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不知道聶大郎有啥辦法,跟著她又到了范家大院,羅管事還沒有走。````聽聶大郎和雲朵來了,叫他們進去。
「你就是那聶大郎吧?你可願意隨我去縣裡?到時你們兩個住在縣裡,每月都有月例銀子拿,日子不比這鄉下窮苦日子強太多!」羅管事看著聶大郎說道。看樣子,就是這聶大郎當家做主。
聶大郎拱拱手,「羅管事!貴府喜吃魚,沒必要非得單獨招個廚娘去府里。內子她也只會做這幾樣魚,要去韓府,恐怕小材大用。家中也離不了內子,不如這樣。每個月我和內子到縣裡,進府做魚,如此也不會吃膩,羅管事也不用安排我們二人麻煩。不知羅管事以為如何?」
「每個月進府做魚?」羅管事皺起眉,神情慍怒,一介升斗小民,能進他們韓府是多大的福分,這兩人竟然都不願意。
雲朵也詫異的看了眼聶大郎,覺得他這個辦法好,這樣她不用賣身為奴,每個月還能有一次進縣城的機會,那她就有更多掙錢的機會了。看羅管事神色不好,忙道,「這魚雖然吃了好,卻不是頓頓都吃得。吃膩不如想著,這樣就像吃新鮮一樣,反而更好。」
羅管事經她提醒也回過神來,他要是把這做魚的丫頭弄到府里,給太太們做魚吃,只怕連吃個幾天就膩歪了。要是一個月一次兩次,讓太太們想著念著,也能念及他的好,更加看重他。
范老爺看著也覺得這樣好,雲朵要是不去韓府,他偶爾還能吃上一頓鮮嫩的魚肉,「這個辦法好!」
最後羅管事點頭答應,讓雲朵每個月去府上做魚,剛開始要看府里太太們的喜愛程度,或者每隔幾天,他會讓人傳信到范舉人家,到時候通知雲朵過去。
雲朵心情輕鬆的和聶大郎出了范家大院,跟聶大郎說話,「縣城裡肯定更多好吃的點心,還有別的好吃好玩的,到時候我掙了錢買給你!」
聶大郎眼神閃了下,抿嘴嗯了一聲。
回到家,聶大郎說了每個月做魚的事兒,「一個月做一次魚,給三百文錢。」
張氏一個月去一次,就鬆了口氣。
劉氏不滿的撇著嘴,「才三百文錢這麼點,要是去那縣裡做廚娘,指不定就是五百文六百文了!」恨恨的看了雲朵一眼。
雲朵看她這樣,再看聶二貴幾個,她咬了咬牙。這個老女人,懶得跟她計較。
「好了!這個辦法才好!兩邊都不拉下。」甘氏沉聲道。
「是!是!」張氏忙應和,招呼雲朵快吃飯,「我給你留了飯。」
劉氏哼了一聲,「沒在范舉人家吃好東西,還稀罕這雜麵窩窩啊!」
雲朵不理他,端著菜碗,拿著窩窩吃飯。
聶大郎端著碗不太熱的湯遞給她。
等吃完,雲朵漱了口,就忙著去山上采甘菊。
家裡沒有多少夥計,劉氏也拿著竹筐,叫著聶四郎一塊上山。
聶梅也和聶蘭一塊出來。
采了半天甘菊,等傍晚幾個人回家的時候,楊土根媳婦正笑哈哈的在和張氏說話,催著定下親事,「兩人年紀都不小了,這親事還是早早定下,等來年就能成親,你也能抱大孫子了!」
楊土根媳婦表現的太熱切,而且都還沒商量,就非得要答應,趕緊的把親事定下,張氏一臉為難。
聶三郎只是過去讓對方人家相看一下,卻是沒有見過要相看的女娃,是好是歹,他也是完全不知道,只聽楊土根媳婦說的全是好話。
楊土根媳婦也是聽說來了雲朵到范舉人家做魚的事兒,才想趕緊的定下這門親事。
雲朵看張氏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楊土根媳婦說話熱切,卻帶著幾分逼迫,就上前道,「嬸子!這才相看完,你也得讓我們家的人商量商量,再給你回話不是?」
張氏鬆了口氣,一臉難色道,「我們商量,商量。」
楊土根媳婦不悅的看著雲朵,「我那娘家侄女,人的齊整,一手好茶飯,雖然做不出你那做的那魚,家常的菜可都拿手!尤其是她那一手針線活兒,村里沒有不夸的!這門親事可是打著燈籠沒處找,兩廂都好,我這才費勁兒促成這門親!」
「這結親是大事,就是再好,也得我們商量一下不是!就是不知道,嬸子那娘家侄女既然這麼好,之前咋沒說親啊?」雲朵又笑著說了句。
楊土根媳婦心裡一個激靈,她貼的太緊了,差一點就讓人懷疑侄女有啥不好的,壞了好事!她呵呵呵直笑,「跟我那侄女求親的可不少,我哥嫂想著多留閨女兩年,我跟他們說三郎人好,讓他們別錯過了!那你們就商量商量!」
張氏看她鬆口,忙說好,送她出去。
回過身就問聶三郎相看的情況,其實就是那女娃的爹娘見了他一面,問了些情況,之後就管了頓飯讓他們回來了。
本來相看是不好管飯的,楊土根媳婦大老遠跑過去,自己娘家,她自然吃一頓的。
晚上一家人商量,甘氏說再看看,「這天涼快了,農忙也過去了,說親的也該忙起來了。再看看,我已經跟媒婆打了招呼,這一兩天就能相看了!」她出去跑了一下午,也是為孫子的親事。
「那邊急著要答應。」張氏為難。
甘氏皺眉,「這事兒可是催不得的,楊土根媳婦她也不敢催!明兒個就問問那幾個媒婆,看看情況。」
這邊正說著,那邊就有人上門來了,正是媒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