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是上一次李落誤入的那座巨大無比的瓮城模樣。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門沒有關,半開著,姜寒憐抬頭看了看這道碩大無比的城門,關上了再難打開,打開的便再難關上,當年修築這座城池的人一定得了失心瘋!
穿過城門前,她們都想像過這扇門後的景象,也許是金戈鐵馬後蕭條,也許是一個布滿白骨的修羅場,但是更有可能的是一座座殘磚斷瓦,狼藉破敗,但誰也沒有想到這門後竟然是這樣!
一條條街道沿著城門蔓延向遠處,消失在房屋背後,眼前一座座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房子依著街道修建在左右兩旁,那邊有一座碑樓,轉角有一口井,三條街交匯的地方還有一座牌坊,這裡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所有的屋子都完好無損,幾乎看不到有殘敗的角落,只不過被這片黑暗遮蓋的太久,失去了原來的顏色,而等著有朝一日頭頂這座鹿野那伽山不在的時候,這裡就會馬上再活過來。
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從街旁邊那座屋子裡走出來,揮手一笑,問一聲諸位從哪裡來,多半沒有人會覺得驚訝。
在不同尋常的地底出現一個平平無奇的鎮子,這種落差一時半刻很難讓人接受。
「就這樣?」皖衣忍不住問。
血璃張了張嘴,這和自己想像的不一樣呀。既然來了,怎麼也要進去看看,在知道血璃沒有等援軍的打算之後,穀梁淚只好無奈的跟上前去。
走在路上,看著身邊普普通通的房屋,竟然有的院子裡還有掛起來沒有來得及收的衣裳,散落的器具,擺放的桌子,沒有來得及收走的茶杯和茶壺。一切都栩栩如生,宛如置身一個真實的小鎮之中。唯獨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沒有活人,也沒有死人。流雲棧和皖衣進了幾間屋子,裡面空無一人,但是卻有生活過的痕跡,這些人去了哪裡,在院子裡,屋子裡,沒有找到絲毫的蛛絲馬跡。流雲棧更是在一間屋子的床上看到了沒有疊起來的被子,時過境遷,被子已經僵硬鏤空了,但是依然保持著當年的模樣。被子下有一個空的洞,剛好能躺進去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躺在被窩裡,興許還沒有睡醒的時候消失了,床上沒有枯骨,也沒有哪怕是一點點黑沉猶如血跡的東西,人,就這麼不見了。
所以這座小鎮就只剩下了安靜,聲音的大小在這裡判斷遠近有些吃力,會被許多外面的因素影響變得錯亂起來。穀梁淚讓她們不能單獨走動,在看了她嚴肅認真的表情後,血璃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找不到有用的線索和痕跡,諸女加快腳步,穿過了這座小鎮。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在鎮子裡的時候,好像燈都要亮一些,光存在的更久一些。一旦出了鎮子,陽月石和火摺子的光亮很快就被黑暗吞噬的乾乾淨淨,似乎是一片蠻荒之地,不願意別人打破它的酣睡。
鎮子到頭了,外面還是黑暗,好剛從山頂下來時一般無二,無邊無際的黑暗和黑暗的盡頭不知道的什麼。
「再往哪裡走?」姜寒憐小聲問道。這種壓迫窒息的氣氛讓她很難受,如果不是身邊有人,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能清醒多久。
血璃故作高深,一言不發,但是這個表情穀梁淚讀得懂,那是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往哪裡去的表情,「我們找找這個小鎮還有沒有別的路出去,我總覺得眼前這片黑暗有點,有點……」
「刻意?」流雲棧接道。
「對,刻意,但是……」
「黑暗也能刻意做出來嗎?」皖衣抿嘴輕笑。
「不知道。」穀梁淚搖搖頭,忽然心底生出一絲心浮氣躁,她暗吃一驚,急忙運氣將這股煩躁壓了下去,「找找看吧,實在找不到,那就只有兩個選擇。」
穀梁淚沒說什麼選擇,但眾人都一清二楚,要麼闖進去,要麼退回去。走的時候穀梁淚在地上留了字,此路不通,又加了一句,我們去左邊啦。寫完之後一抬頭,就見血璃幾個人神情古怪的看著她,俏臉一紅,伸腳就要把後面的字擦掉,皖衣上前笑眯眯的拉著她,不理她小聲的抗拒,往左側的街上轉了過去。
字孤零零的留在了地面上,就在她們走後不久,這裡就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是有一道暗色格外的黑。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當地上的字以為自己就要永生永世和黑暗為伴,枯老在這裡的時候,幾點亮光慢慢的靠近過來。最後直到看清火光的時候,字很高興,終於有人來看它了,但是看字的人卻不怎麼高興。
「我們又回來了。」皖衣輕聲說道,一向無所謂的她也不由得緊皺起眉頭,這個鎮子果然不會像看到的那麼平凡。
字就在腳下,清秀、挺拔、柔而不弱,像早上的晨光,更像寫字的人。五人都沉默了,這已經是第四次回到了起點,不管是換哪一條街道,最後一定會回到這一行字前,沒有例外。
流雲棧和穀梁淚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閃過一個隱晦的眼神。第五次,第五條不同方位的街道,依舊還是許久之後,光再一次靠近過來,而這一次光暈下的人只有三個,不見了流雲棧和皖衣。
還是那行字,一成不變,看得血璃心頭火氣,拎起血劍隨手一揮,牆倒了半面,剩下小半搖搖欲墜,嚇了姜寒憐一跳,忙不倏跳到穀梁淚身後,萬一她凶性大發,把自己當成牆砍了怎麼辦。
「這字,真醜!」血璃咬牙切齒的喝道。
穀梁淚哭笑不得,揚聲喚道:「流公子,皖衣姑娘。」
沒有人回應,穀梁淚一怔,臉色微變,一個旋身躍上一座屋頂,提氣清嘯一聲。聲音激越輕揚,但是依舊沒有人回應。血璃一擰眉頭:「她們兩個人呢?」
穀梁淚臉色凝重,方才第四次轉回此地,她和流雲棧懷疑有人跟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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