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睿君壓低聲音,深怕吵到童夕,輕聲說:「你跟果果吃吧,吃完我讓司機送你回家,天黑了……」
顧小雪立刻淺笑道,「沒有關係的,如果太晚了,我可以在這裡過夜,反正小夕生病了,也沒有人照顧果果呢。」
「春姨會照顧果果。」傅睿君斬釘截鐵,臉色稍微有點冷,「吃完晚飯就回去吧,姑姑會擔心你。」
「不會的,媽媽知道我來找你,她不擔心。」
傅睿君低頭深呼吸,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顧小雪此刻的笑容溫柔得讓人捨不得說一句重話,已經說到這個分上了,還賴著不走。
躺在床上的童夕眉頭蹙緊,臉色愈發難看,還繼續裝睡。
顧小雪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還那麼溫柔體貼的留下來幫忙照顧果果,硬是要逼她離開,顯得不近人情。
傅睿君還沒有說完,顧小雪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三哥,你快下來吃飯吧,我先下去陪果果吃。」
「小雪……」傅睿君喊住她。
可是顧小雪含著笑容低頭轉身走向樓梯。
童夕緩緩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被子下滑到腰間,她曲起膝蓋,抱住膝蓋把頭埋在膝蓋內側。
傅睿君關上門,轉身的時候看到童夕醒來,他微微一頓,愣了幾秒,立刻走過去,坐到床沿邊上,輕聲呢喃:「醒了?」
童夕腦海里還想著如何應付顧小雪的重要事情,對於傅睿君的話,她沒有回應。
見童夕還不理不睬的,傅睿君彎腰,偷偷瞄了一眼她壓在膝蓋上的臉,「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喝水?」
童夕心裡特別煩躁,一想到顧小雪還在樓下想盡辦法拉攏自己的兒子,討果果歡心,說不定果果這個小叛徒會跟他爸爸一樣,已經喜愛顧小雪多過自己了。
越想越心煩,童夕閉上眼睛隱忍著憤怒。
傅睿君說的話她沒有注意聽,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傅睿君深呼吸一口氣,一而再再而三的問她都不理不睬,心情顯得低落,最後問一句,「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嗯?」童夕終於有點反應。
她抬起頭看向傅睿,愣著眼眸顯得迷茫,剛剛睡醒的神情有些恍惚,「你在跟我說話?」
傅睿君嘴角輕輕上揚,被人忽略的感受,讓他很是諷刺地笑了笑,「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都沒有聽見?」
童夕點點頭,「嗯嗯,還沒有聽到,你跟我說什麼?」
傅睿君眉頭緊蹙,對童夕露出一抹淺笑,邪魅而輕挑,「我想問你晚上需不需要貼身陪睡?可以整晚為你蓋被子暖被窩。」
剛剛好像不是說這個,童夕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輕挑的。這個男人的性格就是如此。
其實,童夕很了解他。
而她卻因為說了一句:我不了解你,把傅睿君惹得怒不可遏。
傅睿君的話還言猶在耳:
「這條疤為你留下來的,為了你我心都可以不要,你卻說你不了解我?」
「為了跟你去登記結婚,我放棄了我一生的榮譽,離開軍隊,你卻離我而去,你也是因為不了解我?」
「為了爬到你頭上征服你,每天逼著自己在我最討厭的商場上爾虞我詐,你卻告訴我,你不了解我?」
其實,她真的不知道。
這個男人從來不把愛掛在嘴邊,連一句喜歡她的話也沒有表白過,她真的不知道。
想起傅睿君的話,童夕眼眶突然紅潤,泛起淡淡的霧花。
凝視童夕,見她迷濛的眼眸突然濕潤,傅睿君不由得皺起眉頭,無奈地嘆息,「你怎麼又哭了?」
童夕立刻伸手摸上自己雙眸,輕輕揉了揉,嘴硬道:「我沒有哭。」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童夕將眼淚抹掉,抬頭對視傅睿君,極其認真,「睿君,你還記得上次你說過什麼話嗎?」
