擔。
軒轅璃夜從身後將她攬著懷中,「語兒若是擔心,可以找個機會問大長老。」
他是動她的,找到了爹娘之後,對於天幽族,語兒時無法做到無動於衷的。
不管前方的有多危險,他都會陪在她的身邊,一直到永遠。
鳳輕語點頭,只能這樣了。
這幾天,府里的那母女倆倒是安靜的出奇。
只因,蕭清清一直待在房間裡治她的臉。
這藥果然是靈藥,她的臉一天天的變好不說,肌膚還越來越水嫩。
聽娘親說了,鳳輕語現在就住在如蘭苑,這麼說那個軒轅璃夜也在,等她的臉養好了.......
幾天過後。
軒轅璃夜尋著機會帶鳳輕語來了一趟祖祠。
其他三位長老都不在祖祠,只有三長老在。
看到鳳輕語來了,他也沒表現得多意外,「你想知道的問題,答案都在禁地中。」他只說了這樣一句難以理解的話。
他站在院中的巨石前,望著祖祠的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鳳輕語順著她的視線,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答案在禁地中?
可是禁地不是不許任何人進入嗎,連爹都沒有進去過。
「聽爹說,天幽族祖訓傳下來說任何人不許進入禁地,三長老為何又說我要的答案在禁地里?」
三長老摸著鬍鬚,收回視線,「任何人中不包括你。」
「還有你最想知道的黑衣人,禁地里都能給你答案。」末了,三長老又加上這一句。
鳳輕語的心頓時緊了,黑衣人?真的和天幽族有關係。
回來的時候,軒轅璃夜直接說了,「為夫覺得那個三長老有些奇怪,好像一定要娘子去禁地一樣。」
那個三長老總是提起禁地,著實有些奇怪。
不僅是軒轅璃夜,鳳輕語也有同樣的感覺。
「還有,他在說起禁地的時候,眼神總是望著組詞的後面,可是我看了,祖祠的後面是一片空地,難道是與禁地有關係嗎?」
畢竟外公也說了,禁地應該就在祖祠里。
軒轅璃夜微微蹙起眉頭,「娘子是打算進去嗎?」
鳳輕語搖頭,說實話她沒有想好,爹說禁地裡面兇險萬分,若是進入裡面一切都是未知的。
但是她又想知道關於黑衣人的一切。
「娘子若是想進入我們就進去吧,反正有為夫陪著你。」他也想知道黑衣人的事情。
想知道他為何當年要謀害他的娘親,更想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鳳輕語抬眸看著他,「可是爹那邊......」不用說了,爹一定會反對的,從最先開始她提出要進入禁地爹就反對了。
「我想岳父大人應該是知道些什麼?」
他今日看到岳父大人在看向那本天幽秘術的時候,臉色似乎有些不對。
「那我再去問問爹?」
夜晚的時候。
鳳輕語猶豫再三還是到了蕭景鈺的住處。
黑衣人的事情無疑與天幽族有關,只有了解完黑衣人的事情,他才能安心離開。
看到蕭景鈺書房的燈還亮著,鳳輕語敲了敲門。
「語兒進來。」他就猜到語兒會來找他的。
這個女兒他太了解,做任何事情都十分的執著,跟他當年的性子是一模一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所以他用過晚膳之後,就讓夫人先睡了,他在這裡等她。
她到底還是來了。
鳳輕語推門而入的時候就聽見了一聲嘆氣聲。
「爹爹好端端的嘆什麼氣?」難道他已經猜到了她來的目的。
鳳輕語看向四周,這還是她第一次來爹的書房,跟她想像中的一樣簡單儒雅。
古老的椅子後面是整整一面牆的藏書,上面有的空格處放上了精緻小巧的木雕,沉悶中又不覺死氣。
桌上也是,直簡單的擺著筆墨紙硯,還有一個茶壺。
牆上只掛了一幅畫,看樣子是天幽族的全景圖。
如果鳳輕語見過祖祠密室的那副圖就會知道這幅與那一幅是一模一樣的。
蕭景鈺放下手中的書,抬眸看著她。
燭影搖曳,看著面前語兒倔強的臉,他就忍不住擔心。
「嘆什麼氣,還不是因為你,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別人家的女兒都是安安分分的在家刺繡練字,偏偏我的女兒成天都是毒藥銀針,打打殺殺,我這當爹的能不發愁嗎?」
