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職業素養
&不存在的被害人>
&麼?!」張軒立刻沖了過去,他試圖和李言成一樣用身體去撞門,但是高級防盜門不光是只有一扇鐵皮,中間還有好幾根鐵管,不可能憑藉兩個男人的力氣就把它撞開。
安翔和張軒還在那裡努力,李言成已經拿出電話詢問了警察這一棟樓的物業管理到底在什麼地方。
拿到物業管理的電話之後他立刻打了電話過去,要求對方開門。
但對方見3人來勢洶洶,又不是警察,就有意刁難,說什麼都不願意打開大門。
畢竟如果房門打開發現的是一具屍體,那麼勢必會影響到他們這棟大樓的聲譽,他們這些管理免不了要被追究責任。
三人試著和對方交流了一會兒沒有結果,李言成眉頭微皺,神色間少有的顯露出不耐煩來。
他伸出手,直接從身旁安翔上衣袋子中掏出律師證明遞到了對方面前,道:「我們現在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在這棟樓的天台之上有人被非法拘留,如果你們不配合調查,那麼事後我們會以律師和警察的名義起訴你們妨礙司法調查,試圖謀殺。」
李言成這一句話把對方唬得一愣。
如果只是妨礙調查他們還有理由說得過去,畢竟這裡是他們的地盤,張軒他們手裡現在也沒有搜查令,但如果是謀殺罪名的話那就有些說不清了……
物業管理的人都只是在這裡上班,並不是這幢大樓的真正所有人。
他們想了想,衡量了一下現在的情況之後,便老老實實地拿出了鑰匙。雖然在嘴裡還有些不情不願的抱怨,可是手上的動作卻並沒有任何怠慢。
大門被打開,李言成和張軒、安翔立刻沖了出去,開始在大樓樓頂尋覓孩子的蹤跡。
這一棟樓足足有16層之高,樓頂已經被封鎖許久,常年沒有人上來,地上面滿是灰塵和鳥類的糞便。
樓頂之上有著中央空調的處理器,還有一些避雷針與水箱、備用電瓶和日光熱水器。這些設備個頭都不小,占據了天台大半的位置。
上了天台之後李言成第一時間便爬到最高的地方從上往下看去,在夜色下搜尋周圍,「張軒你再過去一點看看。」
李言成位居天台最高位置,一眼便看到了張軒左邊的細小縫隙之中有一個黑漆漆的圓團,對方似乎因為害怕而緊緊地縮小了身體,很努力的不讓自己散發出一點點氣息。
&到了!告訴他們孩子找到了!」片刻之後,張軒興奮地大叫著,因為興奮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聞言在樓頂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李言成更是因為之前一直壓抑的那些疲憊一下子湧上來,頓時有些軟了腳。
他坐在最高的水箱之上,看著張軒試圖把那孩子從很小的縫隙中拉出來,可是孩子好像之前被嚇得不輕,所以說什麼都不願意從那縫隙之中出來,奈何張軒人又長得高大,他一時間也擠不進去,又不敢真的動手強制把那孩子拉出來,兩人只能在那裡僵持著。
&醫生也一起過來,孩子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妙。」張軒的聲音在夜色中再次響起,「好像受了傷,這裡有血跡。」
八、九點的時間,天色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那孩子又正好處於逆光的縫隙之中,張軒根本看不清他具體的情況,只是隱約之間能聽到裡面有人在呼吸。
沒多久之後傅子昂便帶著其他警察一擁而上,聽到聲音,那孩子似乎更加緊張了。他在地上努力的向著縫隙更深處爬去,可是他腳上似乎被什麼東西綁著,因此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逃脫這附近,只能發出野獸般的『嗚嗚>
