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盛穀雨聽到有人在門口敲門,就出來應門。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等她把門打開之後,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陌生人,還有她大哥盛東山,「大哥,你回來了?」
「穀雨?你們搬到這裡來了?」盛東山看到開門的人是盛穀雨,有一瞬間的驚訝,他只知道三叔分家了,從來沒有問過他們搬到了哪裡去。
「大哥,你們進來說話吧,我爹娘都在家呢。」出於待人的基本禮節,盛穀雨將門全打開了,請盛東山和他旁邊的人進來。
盛穀雨其實對盛東山一點都不熟悉,盛東山從小就被送出去念書,很少回家。就算回來了,也是不和他們在一處的,他都是在正屋裡跟盛老爹盛老娘在一起說話的。
所以盛穀雨對盛東山更多的印象就是只要他回家了,家裡的伙食就會變好,還有就是他們一家人都在賺錢供著他念書。
因為這樣的認知,盛穀雨對盛東山實在是生不出什麼好感來,請他們進來之後,就對著屋裡喊了盛馮氏和盛木,「爹娘,我大哥來了!」
盛木在屋裡一聽見這話,心裡有幾分激動,那畢竟是他花了這麼多年心血供著的孩子,今天過來是來看他的?
好啊好啊,念過書的孩子就是要明禮一些。
他在炕上坐著,下不了地,就催著盛馮氏快點出去迎迎盛東山,「孩子他娘,你快出去,東山子來了,你去把他給接進屋來。這孩子懂事了,這肯定是來看咱們的。」
盛馮氏深深地看了盛木一眼,到底沒有說出什麼話來,掀了門帘就走了出去。
她出來並沒有要來接盛東山的意思,她就是想要看看這個從來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的讀書人,今天怎麼會突然來他們家看他們了。
這裡面要是沒有事情,那可真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盛東山和駱文兩個人走進了院子,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算計著三叔家要是買下這個院子要花多少銀子,他從一開始就覺得家裡同意三叔分家的事情就是一個錯誤。
他娘跟他說三叔的腿傷了,以後也不能幹重活,基本就是個廢人了,想再像以前那樣出門賺錢是不可能了,所以還不如早早的分了家,省得他們還要養這麼一家子累贅。
他爺爺的說辭要好聽一些,說的是他三叔原本就是他叔爺的兒子,現在分家了就是要讓他三叔回去承繼自己親爹那一脈。
可是看著這個院子,盛東山總覺得三叔家不像是沒錢了的樣子,相反,他有一種三叔家比自己家要有錢的感覺。
「你過來了,快進去吧,你三叔在屋裡呢。」盛馮氏見著盛東山態度不冷不熱的,就像是對待個陌生人一樣,讓他進屋去和盛木說話。
她和盛穀雨兩個人隨後也進了屋,她瞧著盛東山這次過來,身邊還帶著一個穿戴都不錯的年輕人,更覺得他過來是有事情的。
「穀雨,你去那屋裡把衣裳給做了去,夏至的衣裳還沒有做完,你去做完了。」盛馮氏在掀門帘之前,突然想到了什麼,就將盛穀雨給支到了對面放雜物的屋裡,讓她去做衣裳,這屋裡多了一個年歲差不多大,又不知來意的年輕人,穀雨就不適合跟著她一起進屋了。
盛穀雨看著盛馮氏的臉色,大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腳步一轉,就進了對面屋裡。
盛馮氏進屋的時候,正聽見盛東山向盛木介紹自己帶來的那個年輕人。
「三叔,這是我在鎮上學院裡的朋友,駱文。那個駱記雜貨鋪就是他們家的,三叔,你知道的吧?」盛東山故意在後面提了一句駱文家的情況,說話的語氣好像那個雜貨鋪是他家開的似的。
盛木卻絲毫不覺,他笑呵呵地點頭,「知道,我先前在那個雜貨鋪旁邊做過活,見過那家的掌柜的幾次。」
駱文跟著盛東山,叫了盛木一聲「三叔」。
「家裡不是還有夏至他們從集上買回來的吃的嗎?你咋不拿出來給東山子還有駱少爺吃?」盛木瞥見了盛馮氏又走進來,就開口支使她。
盛馮氏在這一瞬間仿佛是又回到了住在盛家的時候,那陣子盛木就是總這樣使喚她的,有話也從來不曾和自己商量,讓她在家裡活得很艱難。
好不容易搬出來了,眼瞅著日子也好過了,盛木的脾氣也轉過來了,怎麼今天一見著盛東山,一切好像又都回去了呢?
