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蕭下雙眉一展,朗聲說道:「木某人雖身在魔門,但生平重諾,若圖先生願與我攜手,木某人可許諾此事絕不傳與第三人耳,此間事了,我魔門承擔一切後果,與圖先生再無干係。」
圖勿眼中陰晴不定,顯是有些動了心思。
木蕭下瞧了妖娘一眼,淡然說道:「圖先生有了木括寶藏,天下美女還不是應有盡有,比之妖娘更勝百倍的也是數不勝數,何苦讓一個殘花敗柳絆住手腳,再者這妖娘心思狠毒,圖先生不可不防啊。」
妖娘尖聲說道:「木蕭下,你這個奸詐小人,死期將至還不忘挑撥離間,方才的話不作數,老娘一定要折磨你三天三夜,才消我心頭之恨。」
木蕭下冷冷一笑,絲毫不將妖娘的威脅言語放在心上。妖娘氣急,取下頭上髮簪,運功向木蕭下擲了過去,卻也不敢近身。
髮簪疾飛,突地鞭影后發先至,將髮簪掃落,妖娘見狀,驚叫道:「你做什麼,難道你要和魔門聯手麼?他只是危言聳聽,有沒有中毒還未可知……」
話還未說完,便被圖勿打斷,圖勿冷冷的瞥了妖娘一眼,寒聲說道:「你急什麼,要殺他也要等一個時辰之後,莫非你巴不得老夫死了,好獨吞木括寶藏不成。」
妖娘一驚,隨即嬌笑道:「怎麼會,你這個狠心人,奴家把一切都給你了,你還懷疑奴家,真沒良心。」
木蕭下不動聲色,淡然說道:「圖先生,再過一個時辰,就是服下解藥,你以後也只是一個廢人了。」
圖勿眼孔一陣收縮,陰森回道:「你說什麼?」
「若等到一個時辰之後,閣下血脈已凝,服下解藥,只能保你不死,一身武功卻要全失,莫怪木某人沒有先提醒你。」
圖勿一怔,冷聲說道:「先交出解藥,老夫留你一命。」
木蕭下笑而不語,靜靜的看著圖勿,圖勿一陣心亂,狂喝道:「木蕭下,你不要逼人太甚,老夫不信搜不出解藥來。」
「哦,圖先生莫要把毒藥錯認成解藥了。」
圖勿語塞,恨不得將木蕭下碎屍萬段,只是一時不敢輕舉妄動,長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木先生,若你交出解藥,老夫立誓不但不傷你分毫,木括寶藏之中尊下欲求之物,老夫也絕不過問,如此可好?」
木蕭下長笑道:「圖先生,木某人一諾千金天下皆知,至於圖先生,哈哈。」
圖勿臉色陣青陣白,一時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客棧之中又是一變,原本倒地不起的頤蕭突然縱身躍起,雙掌聚集十成內力,擊到木蕭下背心處,木蕭下猝不及防,張口噴出一道血線,卻沒有被打飛,晃了幾下,緩緩坐倒。
客棧受制眾人齊聲驚呼一聲,罕庫別喃喃說道:「原來還有你。」
頤蕭拍拍身上灰塵,吐了一口氣,和聲說道:「不錯,還有我。」說罷看了圖勿一眼,責備說道:「圖老,你怎能如此大意,被魔門妖人三言兩語就亂了心神,險些壞了大事。」
圖勿臉色一紅,急急說道:「萬一中了毒……」
「中什麼毒,姓木的給唐夢覺和太叔古施了個眼色,就是要你以為真有這種毒藥,哎,老友,我都不知該怎麼說你了,竟然被兩個毛頭小子耍的團團轉。」
圖勿一怔,大怒道:「你是說我根本就沒有中毒,是他們騙老夫?」
「正是,甘狗狡詐,更何況是魔門中人,他們說的話要是能信,娼婦都能立牌坊了。」
頤蕭走到圖勿身邊,拍了拍圖勿肩頭,溫言勸道,「你瞧瞧這個木蕭下,中毒在先,又受我全力一擊,竟然只噴了一口血,晃了幾下,圖老,你和他在一起,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
圖勿汗顏,惱羞成怒,轉頭看了看唐夢覺,怒聲說道:「好你這個奸猾的甘狗,老夫就讓你看看欺騙我的下場。」說罷獰笑著走向唐糖,唐糖驚呼道:「你,你別過來。」
唐夢覺目眥欲裂,狂呼道:「畜生,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你瞧瞧不就知道了麼?」圖勿縱聲狂笑,正笑著突然覺得胸口一涼,低頭看去,只見胸口突出一段劍尖,帶著幾滴血珠,還不等回過神,手腳關節已被身後之人捏碎,整個身子一沉,掛在短劍上。
圖勿艱難的轉過頭,望著身後一臉笑意的頤蕭,張口結舌,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頤蕭惋惜的瞧著圖勿,一臉慈悲,溫言說道:「老友,都勸你不要相信別人,你還是這樣,真叫我情何以堪。」
說完慢慢抽出長劍,邊抽邊轉動手腕,圖勿口中鮮血狂涌而出,極是可怖,只是血氣噎著咽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用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睛死死瞪著頤蕭。
妖娘湊了過來,看了一眼,嬌呼道:「呀,這雙眼睛,瞧著真嚇人,有什麼好看的。」玉手輕探,竟然將圖勿的一雙眼珠生生扣了下來,圖勿喉中咕嚕一聲,嗆出數口血水,整個人爛泥般趴在了劍刃上。
頤蕭隨手一甩,將圖勿慣了出去,正好落在了早先的幾具死屍中。頤蕭恍若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擺弄了幾下短劍,皺眉道:「你看,又髒了我的劍。」
說完四處瞧了瞧,看見黃姓老者,像是找到了玩具的孩童一般,喜於言表,疾步走了過去,黃姓老者肝膽俱裂,慘聲叫道:「你,你別過來。」
頤蕭一愣,嘖嘖舌道:「你看你,怎麼說還是漠上燭龍,和個小女子一樣,哭哭啼啼的,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就是擦擦我的劍,又不是要你的命。」
說完走到黃姓老者身旁,黃姓老者內力遠遜與木蕭下幾人,情人吻下已是周身乏力,兼之心氣被奪,只能在地上蠕動,卻阻不了頤蕭分毫。頤蕭剛走到黃姓老者身邊,只見黃姓老者衣下一濕,竟然嚇得失禁了,頤蕭眉頭大皺,道:「掃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