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如斯第六十四章交接

與此同時，程興華和王海，則在程興華的家裡。

「程總，今天這場鴻門宴，你怎麼看？」

「看什麼看！我什麼都沒看到，就看到你像個奴才一樣討好魏卓然、巴結那個李明！」

程興華顯然很生氣，他把所有的怨氣一股腦的都發泄到王海身上。

「好好好，程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那麼做，也是在保留實力不是？在董事會上跟姓魏的爭，沒有好下場的。」

「爭，我讓你跟他爭了嗎？我讓你就事論事的說話！你呢？」

「程總，我知道你在怪我，事發突然，我完全沒有防備，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姓魏的這樣做，可是在把咱倆拆散啊！」

「你還知道！那下面你該怎麼做你知道嗎？」

「我還真沒了想法，程總給個章程，我執行便是了。」

「把你在邊境的那條線的上線給我。」

「這個……這個不太好吧？」

「你看！一試就把你試出來了。怎麼？想背著我自己出貨啊！」

「好我的老哥啊！您想哪去了！上線一直非常謹慎，貿然的換人，對方會懷疑的。」

「那怎麼辦？你現在被調回集團搞什麼狗屁新能源汽車，那北海的事不得我來？你不給我上線聯繫方式，怎麼進貨？」

「哥哥，我覺得咱們得稍微消停一段時間。」

「為什麼？」

「您這麼聰明睿智，還用我給您解釋啊！」

「說說你的看法。」

「姓魏的表面上是想借李明來整合北海的業務，我總覺得，他是衝著我們來的。咱們的這條線，多半是被發現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最近就不能再進貨出貨了。而且現在警方似乎也在懷疑我們，我就怕一旦出事，魏卓然把所有事往你我身上一推，那咱們就成了替罪羊了。李明上任，一定會開始著手查咱們，這個您得有點對策才好啊！」

「你說的不全面。姓魏的做任何事情，絕不只是一個目的，他應該還有別的意圖。」

「這我就不知道了。您說說看。」

「北海你比我清楚。你覺得今天李明做的情況說明，說的怎麼樣？」

「嗯，這小子分析還算頭頭是道。情況大致就是他所說的那樣。」

「如果他說的對，那麼北海的產業結構調整就勢在必行。」

「是啊！北海看似光鮮亮麗，實則已經泥足深陷了。你覺得姓魏的現在啟用李明，也有進行改革的意思？」

「而且這個層面的意思很重。就今天李明的發言來看，他應該是下了功夫分析北海的現狀的，至於他要怎麼改革，我看魏卓然的意見還是很重要，李明不過是被頂到台前的代言人罷了，總設計師還應該是我們的魏大老闆。現在的問題不是咱們進貨出貨的問題，也不是北海產業結構調整的問題。最關鍵的問題是，李明跟魏卓然什麼關係？你認為呢？」

「姓魏的今天說的什麼朝陽計劃，顯然就是信口胡沁。李明搞不好是魏卓然在北海安插的臥底。」

「王總啊王總，如果真是這樣，這個臥底已經做到了你的助理，你卻毫無察覺。我不知道該說你糊塗，還是李明太聰明。」

「這小子完全是通過正常渠道上來的，我也是看中了他的能力，才把他升成我的助理，沒想到養虎為患。」

「他有沒有接觸過那條線？」

「沒有，這個絕對沒有，這條線都是我親自去接頭。」

「那就好，如果他在北海不知道，那麼他知道的，都是從魏卓然那知道的。可魏卓然是從哪裡知道的呢？」

「會不會是林皓霜？」

「你們北海出人才啊！出了個李明，還有林皓霜。」

「林皓霜這小子，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解決林皓霜是遲早的事，但是北海人事這麼一變，一定也打亂了林皓霜的算盤。這也許就是魏卓然第三層的考慮。」

「程總，你想的太深了，您給我講講。」

「魏卓然這是一石三鳥。第一，用李明代替你，讓我做他的副手，把你我拆開。如果咱倆能發生內訌，那是他最願意看到的，如果不能，那也會讓你我暫停北海的那條線。第二，李明有一定的能力，跟魏卓然之間又有說不清楚的關係，面對北海的困局，他比你更有改革的意願，也更能貫徹執行魏卓然的政策和意圖。但這一條是部險棋，你也知道，北海的生意，跟很多官員都有不能說的利益輸送，如果進行改革，勢必會觸及到這群人的利益，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握有權力，這些權力分分鐘都可以讓北海癱瘓，讓魏卓然焦頭爛額。如果動作太大，他們一定不會樂意，我這個副總經理，就是被派到北海給李明擦屁股用的。換言之，跟政府的這些官打交道，也就是我的事了。第三，李明上任北海一把手，林皓霜應該不久就會知道，李明跟林皓霜是前同事，他倆是否有私交我不知道，但是林皓霜應該會調整他的策略。他手上握著的我們的證據，與其說是來錢的金母雞，不如說是保命的護身符。他不得不考慮李明對於他的要挾會不會買賬，如果李明不就範，那林皓霜就會投鼠忌器，陷入兩難局面。」

「程總，分析的透徹！那我們準備怎麼辦？」

「那要看王總願不願意還跟我拴在一條線上啊！」

「好我的哥哥，看您說的，我不跟您在一條線上，跟誰在一條線上啊！我對您的忠心，天地可鑑。您就說我該怎們辦吧！我都聽您的！」

「好！我就權且信你，你這樣，把官場上跟北海有關係的人給我列個名單，具體到每一塊業務，具體到怎麼拿錢，拿多少錢，拿了多長時間錢，拿了錢給北海做過什麼，統統毫無保留的詳詳細細的給我列出來，不要讓別人做，這個單子你親自給我列。」

「好嘞！這些我都有備份。也是我的護身符啊！哥你可要悠著點，這裡面有很多位高權重的人，還有很多官二代，萬一曝光了，那可是官場大地震啊！」

「這個不用你說！還有，你個人從北海拿了多少好處，怎麼拿的，拿了多久，也要給我交個底。」

「這個……」

「別這個那個了，現在的局勢對我們很不利，你又不在北海，我就等於給你在擦屁股，你要是不交底，到時候魏卓然讓李明查出什麼來，我可沒辦法保你。」

「好！程總！我都給你列出來！」

「還有，把你在北海內部培養出來的，能信得過的人也給我列個名單，有些事，必須是可靠的自己人才能去做！」

「這個可以，在北海這十幾年，倒也是養了一批忠臣，對我也是忠心耿耿，也從我這拿了不少好處。這批人，就由程總調遣了。」

「好！我要說明，上面讓你列的東西，不能有一點水分，如果有，就是害了你自己，也是害了我。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