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位置找到了,他們也進不去,因為在這之前全都是用紅綢圈起來的,這也算是一種為了防止人作弊的手段吧。
回到大堂內又枯坐了半天,聽到一聲鑼響,考試的學生可以到座位上了,駱鈞們便一同前去。
在進來之前所有人都是經過檢查的,在查名牌的時候就得搜身,以防止私自夾帶,這也是一種防作弊的手段。
等每個人都站在相應的座位前,監考官這才下令拆紅綢,考生可以入座了。
等駱鈞坐到座位上,這才又仔細觀察了一下,什麼筆墨紙硯全都齊全,還放有乾淨的便桶。
接下來便是監考官致辭了,反正大致就是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什麼盡情發揮,為朝廷效力之類的。
監考官致辭之後便是請出今年的考試試題了。
考試試題被蜜蠟密封在一個錦盒之內,一直放在皇上的書房裡,所以基本上是沒有可能試題外泄的。
口說無憑,這個錦盒必須由監考官雙手高舉著,一步一步從每個過道走一邊,讓所有考生共同見證。
經過這個環節之後,考官才點蠟燭,融化密封錦盒的蠟,取出試題,然後高喊一聲,每個過道都站著一個副監考,聽到監考官喊出試題之後,便要跟著高喊一遍,以確保每個學生都能聽見。
等考題公布以後,考生們便要開始調水磨墨了,副監考們便開始發答題的紙張,每人五張。
這一系列的過程全部都完成之後,再一聲鑼響,便正式開始答題了。
駱鈞一拿到試題就開始思考起來,他不慌不忙,也不著急著往紙上答題,而是先慢慢地捋清思路。
李恪昭和陸弘一也是如此,他們都很小心的審題,這些出題的考官很是聰明。萬一挖個坑,你跳進去,那就沒戲了。
駱鈞從一開始的毫無頭緒到慢慢的漸入佳境,已經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維里了。
考試總共的時間為二個時辰。在這二個時辰里必須待在考區的座位上奮筆疾書,得不提前交卷。
駱鈞花了一個多時辰完成初卷,然後又仔細檢查修改,再謄抄了一遍,寫上了自己的籍貫姓名年齡。舉薦先生,座位號碼。
「哐」一聲鑼響,交卷的時間到了。
所有的考生必須坐在座位上,等副監考收試卷,每一張被收的試卷都被捲成一個小筒,然後裝在備好的竹筒里。
等副監考收到陸弘一的位置時,駱鈞看到副監考從袖子裡去處一卷事先卷好的試卷要往竹筒里塞。
陸弘一當然知道這是要為他寫一份完美的襯得起狀元的答卷了,但是陸弘一不需要,他瞪了副監考一眼,一把奪過那筒事先卷好的試卷。把他自己答的絹子遞給了副監考。
副監考有些為難,陸弘一怎麼這麼倔啊,他比別的人參加考試的早,這都是第三回了,回回交的那捲子都讓人慘不忍睹,這次皇上大發慈悲,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他還不領情了,這可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美事啊。
陸弘一見副監考不收卷子,態度強硬地又把自己的答卷往副監考面前推了推。副監考無奈,只得收了。
駱鈞看到這一幕,欣慰地笑了,陸弘一和別的紈絝子弟還真是不一樣。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陸弘一當然看到駱鈞的表情了,很是得意的一笑。
出了考場,李恪昭便上前問駱鈞考的怎麼樣?
駱鈞想了想,感覺發揮的還行,就要看考官怎麼看了,駱鈞有問李恪昭答的怎麼樣?
李恪昭搖了搖頭。說肯定是沒什麼希望了,他覺得他自己答的題平平淡淡,沒有什麼新穎的,也沒有什麼大道理。
不過現在說結果言之過早,說後悔為時已晚,兩人便決定趕快回去,好好休息一場。
駱鈞們回去,洪濤便迫不及待地問他們考的怎麼樣?