盛木見盛馮氏還是愣愣地站著,皺了下眉,不悅地說道「還不快點去拿,一動不動的,旁人還以為你是捨不得拿出來給東山子他們吃。」
盛馮氏在心裏面接了一句,「我還真的是捨不得拿出來給他吃。」
「不用忙了,我們過來坐坐就走。東山今天原本是出來陪我找人的,沒想到誤打誤撞來了三叔家。我們這就走了,還有事情要辦。」駱文叫住了盛馮氏,他又不缺這一口吃的,今天出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找到人,他也不想在這裡多待,說著話就已經站起來,要告辭。
盛東山倒是有心留下來看看盛夏至能在集上買回什麼吃的來,不過見到駱文站起來告辭,他就只能隨著站了起來,和盛木還有盛馮氏告辭。
盛木將駱文的話聽的清清楚楚,就知道剛剛是自己想太多了,今天這事情,根本就不是盛東山特意過來看他的,而是他的朋友找人找錯了,誤打誤撞才來到了自己家。
他臉上的笑容減淡了幾分,客套地說了讓盛東山有時間就常來的話,然後就目送著他們兩個走了。
駱文和盛東山從盛夏至的家裡出來,就遇見了剛從山上下來的盛夏至幾人。
駱文一眼就瞧見了背著筐的孟復臻,他站住了腳,對著他點了下頭。
昨天早上,他果然沒有看錯,那個趕車的人就是孟復臻。
所以姥姥一定就住在這裡。
盛東山盯著盛夏至看了好一會兒,盛夏至也同樣盯著盛東山看了好一會兒,兩個人才彼此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盛東山認不出盛夏至,是因為他本來就對盛夏至沒有多大印象。
盛夏至不認識盛東山,則是因為盛東山這個人在原主的記憶里實在是太模糊了,她一時之間不好將人和臉對上號。
「表弟!」駱文叫了一聲,引得還在對視的兩個人齊齊看向了他。
駱文就給盛東山介紹道「東山,這個是我表弟,孟復臻。我今天出來就是為了找我姥姥和表弟的,沒有想到竟然在外面就遇到了。」
盛東山隨著駱文的話看向了孟復臻,見他長得高高瘦瘦的,身上穿著粗布短褂子,除了眉眼上和駱文有些相似的地方外,再就沒有和駱文相像的地方了。
這一點相似倒是讓他相信了駱文和孟復臻的關係,只是沒有想到駱文竟然還有這樣落魄的親戚。
盛夏至的眼睛在駱文和孟復臻之間轉了一圈,放牛娃這個鎮上的親戚,好像還挺有錢的。
從孟復臻微微蹙起的雙眉和下耷的嘴角上,她看出了孟復臻的不高興。
她自然就知道這裡面是有事情了,涉及到放牛娃的家事,盛夏至很有眼色地帶著弟妹,拿上了筐,先回了自己家。
孟復臻在盛夏至離開之後,開口說道「你來幹啥?」
「我來看看姥姥和你,你們還好嗎?現在住在哪裡?」駱文眼含關切,一張嘴問的就是他們過的好不好。
「我們過的如何,就不需要你知道了。你還是趕緊回鎮上做你的雜貨鋪少爺去吧,告訴你娘和你大舅,不用總惦記著我們,我們是不會再回去的了。」孟復臻眸中閃過一抹冷厲,說出來的話也是冷冰冰的,說完話也沒有回家,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娘和大舅已經知道你們住的地方了!」駱文站在孟復臻身後喊道,他猜到孟復臻見著他之後可能會是這樣的反應,見他又走了,就急切的對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孟復臻的腳步一頓,微微回過頭,聲音冷硬,「宅子和田產我都已經不要了,你們還要趕盡殺絕嗎?」
不,不是這樣的。
駱文是想要這樣和孟復臻說的,可是他很清楚,他娘和大舅就是要趕盡殺絕。
「你家的那個親戚咋還那樣呢?人不咋樣,脾氣還不小。」盛東山很看不上孟復臻,而且剛才孟復臻還那樣不客氣的和駱文講話,他覺得自己作為朋友,就應該適時的對他表現出厭惡來。
朋友之間,有共同討厭的人的時候,關係往往會更團結,更親密。
這麼久以來,他都是靠著自己察言觀色的本事才在學院裡混好的,卻沒有想到今天在駱文這裡卻不好使了。
「他還小,不懂事。而且我家的事情,有很多你都不知道。下次我不想再聽到你這樣說他,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駱文情緒低落,對著孟復臻走遠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才回過頭來,很鄭重地說道。
盛東山不以為意,悄悄撇了撇嘴,對駱文說道「找到你要找的人了,我們現在要不要回去?」
「等一下。」駱文走到了盛夏至家的隔壁,在門口站住腳,這一家應該就是姥姥現在住的地方了,他想要在離開之前再看一眼姥姥。
他抬手敲了敲門,沒多久就聽到有人走到了門口來開門。
「姥姥——」
「文兒?你咋來這裡了?你娘他們也來了?」孟奶奶看見站在門口的駱文,神情先是驚訝,隨後又變得淡淡的,還往駱文的身後瞅了瞅。
駱文看著眼前這個他非常熟悉的老人,幾個月不見,似乎她又清瘦了,「姥姥,我娘他們都不知道我來看你了。不過他們知道你們住在哪裡了,你們最近要注意一些。」
