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戲安排在星光影視城的一片竹林里。
嘉意換上道姑裝,整理了一下髮髻和妝容,提劍,上了場。
蔣美儀早就一身艷麗的花妖裝,在場子裡等著,看到嘉意的一瞬,紅唇悄悄翹起,露出個蔑視的笑意,搶男人搶不過自己,演戲時也註定當個配角。
嘉意看到了蔣美儀臉上的笑意,蹙了蹙眉,手裡得桃木劍也握得更緊幾分。
全場燈光、攝影、錄音各就各位!
「a!」葉永寧嚴肅著表情,一聲喊出來。
蔣美儀飾演的花妖轉身在竹林里跑起來,不時舞動著長袖,妖艷絕倫的臉蛋上顯出驚慌。
嘉意舉著桃木劍朝「花妖」追去,追到了竹林里一間臨時搭蓋的小茅屋前,腳步放慢了。
「花妖」驚慌失措地往後退著:「……不,請你不要傷害我,我雖然是妖,卻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按照劇本,這個時候嘉意舉著劍朝花妖刺過去時,不小心踩到了一處陷阱,然後整個人掉下去!
趁這個機會,「花妖」便會飛身跳上了茅屋屋頂,然後不小心掉了下去,被男主角救下。
嘉意握著劍,經過「陷阱」,看著蔣美儀暗藏的鄙夷目光,咬了咬牙。
頓了半秒,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舉著桃木劍往前走著,無視陷阱。
幾個副導演發現不對勁,全都低低喊起來:
「怎麼回事?那兒不是有陷阱嗎?不是該掉下去嗎?」
「是啊,她怎麼沒有照劇本演!」
「掉下去啊!」
「小道姑」抬起劍往前筆直刺去,劍光一閃,劃破半空,一劍正好刺到了「花妖」最凸起的部位胸部!
蔣美儀措手不及,「啊」的慘叫一聲,在地上摔了一跤,捂住了胸!
雖然桃木劍是沒有開封的木製劍,但這麼刺下去,還是很疼。
葉永寧站起身:「咔!」
全場燈光亮起來,目光全都望向了中間的小道姑。
一個副導演大聲說:「你怎麼沒按劇本演?!你刺到一半,應該掉下陷阱!怎麼還繼續刺花妖!」
蔣美儀也哭起來:「導演,現在的新人都胡亂演……」
嘉意反握住桃木劍,小喉嚨管一動:「我覺得讓花妖受傷,再被男主救下,可能會讓兩人的感情顯得更加深刻。」
全場靜默幾秒,沒人做聲。
忽然,從攝影機後方傳來腳步,男人略顯慵懶又帶著磁性的嗓音也跟著飄過來:
「這個戲,加得很不錯啊,女主角受傷被男主角搭救,顯得患難見真情嘛,療傷時,順便還能脫個衣服。現在的觀眾不就喜歡這種狗血套路嗎。」
眾人望過去,只見霍少也過來了,三秒後,全都深吸一口氣:「霍少說的是!」
又統統望向葉永寧。
葉永寧覺得嘉意這個點子是不錯,讓女主角花妖受傷,可能確實能使劇情更好看點。
再聽霍少一說,他吩咐下去:「這一幕,暫時修改成小道姑刺傷花妖!重新再來!」
什麼!她要被刺一刀?還是被這丫頭刺一刀?!
蔣美儀爬起來,想要申辯,卻聽霍少沉冷又不乏威嚴的聲音飄來:「還有誰有意見嗎?」
蔣美儀的氣焰馬上消了下去,情不自禁全攥了攥拳,在外人面前,霍少還是那麼給嘉意面子!還是維護嘉意的!
如果只是導演們提議加戲,她還能拒絕。
現在既然霍少都開口了,她還能怎麼反對。
蔣美儀只能硬撐著,擺出一副敬業的樣子:「好,既然是霍少和葉導的意思,加就加。」
在葉永寧的一聲令下,蔣美儀去化妝間重新化妝了,因為是胸前被刺一刀,所以需要在一副里加血袋,劍刺進去時,血袋會破,飈出血來。
嘉意也跟著一個武術指導去練習刺傷花妖動作。
十幾分鐘後,重新開拍。
「a「一聲之後,嘉意將「花妖」追到了小竹林的茅屋邊,然後持著桃木劍朝她劈砍而去!
蔣美儀從沒演過這種被人砍的戲,腳步有些慌亂,再加上心虛,才在嘉意面前耀武揚威過,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趁機報復呢。
雖然說劇組的劍是沒開封的假劍,但要是用力砍到身上還是挺疼的。
一時腳下慌亂,踏錯了步子,蔣美儀啊一聲,身子一晃!
與此同時,嘉意的桃木劍劍尖也直直刺入了蔣美儀胸前,因為蔣美儀的晃動,刺偏了一點位置!
蔣美儀頓時跌倒在地,捂住被血袋糊滿了血的豐滿的胸脯,慘叫起來。
「咔很好!這一幕演得很逼真!」葉永寧興高采烈地從攝影機後面站起來。
有個副導演卻覺得不對勁,望著蔣美儀:「導演,你們看蔣美儀怎麼了……」
導演已經說了咔,蔣美儀卻還在地上疼得打滾!
幾個劇組人員這才感覺不妙,跑過去將蔣美儀扶起來。
蔣美儀臉色慘白,分明受傷了,卻死死捂住胸脯:「不用了,不用了……我沒事。」
葉永寧身為導演,怎麼能允許自己的演員在片場出事,忙讓片場人員將她先攙到旁邊的化妝室。
幾分鐘後,有人慌張地跑出來:「快叫救護車!」
又補了一句:「哦對,直接聯繫整容醫院的救護車!」
正在撥120急救電話的劇組人員一愣:「什麼……聯繫整容醫院的救護車?」
葉永寧忙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嘉意記得,因為蔣美儀的緊張晃動,她刺偏了一點。
可是道具是木頭假劍,一般來說不會受傷啊。
跑出來的人臉色有些尷尬:「蔣小姐的胸……好像被木劍刺穿了,一會兒功夫,消了不少……」
全場呆住幾秒,繼而明白了是什麼意思,爆發出一陣壓得低低的笑聲。
蔣美儀是做的胸部,肯定會很脆弱。
難怪要聯繫整容醫院!去一般的醫院估計沒用!要直接送去整容醫院,上手術台去修補!
正在這時,蔣美儀已經裹著一張大毯子,在助理的簇擁下出來了。
她臉色漲紅得就像是豬肝色,埋著頭,含恨朝片場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