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嗯,好了。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蕭墨瀾收了功,站了起來,煉製三品的六續草丹藥比十品的容易,時間也縮短了差不多一半,體內的內徑也才用去七成。
他打開鼎蓋,一股濃郁的藥香味頓時飄散出來,鼎內一顆顆圓潤的丹藥似泛著瑩光。
蘇然咽了咽口水,拿出已經準備好的玉瓷瓶。
「你說,這個我能不能吃?」
蕭墨瀾嘴角是抽了下,又似笑了下,拿過玉瓶,用內力將鼎里的丹藥裝入玉瓷瓶里,蓋好瓶蓋,才道「先找個人試試。」
「確實要先找個人試試,」蘇然食指輕點了點下巴,歪了歪頭,想著何時的人選。
三品的六續丹,是為趙氏的小一輩習武的孩子們,打造根基準備的。
「有了,」蘇然打了個響指,「讓小鳳凰試試?」看向蕭墨瀾,「小鳳凰學武快三年了,體內的內力卻還是剛入門,他體質根骨比起景風他們差太多。」
蕭墨瀾沒有答,打開門,牽著她的手朝外走去,兩人在平時喝茶的地方盤腿坐了下來。
他朝遠處果林邊上的蕭雷看了眼,蕭雷完全是下意識的側轉過頭,看到露天茶室的兩人,運起輕功跑了過來。
「主子,主母。」
蕭墨瀾倒出玉瓶裡面的一顆丹藥,指點輕彈,蕭雷忙不迭的接住。
「試試藥性與六續丹的區別。」
「是。」蕭雷應了聲,將丹藥吃下後,抱手一禮,往靈泉湖對面跑去。
蘇然眉微挑了下,捻了顆葡萄送入嘴裡。
確實,吃過六續丹的人,才更能感受兩種丹藥的區別。
一個時辰之後,蕭雷就回來了,身上有明顯出過汗的痕跡,他抱手一禮,「主子,丹藥吃下後,半盞茶的功夫體內就開始發熱,一刻多鐘左右體內開始出現麻癢,之後全身的麻癢變成似螞蟻在撕咬一般……屬下覺得,此丹藥很適合剛練武的人,尤其適合給十歲以下,五歲以上的孩童鍛煉體質和根骨。」
「嗯,知道了,下去吧!」
「是,」蕭雷抱手一禮,隨後朝果林的方向而去。
蕭墨瀾將剝好的山竹肉送入蘇然口中,笑道「還要給李鳳雛吃嗎?」
「自然,好歹叫姐姐和哥哥,」蘇然說的含糊不清,咽下嘴裡的果肉,略微傲嬌道「你沒發現嗎,不管我哪個身份,他都會喜歡我。」
蕭墨瀾失笑,沒有說話,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對面笑的迷人眼的人。
那小子分明是看長相湊上來的。
……
翌日,趙府,明輝堂。
蘇然泡好茶,倒好茶,端起一杯放到老爺子面前,才笑嘻嘻道「老爺子,我最近在干一件大事。」
「何事?」趙連鴻端茶的手微頓了下,想到什麼,道「醫學院的事?」
「不是,目前來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幹成的大事,有可能是幾年,也有可能是十幾年,二十幾年,甚至也有可能是到我死也沒完成的大事。」
蘇然覺得,或許老爺子知道一些幸密也說不定,畢竟,老鄉一直在尋找回家的路。
幾年下來,她也知道了一些線索,老鄉的生死是個迷,趙家祖墳裡面,老鄉的棺槨只是衣冠冢,裡面並沒有屍身。
趙連鴻放下了茶杯,似想了下,臉上的笑容斂了斂,看向蘇然,「何事啊?」
「老爺子你知道青州大陸兩千多年前,有打破壁壘去異世界的傳說吧!」
趙連鴻點了點頭,「聽過。」
「我現在準備做的就是這件事,讓兩千多年前的傳說變為事實……」蘇然正襟危坐,省去了不能說,將事情娓娓道出。
兩刻鐘左右之後,蘇然說完,眼底閃過一絲期待的看向對面,似被怔愣住的老爺子。
好一會,趙連鴻恢復雲淡風輕的神情,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也沒放下茶杯,看向蘇然。
淡然道「想做就去做吧!」