傅睿君見童夕此刻態度溫和,不再像個小刺蝟似的總是刺人,他也輕鬆下來,側身往床上躺下來,單手撐著頭,凝望著童夕,語氣顯得慵懶:「什麼話?」
童夕臉蛋微微泛紅,雙手抱著膝蓋,下巴頂在膝蓋上,眨眨迷離的眼眸,羞澀道,「就是上次你跟我睡的時候說的話。」
傅睿君眯眼,劍眉皺起,沉思片刻反問,「我說的話?夕夕你好美?」
「不是。」童夕搖頭。
傅睿君調了一下姿勢,躺在床上,雙手壓在頭下面墊著,看著天花板繼續回想,「跟你睡的時候,我也沒說什麼話。」
童夕含笑,撒嬌似的語氣,「再想想,很重要的。」大眼眸一直盯著傅睿君俊逸的臉龐,覺得很好看。
傅睿君歪頭,魅惑地挑眉,語氣異常邪惡,「你好軟好香好舒服?」
「不是不是不是……」童夕臉蛋瞬間緋紅,伸手往他胸膛拍打,氣惱不已。
傅睿君一把握住她的手,固定在他的胸膛上,深邃炙熱,變得認真,低聲細語:「夕夕,你胸好大。」
童夕徹底無語了,臉紅心跳,快速拔出自己的手心,生氣地下床,「我不跟你說。」
傅睿君猛得坐起來邪魅地笑了笑,「你要去哪裡?」
「下樓。」童夕穿上鞋子,拿起旁邊的薄外套穿上,走向門口。
看著童夕離開房間的背影,傅睿君眸色微微一沉,他當然記得上次說過什麼話。
他上次跟童夕睡的時候說過,讓童夕跟他去領個證,再生個女兒。
他只是不明白童夕為何突然提起來。
頓了片刻,他也下床跟上。
童夕出了房門,身子還些不適,她步伐匆忙,噠噠噠的下樓聲引起樓下飯廳裡面吃飯的人的注意。
果果抬頭,見到童夕下來,立刻興奮地離開餐桌,沖向童夕,「媽媽,你生病好了嗎?」
童夕揚起淡淡淺笑,餘光瞄向前面餐桌的顧小雪,顧小雪此刻正冷著臉看向這邊。
「媽媽病好了。」童夕儘量讓自己打起精神來,現在不是生病的時候。
「媽媽,我們去跟小雪姨吃飯吧。」果果拖著童夕走向餐桌。
童夕抬眸,擠出微笑,以顧小雪對視,客氣道,「小雪,你在這裡吃晚飯啊?」
小雪點頭,同樣客氣:「嗯,你生病了,我幫忙照顧果果,幫三哥分擔一下。你臉色看起來還很差呢,要不要讓春姨給你送點粥到房間吃?」
「為沒事。」童夕拉開椅子坐下來,這時候傅睿君也下到客廳,走向餐桌。
傭人送來白飯和燉湯,傅睿君走來,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顧小雪看向傅睿君,淺笑地打招呼,「三哥,吃飯。」
果果也跟著顧小雪一樣禮貌說話,「爸爸吃飯。」
「嗯,吃飯吧!」傅睿君拿起筷子,深邃墨黑的眼眸看向童夕,見她臉色不好,精神萎縮,還強裝沒事下來吃飯,他很是擔憂,問:「夕夕,你要不要喝點粥?」
童夕一點食慾也沒有,現在顧小雪就坐在她面前,還想留下來過夜,如果開了先例讓她留下來,以後的日子就沒完沒了了。
童夕搖頭,看向傅睿君,露出溫婉體貼的淺笑,「不用了。睿君,等會吃完飯你送小雪回去吧,我不放心司機送她。」
顧小雪拿筷子的手猛得一僵,頓了幾秒,準備開口說話,傅睿君立刻接話,「嗯,那我送她回去吧。」
顧小雪看向傅睿君,張開嘴巴,聲音差點出來,彌留在唇齒間,童夕立刻搶話,「你送小雪回家,我比較安心,現在的社會太亂,司機也不可靠。」
顧小雪慌了,放下筷子,傾身上前,「不是的,三哥,我……」
童夕根本不讓小雪有說話的機會,指著傅睿君面前的雞肉,「睿君,你能夾塊雞爪給我嗎?」
顧小雪的話又被掩蓋,心急如焚,想說什麼都被傅睿君和童夕這一唱一和淹沒。
傅睿君拿起筷子,夾起爪放到童夕碗裡,「今天怎麼想吃雞爪了呢,平時都不愛吃。」
「換換口味。」
「嗯,吃完飯記得吃藥。」傅睿君叮囑。
童夕直接放下筷子,手指拿起雞爪,相當女漢子的姿勢啃著,「藥在哪裡?」
「你房間。」
「我不知道該如何吃,你幫我弄。」
傅睿君噙笑,「好,你病還沒好,晚上睡覺踢被子會著涼的,我今天到你房間去睡。」
顧小雪臉色瞬間鐵青,瞪著眼看向傅睿君。同時,童夕眉頭緊蹙,抬眸看看顧小雪,再看向傅睿君。
從傅睿君狡黠的目光中看出他的腹黑。
他是故意在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童夕看透了這個男人的壞心思,因為此刻她在故意膈應顧小雪,傅睿君助攻之餘還占便宜。
童夕覺得對付顧小雪更加重要,跟傅睿君睡也沒有什麼不好,這個男人應該不會在她生病的時候折磨她吧?
