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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蘭點點頭,說道:「你也看見了,這些年只要發生大案,多半是官商勾結,只要揪出幾個有錢人,站在他們背後的政府官員也就逃不了干係。
而劉定一很清楚省市哪些領導在我奶奶的名單上,並且也很清楚在騙貸案中寧安市哪些領導得到過好處。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並不是他同一個戰壕里的人,比如差點和趙源成為親家的楊書記就是劉波的死對頭,寧安市原市委書記趙江洲也跟他尿不到一個壺裡。
說句難聽話,當年要不是我奶奶居中調停的話,他們在寧安市的時候就大打出手了,也正因為這樣,我奶奶想把他們分開,並且幫他走通了省裡面的路子,可沒想到他居然就飛黃騰達了。」
李新年一副感嘆的神情,嘟囔道:「沒想到其中如此錯綜複雜,都說一朝君一朝臣,眼下劉波已經上位,劉利民也前途不可限量,一旦讓劉家的人左右了省市的局面,那豈不是要有一幫人跟著倒霉?」
如蘭點點頭,說道:「起碼要重新洗牌,要想不被洗出去,那可要花點心思,尤其是我們,你現在應該知道了吧,其實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靠山。
說白了,毛竹園在我奶奶死後基本上可以說不存在了,剩下的不過只是個虛名,可笑的是現在連自己的母親都胳膊肘子朝外呢。」
李新年點點頭表示認同如蘭的說法,猶豫道:「不過在理清了一些頭緒之後,我反倒能理解你媽的態度了。
畢竟,就像當年的潘建棟一樣,振興家業現在也成了韓家的大事,在失去了韓壽這個頂樑柱之後,你媽也只能寄希望於劉家了。」
頓了一下,又猜測道:「不過,我總覺得劉定一知道自己和韓家的這層秘密關係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否則局勢恐怕會更加嚴重,或者乾脆就不會有我的任何機會。」
如蘭猶豫道:「也許吧,有些事我們也無從知曉,當初劉定一把我們母女救出來的時候,我還天真地以為劉定一是看在我奶奶的面子上才這麼做的呢,現在看來其中確實另有隱情啊。」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要麼是衝著你的臉譜來的,要麼就是衝著和韓家的這層血緣關係。」
說完,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道:「哎呀,你應該已經把臉譜交給你媽了吧?說不定現在已經和石如意配著的藥到了劉定一的手裡。
你剛才說劉定一的主要目的就是掃除障礙,如果被他搞清楚臉譜上那些人的真實身份,那他可能很快就要下手了。」
如蘭意味深長地看了李新年一眼,低聲帶:「那種臉譜我也能做,只要我保證臉譜中出現77號,那劉定一就沒法搞清楚臉譜的真假,並且永遠也沒法搞清楚臉譜後面究竟是什麼人。」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會兒,吃驚道:「哎呀,難道你給他偽造了一本臉譜?」
如蘭點點頭,說道:「要不然怎麼交差?如果不交出臉譜的話,我媽一天要跟我吵十次。」
李新年一臉擔憂道:「可你並不清楚劉定一對這本臉譜知道多少,萬一他以前見過這本臉譜呢?萬一被他發現你騙他呢?」
如蘭好像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遲疑道:「不可能吧,我覺得我奶奶不可能把臉譜給別人看。」
李新年急忙道:「可趙卓能破譯臉譜上所有人的身份,因為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奶奶跟他合作辦理的,只不過一把鑰匙被分成了兩半。」
如蘭瞥了李新年一眼,低聲問道:「怎麼?你一直在為趙卓的死活擔驚受怕嗎?」
李新年沒好氣地說道:「死不見屍,活不見人,難道我不該擔驚受怕嗎?」
如蘭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若有所思地說道:「我跟我媽談論過這件事,或者說套過她的話,我的判斷是趙卓應該死了。」
李新年皺著眉頭質問道:「那怎麼會有人偷走他的屍體,很顯然那天晚上有人跟蹤了我和張富強。」
如蘭擺擺手,小聲道:「你還不明白嗎?既然我媽跟劉定一是一夥的,她怎麼會救趙江洲的兒子呢。
就算他們過去是一夥的,現在也已經分道揚鑣了,實際上我認為讓趙卓活著不管是對我媽還是劉家都不是什麼好事,因為趙卓知道的事情太多。
所以,我幾乎敢肯定趙卓已經死了,至於屍體,我猜測這陣應該是在我那個痴迷於我爸那本毒經的舅舅那裡。」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會兒,顫聲道:「你的意思是韓壽已經研究成功了神仙樂,趙卓已經被種了蘑菇?」
如蘭攤開雙手道:「那還能怎麼解釋?」說完,好像想起了什麼,又說道:「我白天不是跟你說過鄭建江的死因了嗎?實際上鄭建江應該在頭天晚上或者當天早晨就吃下了神仙樂。
他直接的死因雖然是辦公室菸頭上的毒藥,但他其實已經被種了蘑菇,所以那幾根毒煙絕對是為你準備的,鄭建江確實只是個替死鬼。」
李新年一臉後怕的神情,點菸的手都有點微微顫抖,深深吸了一口煙,這才說道:
「你說可以排除蔣玉佛,那我只能擴大懷疑範圍,比如會不會是你媽,也許毒藥來自韓壽,當然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
「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自己家裡人?」如蘭盯著李新年問道。
李新年擺擺手,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排除這種可能性,就算我家裡人想讓我死,但起碼不是現在。」
說完,好像有點煩躁地擺擺手,說道:「先不說我,還是說說鄭建江,根據你的判斷,我想了好多種情況。
現在小翠也死了,所以我認為這兩件事並不是孤立的,我認為是小翠給鄭建江吃下了神仙樂,現在我琢磨的是,究竟什麼人給小翠提供了神仙樂,而小翠為什麼要謀殺自己的丈夫。」
如蘭哼了一聲道:「小翠和鄭建江的這樁婚姻就給人不倫不類的感覺,你敢說他們兩個很相愛嗎?」
李新年好一陣沒出聲,最後低聲道:「其實我已經讓秦時月暗中給小翠的兒子做dna鑑定了,只是結果還沒有出來。
如果這個兒子不是鄭建江的種,那小翠殺鄭建江就值得推敲,但最關鍵的還是那個給小翠提供神仙樂的人,因為小翠手裡肯定沒有這種稀罕的玩意。」
如蘭沒有出聲,李新年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人沉默了好一陣,如蘭伸手打了一個哈欠,看看手錶,似疲倦地說道:「快四點了,這下雨天恐怕要到六點多天才能亮。」
李新年盯著如蘭注視了一會兒,說道:「你上去睡一會兒吧,妙蘭睡的正香呢,你就不要把她叫起來了。」
如蘭緩緩搖搖頭,說道:「你讓我現在上床還真睡不著呢,乾脆再堅持一會兒算了,對了,你還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