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wl之亂第三年,世道依舊不太平。讀爸爸 www.dubaba.cc
三年來,在動盪的華夏國里,發生了無數堪稱驚天動地的事情,而其最為聲勢浩大的,當屬陽盟首領率眾圍京一事。
本來,那個叫葉陽的男人已經在民間收穫了足夠大的威望和呼聲,而他也不負眾望,帶領陽盟將京都圍了個水泄不通,並給原本的最高領導者下達了最後的通牒——在世人都認為,這個國家從此之後得改姓葉的時候,突然一則新聞從天而降,炸裂了整個世界。
八省王葉陽被活禽,陽盟覆滅,數百萬手下全線潰敗。
這個消息一經面世,便在兩天不到的時間裡傳遍了大江南北,之前已經幾度癱瘓的媒體電視台、社交絡等等,也逐一恢復了生機,並且開始對此事進行大肆報道。
半個月後,原來一闋不振的國家軍隊重振旗鼓,開始對雲貴川、兩廣、湖河等原陽盟勢力覆蓋版圖進行大清洗,而潰敗之後的陽盟也並沒有做太多無謂的反抗,導致這場清洗在短短的一個月完全結束了。
如日天的陽盟,在頃刻間煙消雲散的這件事,讓得無數人開始懷疑,這真的是那個於wl之亂後徹底崛起、擁有最大數量兵力、與北眼鏡王蛇的軍隊、西北王磊的黑衣軍持續三足鼎立之勢整整兩年的無敵軍團嗎?
還是說,陽盟從頭到尾都只是一頭紙老虎,被奉為天神般的單挑無敵八省王,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不過不管怎麼說,事已至此,在陽盟最盛之時,葉陽是所有人的希望,但現在,他已經徹底跌落神壇,變成了一個罪人,受萬眾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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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八月十八日,錢塘大潮甲天下。
與以往不同的是,浙江這一帶以前是屬於陽盟的地盤,但如今各處的旗杆,已經重新換了鮮艷的五星紅旗。
而與以往相同的,則是浙江這個江南水鄉,無論曾經歸陽盟所管,還是歸華夏國管,都不曾受過太多戰爭的踐踏,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也遠遠要其他地方的百姓幸福得多。
正應了那句話,始於陽盟,終於陽盟。
陽盟覆滅的第三個月,江南一帶的人們總算過了一個正常的秋節,大街小巷張燈結彩,掛滿了大紅貼紙與燈籠,一片喜氣的景象。而在古時候流傳下來的一年一度錢塘江觀潮,在經歷了兩年浩劫之後,也重新吸引了大批遊客的光臨。
海寧鹽官,自古便是觀潮聖地,今年也不例外。
十八日這天,天還沒亮,鹽官已經聚集了大批觀光遊客,當然相較往年,人數稀了不少,但街道還是熙熙攘攘,車水人流,熱鬧非凡。
「聽說了嗎,報紙說西邊的黑衣軍王磊,跟北邊的那個眼鏡王蛇秘密見面了。」
趁著大潮還沒來,岸邊的人群里便有幾個男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了國家大事來。
「真的嗎?我的天啊,王磊跟眼鏡王蛇這兩個都是十惡不赦的魔鬼,湊到一起肯定沒好事的,西北和東北的百姓又要遭殃了。」
「可不是嘛,雖然說我們江南這一帶還算太平,但沒了陽盟的保護,鬼知道那些不靠譜的軍隊頂不頂用呢?萬一眼鏡王蛇跟王磊打過來了,咱們該怎麼辦?」
「哎,你也不用太擔心,咱們國家的軍隊還是非常強大的,沒看到之前被吹得多強多強的陽盟都讓他們給收拾掉了嗎?」
「是!照我說啊,沒有陽盟反而是好事,那個八省王葉陽聽說也一個小混混出身,從擁有最多兵力和民心所向這兩大依仗下,他依舊沒能把京都打下這一點可以看得出,他成不了什麼大氣候的。」
河堤的人正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兩個人從人群里鑽了出來。
