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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雨竇清幽不止一次看過,只是古代的流星雨卻是沒有見過。她看了眼容華溫柔的笑眼,眸光微暗,「我還沒見過!」
「那就去看看吧!過了這次,下次可不一定會是什麼時候了。時間也不晚,亥時左右的時候,元宵也不會宵禁。可以帶著你爹娘一塊都去看看!」容華笑著道。
竇小郎想去看,「我也沒見過呢!真要有書中說的流星雨,那真要去見識見識!」
「那我來安排吧!」容華直接道。
竇清幽看他兩眼,見他看過來,彎起嘴角笑。
元宵節很快到來,流星雨的消息出去,更有不少人爭相出來,要觀看難得一見的流星雨。
燕麟修養了幾天也再次生龍活虎起來,拿出皇上賞賜的紅雨煙花,過來找竇清幽,「天下紅雨,你就嫁給我!」
竇清幽還不知道紅雨煙花,以為他說流星雨,「下你的血嗎?」
「我的血已經不多了……」燕麟幽怨的看著她。
竇清幽眸光冷了冷,「那就回去養血,出來嘚瑟什麼!」
「我想你!想看見你!」燕麟直接道。
竇清幽小臉漸黑。
「你元宵不和我一塊過嗎?」燕麟又追問。
「我為什麼要和你一塊過?」竇清幽反問。
燕麟看著她眨了眨眼,「乖寶!我們婚期沒剩倆月了。」
「誰說我要和你成親了!?」竇清幽立馬冷問。
「你讓我收攤了,還收了我的示愛心形牌!」燕麟看著她抿著嘴。
「你……」竇清幽覺的偷換邏輯再沒比他更能的了!直接丟他一句,「回家養你的血去!」
看她直接就走,燕麟跟到二門處又被攔下來,鷹眸掃了眼守門的婆子,只得返回去。
第二天,就換了個路走,直接翻牆進來了。
竇三郎把兩個大院並成一院,竇清幽是個單獨的小院,在園子旁邊。他直接拐了幾個彎,就直接到了小院。
竇清幽正在擺弄兩個多肉,剛澆了水,土有點少,她又續點,正重新鋪小石子。
「我種的還有一大片,你要不要去看看?」燕麟突然從廊柱後探出身。
竇清幽猛地抬頭,「你怎麼進來的?」
「我要想來,還能攔得住我?」劍眉挑高,一臉笑意張揚。
竇清幽頓時有種踹他一腳的衝動。
看她快要炸毛,燕麟忍不住想伸手給她順順毛,從背後拿出個藍色虎皮鸚鵡給她,「乖寶!你看!它會說話!我們養它好不好?」
鸚鵡一聽乖寶倆字,立馬跟著道,「乖寶!乖寶!真窈窕!」
燕麟獻寶的遞給她,「很好養的!」
鸚鵡立馬飛到竇清幽胳膊上,黑豆一樣的眼睛瞅了又瞅,「乖寶真美!乖寶真美!」
竇清幽的脾氣,壓不下,出不來。
燕麟想多待一會,不過又怕再惹毛了,而且他再來也方便,送完鸚鵡就走。
等他一走,那鸚鵡就自己唱起歌兒,「好想你~好想你!乖寶~好想你!」
「乖寶真美!乖寶真美!來親一個!」
「乖寶親一個!」
竇清幽瞪了瞪眼,伸手就想拍過去。
鸚鵡立馬張開翅膀,捂著頭,「哎呀!拍死了!拍死了!乖寶,家暴!乖寶,家暴!」
她都根本還沒碰到它!
不去管它,沒過多大會,鸚鵡又大起膽子來念詩,「床前明月光,燕麟睡不香。舉頭望棉襖,低頭想乖寶!」
「咦?哪裡來的鸚鵡?」煮了茶過來的櫻桃奇道。
「還會念詩呢!」郝小沖她挑挑眼。
「念啥詩?」櫻桃說著,把奶茶放下。
郝小示意她自己看。
鸚鵡又念,「床前明月光,燕麟睡不香。舉頭望棉襖,低頭想乖寶!乖寶好美!乖寶好美!」
櫻桃驚嘆的吆喝一聲,「燕都督真是……越來越會哄人了!」
竇清幽就沒見過這麼聒噪的鸚鵡。還什麼『舉頭望棉襖,低頭想乖寶』,望棉襖!?