孟奶奶沒有讓駱文進院子,只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也快些回去吧,出來久了,你娘該擔心了。」
駱文見孟奶奶伸手要關上院門,忙攔了一下,嘴唇蠕動了兩下,終於是很小聲地說道「姥姥,我替我娘和我大舅給你道個歉,他們,他們只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做下那樣的事情。等他們想明白了,一定會後悔的。到時候,我就讓我娘和大舅抬著轎子來接你和表弟回去。」
孟奶奶神情漠然,「被蒙了心的人該是我,是仲文兩口子。你趕緊回去吧,以後也別再來了。回去順便告訴你娘和你大舅,做事留一線,不要太過分。我們現在的日子過得挺好的,不想提以前的事情,不過如果你們誰想要再來跟我提一提,那我也不怕!」
孟奶奶說完話,「啪」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
「駱文……」盛東山剛才就站在駱文的旁邊,孟奶奶的話他都聽見了,隱約的能猜到這是他們家裡出了事情了,等到孟奶奶關上了門,他就小心地叫了一聲。
「沒事,我們回去吧。」駱文抬了抬手,止住了盛東山詢問的話,率先轉身往盛家走。
另一邊,盛夏至回到了家裡,把筐放在正房門口,自己帶著盛冬至和盛白露進了屋。
一進屋就見到盛馮氏和盛木兩個人一個在炕頭,一個在炕梢,一個抬眼望天,一個低頭做針線。
這情景,這氣氛,盛夏至是多麼的熟悉啊。
她爹娘這是又鬧脾氣了,這回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盛東山嗎?
盛夏至把盛冬至推到了盛木跟前,對著他使了個眼色。
盛冬至機靈,也覺出屋裡兩人的不對勁來,自然是瞬間就明白了盛夏至的意思。
他趴到了盛木旁邊,就開始纏著他講話,一點一點地就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給套了出來。
盛夏至則牽著盛白露的手,把她帶到了盛馮氏身邊,往前擁了擁她,「白露,你快和娘說說,你今天在山上都看見什麼了?」
盛白露很配合盛夏至,兩隻手扶在盛馮氏的腿上,就開始奶聲奶氣地說起山上的事情來。
盛夏至不動聲色地坐在炕沿中間,聽完了今天的事情,她覺得盛木這回被打臉打的還不夠疼,到了現在還對那邊的盛家人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這也真的算得上是古代的「傻白甜」了。
盛木好像應該冷靜冷靜了。
「娘,走,出去看看我們今天摘回來的野果子,那野葡萄可甜呢。」盛夏至拉了盛馮氏的胳膊就將人帶來出去,臨出去前,還捎帶上了盛冬至和盛白露,以及對面屋裡做衣裳的盛穀雨。
盛木在眾人都出去之後,把頭仰的更高了,仿佛這樣他就看不見這屋裡只剩下了他自己一樣。
盛馮氏被拉到了屋外,她看著將近一筐的野果子,失笑道「你們摘回來這麼多,咱們也吃不完啊,最後要壞掉的。去,拿著給隔壁還有你劉叔家分一些去。」
「娘,這些我們都能用掉,不會讓它壞了的。我準備用它們再做些吃食,要是做成了,能賣的比炒燜子和酥魚價錢還要高。」盛夏至說的認真,這回她做出來的東西,是不打算自己擺攤賣的,因為它們更適合直接拿到店裡去賣。
「比那些還要掙錢?夏至,你是要做啥啊?就這些野果子,能賣上一二兩銀子?」盛馮氏不大相信盛夏至的話,充滿了懷疑地問道。
盛夏至俏皮地眨眨眼,「保密,等我做出來你就知道了!」
因為盛夏至故意賣關子不肯說她要做什麼,盛馮氏和盛穀雨就更好奇了,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就整天看著她圍著那筐野果子轉。
孟復臻在外面逛了一會兒,估摸著駱文他們走了,才回了家。
他剛到家沒一會兒,盛夏至就過來找他,跟他說明天要去小井村買酒,要他跟著一起去。
第二天,盛夏至就帶上了她剩下的所有銀子,和孟復臻一起出了門。
孟復臻是站在盛夏至家門口等著她的,在她一出門的時候,就拿出了一捧小野花,白的黃的粉的都有。
「送給你。」
盛夏至被突然冒出來的野花給嚇了一跳,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孟復臻,沒有去接花,「你為啥要送花給我?」
孟復臻往前伸手,將花塞到了盛夏至的手裡,「今天早起出門,路過了一片草地,看見裡面有一小叢花開得特別好看,就摘了下來。覺得你應該會喜歡,就拿過來送給你了。」
兩輩子頭一次收到花的盛夏至,看著自己手裡的小野花,聽完了孟復臻說送花的原因,沒有多想就收了下來,拿在手裡把玩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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