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何汀漁,看見這兩行字,本來笑意盈盈的張主任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了。
見過錦旗,但沒見過這麼新穎的文字。
一時間,三個人面面相覷,鴉雀無聲。
梁樺不明所以的抓了下頭髮,十分殷勤詢問:「何醫生,你喜歡嗎?」
何汀漁:「」
她強顏歡笑,不忍心傷害他的心靈:「挺喜歡的,非常」
她皺眉想了個形容詞:「有特色。」
梁樺一聽到她誇獎,美滋滋的把錦旗往她手裡塞,還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在網上看了,醫生收到錦旗都想要全科室知道,所以我剛才來之前,我裝作找不到你是哪個科室的,去每個科室都問了一遍你的名字。」
何汀漁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捏著錦旗的手都有些顫抖。
她差點要背過氣去了。
「你,」她咬牙:「你倒也不必為我做這麼多,這都是我作為醫生應該的。」
梁樺:「舉手之勞,姐姐,這下全醫院都知道我給你送錦旗了!你開心嗎?」
何汀漁:「」
太開心了,全醫院都知道她牛逼六六六了。
她默默咽下無奈,看著眼前這個眼神清澈的大學生,語重心長:「梁樺,我會把錦旗好好保存的,辛苦你跑一趟,快回學校吧。」
「我放暑假了,」梁樺露出一排小白牙,他繼續邀約:「賞臉,一起吃個飯?」
何汀漁看他實在不肯放棄,她轉了下眼睛,心中瞬間就冒出一個念頭。
「吃飯可以。」何汀漁淺淺彎唇:「你介意我叫上我老公嗎?」
她就不信她這樣說梁樺還不死心。
可偏偏梁樺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搖了下頭:「我不介意。」
何汀漁徹底折服這年輕人了。
她乾笑兩聲:「好,你把飯店地址發給我吧,我先去忙了。」
梁樺向後退一步給她讓路,向她擺了擺手。
「那姐姐,晚上見。」
——
梁樺找的飯店是一家川菜。
偏偏何汀漁不是很能吃辣的,不過出於禮貌,在飯桌上,何汀漁並沒有開口。
江軼津比何汀漁下班晚,所以上菜之前,包房裡只有梁樺和何汀漁兩個人。
梁樺話多,他一直說個不停,生怕冷場。
何汀漁看著他那朝氣蓬勃的樣子,問:「梁樺,你今年多大?」
梁樺如實回答:「21,大三。」
何汀漁倒了杯水,笑著問她:「你知道我多大了嗎?」
梁樺假裝思考:「18吧,美人永遠18歲。」
何汀漁被他逗笑了:「可惜我已經28了。」
梁樺一聽這話,明顯震驚了一下。
何汀漁看起來一點都不像28的樣子,他以為她最多25歲。
看梁樺滿眼的不可思議,何汀漁垂眼,淡淡道:「在我眼裡你和小孩一樣。」
「姐姐。」梁樺並不在乎年齡,他轉移話題:「你老公什麼時候來?」
他真的很想看看,能和何汀漁結婚的人是什麼樣的男人。
那天被她救回來,她的臉就印在了他腦海里,像天使一樣的美麗溫柔讓他一眼淪陷。
他並無意破壞她婚姻的想法,但是他想知道,是什麼人能這麼幸運和她有一個家。
「快了吧。」何汀漁看了眼時間:「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說曹操曹操到。
話音剛落下,包房的門推開了。
梁樺的目光瞬間就移了過去。
江軼津身著白色t恤,黑色休閒褲,只是很普通的穿搭,卻格外英氣逼人。
只一眼,梁樺竟然感覺到了來自這個男人身上的壓迫感。
「抱歉。」江軼津微微頷首,他並沒有去打量梁樺:「我來晚了。」
「不晚。」梁樺示意江軼津坐何汀漁身側:「我和何醫生也剛來。」
江軼津挨著何汀漁坐下:「聽棉棉說了你的事,身體都好了吧。」
棉棉?
