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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怎麼樣?」張軒問道,來之前李思三番四次從他面前路過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應該也是很擔心這孩子的安危。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期間李言成一直低著頭,他十分沉默,聽到張軒的問話之後他總算是開了口說道:「不知道。」
對於李言成的回答張軒並不覺得意外,因為李言成把孩子送進救護室之後就一直沒有消息。
張軒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之後也選擇了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然後沉默地等待著。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不久之後,救護室緊閉大門總算是被打開。
兩個人均是同時抬起頭來看向那充滿的護士,張軒先起身迎了上去,亮出自己的警徽之後他詢問道:「孩子的情況怎麼樣?」
那護士看了兩人一眼,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她早已看慣了生生死死,然而眼中還是表露出一絲的不悅。
稍微停頓一會兒之後,她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抱怨道:「什麼人居然狠的心給那么小的一個孩子注射那麼多的量,那孩子現在還活著我都覺得不可思議了,主治醫生也說了,能不能保住那孩子的命要看天意。」
張軒無奈地苦笑一下,那些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亡命之徒,死在他們手裡的孩子還少嗎?
那小護士說完這些話之後也知道自己說多了,因此收斂了心神之後便離開了。
張軒重新在李言成身邊坐下,他隱約之間感覺到一股無力的感覺,許是因為最近一段時間太過忙碌,沒有休息好,又或者是因為對這個案子實在太過無力
這種感覺並不好!
張軒揉揉自己本就已經蓬蓬亂亂的頭髮,想要說點什麼緩解一下氣氛,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一旁的李言成卻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之前葉開葉中邀請我去他們那邊做事,我答應了。」
張軒聞言當即就是一愣,這件事情他之前就已經聽阿曼說過,不過李言成還是第一次主動跟他提起。
之前張軒想了很多,關於李言成想要去做這件事情,他並不拒絕,只是多少還是覺得有些不安罷了。
而且那個時候李言成還沒有跟他說要離開,並且張軒還能自欺欺人地以為那不過是李言成臨時起意罷了。
現如今,李言成把話撂了出來,張軒卻越發的無措。
他搓了搓自己的雙手,低著頭,視線就沒離開過自己的雙手。
張軒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說點什麼,也許他應該說點什麼讓李言成留下來,但是張了張嘴之後,張軒卻一個字也吐吐不出來。
李言成要離開這件事情,轉身只覺得心中有些苦澀,那酸楚的味道就連他喉嚨和鼻子間也溢滿,讓他根本無法開口。
感受著那份酸楚,張軒越發覺得腦袋像是要炸開一般隱隱作痛。
「他剛剛又來電話了,我大概下個月就會過去。」李言成依然在說。
張軒扁了扁嘴,喉痛乾澀的吐了一個聲,「嗯」
李言成看了看身邊的張軒,眼中有些疑惑不解,但是這份不解很快便化開。
張軒在這件事情上也沒有太多時間去糾結,因為他這話才說出口沒多久,救護室的大門再次被人打開。
看到從裡面出來的人李言成瞬間皺起眉頭,這次他比張軒更早站了起來。
走到那人面前李言成攔住了對方的去路,李言成並沒有開口詢問,但對方卻已經主動開口解釋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那主治醫生別開臉,不敢看李言成那雙帶著怒氣仿佛要噴火的眸子。
在他身後跟著一起出來的幾個助手臉色也十分難看,但是李言成卻並沒有開口責備他們,他只是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鼻樑。
由於低著頭的姿勢,對面的一行人看不清楚李言成臉上的表情,但是就算是如此幾個人還是感覺到了莫名的壓力。