一男一女。
男的還算年輕,約莫二十七八,很高,身材很修長,皮膚也很白皙,只是相貌卻不怎樣,大眾臉,屬於那種讓人看第一眼沒有看第二眼的類型;女的倒長得很出眾,申字臉,毫無瑕疵而絕美的臉,很柔和,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時刻給人一種親和感,身著一襲淺綠色的長裙,剛過膝,兩截雪白小腿下,是一雙灰色的短靴,打扮雖然說不多華麗,但勝在優雅,配合八十顏值的臉,已經可以稱得傾國傾城了。
「你千里迢迢跑來浙江,真的只為了看潮嗎?」
八十的絕美女人偏過頭,看向她高出半個頭的平凡男人,用很輕緩的語氣問道。
平凡男人只是遠眺著江面,並沒有說話。
女人略微低頭,沉吟了一下,又問道:「你有成為帝王的胸襟與智慧,但為什麼到了最後一步,卻退縮了?」
男人眼睛有了細微的波動,但卻依舊沒有回答,女人倒也懂他,不再追問,視線轉向外面,輕聲道:「潮來了。」
話音剛落,遠處果然傳來了震耳的轟隆聲,只是江面卻還是一片平靜,看不出什麼變化;然而過了一會兒,響聲越來越大,只見得東邊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現了一條白線,隨即,人群開始起來。
那條白線很快地向河堤移來,逐漸拉長,變粗,橫貫江面。再近些,只見白浪翻滾,形成一道兩丈多高的白色城牆,浪潮越來越近,猶如千萬匹白色戰馬齊頭並進,浩浩蕩蕩地飛奔而來;那聲音如同山崩地裂,好像大地都被震得顫動起來、霎時,潮頭奔騰西去,可是餘波還在漫天捲地地湧來,江面依舊風號浪吼。
「小雨。」
男人負手而立,面向波濤洶湧的江面,突然平凡的臉浮現了些許笑意,輕聲問道:「你最想要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東方雨愣了愣,隨即啞然失笑:「俗話可說得好,女人啊,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跟了你,我還能有什麼選擇嗎?不過啊……」她舒了口氣,目光迷離道:「我嚮往的生活很簡單,是跟你重新開一家蛋糕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用大富大貴,也不用有權有勢,平平淡淡好。」
「好,到時候我做老闆,你做老闆娘。」男人呵呵一笑,隨後轉過身,看向左手邊的人行道,彎下腰來,準備將一個從人群里奔跑過來的五六歲黑炭妞抱起來,可那黑炭妞一個錯身躲掉了他的手,卻撲進了旁邊東方雨的懷裡,還轉頭沖他做了個鬼臉。
「小陽,這裡人多,不要亂跑。」東方雨揉了揉黑炭妞枯黃的頭髮,寵溺地嗔怪道。
「好啦四娘,我可長大了,找得到回家的路。」黑炭妞摟著她脖子,嬌小的身體使勁兒往她懷裡蹭:「倒是你呀,得看好姓葉的,我已經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個娘親了,可再不想要那麼多了。」
「我可管不住他。」東方雨哼了一聲,美麗的臉滿是諷刺。
自知理虧的男人訕訕地笑著,辯解道:「傻閨女啊,話可不能亂說,哪有七那麼多。」
「我數數啊。」黑炭妞掰著手指頭開始數:「除了我娘之外,大別墅、大豪車、巨多錢錢的小北是二娘,會柔術和做好吃的飯的蘇蘇是三娘,然後小雨是四娘……」她撓了撓頭,像在回憶著什麼,嘴細聲嘀咕著:「還有一個叫沈什麼的好看姐姐,也經常來家裡玩,估計是五娘了,還有還有……」
「閨女,給點面子唄。」男人湊過臉去,不敢看東方雨的臉色,可憐巴巴地求饒道。
「嗨。」黑炭妞拍了拍小胸口,老氣橫秋道:「你真要帶也沒事,反正二娘三娘四娘五娘脾氣都很好。至於我娘嘛……頂多是讓你跪個三天三夜的搓衣板而已,你又不是沒有跪過,大不了到時候我給你說幾句好話,喊我娘讓你少跪一天行啦。」
男人笑眯眯道:「真懂事,爹總算沒白疼你。」