鳳輕語有些好笑,走到椅子旁坐下。
「聽爹的語氣像是有些後悔?」她笑道。
蕭景鈺也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逗笑了,「反正你已經是爹的女兒,後悔?晚嘍。」
他嘴上說著這樣的話,其實心裡不知道有多自豪,多驕傲。
語兒的事情他都聽清兒說了。
別人家的女兒都在父母身邊享受無憂無慮的生活的時候,他的女兒卻是獨自一人面對所有的事情。
是他這個爹當得不稱職。
「別以為爹不知道你們白天去了祖祠。」整個天幽族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去過祖祠他怎麼不知道。
鳳輕語見他知道了也不隱瞞,「真是什麼都瞞不住爹。」
他怎麼忘了爹是族長,他們的一舉一動當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虧她和軒轅璃夜還特意趁著爹不在府上的時候去了祖祠。
現在想想確實有些傻。
「爹知道你來的目的,你若是真想進入禁地,爹知道就算攔著也沒有用。」他這女兒的性子太執著。
若是不讓她進入,只怕她也會跟今天一樣偷著來。
所以,還不如直接答應,免得他操心。
可是這樣,他也是免不了要擔心的,畢竟禁地可不是開玩笑的。
「別的爹雖然知道的不多,但作為族長自然是比別人的多一些,你口中的黑衣人應該就是阿七沒錯。
爹雖然沒有見過他的樣子但是也知道關於他的一些事情,當初他是上任的族長帶回來的,別人都只道他是外族人,只有少數人知道其實他也是天幽族的人,只不過他的父母因為觸犯族規被驅逐了,最後死在了中土,他當時很小,族長動了惻隱之心將他帶了回來。」
族長還將他親自帶在身邊,所以我與他的接觸也就多了一些,但是他從不說話,也不讓人看他的容貌,不過他的醫術和毒術都是天幽族數一數二的。
後來,他擅自闖入禁地,族長才對他失望至極,想要將他攆出去。
就在那一晚,天幽族的災難就發生了......」
後來的事情,鳳輕語也是知道一些的,那場災難是因為要奪走她身上的異能。
這麼說,問題的關鍵就在禁地裡面,裡面一定藏著他想要得到的東西。
不然他不會放棄的,所以禁地,她是去定了。
「那阿七與娘......」
蕭景鈺身體微顫,眼眸中閃過心疼,「你娘應該不知道阿七就是黑衣人,阿七應該是喜歡你娘,在族裡,他也就願意與清兒說話,可是清兒從來沒有理過他。」
所以清兒出了天幽族,他就想盡辦法將她囚禁,甚至得到她。
這些都是他沒有預料到的,若知道是這樣,他當年拼盡全力也要留下他們母女。
鳳輕語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周圍的燈都滅了。
晚風習習,吹在鳳輕語的臉上只覺得舒服,耳邊是樹葉微動的聲音。
她一路走回如蘭苑,抬眼看過去,發現她房間的燈怎麼也滅了。
難道軒轅璃夜也不在嗎?
稍微靠近房間,鳳輕語就能聞到一陣清香,這種味道雖然極淡,在這樣的風中更是淡得幾乎聞不出來,但是卻瞞不了她。
這種味道......分明就是......
耳邊傳來蕭清清的聲音,「璃夜......我,好愛你,我別比鳳輕語更愛你......嗯......」這樣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裡面正在上演怎樣的畫面。
鳳輕語只覺得心悸,好像要窒息了一樣,心痛的有些穿不過氣來。
耳邊迴蕩著的仍舊是床榻的搖曳聲,還有蕭清清那聲聲魅惑人心的喘息。
那是她和璃夜的房間。
她知道這不是璃夜的本意,是那個女人用藥的結果。
璃夜不懂藥,一定是著了那個女人的道兒。
但是一想到他的夫君跟別的女子在床上纏綿,她就恨得想殺人。
鳳輕語的心仿佛一下子空了,想要推開那扇門卻發現自己的手像是沒有骨頭,抬都抬不起來。
她怕推開門看到她最不想見的一幕。
她的心,真的好痛......
