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界,雪國皇宮。
「快點洗,磨磨唧唧!」一生暴喝,驚飛了花園中的飛鳥。在這大雪的天氣里,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在水池邊洗衣服。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胖女人,是皇宮中一個妃子的手下。
小女孩的雙手凍得通紅,卻不得不在這冰冷的水中洗衣物。這活本應該是那個胖女人做的,但是胖女人欺負她讓她來做。
小女孩名叫凌寒,母親本是皇宮中的一位普通侍女,只因有一天和皇帝撞見,那是皇帝孤身一人,見母親生得美麗,便留母親過夜。十個月之後,凌寒出生。
母親一生命苦,懷了龍胎卻只能默不作聲。要是被哪個妃子知道,肯定小命難保。所以母親才默默地把凌寒生下。
「能不能洗快點,狗雜種!」那胖女人面露凶色,顯然平時在宮裡橫行慣了。聽到那胖女人喊自己狗雜種,凌寒也只是愣了一下,她真想問一句,要是皇帝的種都是雜種,那你算是什麼種?
但是凌寒一聲不吭,因為母親生前要求過自己,在宮中,不能任性,否則小命難保。凌寒受母親的影響不小,在母親還在的那幾年裡,她看慣了母親的逆來順受。雖然她的內心是倔強的,但是她不想違背母親的話。
冬天雪滿天地,凌寒的手快凍得沒有知覺了。「呵……」凌寒將通紅的小手放在嘴前,哈出一口氣暖手。
「幹什麼,偷懶啊!」那胖女人呵斥一生,便拿著鞭子站了起來。走到凌寒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揚鞭。「狗雜種,跟你娘一個樣,都是賤玩意兒!」那胖女人罵了一聲,手中鞭子毫不客氣地甩出。
「啪!」一鞭落在凌寒單薄的衣衫上,一個血印閃現。凌寒眉頭緊皺,停下手中的活,抬頭瞪著那胖女人。
「瞪什麼呢,就你眼大是不!」那胖女人抬手,又是一鞭揮出。而此時,幼小的凌寒咬緊了牙。在她心裡,母親是她唯一的親人,母親在她心中比什麼都重要。而這個人,竟然敢罵母親!凌寒可以挨打,可以受罵。但是侮辱母親,不行!
看著那胖女人的腳底,看著水池邊緣薄薄的冰層,凌寒心裡一動。鬼使神差地,凌寒猛地閉上眼睛,通紅的小手,用盡全身的力氣,推在那個胖女人的身上。那個胖女人本就因為揚鞭而身體後仰,凌寒這用盡全力的一推,失她徹底失去了重心。而她這一倒,直接掉進了水池裡。「撲通!」
「啊!!!」胖女人驚呼一聲,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成天在她的摧殘中逆來順受的小女孩,會和她做對。
由於是初冬,冰雪本來就薄,再加上那胖女人兩百多斤的體重,胖女人直接破冰,砸入水中。「救……救命啊!!……救我!」胖女人拼命地叫喊著,卻始終只有凌寒站在水池邊,冷漠地看著她。
胖女人為了方便壓榨凌寒,特地在宮中找了一個沒人的地,如今沒有人就她,是她自作自受。「救我……救……救我……求你了……」胖女人終於意識到了不會有人來救她,一邊在水裡撲騰,一邊伸手向凌寒求救。而凌寒會救她嗎?笑話!當你狠心待人時,你就應想到,會有惡報來臨的那一天。
凌寒始終冷靜的站在原地,看那胖女人一點點地被池水淹沒。你平時不是很神氣嗎?現在,為什麼要求我?凌寒端起木盆,用她最大的力氣扔入水中,砸在那個胖女人的頭上,那胖女人終於永遠地沉了下去。
母親,你告訴我在宮中不能惹事,對不起,是女兒不聽話,違背了您的意願。但是那個人罵您,所以我對她下手。我可以忍受她打我罵我,但是我不允許她說您一個髒字。母親,小寒多想在這冬天裡還能有您溫暖的懷抱,可是您,已經不在了。對不起母親,小寒犯了事,這宮中是呆不下去了。我想去外面看看。母親,您曾說您的故鄉在夜城,那個燈火璀璨的城市,小寒有時間,一定會去看看的。
凌寒咬了咬嘴唇,她對這皇宮,有的只有厭惡。以前是不敢出去,現在是不得不出去了呢。
大通鋪內,坐在鏡子前,看著鏡子中那張精緻的臉。小寒,你一定要連同母親的那一份一起,堅強起來。母親一輩子受了這麼多苦,把一生都葬送在了這個皇宮裡。你一定要帶著她出去,找到她的故鄉,將她葬在那裡。凌寒脖子上,掛著一個指甲大小的水晶瓶子,那裡面,是母親的骨灰。
小寒拿著剪刀,一點一點地剪掉自己的長髮。在這個世界上,男貴女輕。以後,就以男兒身示人吧。
大雪過後的皇城分外美麗,天地間的一切白茫茫的,宛如天堂。凌寒一人,從皇宮的後山,翻越高高的圍牆,跑了出來。在宮中,侍者的小孩子不分男女,都穿著一樣的粗布衣衫。所以現在剪了頭髮的凌寒,從外表來看,就是一個長相比較清秀的少年。
皇城後山連接的是靈獸山脈,平時很少有人通過。即使有,也是一些外出歷練的靈師。
凌寒沿著山脈走了整整一下午,又飢又餓。在宮中,處處受壓迫,吃不飽,穿不暖。這一下午的路對於凌寒來說,疲憊萬分。
「嗯?」凌寒突然心神一顫,動了動鼻子。這是…什麼味道……這麼香。
「咕咕……」肚子在叫,凌寒感到肚子一陣酸痛。身體不由自主地沿著那香味,走了片刻。
那是一小片草地,草地之上,有一個簡易的木架。木架上,是兩隻已經烤好的豬腿。在一旁的草地上,放著一頭被殺死的野豬。「咕咕……」肚子在叫,凌寒咽下一口唾沫。
「喂,有人嗎?」凌寒小心翼翼地喊了聲,說實話,她有一點害怕。她以前從未一個人獨行過,現在在這深山中突然出現美食,總會讓人有一些不好的聯想。
「有沒有人?」凌寒更大聲一些,回應她的,只有風穿過山林帶來的簌簌的樹葉摩擦聲。
看著那烤的外焦里嫩的豬腿,凌寒實在禁不住誘惑。反正現在這裡也沒人,拿一個,應該沒什麼吧。在確定周圍沒人之後,凌寒立刻奔向木架旁。取下炭火上方的一個豬腿,扭頭撒腿就跑。心臟在撲通撲通地跳,畢竟是在做壞事。
「站住!」凌寒剛剛走了幾步,在她身後,一個凌厲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