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全力去愛你 第三章 倔強的丫頭

    午休時間，儘管到秋日，太陽光依舊很強烈。學校旁邊的餐廳里卻一片悠揚。子卿身穿藍色的工作服，微笑的端著各種各樣的食物酒水穿梭在寬敞的過道里，因為身高，她的衣服是大號的罩在她有些瘦弱的身上顯得松垮，烏黑的頭髮被紮起，蓬鬆的散落在背後。這個時間段是最忙的時段，所以會招來一些家庭不算富裕的學生勤工儉學，在這裡幫忙報酬很高，一小時三十元中午可以做兩小時呢，從開學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找了兩份工作一份中午的一份晚上的。

    「快看霖少似乎在朝這邊走來呢」原本安靜的氣氛瞬時被點燃，聽到突如其來的喊聲人們像是遇到新聞一樣紛紛轉頭探尋著「那裡呢，那呢？」一個扎著高高的馬尾的女孩激動的站起來朝外面看去

    「那邊啦」她的同伴興奮的指著某處，臉上洋溢著雀躍的神色。窗外，陽光下人群中他雙手揣在褲兜里邁著優雅的步伐朝這邊走來，亞麻色的頭髮囂張的在空氣中跳躍，俊美的面容帶著倨傲與叛逆，舉手投足見卻有種神秘與高貴。

    「天啊，真的是，他怎麼會來」

    炎季霖，無人不知，學校董事長的獨生子，令老師欣喜又頭痛的學生，是令整個學校的男男女女為之瘋狂的偶像。他是成績優異全面發展的標榜又是令人畏懼的問題學生。幾個看起來富二代的公子哥環繞在他身邊，互相吵鬧著追打著，原本算的上優秀的容顏站在他的旁邊遜色不少，他就像一個發光體，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進來走到隨著炎季霖走到最後面的位置坐下。

    餐廳的吧檯里，一個和子卿同時招來的女生整理整理衣服，撥了撥頭髮害羞的跑了過去。完了完了，吧檯里的老員工看到如此的情景不禁心裡感嘆道，誰不知道霖少最討厭這樣獻殷勤的女人。

    「服務員，點單」其中一個個子高高的男生招呼道，女孩揚起最美麗的笑容連忙把菜單遞了過去，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盯著主座上的炎季霖，似乎是感覺到一束強烈的目光，他皺著眉頭抬起那倨傲的下巴，冷冷的打量著盯著他看的女生，女孩看到他抬起頭心花怒放，笑的更加肆無忌憚。

    「經理過來」炎季霖輕輕一抬手餐廳經理連忙趕來，點頭哈腰的訕笑著「什麼事情霖少？」這餐廳是炎氏集團的地方所以一定不能得最了這位大少爺，否則房租合約別想在續了，這片地可是一塊聚寶盆，好多人都爭著想要呢。

    「你們的服務員長得這麼丑還一直盯著我，這樣待會我怕我會吃不下飯」他不屑的話語引來了滿堂鬨笑，女孩聽到剛才還如花般的臉龐瞬時紅了眼睛，眼淚不停的在眼裡打轉，呆愣著看到周圍人嘲笑的眼神無助的的轉身跑了出去。

    「不好意思霖少，新來的不懂規矩，來，子卿快過來，看看霖少想吃些什麼都記下來」

    子卿有些無奈的走了過去，不想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她努力把頭壓的低低的，但願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了。奈何天不從人願，季霖一眼就認出了她，他「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是你！」似乎有些咬牙切齒，雙目瞪得大大的，突然又像想到什麼似的笑了起來對他的朋友說「今天我請客，想吃什麼儘量點，但是」他停下來看向經理，白皙修長的手卻緩緩升起指向子卿「我要全部都是她端過來，並且在這隨時侍候著」。

    周圍的人驚恐的望著那纖細卻站的筆直的身影，她靜靜的微笑著仿佛沒有看到旁邊或嘲笑或同情或看熱鬧的人們，身上淡然寧靜的氣息與周圍格格不入。經理為難的看向她「子卿，這...」

    「沒關係，我想我應該可以」她倔強的看向炎季霖。

    「如果，這是你報答救命恩人的方式，那麼我無話可說」周圍的眼光更加好奇，救命恩人？這是怎麼回事啊？

    「呵！救命恩人？」他冷笑一聲「像你這種貪財的女人還指望別人會報答？更何況你還拿走別人的錢財，對病人沒有一點責任心就走掉，沒有報警抓你就算好的了，你也太妄想了吧，當然如果你向我鞠個躬，認個錯，那麼，我也許會考慮考慮饒過你」眉頭挑起挑釁的看著她。

    「不用了，你點吧」她冷下臉雙眸黑漆漆的閃動著不為人知的波動，骨子裡的驕傲不允許她低頭。

    ...