「娘子......」突然一個火熱的懷抱從身後環住她,緊接著一個熾熱的吻落在她的頸間。
軒轅璃夜的聲音帶著異樣的沙啞,還有幾分急切。
還沒等鳳輕語開口,軒轅璃夜就一個打橫抱起,然後就在房間門口消失了。
鼻尖兒是熟悉的檀香,還有懷抱也是熟悉的,鳳輕語的心一下子欣喜起來。
這麼說房間裡的人不是軒轅璃夜,他沒有背叛她,她真的好開心。
鳳輕語抬眸看著他有些赤紅的眸子,還有燙手的肌膚就猜到他是中了藥了。
來到一間房間,軒轅璃夜一腳踹開門,隨即關上,他將她放在床上。
鳳輕語想要說話,可是他的唇隨即落了下來,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時間,狂熱的吻落在唇上,霸道至極,吞噬了她所有的呼吸,這根本就不是吻她,分明就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軒轅璃夜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靠著直覺分辨身下的人兒是他的娘子。
「娘子......娘子......」他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
鳳輕語知道他現在肯定是十分難受,緊緊摟著他,「我在這兒。」
聽到她的聲音,軒轅璃夜才敢放開了,不顧一切的要她。
「撕拉」
鳳輕語的衣裙又報廢了,若不是他此刻中了藥,她定會咬他。
他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胸前,惹得鳳輕語一陣顫抖,就算是中了藥,軒轅璃夜也是潛意識的想著不能傷害到她,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壓抑著,不讓自己的動作粗魯。
鳳輕語感受到他的呵護,自然是既感動有心疼。
她伸手在他的背上撫摸著,直接讓軒轅璃夜的動作更加猛烈了起來。
蕭清清想要得到軒轅璃夜,下的自然是最烈的藥。
軒轅璃夜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很晚的時候才放開,鳳輕語累得實在是一動都不想動,昏睡了過去。
兩人相擁著沉沉睡去。
......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軒轅璃夜就醒了。
昨夜的記憶慢慢回到腦中,第一反應是看向鳳輕語。
這一看不要緊,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語兒雪白的肌膚上,青紫交錯,吻痕,指痕清晰可見,他一陣心疼,昨夜他中了藥一定沒有注意力度。
鳳輕語的皮膚本來就十分白皙,這些痕跡在上面自然是很明顯。
軒轅璃夜輕輕地撫著她手臂上的痕跡,落下一個又一個細碎的吻,即使是這般輕柔的動作,鳳輕語還是醒了。
她睜開眼睛看著軒轅璃夜。
「嘶。」
稍微動一下就覺得腰像是要散架了一樣,酸疼的厲害,雙腿更是難受的緊。
鳳輕語暗惱,第一次的時候好歹她是昏迷了四天才醒過來,身體酸疼的感覺根本沒有,這下子她算是徹底領教了縱慾過度的下場。
抬手的時候更是看見了手臂上軒轅璃夜的傑作,真是觸目驚心。
注意到她蹙著眉,軒轅璃夜更是懊惱。
他伸手撫在她的腰間,輕輕的捏著,為她舒緩。「娘子,都是為夫的錯。」
鳳輕語伸過手臂緊緊的抱著他,天知道當她知曉房間裡的人不是他是她有多欣喜。
當初裴靜依還問過她,若是璃夜與其他的女人發生了關係她會如何。
現在她知道了,心痛到死。
「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想知道。
軒轅璃夜摟著她,「昨天娘子走後,為夫就在房間看書,後來不知道為何突然覺得身體一陣燥熱,然後那個女人就推門進來了。
當時為夫就察覺到事情不對,把那個女人打暈後出去隨便找了個男人扔進去。然後為夫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了,所以不敢出去尋你,只能在一旁等著你。」
後來的事情她就知道了。
他也想過出去快些尋到她,可是做完一切的時候,他的視線就開始模糊,他怕會認錯人稚只能在原地等她。
他最終是等到了她。
那時他都快爆炸了,慌忙尋了一處房間就進來了。
軒轅璃夜環望了一眼四周,這裡是哪個房間他都不知道。
鳳輕語聽完只覺得驚險,也感動他竟然能在中藥的情況下還能保持清醒。
昨夜,她一聞到那藥的味道就知道十分烈,若是她晚回來一會兒,估計軒轅璃夜的性命都不保了。
蕭清清那個女人果然能作,她不動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竟然來招惹她。
鳳輕語準備起身,才發現地上她的衣服早已碎成了布片兒,嘴角一陣抽搐,軒轅璃夜昨夜可真夠粗暴的。
「軒轅璃夜,我想咬死你,現在你讓我怎麼出去!」她吼道。這裡肯定是沒有她的衣服的,難道她要光著出去嗎?