「不過啊。」黑炭妞眨了眨眼睛,一副賊兮兮的樣子,悄聲道:「爹,既然我都答應幫你說好話了,那你能不能別那麼快趕我回家,再帶我玩幾天唄?」
「行啊。」男人無奈道:「大不了到時候你挨你娘的板子,爹跪在一邊,咱有難同當了,咋樣?」
黑炭妞權衡利弊了一番,最終還是作罷。反正以後每年她爹都會帶她出來玩的,而且她也實在有些想念她娘親了,至於二娘三娘四娘五娘,想到也想,是不如她娘親想得多而已。
於是乎,三人便站在河堤,繼續去看那洶湧壯觀的浪潮。由於離岸近,每當潮起潮落時,總會盪起漫天的水花,黑炭妞便伸長兩隻小手去抓雨點,張牙舞爪,好不快樂。
「爹,你能帶我去見見那個易逍遙舅父不?哼哼,當年竟然敢跟爹搶二娘,看我不一拳揍得他滿地找牙!」
「他啊?揍算了。」男人得意洋洋道:「爹的手下敗將而已,再說真要揍了他,你的三娘蘇蘇一個不高興了,沒準以後連房門都不讓爹進了。」
「爹,等我回去之後,你可真不能再勾搭漂亮姐姐了啊,你別忘了你還有好多糊塗賬沒收拾呢,萬一家裡的幾位娘親發起火來……」
「知道啦。」
「不過那個姓沈的姐姐倒無所謂,每次來家裡玩她都會給我帶好多好吃的東西,好多好玩的玩具,我可喜歡她啦!還有啊,沈姐姐胸脯大大的,軟軟的……」
「停!」
江堤人潮漸漸散去,男人環抱著已然熟睡過去的閨女,身旁跟著東方雨,隨著人流往外走。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天空變得灰濛濛的,好像要下雨了。
葉陽緩慢地走著,抬起頭,看著昏暗的天空,悵然道:「眨眼之間,十年了。我這輩子過得還算精彩,有錢有勢,換成是個普通人,早該心滿意足了吧?」
東方雨皺起了柳眉,想要說話,但葉陽不等她開口,便又自顧自說道:「小陽是我這輩子的債主,苦了你和小北,還有小娘砸了,得幫著我一起還債。」
「苦倒是不苦,只是一個債主還不夠。」東方雨絲毫不領情,臉色冷冷道:「得多要幾個才行,免得有人一天到晚還去欠下糊塗債。」
「別吧。」葉陽苦著臉道:「光一個已經這麼無法無天了,再多幾個,不得折騰死我?」
東方雨不說話,只是用目光冷冷地剮了他一眼,威脅意味不言而喻,嚇得葉陽縮緊了脖子,咬牙道:「行,多幾個無所謂,咱還養得起!」
「說吧。」東方雨放緩臉色,看了一眼睡熟的小念陽,低聲道:「你打算去做什麼事?」
葉陽身體震了震,遲疑了下,答道:「去見一個人。」
「多久回來?」
「快則三天,慢則一個星期。」
東方雨緊盯著他的臉,不知為何心裡有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亂,之前他孤身一人去把小芸接回來、歷經九死一生的時候還要讓人心悸,於是試探道:「你有把握解決嗎?」
男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覆著面具的臉滿是倨傲,雙手負立道:「不要小看我,我可是葉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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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八月十八日,灰暗了許久的天空,終是下起了瀝淅小雨。
江南的雨,纖細而不簡單,清潔而又滋潤,較北國的雨,它清潔靈動,較大雨滂沱,它柔順溫和。它有一種雨水之精華的美。並且它似乎像少女輕快的腳步,好似遠方緩緩的歌謠。風一吹,滋潤萬家,飄飄灑灑,漫天紛飛,輕快無。
葉陽撐著一把油紙傘,慢慢踱步在已經行人稀少的街道,感受著周圍朦朧的景象,心萬分感觸。
恍惚間,雨好像大了,柔弱的紙傘已經無法再支撐下去,他思量稍許,正好看到前面有個涼亭,於是便轉身走了進去。