傅睿君期待童夕的答案,童夕想了想,淺笑著點頭,「嗯,你方便就行。」
男人不由得勾起嘴角,露出邪魅的淺笑,「我隨時都方便。」
這你一言我一句的,根本沒有顧小雪說話的機會。
這個晚上,傅睿君把顧小雪送回家,沒有顧小雪在這裡,童夕睡得也安心,吃了藥又睡著了,傅睿君什麼時候回家的,什麼時候爬上她的床抱著她睡一晚上的,她都不知道。
只感覺到深夜這個男人醒來好多次,總是摸摸她的身子和臉蛋,蓋蓋被子又摟著她睡。
這是第一次,跟傅睿君睡覺,他會如此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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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麗堂皇的別墅客廳內,黑色系列的真皮沙發,穆紀元一邊手搭在沙發背後,疊著腿悠哉地側坐著,另一邊手拿著一杯紅酒。
猩紅的酒液在他輕輕的搖晃中,在杯中劃出優美的弧度。
穆紀元眯著眼眸,臉色鐵青,整個人的氣場看起來陰森駭人,他身後還站著一個近身保鏢,而穆紛飛則低著頭,站在他面前不敢作聲。
「紛飛啊,哥讓你我大小姐帶回來而已,這麼簡單的事情,你竟然都做不好,你說哥養你有什麼用?」
穆紛飛冷冷的道歉:「對不起,哥。」
「為什麼做不到?」穆紀元不悅的抬眸,尖銳的目光瞪著穆紛飛。
穆紛飛就像個沒有感情的傀儡,連語氣也冷淡不已:「因為大小姐用刀子架在脖子上,我不敢衝動行事,怕她傷到自己。」
穆紀元嗤笑,「刀子架在脖子上?」
「是的。」
穆紀元仰頭,一口喝完杯中的紅酒,甩手一拋,空杯子掉到地面上,因為有地毯,杯子沒有碎裂,穆紛飛從而可以判斷到他還不是很生氣。
「那個小傢伙變聰明了,敢這樣威脅?」穆紀元說著,嘴角噙笑,帶著寵溺的口吻:「我倒要看看她能逃到是時候。」
穆紛飛繼續沉默不語。
「你回房吧。」穆紀元低聲呢喃一句:「軟硬都不行,那我就讓她自己乖乖回到我身邊來。」
穆紛飛對著穆紀元鞠躬,然後轉身往二樓走去。
穆紛飛回到房間,關上門。
她來到床沿坐下來,拿出手機打開,看著上面的電話號碼,冷漠的臉色緩了些許,把曾丹的號碼存起來,標註:那個大叔。
客廳下。
穆紀元仰頭靠在沙發背後,看著天花板在沉思。
身後的男人開口,聲音淳厚激昂,「老大,讓我出手吧,什麼事情都能為你辦得妥妥帖帖的。」
穆紀元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低聲說:「不用,你出手太大材小用了,我自然有辦法讓她乖乖回到我身邊。」
說完,穆紀元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對著手機,穆紀元冷冽的聲音命令道:「行動吧,讓她自己離開傅睿君,儘快回到我身邊來。」
說完這句話,穆紀元中斷手機通話,然後露出得意忘形的笑意。
「老大,你讓誰出手?」男人疑惑。
穆紀元邪冷噙笑,頗為自信,「一個可以顛覆整個傅家的女人。」
說完,穆紀元突然站起來,走向樓梯,忍不住地發出狂傲的笑聲,陰森邪魅,充斥著整個客廳。
-
清晨。
晨霧瀰漫,空氣清新,陽光暖兮。
童夕從溫熱的懷抱里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傅睿君懷抱里,而男人還在沉睡。