到了晚上,燕麟再次出現在小院,拿了一包好幾罐的多肉,「先養在屋裡,等大太陽的晌午,拿出來曬一會。回頭我給你弄個玻璃花房!」
看他把幾罐多肉拿出來擺在她書案上,竇清幽盯著瞧他半天。
「乖寶?」燕麟探身過來,鷹眸黑亮的看著她。
「你,帶著你的鳥一塊,立刻走人!」竇清幽黑著臉道。
燕麟鷹眸流轉,瀲灩意味的看著她,小聲笑著道,「都是你的!」
刷的一下,竇清幽小臉紅了又青,青了又黑,「你給我出去!」
那邊鸚鵡又念起來,「床前明月光,燕麟睡不香;舉頭望棉襖,低頭想乖寶!」
竇清幽立馬站起身,朝鸚鵡過去。
鸚鵡一看她過來,立馬撲棱著翅膀,「來親一個!乖寶親一個!」
竇清幽一把拎著它,連同它的主人,直接一塊扔出去。
「哎呀!家暴!家暴!」鸚鵡撲棱著叫著,直接飛走了。
燕麟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才教出了它,見它要飛走,顧不上被扔出來,立馬就追。
鸚鵡一路飛逃,落在一屋頂上,口中還叫著,「乖寶不親!家暴!家暴!」
燕麟飛身跟追,落在不遠處,「珈藍!過來!」
不遠的窗戶立馬被大力推開,裴真從窗戶里探出身來,「燕都督!?」
燕麟鷹眸威冷的瞥一眼,繼續叫鸚鵡。
「乖寶!家暴!乖寶!家暴!」鸚鵡伸了伸翅膀,不過去。
裴真聽著這話,眼神幽轉。乖寶?家暴!?
燕麟已經拿出金瓜子來。
一看到吃的,鸚鵡立馬撲棱撲棱飛過來,連吃了幾個,「哎呀!哎呀!」
「燕都督!」看他要走,裴真立馬喊道。
燕麟冷睨著她。
看他停下來,裴真眼中閃過欣喜,「這鸚鵡是燕都督養的?倒真是聰敏伶俐,不知道燕都督怎麼養的這樣好?我一直想養一隻孝敬給皇后娘娘,卻一直不得其法!」
「這裡是裴家?」燕麟問著,掃了一眼。
裴真忙遙遙屈膝見禮,「小女子裴真,是裴家三房長女。」
燕麟冷冷收回目光,帶著鸚鵡飛身離開。
「燕……」裴真話還沒出口,就不見了他人影,抿了嘴,看著夜色。
拿回鸚鵡,燕麟又送到竇清幽這來,「乖寶!又回來了!」
竇清幽簡直有些拿他無可奈何,防止他再干出啥來,深吸了兩口氣,「鸚鵡放下,你可以走了!」
見她要把鸚鵡留下,燕麟臉上揚起笑,把鸚鵡給她放在籠子上,「那我先走了?」
竇清幽沒理他。
「乖寶!?」燕麟叫她。
竇清幽抬起頭,看著他。
「我走了啊?」燕麟笑道。
竇清幽黑臉,「你到底走不走?」
「不想走!」燕麟立馬登梯子上房。
「你……」竇清幽氣的站起來。
燕麟想偷個香,看她要炸毛,想想還是忍住,「我現在就走!」
鸚鵡看他走了,又唱,「乖寶,不親!乖寶,不親!」
主子不是正經的!教出來的鳥也不是什麼好鳥!竇清幽惡狠狠瞪了眼,轉身回了臥房。
次一天,裴真又過來,說是準備和幾個交好的閨中好友一塊看流星雨,來邀請竇清幽一塊,又說裴靜不好上門,她一塊代勞了。
梁氏對她很是客氣,雖然覺的她姿色有些不搭長生,不過裴家也是侯門貴胄,她又是正經嫡出,身份是夠的。而且裴家女兒很快就要嫁進她們家做媳婦兒,讓竇清幽領著她到她院子裡說話,正院她還要招待其他客人。
裴真一邊跟竇清幽講著流星雨的傳奇,眼神也狀似無意的四處搜尋。