夜幕下,仔細聽,幾個大男人才聽清楚那虛弱的『嗚嗚』的聲音,並不是毫無意義的,而是在不斷叫著『奶奶』,孩子似乎被李言成他們剛剛的行為嚇到了。
呻、、吟的同時,那瘦弱的孩子不斷重複著『奶奶』『奶奶』兩個字,不斷地向著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在乎他,願意照顧他的人求救,雖然他可能早已經意識不清……
李言成從最高的水箱上下來之後,才借著手機那微弱的燈光看到縫隙裡面的情況。
孩子並不是不想離開這天台,而是因為他的腳被一根有拇指粗細的鐵鏈強行拴在了水箱上。
鏈子的一頭固定在了水箱上,另一頭則是拴住了那孩子的腳踝,瘦小的腳踝已經血肉模糊,看樣子孩子沒有少掙扎過。
可是這裡是天台,平時基本從來不會有人來,而且這棟樓又是大型公寓,光是樓頂就足足有籃球場大,再加上那些遍布在天台的機械聲響……
這樣一個地方,就算是他叫破了喉嚨也沒人能聽見。
警察來了之後,醫生也隨之而到。這孩子精神方面明顯受了十分重大的創傷,他怎麼都不願意從縫隙里出來,一直用沙啞的聲音叫著奶奶。
警察勸誘之下沒有辦法,他們只好用麻醉針讓對方睡了過去,然後拽著鏈條把孩子強行從那縫隙之中弄了出來,帶去了醫院。
他腳上的鐵鏈太過牢固,沒有鑰匙的情況下根本沒有辦法打開。因此警察動用了樓下維修電梯的電鋸把鐵鏈強行鋸開,最後把鐵鏈和孩子一起送進了醫院。
綁架是因為空虛,想要證明自己的掌控欲,傷害是因為想要與他人攀比,這一切不過就是一個名叫游天弘的瘋子自我滿足的陪葬品。
李言成並不關心游天弘在公司到底受到了些什麼樣的待遇,也不關心他和他女朋友之間的事情,因為這一切都不能成為他傷害他人的藉口。
每個兇手都覺得自己是被迫的,每個兇手都覺得自己是無辜的,或許他們確實是有著讓人同情和傷心欲絕的經歷,但是他們的瘋狂所帶給其他人的絕望與傷害,是不可能被時間磨耗的。
李言成曾經便漫步在這黑白的邊緣,因此他懂,所以他更加不想接近這些人。
李言成還早的時候也曾經是一個幸福家庭的孩子,但是後來父母的失足讓他徹底淪為被害者。
父親公司的倒閉讓家中情況陷入危機,他瞞著家中的人走私毒品,結果卻讓一家人都陷入危險。
父母被人折磨致死,雙雙悽慘地死在他和未成年的弟弟的面前。
太過血腥殘忍的場面讓他尚還年幼的弟弟陷入精神崩潰的邊緣,長達幾年的心理治療並沒有治好他,反而成為一種折磨……
他努力的掙扎過,努力生存過。
但是到了最後,他卻成了害死自己親弟弟的罪魁禍首,不但沒有幫到他,反而是看著對方死在眼前……
李言成無法忘懷,那雙茫然地看著門口的眼睛,那眼睛早已經沒有神采,但是李言成卻懼怕那雙眼睛。
這些事情李言成從來沒有主動提起,仿佛就不曾發生過一樣,只是每當李言成看到那些滿臉稚氣的孩子時,總忍不住回想起那雙眼睛來。
他答應傅子昂來這裡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被害者是一個孩子。而且是一個被父母拋棄、孤獨無助的孩子。
並不是他錯覺地把這孩子看作了是誰,只是單純的覺得拿孩子開玩笑這種事情並不討喜。
然而,傅子昂的工作還並沒有就此結束。
除了這一起案子之外,他還有一件事情也需要去弄清楚。
那就是為什麼這好好的一個孩子,莫名其妙的便成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周圍的人不清楚到底有沒有這個孩子也就罷了,為什麼就連城管科的人也一口否認這孩子就是不存在?更讓他在意的一點是為什麼那老太太家裡,居然連孩子一點點生活的痕跡都沒有?
這明顯是有人刻意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