他均勻的呼吸聲很沉,估計晚上沒有睡好,所以早上睡得特別的香甜。
童夕感覺自己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精神爽朗。
她微微動了一下身子,男人突然伸腳一把勾住她的身子,拖入懷抱,伸手摟住她的腰腹。
再一次被傅睿君摟得嚴密,童夕躺在他懷抱動彈不得。
身子感受到他早晨的一柱擎天,十分強悍的氣勢,童夕不由得蹙起眉頭,凝視著他的俊臉。
童夕印象中的傅睿君是一個十分強悍的男人,特別是欲這方面。
只要跟他睡,就沒有一晚是清閒的。
所以這個晚上還能安然無恙地度過,童夕覺得很驚訝。
看來這個男人平時只是不想忍而已,如果說起忍耐力,他是超強的。
童夕伸手輕輕推開他的手臂,縮著身子,廢了九牛之力,才小心翼翼的從他懷抱里鑽出來。
不想吵著他,便讓他好好休息。
童夕進入衛生間洗漱,然後換上休閒套裝,準備下樓吃早餐,可剛出房間,就聽到樓下出現顧小雪的聲音。
「果果,你爸爸還沒有起床嗎?」
「還沒有呢,我要上課了,小雪阿姨再見。」
果果跟著春姨離開家門,顧小雪目送果果離開,轉身走到客廳,抬頭望向二樓。
剛好這時,童夕正看著一樓,兩人的視線對上,那一刻的氣氛頓時沉了下來,眼波暗涌氣流壓抑。
童夕臉色略沉,看到顧小雪這一身職業裝打扮,手中還拿著女裝公文包,這氣勢是要去上班的節奏?
顧小雪揚起淺笑:「小夕,早上好啊。」
「早……」童夕此刻真的沒有辦法笑得出來。
「三哥起床沒有?我是過來找他去上班的,我打算到三哥的公司去工作,跟他學習打理公司。」
打理公司?
怎麼聽起來像賢內助似的。
童夕站在二樓欄杆處,身子僵硬,語氣頗為冷冽,「哦!」
「你幫我叫三哥起床吧,已經遲到了。」
童夕心裡隱隱地發悶,一邊手握住欄杆,「昨晚比較累,讓他還睡會吧。」
顧小雪淺笑,故意道:「三哥他身體很棒的,少睡一會也沒事,還是我去叫他吧。」說完,她立刻走向樓梯。
童夕緊張得立刻叫住她:「不用了小雪,還是我去叫吧。」
顧小雪停下腳步,仰頭淺笑:「好,謝謝你。」
童夕轉身,走向房間,關上門。
這一早上愉悅的心情瞬間消失,沉得發慌。
她童夕竟然這麼窩囊鬥不過顧小雪?該死的,她就最害怕這種人畜無害的女人,簡直就是帶毒的白蓮花。
童夕回到床沿邊上,坐下來伸手推了推床上的傅睿君。
語氣相當不悅,「睿君,你表妹過來找你一起上班呢。」
傅睿君被推著清醒了幾分,眯著朦朧的眼眸,見到童夕難看的臉色,好像很生氣似的。
他突然伸手,一把將童夕拉到,轉身撲上。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童夕嚇得尖叫:「啊,你幹什麼?」
撲倒童夕後,傅睿君整個人壓上,不留一絲縫隙,將頭埋在她的脖子內,身體磨蹭,沙啞磁性的聲音異常低沉,「身體好點了嗎?」他呼吸滾燙,噴在童夕的脖內,引起童夕不由自主的戰慄。
「我沒事了,你……你放開我吧。」童夕已經感覺到他的,可是這一大早的,顧小雪還在樓下。
「放開你,你又要去哪裡?」傅睿君雙手緩緩摸到童夕的手腕,握著放到頭頂上,固定住,準備他攻城的氣勢。
童夕不悅,「你表妹還在樓下等你上班。」
「讓她等。」
「她會上來找你的。」
「那就讓她上來。」
「你……」童夕疑惑,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直到傅睿君把唇靠近她耳邊,邪魅的語氣細聲細語:「你縱情地叫都沒有關係。」
嗯?