涼亭不大,幾米見方,巧的是,趕在葉陽之前,裡面已經早有兩個躲雨的人了,一個是三十出頭的壯碩男人,皮膚黝黑,留了滿臉的絡腮鬍,頭戴著斗笠,肩披著蓑衣,渾身下散發著濃烈的鄉土氣息,好像是個務作的耕夫;另一個則是個女子,打扮很怪異,一襲黑色的緊身衣將豐滿的身軀勾勒得玲瓏有致,興許是下雨泛起了涼意,身裹著一條錦被,慵懶地倚在圍欄,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外面的雨景,看不清長相。
「哎呀呀,這雨越來越大了。」葉陽抖了抖肩膀沾的雨水,收好傘放在腳下的角落,看到涼亭間還空出幾張石凳,於是便信步走去,一屁股坐了下來。
莊稼漢打扮的男人好像坐得不太舒服,動了動肩膀,對葉陽的坐下視而不見;邊那個女子則由此至終都望著外面的雨幕,不曾回頭。
「兩位,雨相遇也是一種緣分,不妨來喝杯茶吧。」葉陽呵呵一笑,變戲法似地從袖子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白色瓷壺,又掏出三隻圓嘴瓷杯,在石桌方形擺開,逐一斟滿冒著熱氣的清茶。
莊稼漢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桌子的酒杯,目光有些遲疑。
「放心,我葉陽從不做那種卑鄙下流的事情。」
莊稼漢哼了一聲,舉起其一個酒杯,一飲而盡。
葉陽淡淡一笑,再次給莊稼漢的杯子斟滿茶水,溫聲道:「茶不像酒,要慢慢喝才有味道。」說罷也拿起自己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長舒一口氣後,目光才重新放在莊稼漢的臉,淡和道:「五年沒見了啊,王磊。」
莊稼漢目光一冷,右手捏著的茶杯瞬間炸裂,茶水飛濺。
雨還在下著,但涼亭內的氣氛卻異常凝固,拔劍弩張。
半響後,莊稼漢滿是絡腮鬍的臉動了動,從牙縫裡蹦出了幾個字:「準確說,是五年零六個月。」
葉陽執起茶杯,又抿了一小口,自嘲道:「五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沒想到曾經帥氣的你,竟然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
「可不是嘛。我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可都得拜你所賜。」莊稼漢冷冷地笑了起來,聳了聳肩,將右手臂從蓑衣伸出,輕輕放在了桌面。
看著這條尋常人要粗壯許多的手臂,特別是跟桌面相觸的瞬間所發出的硬物碰撞聲,葉陽渾身一震。
「話可不能這麼說,磊少。」葉陽呵呵笑道:「你落得如今這個地步,只能說是你咎由自取吧,怪我是個什麼道理?」
「也對。」聽到葉陽的話,王磊跡般的沒有生氣,而是悵然地嘆了口氣,「當年我仗著家裡有錢,有勢,在學校里為非作歹,欺男霸女,著實招惹了不少仇家。不過呢,我仇家雖然多,但真正敢招惹我的,卻只有你一個人。」
葉陽哈哈大笑起來:「沒辦法啊,我那時候是個窮學生,沒錢沒關係,唯一所掛念的,只有我妹妹葉北了,可你也不識好歹,非要糾纏她,我只好硬著頭皮胡來了。」
「仔細想想,當初在學校那種斗得你死我活的日子,倒也挺讓我懷念的。」王磊輕聲道:「如果還能回到那時候,我一定不會再犯錯誤,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在這世消失。」
聲音不大,透著無窮無盡的刻骨仇恨。
葉陽沒有答話,而是轉過臉,看向旁邊那個由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的緊身衣女子,道:「怎麼,眼鏡王蛇大人,好不容易來一趟江南,何不喝一杯茶再走呢?放心,絕對正宗的本地茶葉,我家小芸給我曬的。」
被稱為眼鏡王蛇的女子動了動,終於把身體轉了過來,落入視線的,是一張雪白無暇的臉,說不多驚艷,但顏值倒也不低,只是由於紫色的眼影畫得太重,嘴唇也塗了極深的紫色口紅,讓得她的臉看起來非常唐突,給人一種強烈的妖冶感。
「wl女王可還好?」眼鏡王蛇目光淡漠,面無表情。