真是氣死她了。
「那娘子就咬吧,為夫不介意。」他笑道。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鳳輕語豈會跟他客氣,張口就咬在他的手臂上。
他在她身上留下這麼多痕跡,沒道理他身上這麼完好無損。
軒轅璃夜的手臂上赫然印著一個齒痕,小巧而清晰,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的眼睛不經意地瞟了一眼地上,眼眸微閃了一下,怪不得語兒要咬他,他都忘記了他撕碎了語兒的衣服。
「咳咳,娘子先別動,為夫的衣服是完好的,待為夫傳完衣服去幫你拿。」
他說得一臉欠揍,鳳輕語懶得理他,除了這樣還能有別的辦法嗎。
可是現在那個女人估計還在她的房間,他怎麼進去?
「娘子放心,昨天的衣服沒收,應該有你的,為夫去拿來就是。」她的眼眸一動他就知道她想什麼。
鳳輕語橫了他一眼,這樣就最好。
軒轅璃夜一陣風似的閃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拿了一套衣服過來,耐心的幫她穿上。
鳳輕語穿戴整齊後,腳落在地面準備站起來,誰知道,一下子腿軟了。
軒轅璃夜忙伸手扶著她,她一巴掌揮開他的手,她這樣還是怪他。
他笑著摟著她的腰,讓她靠在他的身上,「乖,一會兒又該摔了。」
一向強悍的鳳輕語也不由地因他這句話而撫額,無力反駁。
她現在是急著找那渣女算賬呢,當然是要快點兒,起的晚了沒逮到現場版就可惜了。
鳳輕語和軒轅璃夜剛出門就碰上了蕭景鈺和宋素清在散步。
因為鳳輕語說過早起散步對娘的身體有幫助,所以每天早上爹都會陪著娘在院中散步。
「你們倆怎麼從這裡出來的?」宋素清率先問出聲,他們不好好的待在如蘭苑,怎麼一大清早的從這兒出來了。
蕭景鈺同樣是一臉疑惑。
鳳輕語看了一眼四周才發現,這裡竟然是爹爹和娘親的院子。
她的嘴角忍不住一抽,她的如蘭苑和爹娘的主閣樓挨著,昨天夜晚軒轅璃夜慌不擇路竟然飛到爹娘的院落。
她現在該怎麼解釋?
「如蘭苑那邊兒有兩隻大蚊子,吵得我和娘子睡不著,就到這邊的廂房來睡了。」軒轅璃夜一本正經的說著。
鳳輕語一陣無語,傻子都知道他在說謊話好嗎。
精明的璃爺什麼時候變得腦子不夠用了。
「兩隻蚊子?什麼蚊子?」宋素清偏偏還追問道。
這下子鳳輕語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娘親怎麼也這般......唉......
「夫人想知道,去看看便是。」蕭景鈺直接提議。
兩隻蚊子?雖然不知道軒轅璃夜指的是誰,不過一聽就知道他是在已有所指。
鳳輕語張了張口,又閉上,再張開又閉上,她在糾結到底要不要提前跟爹說一下,要不然到時爹一點防備都沒有受刺激了怎麼辦?
