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姨姨,曾祖母為什麼要睡在那個長長方方的木頭箱子裡?爹娘和大哥哥不開心,曾祖母為什麼不起來哄哄他們?以前娘不開心的時候,曾祖母都會哄娘開心的。我們都在這,曾祖母為什麼還要睡覺?為什麼不起來陪著我們一起說話?」二寶說著話便要站起來,「我去叫曾祖母起床!」
「別去!」碧玉連忙拉住二寶。
二寶不解的回頭看了眼碧玉,「娘說,一直睡懶覺對身體不好,為什麼不叫醒祖母?」
孩子稚嫩的問話只會讓懂事的人更加的難過。
是啊,如果叫的醒該多好?如果,只是睡著了而已,該多好?
蘇晚娘悵然妄想二寶,抬手朝兩個兒子招招手。大寶二寶一見自家美麗娘的手勢立刻朝她那邊跑了過去,一人一邊靠在娘的身上。
「娘,你別不開心,以後我和二寶都不惹你生氣了。」大寶奶聲奶氣的保證著,「以後,我也不和二寶打架了,娘,你開心嗎?」
「娘,以後我和哥哥一定會好好讀書,我們不偷跑去玩了!我們會和大哥哥一樣厲害!娘,你也勸勸大哥哥和爹,都不要不開心了好不好?」二寶用腦袋頂了頂自家娘的手臂,「娘,你們不開心,曾祖母睡醒了以後知道了,也會不開心的~」
「對啊對啊!以前我問曾祖母,她最開心的事情是什麼,曾祖母說,她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我們大家都開心!」大寶連連點頭附和。
心頭,微微一抖。
蘇晚娘的眼淚,又控制不住的噗噗往下掉。
「大寶,二寶,你們都曾祖母走了,離開了這個世界,去陪你們的曾祖母了。以後,我們再也看不到她了,娘不是不開心,我們只是捨不得她離開。」
「去陪曾祖父了?曾祖父住在那么小小的土堆里呢,祖母怎麼進去啊?那地方太小了,祖母住的進去嗎?住進去了,就不能出來陪我們了嗎?為什麼會看不不到她?」
「你們現在還太小,不懂,等你們長大以後就懂得了,曾祖母是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有你們的曾祖父,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我們就再也看不到他們了。」蘇晚娘的聲音微微沙啞,卻難掩溫柔,「那裡叫天堂,傳說,那裡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地方,只有快樂,沒有悲傷。」
「天堂那麼好啊?那曾祖母去了那裡一定會很開心的吧?還有曾祖父陪著曾祖母呢?我聽曾祖母說,曾祖父對她可好了!」大寶一臉驚奇,「那以後我長大了,也能去天堂找他們嗎?我都沒見過曾祖父呢!」
蘇晚娘輕輕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低頭,將臉輕輕的靠在大寶的頭上,一手溫柔的撫摸著二寶的頭。
是啊,祖母在那裡一定會很開心的,在那個世界,沒有糟心的人和事,只有很愛很愛祖母的祖父,他們在天堂,一定會很幸福的。
入夜,兩個孩子熬不住困意在爹娘的懷裡沉沉的睡下,蘇晚娘讓奶娘把孩子送到屋子裡睡覺,靈堂風大,擔心會讓兩個孩子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