「就這樣?」蘇然眨了眨眼,「沒其他事說嗎?」
趙連鴻似想了下,語重心長道「出遠門記得報備,別一去不回。」
蘇然「……」
「好吧!」
她微撇了撇嘴,從袖擺里拿出一個瓷瓶,「老爺子,這個是三品六續丹,是給五歲以上,十歲以下的孩子鍛造體質和根骨的。我有預感,未來的整個青州大陸武學會提高一個層次,咱們雲城的武力也必須提高,有了這些丹藥,那些孩子會比同齡人起步高。」
蘇然有預感,二十年之後的青州大陸,宗師遍地走,大宗師多如狗,入境界不再是夢,碎武更不再是傳說。
而有了這些丹藥,二十年後的雲城武力值,將會比江湖上的任何一個門派還要高。
趙連鴻張了張嘴,點了點頭,「你先收著,你一下子說這麼多,人老了,我需好好捋捋。」
「好吧!」
蘇然笑了笑,卻沒收回玉瓶,她道「裡面也只有十二顆藥,還是放您這吧!到時候挑幾個好苗子,讓他們試試效果。」
……
幾天的時間很快過去,轉眼進入十月初一。
早上和夜間的氣候已經有些微冷。
雲溪書院一年一度的院慶,蘇然只參加了上午的活動,中午就帶著沈修辭去了十三居。
等阿雕帶著沈修辭飛上高空,往京城的方向遠去後,她才帶著蕭昂回了京城。
晚上,皇宮裡。
「你讓我進宮,就是為了告訴我你懷孕了?」
蘇然說話的時候,在馮妙妙對面坐了下來。她的肚子看著微微顯懷,就渾身散發著母性光輝的馮妙妙,蘇然笑著又道「幾個月了?」
「滿三月了,」馮妙妙笑的一臉幸福,摸了摸肚子,笑道「沐沐,你這幾個月是不是很忙啊?好幾次想找你聊天,讓人去問,你都沒回來。」
看著說完就嬌嗔了一眼自己的馮妙妙,蘇然打了顫,搓了搓有些起雞皮的手。
「是有點忙,」蘇然捻起一塊糕點,剛咬了一口,她放回桌上,「連糕點也是酸的,懷孕的人都這麼嗜酸?」
馮妙妙猛點頭,「可不,正想找你要果脯,要不是從慧怡那裡拿了一罐,我都要惦記的饞蟲直接跑去雲城了。」
蘇然「……」
斜睨了她一眼,「所以,找我聊天是假,要果脯是真?」
「胡說,我是那樣的人嗎!」
馮妙妙丟了個白眼過去,想到什麼,她神秘兮兮道「沐沐,我跟你說,皇宮真的好危險。你都不知道,就在貴妃被刺殺後的半個月,皇上從宮外請來一位姓宋的大夫給我們把脈,你猜怎麼著?」
蘇然心道中藥了唄!
「我們都不知不覺被人下了慢性毒藥,那是一種讓女人失去生育能力的毒藥……」馮妙妙一臉的後怕,隨後又一臉慶幸,「還好,我們中藥的時間時日不長,尤其是我,體內的毒性最輕。」
蘇然看了她一眼,沒有告訴她,她體內的毒素之所以最輕,是因為她前面中的毒在雲城看畫展的那幾天排出去了。
之所以還有,是回去之後才中的。
「現在,宮裡面五個嬪妃,她們四個最先承寵,卻是我這個最後面的先有了身孕,你都不知道,那個麗妃說話陰陽怪氣的樣子,我可怕她們會跟齊夢含一樣。」
蘇然「……」
「李延昭的後宮還算乾淨,別想那麼多,自己也注意點……」
「參見麗妃娘娘!」
外面傳來的聲音,打斷了蘇然後面的話,她倏地站了起來,掃了眼殿內,隨後往布簾後面躲去。
若是讓人看見她晚上出現在皇宮裡,不但名譽受損,還會連累馮妙妙和蘇爸爸。
「馮妹妹,你還沒休息啊!」
麗妃速度很快,未經人稟報,就帶著一個嬤嬤,四個宮女闖了進來,宮女的手上各端了一盆綠植。
還未等馮妙妙起身行禮,麗妃掃了眼殿內,笑道「我就知道你沒睡,這不,大晚上給你送幾盆屋內綠植擺件來。」
朝身後招了招手,「洪嬤嬤,你帶著人看看擺在哪最合適。」
「是,」洪嬤嬤一揮手,指揮著宮女一人一個方向,一個個速度快得不得了。
馮妙妙喊了聲站住也沒用,見自己的宮女跟了上,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麗妃,「麗妃送東西過來,可有問過我要不要?直接亂闖別人寢宮,會不會太失禮了?」