剛出了主樓就看見了順路的燕然,她急急忙忙的就往這邊的院子裡趕。
燕然也看見了蕭景鈺,忙地身行禮,「見過族長,見過姐姐。」
她的視線落在軒轅璃夜的身上,心裡咯噔一下,這個男人怎麼在這兒,他不是應該和清清......
昨夜清清要做的事情她是知道的,甚至是默認的。
她想著若是清清能搶了鳳輕語的男人一定能夠讓她心痛欲絕。
到時只怕宋素清那個女人心裡也不好受。
只要能讓她們倆不好受的事情她就雙手贊同。
今日一大早她就準備來找族長,讓他一同前去好拿到證據的,到時候軒轅璃夜就不得不娶她的女兒。
可是,這個男人為何好好的站在這裡。
「你來這裡做什麼?」蕭景鈺一看到她心情就莫名的不好,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帶了幾分不客氣。
燕然渾身一僵,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清清他昨晚不見了,我是出來尋她的。」
「你這個娘是怎麼當的,她昨天夜晚不見了,你怎麼現在才找?」
「我......」她被問得啞口無言。
她總不能說她與清清算計好的,一大早過來讓府里的人都知道。
「你是說清清嗎,她昨夜非要睡在我的房間,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是要讓著妹妹,就跟夫君出來睡了。」
鳳輕語接著她的話,冷冷地說道。
好你個燕然,竟然跟蕭清清串通好了算計她,很好,她一定讓這個女人悔不當初。
他們來到鳳輕語的如蘭苑。
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長空,在這安靜的早晨格外的明顯。
蕭府的下人都被這聲尖細的聲音給吸引了過來。
他們都站在如蘭苑外不敢進來,這裡畢竟是小姐和姑爺的院子,沒有吩咐外人是不敢進來的。
這是蕭清清的聲音燕然再清楚不過了。
她嚇得立刻上前,率先打開了房門。
看到眼前的一切,燕然心中只有一件事,就是她想暈過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怎麼會這樣,不是清清和軒轅璃夜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鳳輕語剛想走進去,卻被軒轅璃夜拉住了。
裡面的畫面可想而知,他當然不能讓娘子看見,昨天他記得他是隨便的找了一個男人,嗯,怎麼說呢,那個男人好像還有點兒不正常。
不然他也不會在中藥的情況下輕易就抓住他。
反正鳳輕語也不感興趣,這裡這麼多人,蕭清清想要出醜估計是有機會了。
裡面傳來燕然和蕭清清哭天喊地的聲音。
「到底是怎麼回事?」蕭景鈺上前一步走進去,立刻擋住宋素清探尋的目光的。
裡面的蕭清清渾身*的躺在地上,還跟一個男人糾纏在一起,關鍵是那個男人還是一個傻子。
就算是傻子那也是男人不是。
只要是男人在中了藥的情況下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蕭景鈺立刻吩咐了下人過來將那個傻子穿上衣服拉走,偏偏那個傻子還念念不忘得賴著不肯走,一個勁兒的衝著蕭清清叫媳婦兒。
一旁的蕭清清本來就要暈過去了,被他這麼一叫只想著要吐。
「滾!」
昨天夜晚她明明是和軒轅璃夜睡在一起,早上起來為什麼會變成這個傻子,不會的,一定是鳳輕語。
一定是她氣急之下這麼做的,她就是想看見她出醜。
不得不說,蕭清清的想像力實在是太豐富了,這樣的事情也能想的出來。
下人沒辦法,這個傻子雖然腦袋不好使力氣卻是出奇的大。
他甩開下人的手,一下子衝過去抱緊蕭清清,沖她嘿嘿傻笑,「媳婦兒,媳婦兒......」說完他的手還伸進她的衣服。
嘴巴里的哈喇子都流到了蕭清清的身上。
「嘔......」蕭清清實在忍不住就吐了出來,哭喊道,「滾開,你滾開!」
傻子又是傻笑,「媳婦兒懷孕了,嘿嘿。」