鸚鵡珈藍就在書房裡掛著,竇清幽出來,書房就沒有人了,它想飛出來,又被鏈子拴著腳,就撲棱著翅膀,「哎呀!救命呀!哎呀!救命呀!乖寶!乖寶!」
裴真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眸光幽變,驚訝道,「是誰在喊救命!?」
竇清幽請她到宴息處,「鸚鵡而已。」
「鸚鵡?會說話的鸚鵡?我一直想養一隻呢!什麼樣的鸚鵡?能給我看看嗎?」裴真感興趣道。
竇清幽不想給她看,那鳥被教的太不正經,指不定就在人前念個詩,叫個啥的,「它很膽小,怕見人。」
看她捂著不讓,裴真又說起想給養一隻鸚鵡孝敬皇后娘娘的話,跟她請教養鸚鵡和調教鸚鵡的法寶,「聽這鸚鵡的說話聲,定是教的極好!沒想到你釀酒精湛,少有人及,養鳥也有法寶!」
「沒怎麼養,也就餵點吃的,給點水。」竇清幽淡笑。
「養是不那麼難,教它說話卻是很難的!」裴真道。
竇清幽應了聲,「我比較有天賦吧!」
她一句天生會養,把裴真堵的也問不出來了,倒是跟她講了大半天養鸚鵡的心得,又邀她元宵去賞花燈,看流星雨。
竇清幽婉拒,「要帶我爹娘,跟我兄長,弟弟一家人出去,白勞你跑一趟了。」
「一家人出行,那太讓人羨慕了呢!」裴真表示了遺憾,又說了會話,說是還要去邀別人,起身告辭。
竇清幽送她出來,卻見她上了馬車,地上卻掉了個帕子,忙叫住她,又讓人撿了。
櫻桃上前撿起來,卻見那帕子上正繡著一直虎皮鸚鵡,不過是綠色的,做工有些粗糙,像是趕工出來的。
裴真看帕子丟了,忙忙下了馬車,訕笑著拿過去,「之前的拙作,倒是讓你見笑了。」
竇清幽笑笑,沒說啥,目送她離開。
燕麟讓小花送了信來,問她去不去看流星雨。
竇清幽看完把信扔到一邊,拿了野兔野雞肝臟和肉餵小花。突然發現,她桌上的多肉,養的鷹隼,還有屋裡掛的鳥,架子上的魚缸,屋裡的穿衣鏡,都是出自那個閹賊的手!
不知不覺,她這已經有了那麼多他的東西!還有她箱籠底的玉簪和紫金葉子,夜明珠。枕頭底下防身的匕首。
看她餵著鷹隼出神了,莊媽媽收了盤碗下去。
竇清幽站了半天,又看一眼書案上,伸展著圓乎乎的多肉,洗了手,去了後堂,擺弄釀酒。
燕麟又過來,沒見到人,給鸚鵡珈藍餵了幾個瓜子,「乖寶呢?」
「不見嘍!不見嘍!」鸚鵡珈藍跳著腳。
正好外面蘇梨回來通稟,說是容公子來了。
竇清幽正忙手裡的酒麴,「正忙。」
「小姐釀酒的時候,不許人打擾。」莊媽媽直接道。
蘇梨應聲,出去傳話。
燕麟看了半天,聽容華走了,哼了哼,探身出來,「乖寶!」
「出去!」竇清幽毫不客氣道。
以為會得到特別對待的燕麟:……
「乖寶!你想吃炸蝦嗎?還是鐵板燒?還是燉湯?」不懈道。
竇清幽專注手下,不理會。
燕麟在一旁不走,「乖寶!你想不想吃湯圓?我學包湯圓!」
竇清幽繼續不理會。
「白湯圓吃的太多了,不如包點黑米湯圓吧!有一種黑米,黏性很好,很糯,雖然不如糯米,但磨成粉,包做湯圓,應該口感很香醇的!」
「對了!還可以包酒心的!乖寶你說啥樣的酒心好吃一點?」
「白湯圓包酒心也可以!不如我元宵節出去擺攤賣湯圓吧!反正你又不跟我一塊過元宵……唔唔……」