梁樺顯然沒反應過來。
何汀漁在桌下暗自踢了一下江軼津的小腿。
這個人,怎麼在外人面前還叫她小名。
江軼津端坐身體,立馬改口:「在家裡都是這麼叫她的,習慣了。」
「哦,沒關係。」梁樺笑笑,揮手讓服務員上菜:「看得出來,你對何醫生很好。」
「嗯。」江軼津幫何汀漁拆開餐具:「我們認識很多年了。」
梁樺:「是大學同學嗎?」
「不是。」江軼津淺笑:「是青梅竹馬。」
梁樺抿了下唇。
服務員敲門上菜,打破了這片刻的安靜。
江軼津看著這各式各樣的川菜,用餘光瞥了眼何汀漁。
何汀漁神態自若,甚至很給面子的誇獎梁樺:「看不出來,你點菜水平還挺好的。 」
「我也是隨意點的,我應該提前問一問你。」梁樺有些不好意思:「還好你喜歡。」
單看菜樣,酸菜魚,辣子雞,麻婆豆腐,爆炒腰花,幾乎都是川菜中的經典。
「能喝酒嗎?」江軼津問他。
「可以。」梁樺應聲:「喝白的?」
「看你喝什麼習慣。」江軼津隨意看了下酒水單:「我啤酒白酒都可以。」
「要不還是喝啤酒吧。」何汀漁提醒:「梁樺和舍友平時也不經常喝白酒吧。」
江軼津沒反駁。
梁樺的確不怎麼會喝白酒,剛好何汀漁這麼說了,他就順勢要了兩提雪花。
這一頓飯,何汀漁本來以為會吃的很尷尬,誰知梁樺和江軼津喝了酒,竟然聊的很投緣。
談話間,何汀漁才知道,原來梁樺也是警校的。
他的理想就是能當一名刑警或者緝毒警。
所以當他聽說江軼津主動放棄了刑警隊的晉升轉來交警隊的時候,他十分惋惜。
「我這輩子的願望,就是抓壞人,保護人民安全。」梁樺喝的有些多,他口齒都不大清晰:「所以我是真的,覺得江隊長你的選擇很錯誤。」
江軼津起開了第六瓶酒,他給自己和梁樺倒滿:「說句不好聽的,我是個自私的人,我更想好好保護我的家人不讓他們為我傷心。」
梁樺東倒西歪的和他碰杯:「江隊長,我敬你,我比不過你,你和何醫生絕配,天仙配。」
江軼津失笑,仰頭一飲而盡。
從梁樺的身上,他看見了學生時代的自己,意氣風發對所有的事情都充滿了熱血。
而梁樺在江軼津身上,憧憬著以後成為人民警察的樣子,期待著也能和他一樣有一個完美的人生。
「姐姐。」梁樺偏頭看何汀漁:「你們千萬不要離婚,江隊長很好,我不和他搶了。」
何汀漁有些好笑的點頭。
還真是個大大咧咧的男孩子,有什麼就說什麼。
不過今天這頓飯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她就是想讓梁樺放棄自己,也想讓江軼津知道,她沒有出格的朋友。
一頓飯吃完,已經十點多了。
別說梁樺,就是「久經酒場」的江軼津走路都有些虛浮。
何汀漁看著兩個酒鬼,她一手扶著江軼津,另一邊趕緊給梁樺叫了車。
「到家告訴我。」何汀漁像囑咐小孩一樣再三提醒:「你讓你家長下樓接你。」
「放心姐姐。」梁樺嬉皮笑臉的趴在車窗揮手:「我走了,下次再聚了!」
出租車飛馳出去,梁樺的聲音也隱沒在了晚風中。
送走了梁樺,何汀漁這才轉頭看江軼津。
江軼津單手撐著樹,一言不發站的筆直。
「行啊你。」何汀漁似笑非笑:「這麼能喝,看不出來。」
十二瓶酒,江軼津一個人喝了七瓶!
她真是怕他酒精中毒。
江軼津臉上泛起些紅暈,他反應有些遲鈍,但還是聽得出何汀漁在凶他,他馬上就擺出了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我錯了姐姐,不生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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