童夕似懂非懂,以為自己誤解錯了,可是……
傅睿君壓低頭,吻上她的脖子。
那一刻,她嚇得大叫,驚慌,酥癢,才懂得他的意思。
顧小雪在樓下等了快半個小時,實在忍無可忍,便沖向二樓,來到童夕的房間門口,剛剛想舉起手敲門,可裡面傳出來讓人臉紅心跳的嬌吟聲,她整個臉色驟變,由白道青,再由青到黑。
像一個調色板似的無比精彩,她憤怒的氣焰飆升,緊握拳頭,指甲深陷肉里。
這個時候,顧小雪自己她即便敲門,裡面熱情似火的兩人也不會開門給她,只會令她更加尷尬。
顧小雪含恨的眼眸泛起淚花,憤怒轉身,氣沖沖地離開別墅。
纏綿悱惻,甜蜜過後。
童夕累趴在傅睿君的懷抱里,在男人的胸膛之上睡著。
抱著童夕軟柔的身子,傅睿君此刻已經沒有了睡意,精神百倍。
輕輕吻上懷中女子的額頭,輕盈的動作,把童夕放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
傅睿君轉身看著童夕嬌俏的睡容,頓了片刻後,進入衛生間洗漱,離開家裡的時候還特意交代春姨照顧好童夕。
顧小雪已經離開別墅,也沒有到公司上班。
傅氏集團。
傅睿君剛剛出了電梯,走向辦公室,陳紫晴立刻抱著資料上前,跟傅睿君鞠躬問好之後,打開資料交代一天的行程和預約。
「總裁,早上副總他們已經把會議完成了,並沒有等你過來。」
傅睿君淡漠地應了一聲,「嗯。」
對於這種不痛不癢的會議,傅睿君完全不放在眼裡。而傅賢華當然是會覺得森林無獅子,猴子稱王是正常的事情。
「下午三點,在冰城大酒店舉辦簽約活動,到時候會舉行記者招待會,事情已經處理好,由梁氏集團的總裁梁天辰簽約。」
傅睿君進入辦公室後,帥氣的脫下往外套,坐到辦公椅前,陳紫晴遞上資料後,就站在邊上等吩咐。
拉了椅子,傅睿君調整姿勢,伸手把電腦開始,扯送領帶,低頭看著陳紫晴剛剛遞來的資料,過目一眼後,回了一句:「嗯,可以了,出去工作吧。」
「總裁,你要喝點什麼嗎?」陳紫晴溫柔的語氣問道。
「不需要。」
「好。」陳紫晴回了一句,轉身離開。
傅睿君拿出文件,開始一天的工作。
中午時分,副總辦公室里。
門被敲響,傅賢華立刻關掉手機網遊,放下手機坐正姿勢,對著門口威嚴道:「進來。」
推開門進來的是薛曼麗,她手中拎著兩大包東西,笑容如花,溫婉如水。
「老公……」薛曼麗低聲呢喃一句。
見到薛曼麗送湯水過來,傅賢華興奮的站起來,含著幸福的笑容走出辦公桌,迎上去接過薛曼麗手中的東西:「老婆,你又這麼辛苦給我送湯過來了?」
「不辛苦。」薛曼麗含笑,跟傅賢華走到茶几前面,在沙發上坐下來,「你身體不好,要多喝點燉湯。」
「謝謝你老婆。」傅賢華覺得能娶到薛曼麗,是今生最大的幸福。
薛曼麗放下東西,突然轉身捂著嘴巴一陣噁心想吐。
傅賢華見到薛曼麗嘔吐的動作,不由得緊張過去,扶著她的肩膀,「老婆,你沒事吧?」
薛曼麗顯得十分緊張,「沒,沒事……」
剛剛說完,又一陣想吐,捂著嘴巴乾嘔了許久。
傅賢華臉色頓時變色,疑問道:「老婆,你是吃壞了肚子嗎?」
薛曼麗立刻搖頭,「我沒有吃什麼東西,都是正常飲食,很清淡。」
「那你為什麼會想吐?」傅睿君語氣重了幾分。
薛曼麗吞吞吐吐的,立刻站起來,「那個,因為……老公,我沒事的,我給三弟送點湯,你喝吧。」
說著,薛曼麗拿著湯水站起來,轉身要走。
傅賢華頓時怒黑了臉,一把捉住薛曼麗的手,把她拽回來,語氣凌厲問道:「為什麼每次給我送湯都要帶一份給傅睿君?」
「你幹嘛吃你弟弟的醋呢?」
「那你為什麼不給我哥送?」傅賢華目光清冷,懷疑的語氣相當不悅。
薛曼麗含笑,安慰地拍拍傅賢華的手臂:「你大哥不是有老婆嗎?哪裡用得著我送燙?」
「傅睿君現在也有老婆了。」
薛曼麗臉色驟變,冷了下來對視傅賢華。