縮成一團的流浪漢哭喪著臉道:「你們可一定要考好啊,前一會兒我不小心打了個噴嚏,他就讓人把牢門打開揍了我一頓,說我把你們的好運氣吹走了,我冤不冤啊。」
「委屈你了,晚飯的時候給你一碗,算是補償你的。」李恪昭看了一眼流浪漢,整天就知道騙吃騙喝,他真想說洪濤教訓的好,可是又想到剛考完試,還是別那樣了。
駱鈞們下了一下正準備誰個痛快叫,陸弘一身邊的小廝就來了,問他們去不去天香樓喝酒。
駱鈞婉拒了陸弘一的好意,天香樓是什麼地方駱鈞不知道,但是出去喝酒就得花錢,他們沒有錢,也不想占陸弘一的便宜。
不一會兒,小廝捂著臉又來了,哭喪著臉道:「你們還是隨少爺去吧,這次你們再不去,少爺要把我打死了。」
「陸弘一真過分,有這麼請人的麼?」李恪昭見小廝被打的挺可憐的,心裡便有些憤憤不平。
洪濤見陸弘一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便問:「你們少爺只請了他們兩個嗎?我呢?」不帶看不起人的,要是沒有請自己的話,哼。
「少爺說了讓我來請你們三個,當然有你了。」小廝捂著臉,心裡抱怨洪濤,
什麼人,不說一些同情的話,倒是問有沒有他,嘁,五大三粗的,只惦記著一碗酒。
洪濤這才平衡,道:「你去回你們少爺,我們收拾一下就到。」
小廝歡天喜地的走了,其實他們去不去喝酒跟他沒有關係,最主要的是他們去了他就不用挨打了,這是個好事兒。
駱鈞有些無奈,萬萬沒想到洪濤會答應的那麼爽快啊,還以為她會拒絕呢,李恪昭用胳膊肘碰了洪濤一下,「喂,你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幹什麼答應去喝酒啊。」
「你們那麼激動幹什麼?我還不是想讓你們放鬆一下,又不是讓你們去送死,再說了,我又好幾個月都沒有嘗到酒的味兒了,實在是很饞啊,去吧。」洪濤以前是什麼人,也算得上是一個地頭蛇吧,不說日子過得多好,鎮上的好酒家他可是常客,現在跟著他們來到洪都,也沒有吃過一餐痛快飯。
駱鈞嘆了口氣,道:「沒辦法,答應都答應了,走吧。」真要不去,下次那個小廝恐怕就是被抬著來了,陸弘一這種人有好的一面,但是也有黑暗的一面,人命在他眼裡,也許真的不算什麼?
他們三個到了陸弘一的房裡,陸弘一正靠在躺椅上品茶,見他們來了,冷清地笑了笑,「還以為你們不來呢,我就在想,要是你們不來,我該怎麼把你們請過來啊。」
「陸少爺,看你的樣子好像心情不好啊,所為何事?」駱鈞見陸弘一似乎已經喝了一些酒了。
陸弘一哼了一聲,道:「別廢話,去不去天香樓?」
心情,他還有什麼心情,考完試回來,本來也是在休息的,誰知道沒多大一會兒,陸丞相就闖了進來。
這闖進來也就不說了,他卻劈頭蓋臉的就把陸弘一一頓臭罵,質問他為什麼不要事先準備好的答卷。
陸丞相也是滿腹的辛酸啊,他一生光明磊落,行為正派,只因為有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
皇上念他勞苦功高,知道他膝下就一子,要說賞些金銀財寶也沒意思,便有意把今年的狀元許給陸弘一,若是平白無故的給陸弘一一個官職的話難免有人說許多閒話。
陸丞相本不欲答應,可是最後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免得以後他如土了,陸弘一沒有依靠,無法生存。
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誰知道陸弘一,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為了跟陸丞相賭氣,竟然堅持要用自己的答卷,若是他真的有文采有學識,用了也無妨,可是前兩次他考試答的那些是什麼?打油詩,順口溜。
陸丞相罵了半天陸弘一都一語不發,最後陸丞相就被氣走了。
陸弘一輕蔑地看著陸丞相遠去的背影,他就是想告訴陸丞相,有些東西不是他要不起,是他看不上,不屑而已。
可是被罵了心情還是很不舒服的,陸弘一便讓小廝去請他們三個,一同去天香樓。
等駱鈞們到了天香樓才知道所為的天香樓竟然是煙花之地,他們想要走,但是陸弘一不讓走。
駱鈞心裡覺得對不起袁晗,席間一直都正襟危坐著,滴酒不沾,生怕一個不小心喝醉了,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出來。
李恪昭和洪濤兩人對酌,也是慢條斯理的,不敢敞開了喝,他們和駱鈞的想法一樣,可不能**在這個地方。
陸弘一卻不一樣,他左擁右抱,喝了這個姑娘餵的酒,又吃了那個姑娘餵的菜,一副飄飄欲仙的樣子。
「你們喝啊,喝啊,這酒香啊。」陸弘一不停地勸著他們三個,說酒香的時候還趴在一個姑娘的身上暢快地聞了一聞。
駱鈞生怕陸弘一喝醉了,勸道:「陸少爺,適可而止,喝多了傷身啊,何況你的身上還有傷。」
「有什麼關係,本少爺今天就要不醉不歸,來,你們賠本少爺喝,喝的多本少爺有賞。」陸弘一此刻哪裡聽得進去別人的勸告呢,對駱鈞的話充耳不聞,和這些姑娘們調笑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