    「小卿，不要向他們認錯，我們沒有錯，我們秋家人有我們的骨氣」那時爸爸死後媽媽病重，姑姑霸占了新家裡的所有財產，媽媽帶著年幼的她回到家卻被拒之門外，被她們羞辱，冤枉媽媽偷家裡的東西變賣氣死爸爸，要她下跪在門外認錯。可是，媽媽並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在爸爸生病的那些年她起早貪黑照顧家裡的里里外外，變賣東西那是因為家裡實在沒錢給爸爸買藥，卻被他們污衊。

    從來沒有聽說她有什么舅舅姨姨，媽媽也從來沒有告訴自己她的故事，只知道她是不顧家人反對一心嫁給爸爸從此就和娘家沒了聯繫。所以沒有人接濟幫助她們，而當媽媽累倒躺在破舊的老家奄奄一息的時候，自己卻無能為力，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美麗的雙眼慢慢閉合，那時年幼的她害怕的呆在屋裡哭了兩天直到體力不支暈倒，最後還是一直接濟他們的阿婆及時發現她讓好心的鄰居把她送到醫院幫忙埋葬了母親。

    外面車水馬龍，熙熙攘攘，馬路上的汽車和人群黑壓壓一片，公路兩旁的小店客人來來往往，但學校旁邊的專屬餐廳里緊張的氣氛使人們覺得呼吸聲都那麼清晰。寬敞明亮的過道里一個瘦弱的身影拖著沉重的餐盤來回奔波，那晶瑩的汗珠從飽滿潔白的額頭上滑落滴落在反光的地板。

    「這是最後一道菜辣子雞丁，十二道菜上齊了，您請慢用」子卿面色淡漠的轉身，而從始至終炎季霖只是怒氣沖沖的看著她，為什麼這個女人就是不肯服軟呢，脾氣真是倔強。

    「慢著！」他低下頭看不清臉色，優雅的起身順手端起桌上的一杯飲料，在眼前晃了晃，然後出乎意料的朝旁邊的人潑去。

    「啊！霖少！」那人驚叫著站起來，卻在接觸到那冰冷的目光後緩緩坐下。

    「經理過來，你看她這麼不小心，弄濕了我朋友的衣服，你說怎麼辦？」雙眼不屑的看著她桀驁的仿佛她只是他手中的螞蟻。

    「你...」子卿氣憤的指著他，經理聞聲跑來驚慌的訓道「子卿怎麼這麼不小心，還不快道歉」天啊，今天霖少怎麼了，他的心臟可承受不住啊。

    「不是我，明明是他自己...」看著那可惡的人擺出無辜的表情她泄氣的放下了手「總之，我不會道歉的」

    「呵呵，想我放過你也簡單，之要你把這盤菜都吃了，我們的帳就一筆勾銷，怎麼樣「炎季霖心裡說不上市什麼感覺，只是不想就這樣的放過她，以報當日之仇。她恨恨的瞪著他，那盆海鮮里上面飄著火紅的辣椒，她並不怕吃辣，只是記得小時候吃了些蝦蟹到夜裡的時候，上吐下瀉，從此就再也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

    「怎麼？怕了？如果我在加一千呢，你不是愛財嗎？這筆錢你賺不賺。」說著從兜里掏出一沓錢放在桌上挑釁的看著她。

    子卿皺著眉頭，看著桌上的錢又看了看那盆海鮮，嘴唇被咬出淡淡的血跡，隨後拿起筷子開始吃起來。快過冬了，這筆錢可以給孩子們添置好多冬衣棉褲呢。院長媽媽已經很勞累了，就讓她盡一點綿薄之力吧。餐廳里的人驚訝的看著這個女孩，她是瘋了嗎？炎季霖複雜的看著子卿，難道她真的很需要錢嗎？

    口腔里火辣辣的，那唇上的傷口更是刺激的生疼，胸腔里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後背已經出汗了，甚至額頭，臉頰兩旁。當最後一點都被她艱難的消失殆盡，嫣紅的臉頰里卻有種病態，冷冷的看著那高高在上的人「可以了嗎？」他沉默著沒有說話，子卿拿起錢匆忙的走出了門。

    中午太陽刺眼的可怕，她就像一滴水珠將要蒸發。大街上汽車的滴滴聲，人們來來往往的腳步聲爭吵聲都那麼煩躁，塵埃漂浮著，空氣稀薄的難以忍受。眼前有些暈，肚子開始疼痛的乾嘔。仿佛五臟六腑都絞在一起，豆大的汗珠開始滑落。

    炎季霖眼神複雜的看著她離開，她好像不太舒服，會不會出事呢？畢竟她也幫過自己，會不會有些過分呢？

    「霖少！」看到主角離開，一群人連忙喊道。「我先走了，這些算到我賬上」他微皺眉頭快速的說完消失在門口。

    黑，一片黑，努力想睜大眼睛看清東西卻還是越來越模糊，但耳邊的聲音卻還嗡嗡做響。滴滴叭叭，汽車的喇叭聲按個不停，腳步不敢再移動一步。終於支撐不住，虛弱的身子緩緩向下滑落，如折翼的蝴蝶，天旋地轉，就要倒在地下。背後一雙有力的手臂把她擁入懷中，淡雅的古龍香水的味道傳來，仿佛有種安心的感覺讓她不必再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