「怎麼回事?」張軒還有些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那孩子體內藥劑量要太多了,孩子本來身體就弱,又因為長時間被打那種藥所以現在不光身體外過敏,呼吸道還有腸道也發生了過敏的反應」醫生搖了搖頭,他們只能儘可能的拖延孩子生存的時間,卻沒有任何辦法幫那孩子緩解現在的情況。
張軒攥緊了拳頭,他咬緊了牙關,怒火讓他不可自抑,但他卻也明白這件事情和這些主治醫生並沒有任何的關係。
那醫生在旁邊站了一會兒之後,又說道:「我,建議你們聯繫孩子的父母吧,如果來得及還能讓他們再見上一面我們能夠做到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這話說完那醫生這才轉身離開,臨走前看了李言成一眼。
醫生離開之後,張軒狠狠一拳砸在醫院走廊的牆壁上,此時的他心中充滿了怒火與無奈卻無處發泄,這複雜的情緒讓但他急需要一個發泄口。
一拳之後覺得還不解氣,張軒今年在牆上捶了好幾拳,直到拳頭都隱隱作痛之後他才作罷。
那孩子張軒只是堪堪見過一面,是在李言成抱著孩子下樓的時候,那時候張軒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只是看到李言成僵硬地抱著個孩子覺得有些搞笑,當時他還差點笑出聲了。
如今再想想,如果當時她能夠用最快速度把孩子送到醫院,說不定孩子還能有一線生機。
這個想法就如同有毒一般,一旦開了頭就沒辦法再停止。
之前如果在高速路上攔截宋鑫宋賢的時候他多一個心眼,把逆向的行駛車道也攔截住,就可以在那個時候抓住程欣悅讓孩子被救下來。
然後再順著程芯月你查到她的住所
他原本有機會可以提前足足兩天的時間找到這孩子,把他送到醫院,卻因為他的馬虎大意而錯過了。
悔恨與自責如同雨後春筍般,一旦破土而出便沒完沒了地瘋長,那份痛楚還有恨意,摻雜著自責與後悔,幾乎讓張軒整個人都有些瘋狂。
這孩子做錯了什麼?要受這麼大的罪。
充滿苦澀味道的後悔如鯁在喉,張軒趴在牆壁上,閉著眼。
李言成坐在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之後,他才站起身來,「我去問問李思,看看她能不能找到相關的資料。」
這孩子還這么小,自己肯定是不記事的,別說是父母的長相現在他能認的出把他抱到醫院來的李言成就已經很不可思議,現在他們連這孩子到底什麼時候被拐賣的都不能確定,想要在茫茫人海當中找到那孩子的父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找李思又能改變什麼呢!?
「我去吧!」張軒主動開口,並且搶先李言成一步往前跑去。
如今的情況下,他是真的沒有臉面再去看的孩子是怎麼個虛弱法。
看著那連呼吸都困難的孩子,他心中的那顆毒刺就會不斷的吃痛他的良知,讓他連喘氣都喘不過來。
張軒快步離開之後,李言成又回到了那急診室外。沒多久之後,躺在床上的孩子被幾個護士推了出來送進了監護室內。
因為孩子的情況已經十分的糟糕,他呼吸道過敏基本不能吃下任何東西,就連水都難以下咽,所以他身上插滿了滴管,試圖用滴管讓他維持生命。
李言成跟隨著那些護士來到監護室外,遠遠地站在監護室外的玻璃窗前,李言成看著那孩子有些失神。
剛剛抱著他來到醫院的時候,那孩子還有些知覺,知道自己不舒服,所以不斷的用弱小的雙手抓撓著李言成的衣服,試圖訴說些什麼。但現在的孩子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躺著床上紅紅的一小團,並不好看,卻讓人有些移不開視線。
面對這孩子李言成心中卻沒有張軒那麼糾結,該做的事情他已經盡了全力,至於能不能讓這孩子見到父母,他也只能儘量。
人生本來就有太多無奈的事情,李言成茫然地看著玻璃窗裡面的男孩子,不知道這件事情屬不屬於其中一件。
李言成不會照顧孩子,從小到大都獨身一人的他也根本沒有機會去照顧孩子。
現在站在監護室的外面李言成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便就傻傻地站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似乎他能做的事情就只是看著對方而已。
其間那孩子動了兩次手,腳也動過一次,不過這大概只是睡熟了之後神經末梢的抽//動而已,與孩子本身的神智無關。
大約 3 個小時之後,李思在急匆匆地趕到醫院來,她的臉色十分差。
大概的情況張軒已經跟她說過,對於一直以來都在追逐著這一個犯罪團伙的李思來說,這樣的結局對他打擊才是最大的。
盡了最大的努力,到頭來卻什麼都沒做到。
站在李言成的旁邊,李思朝著裡面看了一會兒,她微微抿著嘴,用了好長時間才平緩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