酸溜溜的酒麴,被塞了滿嘴,燕麟一張皙白的俊臉頓時變了色。
「閉嘴!出去!」竇清幽指著門外。
燕麟看她眼中要噴火,知道她釀酒的時候,有人在一旁聒噪早被打,乖乖的點頭,出去。嘴裡的酒麴都不捨得拿出來,鷹眸笑容得意。
元宵節卻很快到了。
晌午,一家人包了餃子,吃了飯。
晚飯就換成了湯圓。
竇清幽看了看她的碗裡,和別的湯圓不太相同的湯圓們,有些狐疑,卻沒多想,舀起一個就吃。
卻是剛咬兩口,就咬到一個圓溜溜的東西,吃進了嘴裡,「什麼東西?」
「咋了?芝麻沒有磨好?」梁氏疑問。
「湯圓里放其他東西了嗎?」竇清幽問。
「沒有啊!」梁氏搖頭。
竇清幽吐出來一看,那圓溜溜的東西,是珍珠,被包在湯圓里的。
梁氏和陳天寶幾個都奇了,「咱們家湯圓沒包東西啊!更沒有包珍珠!就晌午的餃子,包了幾個銅錢。」
「那湯圓里咋有珍珠?我們的是不是也有?」小六說著,趕緊咬一個,卻是沒有,他又換了另一個,還是沒有。
看他連咬三四個,竇三郎皺眉,「好好吃飯!」
「我們的都沒有嗎?就只有四姐的有?」小六有些失望。
竇清幽卻是吃一個,有一顆,等她吃到五個的時候,已經確定,她這碗湯圓,被某個人給她掉包了。
剝開裡面,每一個湯圓都包著一顆珍珠。
竇清幽臉色綠了綠,飯沒多吃,就先準備著出門。
燕麟最近的行為實在有點讓梁氏說不出來,「正好趁著機會,我們一家人出去走走,也看看那難得一見的流星雨是啥樣的!」
竇三郎看了看已經收拾好準備出門的竇清幽,「身邊都帶好了人,出去人多的地方,不能走散了!」
竇小郎自告奮勇看著竇清幽,和她一路走。
容華也在外面等著,見她們一家人出來,說是都安排好了位子,她們可以一路逛過去,「順便看看花燈,京城的花燈還是有的一瞧的。」又看看竇清幽,叮囑她多穿件厚衣裳,「山上入夜還有些冷的。」
她穿了火蠶綿,莊媽媽還拿著件披風,就算下雪也不會冷,「帶的有,冷了再披上。」
一行人浩浩蕩蕩上了街,看著花燈,一路出城。
燕麟又在城外高坡上放起煙花,說要為未婚妻下一場紅雨,「有人咒本都督早死,說是除非天降紅雨,本都督不可能和妻子白頭偕老,今日我就讓天下一場紅雨!」
竇清幽剛走出城,就聽他在喊話,氣勢威然的向天喊話,要和她生生世世相愛相依!為她願意做任何事!即便是喝他的血,吃他的肉,要他的命!
議論聲大的竇清幽完全聽不見都說了些什麼,只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只聽著他指天誓言。感動嗎?不!她是愛!
從動心那一刻,她就清楚的知道,她愛上了他!
那現在她在害怕什麼?退縮什麼?懦弱什麼?
「小四!?」容華看她要上前,立馬拉住她。
竇清幽回頭看他,拿開他的手。
容華不松,看著她制止,搖頭,「小四……」
竇清幽甩開他,直接朝著高坡上跑過去。
「四娘!?」梁氏和陳天寶也連忙呼叫。
竇三郎立馬就追。
竇清幽速度卻很快,提著裙子一路奔跑過去。
看到她上來,燕麟眼中頓時迸出欣喜,「乖寶?」
竇清幽直直的看著他,微喘著走近他,「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