說他傻這會兒倒是聰明了,蕭清清方才的樣子確實有幾分像是懷孕了。
下人也是看不過去了,走上前去直接將傻子給打昏了抬了出去。
這傻子是府里劉四的兒子,是個傻子,平時他爹都將他關在屋子裡從來沒有放出來過,府里倒也一直相安無事。
蕭清清雙眼無神的盯著地面,燕然顯然被方才的傻子嚇得不輕,剛剛她甚至都不敢上前去拉開。
直到將傻子抬走了,鳳輕語和宋素清才進來了。
一進來就能知道昨夜的戰況到底有多激勵了,床幔都撕碎了不說,梳妝檯上的東西都掉落在了地上,還有桌子上的茶壺茶杯也都碎落一地。
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
蕭清清抬頭的時候恰巧看到軒轅璃夜,她笑道,「我昨夜是跟你在一起的對不對?」她的語氣帶著幾分希望。
她記得昨夜她明明見過這個男子。
對不對,對不對,當然不對。
軒轅璃夜冰冷的聲音如同死神一般,「話可不能亂說,我昨晚可是跟娘子在一起。」
他轉頭看著鳳輕語,一臉深情。
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蕭清清的眼眸。
「爹,你要為女兒做主啊,昨天跟我在一起的就是軒轅璃夜,現在他竟然不承認,女兒,女兒沒臉做人了。」
蕭景鈺皺著眉頭一陣火大,他今早明明就看到軒轅璃夜和語兒是一同出來的,現在她卻在這裡胡說八道。
鳳輕語冷下一聲,即使蕭清清是在胡說八道,她也不想從她的嘴裡聽到璃夜的名字。
那樣只會讓她想起她做的齷齪事。
「我勸妹妹還是看看自個兒身上,我家夫君豈會是這樣?」看著都好笑。
聽到鳳輕語的話,蕭清清下意思的看自己的身上。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
一旁的燕然也看見了,她女兒的身上全部都是黑爪子印,髒兮兮的,還有齒痕,這分明就是剛剛那個傻子留下的。
這下子蕭清清是徹底昏了過去。
「讓人把她抬回去。」蕭景鈺冷冷的開口。
下人又手忙腳亂的將蕭清清給抬了出去,順便將燕然也扶了出去。
如蘭苑終於清淨了。
蕭景鈺看向軒轅璃夜,這就是他口中的兩隻蚊子?
「到底怎麼會事?」今日的事情府里的下人基本上都知道,難保不會傳了出去。
蕭府的名聲倒是無所謂,若是傳出些其他的難聽的話只怕又要掀起風波。
況且以燕然的性子,燕府那邊一定會抓著不放。
「還不都是你的好女兒,竟然給我夫君下藥,那也只能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鳳輕語沒好氣的說道。
若不是爹當年的感情債,至於弄成這樣嗎。
蕭景鈺嘆了口氣,他方才來的時候基本上就能猜到是這樣。
傍晚時分。
蕭景鈺猜的沒錯,下人前來稟報說是燕然回了燕府,而且還是哭著回去的。
燕府。
燕然回去的時候就哭哭啼啼的,惹得一眾人來詢問。
燕昆仲更是習慣了,這個女兒隔三差五的就回到娘家哭訴,當年是她自己做的決定又怪得了誰。
本來想著事情既然發生了,她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族長夫人,他們燕家的勢力在族裡也就更上一層。
誰知族長根本就不肯給他女兒名分。
他作為燕家的家主自然是丟不起這個人,他明里暗裡不知道跟族長提了多少遍,可是族長就是不同意。
人家畢竟是族長,他也不敢強逼。
久而久之,這件事反而成了天幽族最大的笑話,他們燕府可謂是將人都丟盡了。
「這次又是所為何事?」燕昆仲看著一直坐在一旁哭的燕然。
燕然抽泣了兩聲,「都是宋家的那個賤人和她的女兒一回到蕭府,根本就沒有我們母女的地位,以前族長還對我們看兩眼,現在直接不拿我們母女倆當人看,那個賤人的女兒竟然清清下藥,讓她被一個傻子給......」
「啪」
燕昆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好你個宋家!
