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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嫣離開蒼靈淵,沒直接回仙界,反而直奔金烏,是因為必備的陣法雖然習得差不多了,除了上神之軀的心頭血之外,還需要金烏神木來作為陣眼。一筆閣 m.yibige.com
金烏神木乃神鳥金烏所棲之木,金烏族與鳳凰一族關係還不錯,芙嫣是鳳皇的女兒,要拿到這東西並不難。
問題出在前往金烏領地的路上。
芙嫣心裡想著結陣的事,腦海中時不時飄過謝殞的臉,其實還有些矛盾。
沒到最後一刻,她始終不確定自己是否會有百密一疏。
哪怕萬無一失,必能成功,在真正動手之前,她也沒法子確定是否會在只差臨門一腳的時候放棄。
什麼都是未知數,也因這些未知使她心不在焉,在前往金烏領地的路上一時不差,誤入一道隱蔽的裂隙。
幾乎在進去的一瞬間她就現出了原形,金紅色的神龍嘶吼掙扎,抗拒著裂隙里巨大靈力的威壓。
太疼了。
全身都在被無形的靈力擠壓,芙嫣喘不上氣來,用盡全力才沒讓本體也被這些靈力擊碎。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她已經是上神之軀,面對這等靈力壓迫也毫無還手之力,這裡難道是……洪荒?
她突然記起母神提過的一件事。
那時她還沒出生,母神懷著她前往金烏一族的領地時出了事,那時就是誤入了洪荒。
洪荒自開天闢地時便存在,但沒人知道準確位置。
天后九死一生地出來後才知道了洪荒的大概位置,天帝親自帶眾仙前去尋找洪荒裂隙,卻不想裂隙的位置是時刻變化的,他們找遍了天際都沒尋到,也只能暫且放棄。
不會這麼「走運」,真的就這樣誤入了洪荒裂隙吧?
母女傳承什麼的,就沒必要用在這種地方了,真的。
芙嫣疼得倒吸氣,龍吟聲都漸漸虛弱下來,她不想死,更不能死在這裡,於是她以掙扎的方式艱難地尋找出口,在漫天灰霧中扭曲地轉動。
她大約也是命不該絕,雖然沒找到出口,但她找到了得以喘息的機會。
在她快要徹底不行的時候,周邊雲霧突然開始稀薄,她噗通一聲墜入一片清泉之中,周圍的靈壓瞬間散去,緊繃僵硬的身體放鬆,她漸漸可以維持人形。
她在微涼的泉水中睜開眼,唇邊吐出泡泡,在清澈的泉水裡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芙嫣愣住了,錯愕地望著那張臉。
他如畫的眉目在水下依然十分生動,身上寬大的織金白袍如散開白墨,優雅飄渺,一點點延伸開來。
他眉心銀色的神印微微閃動了一下又熄滅,往日裡在她面前一絲不苟清正優雅的男人冷了臉,沒了那些禮貌的溫潤平和,壓抑的眉眼中有些近乎冷酷的情緒。
是他。
是謝殞。
他怎麼會在這裡。
芙嫣剛這樣想著,謝殞的手就探了過來,他緊緊抓著她的手腕,使勁將她拉出了泉水。
芙嫣有些抗拒,泉水之外的靈壓她還記得清清楚楚,難免有些畏懼。
可謝殞不容她遲疑,強硬地逼迫她出水,她緊閉雙眸等著迎接劇痛,可什麼都沒等到。
她怔住,睜開眼,看見清澈的泉水裹著謝殞的身體。
原來方才水下他身上的不是真的衣裳,是泉水織就而成的,出水後看得更加明顯一些。
那泉水恍若有靈,從腰封到罩袍上的刺繡,無一處不編織得栩栩如生。
「你怎麼……」
芙嫣開口說話,嗓音有些顫抖,她還在疼,精神上很能忍,沒表現出來,但身體不斷的顫抖暴露了這些。
謝殞難得打斷她說話,他看著她,聲音裡帶著責備。
「你為何在此。」
芙嫣「我……」
「女君該適可而止一些。」他第二次打斷她,緊緊皺眉,周身縈繞著金白色的流光,「你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就膽敢追到這裡來?」
他凝眸看她,眼神認真而壓抑。
「我若不管,你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知道。」
芙嫣闔了闔眼,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
「你以為我是來找你的?」
謝殞沒說話,但他的沉默就是那個意思。
芙嫣覺得有點可笑「我過去確實探知過你的行蹤,給你留下了這種不顧場合窮追不捨的印象真是不好意思啊。」
仔細想想,她雖然不是來追謝殞,但去金烏領地的目的與此殊途同歸,他倒也不算全猜錯。
壓了壓眉峰,芙嫣慢吞吞道「聽帝君的意思,是你救了我,這還真是……無以為報啊。」
她對謝殞是真的無以為報。
他什麼都不缺,想擁有的都有了,即便芙嫣想以身相許他都避之不及。
真麻煩。
偏偏在這種時候欠下這種人情。
芙嫣抹去臉頰上的泉水,毫不避諱地躍水而出,這裡的景致已經變了,沒了壓迫感極強的灰霧,她出水不會有事。
倒是謝殞,在芙嫣出水的一剎那別開了頭。