「瞧你說的,我給你送禮還送錯了?」麗妃眼珠子轉了下,似笑非笑道「大家同是女人,你怕什麼?難不成……你寢宮藏了人不成?」
已經從布簾後,瞬移到房梁暗處的蘇然擰了擰眉,看著麗妃嬌美的面容,她哪裡還不明白,馮妙妙宮裡有別人的眼線。
要嘛就是出了叛徒。
她可是一路瞬移進宮的,又是晚上,她又是一路往暗處瞬移,就是進了馮妙妙的宮裡,也是直接出現在寢宮門口,停留沒超過兩秒就進了屋內。
洪嬤嬤帶著四個宮女在殿內轉了一圈,就將綠植放到四個角落,隨後走回麗妃身邊。
「稟娘娘,已經擺放好,」洪嬤嬤施禮的時候,微搖了搖頭。
麗妃臉上陰沉之色一閃即逝,一轉頭就看到桌上的杯子,她走了過去,看了眼兩個茶盞都喝剩一半的水。
她笑道「還冒著熱氣呢!馮妹妹,你老實交代,剛才坐在這裡喝茶的人是誰?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我為妃,你為嬪,我掌著一半後宮之權,有權力可以先斬後奏的。」
末了,沒等馮妙妙答,招了招手,「給我搜,可藏人的地方都搜仔細了。」
馮妙妙臉色不好,隱忍的捂著肚子,在紅雙喜兩人的攙扶下,後退了一步。
看著翻箱倒櫃的人,蘇然擰眉,看來她以後還是不要在晚上進宮。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個預感,馮妙妙的宮裡也有李延昭的眼線,說不定人已經來了。
「皇上駕到~」
尖銳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翻箱倒櫃的人立馬從裡面退了出去,臉色間還有些忐忑不安。
蘇然「……」預感真准。
她似乎可以憑藉預感去當神棍了。
麗妃臉上剛出現慌亂的神色,瞥見桌上的茶杯,頓時鎮定了下來,她轉過身面向門口,臉上出現嬌美的笑容。
「臣妾參見皇上。」
「奴婢參見皇上。」
見到進來的人,屋內的人忙不迭的施禮。
「起來吧!」
李延昭掃了眼屋內,在軟塌上坐了下來,看向麗妃,「大晚上的,你怎麼會在這裡?」
「回皇上,臣妾是來給安嬪妹妹送室內擺件的,哪知……」麗妃抬眸快速的瞥了李延昭一眼,「哪知,見到桌上竟是放了兩杯茶,臣妾就想著,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位妹妹來找安嬪妹妹聊天,不喜歡臣妾,才在臣妾進來之前躲了起來。」
「那是朕用過的杯子。」
李延昭的話,別說麗妃與洪嬤嬤等人愣了下,就是馮妙妙與紅雙喜三人也愣了下。
尤其是紅雙喜兩人,從麗妃出現,就為蘇家大小姐提心弔膽了一把。
麗妃臉上僵硬,臉皮一瞬間扭曲的抖了抖,「原來是皇上喝的,是臣妾誤會了。」
「帶著你的人退下吧!」似想到什麼,李延昭又道「往後沒事,不要大晚上出來串門。」
蘇然眉揚了揚,看到麗妃臉上再次僵硬的臉,她差點沒笑出來。
麗妃臉上的笑已經掛不住,到底還是十歲的年紀,有些難堪的施了施禮,「是,臣妾告退。」
「奴婢告退。」
囂張而來,灰溜溜離開。
蘇然無聲的嘖嘖兩聲,這就是當皇帝妃子的悲哀。
「還不下來,」李延昭倏地抬頭看向靠近門口的房樑上,聲音似有些咬牙切齒。
紅雙喜臉色一變,看著房樑上的人,慌亂的看了眼自家娘娘。
蘇然咧嘴,揮了揮手,「嗨,晚上好啊,六師兄。」
「咳咳~」李延昭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下,磨牙道「誰是你的六師兄,我師父可沒收你為徒。」
「我是你師弟的媳婦,可不就得喊你六師兄嘛!」
蘇然嘿嘿笑了笑。
李延昭也不知道是被逗笑了,還是被氣笑了,「給我滾下來,好歹是個女孩子,能不能矜持些,還成親就以媳婦自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