宋戰峰處處跟他作對也就罷了,現在他的女兒也要騎在他女兒的頭上。
「族長怎麼說?」即使族長對燕然沒有感情,可是清清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
燕然一聽哭得更凶,「還能怎麼說,那個賤人肯定會在族長耳邊吹風,族長別說是懲罰,連罵都罵鳳輕語。」
燕昆仲更是氣得脖子上青筋暴起,族長怎麼這樣。
族長處理事情一直公正公平,清清也是他的女兒,他怎能如此厚此薄彼。
「天色已晚,你現在府里休息一晚,待明天我跟你一同到蕭府找族長說理。」他就不信族長能當著他的面偏袒那個女人。
燕然這才緩和了臉色,有爹出面,族長就算不懲罰那個女人也該懲罰。
她出了大廳,一路往她以前住的庭院而去。
中途遇到一男子,穿著青布衣衫,看見她的時候分明露出欣喜的笑容。
他伸手在燕然的身上捏了一下,燕然立馬怒嗔了他一眼,眼光中流轉的更顯風情萬種,萬千韻態。
那男子立刻會心一笑,趁機偷香,嚇得燕然還望四周,看到沒有人才送了一口氣。
她拍掉那男子的手,嬌笑一聲。
燕然轉身快速離開,那男子在後面望著燕然的背影,抬手摸了摸下巴,笑得一臉春風得意。
鳳輕語早早的吃了晚飯,還換了一身衣服。
「娘子這是做什麼?」
髮絲盡數挽起不說,還換了一身夜行衣。
鳳輕語橫了他一眼,「你難道看不出這身行頭的作用嗎,當然是去做梁上君子了。」這還用問嗎。
難道她會吃飽了沒事幹喜歡穿著夜行衣。
她這是要去燕府,這對母女倆的事情不解決她始終不放心。
她終是要離開的天幽族的,爹爹他也總有疏忽的時候,若是她們再傷害娘親可怎麼辦?
「那當然得算為夫一個。」軒轅璃夜放下茶杯站起身,他怎麼能放心娘子一個人去呢。
人們若是抬頭看看漆黑的夜空,一定能看到兩道人影從空中划過,不留一絲痕跡。
燕府。
兩道身影落在屋頂上,借著月光鳳輕語足以看清燕府的全景。
不愧是天幽族的第二大家族,比之蕭府竟然也絲毫不差。
他們在燕府中快速的穿梭,尋找燕然的房間。
突然,他們看到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從一間屋子裡出來。
他還望了一下四周,發現沒人才直起身子往前走,手上拿著把扇子,一副貴公子的模樣。
鳳輕語用眼神示意軒轅璃夜,軒轅璃夜點頭,他們二人跟上男子的腳步。
這個男子看著明明像是這府里的主人,偏偏一副做賊的樣子,實在古怪。
他們悄悄跟著男子,發現他走到一處閣樓前的房間,左右看了一眼才輕輕的敲門。
「誰?」裡面傳來女聲。
鳳輕語輕挑眉頭,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竟然是燕然的聲音。
不過轉念一想,這大半夜的一個男子跑到燕然的房間說明了什麼,可想而知。
男子輕笑一聲,「當然是我,你的親表哥。」
隨後,燕然將門打開,那男子迫不及待的就進去了,與燕然抱在一處。
坐在樹上的鳳輕語嘴角狠狠一抽,她這算不算是來對了,竟然知道這樣的消息。
想想也是,自那以後爹就不可能再碰這個女人,她怎麼可能耐得住寂寞。
裡面很快滅了燈,傳來臉紅心跳的聲音。
軒轅璃夜臉黑著伸手捂住鳳輕語的耳朵,他若是不跟來,娘子豈不是要......想想他就鬱悶不已。
他俯身貼著她的臉,輕聲說道,「娘子打算在這兒待多久,難不成要一直在這兒嗎?」
「再等一會兒,說不定能聽見什麼勁爆的消息。」她回道。
她也沒想到燕然這麼奔放,竟然和自己的表哥苟合。
不對,在古代好像表哥與表妹本來就是天生一對兒。
不知過了多久,裡面終於平息了,軒轅璃夜才將手拿下來,臉更是黑得徹底,這種偷聽牆角的事情,他什麼時候做過。
鳳輕語看了他一眼,有好笑,剛想著說幾句安慰安慰他,裡面就傳來了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