他墨發潮濕,髮絲貼著白皙如玉的側臉,微皺著眉緊抿著唇,被水侵濕的他非但不顯狼狽,倒像是清水出荷,比印象里羸弱病態的他多了一線生機。
他很適合沐浴水中,好像天生就與水氣場相合,這樣的他更吸引她了。
仿佛連她身上未乾的泉水也與他相連了起來,輕碰滴落的水珠,就像碰到了他的身體。
甩了甩頭,將腦子裡不合時宜的想法趕出去,芙嫣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潮濕的衣裙。
單薄的紅裙緊緊裹著身子,勾勒出曼妙嫵媚的曲線,她身材高挑,腰細腿長,胸畔豐盈,這次入水讓她第一次以近乎放蕩的姿態出現在謝殞面前,換做以前,她可能慌亂不已,但現在……
她緊盯著他,不錯過他臉上任何稍縱即逝的表情,透過他耳尖細微的紅和近乎消失的呼吸,她緩緩彎起了嘴角。
「我不是來找你的。」她突然說。
謝殞下意識望過來,視線一觸即分,他乾脆轉過了身,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芙嫣靜靜看著他的背影,他的衣裳雖是泉水所化,不會全都貼在身上,但也因是泉水的緣故,不可避免地盈動著絲絲清透。
謝殞身體不好,穿著多華麗繁複的錦袍看起來都單薄瘦削,蒼白文弱。
但現在,泉水的衣裳勾勒出來的他,與她印象里的截然不同。
寬闊的肩膀,有力的手臂肌肉,他剛才沒轉身之前,她甚至能通過那清透的泉水,看清他挺括胸膛起伏的弧度。
芙嫣繞著岸邊走向他。
謝殞察覺到,卻沒立刻從泉水出來離開,他好像有什麼不得以,必須留在泉水裡。
芙嫣來到他身邊,坐到岸邊湊近看他。
他還是沒走開。
「你救了我。」她開口,問他,「要我怎麼報答?」
說著無以為報,卻還是這麼問了。神仙講究因果,前有施恩,後有報恩,也是一樁美談。
可惜謝殞並不想和她結成什麼美談。
「你若想報答,便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他不冷不熱地說完,閉著眼趕人,「你可以走了,從那扇門出去便能離開。」
芙嫣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那裡有一扇水霧形成的門。
她只是看著,一動不動。
謝殞在這兒是為了療傷,短時間內不能離開。
可芙嫣若是不走,他這傷顯然也療不了。
他剛想直接動手將她推出去,她便做了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
她重新回到了泉水裡,就在他身邊,泉水因她的墜入濺起水花,謝殞幾乎立刻身體緊繃。
他快速轉頭望她,髮絲上的水落在芙嫣臉上,她雲堆般的髮髻被水打濕散亂下來,因為離他近,她唇綻若櫻,榴齒含香,簡直令他不堪其擾。
「帝君。」她好像嘆了口氣,尾音宛轉,蠱媚天成,「你可真討厭我啊。」
討厭嗎?
其實謝殞不討厭芙嫣。
他從來沒有討厭過她。
他注視著她,看著她帶著泉水的、似乎傷心的臉,很清醒地思索著——應該沒有人可以真的討厭她。
只是不想見到她罷了。
她和他是太不一樣的人,仿佛生存在兩個不同的維度,以前是,現在更是。
他抬手想強行趕她走,芙嫣卻快速地握住了他的手。
緊緊的、一絲縫隙不停地握住,一如她瞬間靠近的身子。
……他身上的衣衫是泉水所化,真的觸碰就像碰到水一樣,形不成什麼真正的阻隔。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全被水打濕,單薄地貼著,也可以當做沒有。
謝殞眉頭緊鎖,立刻反手掙開遠離她,芙嫣垂眸睨著他離開後的泉水,剛才就發現了,他身邊的泉水不是清澈的,還泛著黑,他好像在有意收斂,所以她不敢確定,離近了才確定。
「是混沌之氣。」芙嫣看向他,「你在這裡療傷?這水裡的黑色是混沌之氣。」
她撩起衣袖,之前飛獸留下的傷也含了混沌之氣,她一直沒有療傷,是想用這傷時刻提醒自己,但現在手臂光潔如初,什麼傷口都沒留下。
「為什麼?」芙嫣踩著清泉底部微滑的池底走向他,「你身上怎麼會有混沌之氣?你不是用淨化之力震懾它的嗎?你都沒進結界,怎麼會被它的妖氣入體?」
她的問題已經快要觸及他淨化之力的真相。
謝殞再不遲疑,金白色的靈力襲來,要將她送走,他真正想要做什麼的時候,芙嫣修為不如他,根本反應不過來,但……
或許真的是天意。
芙嫣在那一瞬間極巧合地腳下一滑,撲通一聲墜入泉水中。
靈力就這樣錯過,打在他為她開的那扇門上,濺起一陣水花。
而墜入水中的她已經離他不遠。
她本能地朝前伸手環住了什麼穩住身影,避免跌倒。
那是……
他纖細卻有力的腰。
她愣了愣。
臉頰貼著的,恍惚是他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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