兩人的氣場突然變得十分可怕,薛曼麗冷著臉,第一次這麼生氣的把傅賢華推開:「別亂想,我只是給三弟送點湯,你那份在茶几上,愛喝不喝,不喝拉倒。」
說完,薛曼麗轉身離開辦公室,生氣地甩上門。
傅賢華徹底傻了。
愣在原地蒙圈,結婚五年,薛曼麗第一次這麼凶的對他說話,而已語氣如此惡劣,平日裡薛曼麗對傅睿君好,找的藉口他都一一相信,可這一次實在過分。
而且他一直因為早泄的原因在看醫生,最近三個月都沒有跟她發生過關係,剛剛她作嘔的情況越看越像懷孕的症狀,這讓他整個人都崩潰。
傅賢華生氣得雙手叉腰,仰頭看著天花板深呼吸,氣得五臟六腑不已。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傅賢華立刻推開門衝出辦公室。
薛曼麗帶著湯水來到傅睿君的辦公室門口,陳紫晴對薛曼麗十分熟悉,知道是總裁的二嫂,經常送東西過來,所以從來沒有阻止過她進入辦公室。
敲響辦公室的門,在傅睿君的允許下,薛曼麗含著陰邪的微笑,進入辦公室。
「睿君……」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傅睿君從文件堆里抬頭,看向門口。
薛曼麗帶著購物袋走向傅睿君,溫婉的笑容讓傅睿君眉頭緊蹙,看向她,顯得沉冷的目光帶著絲絲不悅,但還是很客氣的問:「二嫂,你有什麼事嗎?」
「我給你帶點湯水過來。」薛曼麗這一次是直接拿著湯走到傅睿君的辦公室。
「謝謝,以後不用麻煩給我送湯了。」傅睿君說完,低下頭繼續看文件。
薛曼麗把東西放到他桌面上,十分熱情的那保溫盒拿出來,準備打開。
她的動作引起傅睿君的不滿,手中的文件蓋上,抬頭看著她:「你放下吧,我現在沒有時間喝。」
「身體比較重要,工作要勞逸結合,你看你最近都瘦了,人也沒有之前精神。」薛曼麗自顧自的拿出湯水,給傅睿君倒出來,端著碗過來,遞到傅睿君面前,「你試試,我親手燉的湯。」
這一刻,傅睿君高深的目光變得森冷,抬頭望向薛曼麗,四目相對,眼波中流動著一股說不清的較量。
傅睿君緊緊盯著女人的眼,那溫柔虛偽的眼神背後,竟然藏著讓人觸摸不到的黑暗,看得讓人毛骨悚然。
「放下,出去。」
傅睿君莫名的氣惱,怒斥一句,氣勢變得嚴峻。
薛曼麗絲毫沒有被傅睿君的氣勢壓倒,秀麗的眉頭輕輕一皺,嘴角突然噙笑,露出一抹邪魅的冷,手中的碗突然一松,整個湯水倒在傅睿君的大腿上。
傅睿君猛地彈起來,低頭看著自己的褲頭,臉色驟變。
湯水不會很燙,但濕透一片,薛曼麗驚叫,「啊……對不起,對不起。」
薛曼麗抽出紙巾,衝到傅睿君面前,半蹲下身,一手捉著傅睿君的褲頭帶,另一邊手往他上面擦拭。
傅睿君握住她的手腕,定住她的動作,全身的血液都被氣得暴漲,怒黑了臉,一字一句冷噴著:「夠了,出去。」
男人周身散發著魔鬼般憤怒的殺氣,卻極度隱忍。
整個辦公室的冷氣壓在凝聚,薛曼麗卻緊緊掐住他的褲頭,跪在地上,嘴角上揚,淡淡的說道:「睿君,真的不好意思,把你的褲子弄髒了,我幫你擦乾淨。」
在門被敲響的那一刻,傅睿君恍惚了兩秒,薛曼麗突然動手往他膝蓋後面窩用力一按。
傅睿君感覺自己腿部某一個穴位被刺激到,猛地一松,坐到後面的椅子上,薛曼麗在聽到推門聲音的那一瞬間,整個頭埋進傅睿君的大腿部。
猝不及防的攻擊,反應過來的傅睿君,一掌把薛曼麗推開,薛曼麗往後退坐在地上,仰頭看向傅睿君憤怒的臉那一刻,露出狡黠的冷笑。
可從薛曼麗埋頭進傅睿君大腿的動作開始,到被推開,都一一映入了進來的那個男人的眼裡。
傅賢華雙手死死握拳,憤怒得如同失控的魔鬼,火焰在眼眶裡焚燒,怒吼一句:「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