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摸了摸小包子的腦袋,安慰:「嗯,爹地有事,辦完了就會來跟我們匯合。」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吧不然爹地不會這時候離開。」仔仔猜測。
這句話讓嘉意越來越不自在。
她很清楚,他多麼重視與她的蜜月之行。
能攔住他度蜜月腳步的事,並不多。
心一動,陡然堅決了起來,嘉意朝前面的司機喊出聲:「停下來,回去。」
司機踩住剎車:「少奶奶,回哪」
「回別墅區。」嘉意總覺得一顆心懸著。
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比雷達還要靈。
司機不敢違背她的意思,沿路返回。
車子開出來沒多久,沒兩分鐘一下子就回到了別墅區的外面。
司機正要從智能保安系統大門進去,嘉意看到熟悉的車子從大門出來,沿著馬路背離帝盛別墅區疾馳而去,下意識說:「不用進去,跟上車子」
司機也看到了少爺的車子剛離開別墅區,一訝:「少奶奶」
嘉意急促:「快點。」
司機見她執意,只得照辦,一踩油門,提速跟上。
前方,霍振暘的車子在十字路口朝左邊拐彎。
如果是去市政廳,應該筆直走。
那不是去市政廳的方向。
嘉意的心跳得更加劇烈。
跟在後面大約二十多分鐘,離市區越來越遠,到了雲嶺市近海的港口區域。
終於,前面的車子在一家醫院門口停下。
司機在嘉意的指示下,也在後面距離二三十多米的地方停下來。
嘉意看到霍振暘從車子上下來,徑直朝醫院裡面走去。
為什麼來市郊這邊的醫院
嘉意眼皮子亂跳。
他是來看誰嗎
醫院裡住著的是誰
她心裡揣著兔子一樣,有種莫名的預感,脫下安全帶,讓仔仔跟司機待在一起,下了車子。
跟著他的背影和腳步,她一直朝醫院內走去。
海港區在雲嶺市毗鄰海灣,屬於比較偏僻的地方,這家醫院也很老舊,人不多。
一大早,看不到幾個醫生和病人,只有三兩個導醫工作人員無精打采地在前台嘮嗑。
尾隨他的腳步,她到了醫院後面的住院樓,又上了三樓。
在牆壁拐角,她看見霍振暘在一間病房門口停下來。
那是一間重症監護室。
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似是一直站在iu病房門外守著,看見霍振暘來了,上前低聲:「b。」
嘉意眼熟,是霍氏的隨扈。
「他在裡面」霍振暘目視著iu關著的門,聲音飄來。
他嘉意手心出了汗。
「是的,據醫院說,已經送進來大半個月了,一直還沒醒,也還沒脫離危險期。」
「什麼情況」
「胸腔中彈,外加掉進海里長時間溺水。也是命大,被海港區附近的漁船救起來,送到了醫院,才倖免一死。」
住院部比醫院的大堂還要安靜。
走廊上,兩人的對話清晰無誤,一字一句地傳過來。
嘉意背後突然冒出冷汗,手心卻發了冷。
他們說的難道是
正這時,那隨扈的聲音又低低傳來:「我搜過他進醫院時所有的隨身物品,並沒發現不利於b的證據。」
嘉意心中重重一跳
已經能肯定此刻iu里躺著的是誰了。
霍振暘沉吟片刻:「查出是誰幹的嗎」
「我們將他曾經住過的公寓門口閉路電視調出來看過,他消失那晚凌晨一個人走出小區,上了一輛uv,我們懷疑是聯合國i織的人,他的上級應該來過華夏,他可能是跟組織鬧翻,起了內訌,才會被上級組織」
「內部執法。」霍振暘字句冷清,將下屬沒說出來的話說出口。
聯合國i然是類似國際刑警的機構,但是因為見不得光的私密性質,在對待內部叛變的成員態度上,也會採取內部執私刑的手段。
牆角處,嘉意顫抖得厲害,是亦霄哥
在iu病房裡面躺著的那個生死未卜的人,真的是聶亦霄
亦霄哥這麼久不見蹤影,果然是出事了。
難怪霍氏的人在雲嶺翻了半個多月,都沒翻到聶亦霄的下落。
誰會知道要搜尋的男人正躺在這麼個偏僻的醫院裡昏迷不醒
亦霄哥為什麼無端端跟組織起內訌鬧翻
難道是因為不肯將證據交上去,才會被上級記恨
只有這個可能了,不然她想不通亦霄哥為什麼會成這個樣子
亦霄哥為了兌現對她的承諾,沒有將在那晚上的證據交給上級,跟組織鬧翻了。
所以,是她間接害了亦霄哥。
她全身溫度急劇下降,手心冰涼,身子猛的發起抖,抬起手扶住牆壁,才沒摔倒。
小小的動靜,讓iu門口的隨扈迅速望過來,警醒:「誰」
霍振暘卻似是一點都不意外,只是雙手插在褲袋中,目光多了幾分刀子似的冷光。
隨扈大步循聲走過去,一眼看到了熟面孔,一驚:「霍霍太太」
說罷,回頭轉向b:「b」
「你先下去。」霍振暘嗓音鐵冷。
隨扈看b好像早就發覺霍太太來了,默默先離開了。
嘉意緩緩從牆角走過去,克制住心裡的波涌,在臉色鐵青的男人面前,有些心虛:「你知道我跟著你」
「喬治開的車。你覺得你們的跟車技術能勝過他嗎。」
他身型一轉,朝她望過去,眼眸里的冷凌一閃。
從帝盛別墅區開出去沒多久,就發現這小女人在跟車。
他真的是把這小女人寵壞了,她根本不記得上一次偷偷跟蹤自己和夜宸私下會面時受的驚嚇了。
其實,依喬治的能耐,想甩掉這小女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他卻讓喬治繼續朝目的地開去,當做不知道,任由她跟著。
她既然跟過來,就表示她已經猜到他可能是去見聶亦霄。
既然她迫切想知道,就算甩掉她,她還是會想方設法,窮追不捨。
與其這樣,就讓她知道,免得倒成了她的心結。
嘉意咬了咬唇:「病房裡真的是亦霄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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