「她很好。」葉陽抱了抱拳,由衷道:「幾年來,小芸勞你照顧了。」
「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麼。」眼鏡王蛇冷笑道:「兩年前你單槍匹馬殺東北,斃我麾下五十多名高手,劫了wl女王之後便揚長而去,那無雙的身姿,本座可至今還歷歷在目。」
葉陽尷尬笑道:「僥倖逃脫而已。不得不說大人的手下著實厲害,我差點把小命都給丟了。」
眼鏡王蛇重重呼吸著,顯然情緒波動極大,好一陣子後才平復好心情,於是便把這話題給略過,反問道:「葉陽,本座始終不相信外面的傳言,優秀如你,為何不一舉攻克京都,拿下這個國家?」
「大人可太看得起我了。」葉陽輕聲道:「充其量,我只是混混出身,難登大雅之堂,算接管了這個國家,最終也只會讓它走向滅亡。歷來朝代更錯,受傷害的總是是平民百姓,受打擊的,也只能是我們的明而已。」
眼鏡王蛇緊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所以,你乾脆把整個陽盟解散了?本座不相信跟隨你這麼多年的手下,會沒有怨言。」
葉陽搖頭苦笑:「陽盟說白了只是小混混的聚集地,但從此之後,那些小混混們可以有一份名正言順的工作、也會有正常的收入了。因此,他們怨恨我不要緊,但我只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一定會是正確的。」
似乎看出了葉陽沒有說謊,得到了答案的眼鏡王蛇站了起來,轉身大步離開,不一會消失在了雨幕之。沒有道別,沒有過多的話語。
至此,涼亭之,只剩下兩個男人了。
「王磊,你一直以來的夢想是什麼?」葉陽又抿了一口茶,問道。
「夢想?」王磊面帶諷刺,反問道:「那你的夢想又是什麼?」
葉陽愣了愣,皺緊眉頭,很認真地在思索著。過了一會之後,他淡淡開口道:「剛入道的時候,我只是想擁有自己的勢力,不受人欺負好。但隨著陽盟的誕生,隊伍的壯大,我發現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了,權勢壓迫著我,命令著我,驅使著我一步一步走下去。」
「我經歷過低谷,也創造過巔峰,整整十年,我吃過了無數常人難以理解的苦,也遭受了數不清楚的傷,甚至有好幾次我都差點死去——現在回想起來,我這樣一個人還能夠活著,簡直是天對我的憐憫。」
王磊沒有說話,看著他,靜待下。
「十年的掙扎,十年的風雨,十年的打打殺殺,讓我開始明白,這種生活,並不是我所想要的。」葉陽閉起眼睛,輕聲呢喃道:「我從小沒有爸媽,沒有人喜歡我,沒有人疼愛我,我絕對不能讓我的女兒,也要經受像我一樣的遭遇。所以,說到夢想的話,如今的我,只是想要一個真正的家,這個家裡面,有我最愛最愛的親人。」
「所以,你這樣退出了,從此卸甲歸田?」
「我也想啊。」葉陽深呼吸一口氣,目光隨之變得冰冷起來:「問題是,算我退出了,你王磊會放過我嗎?」
轟!
整張石桌在瞬間裂成了無數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涼亭之的兩個男人,各自站起,兩相對望。
「這個國家,不需要我這樣的半吊子混混。」葉陽雙拳緊握,面無表情,「更不需要你王磊這種草菅人命的惡魔。」
話畢,兩人同時朝對方沖了去。
涼亭之外,雨越來越大,仿佛要藉此掩蓋住這場遲來的宿命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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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時間總會淡忘一切。
但每當有人提起葉陽這個名字,卻總能他所經歷的事情侃侃而談個半天,如:一人一刀駐守公寓,讓數百個黑衣軍寸步不能前的慘烈;六千里尋女,江北城滅黑衣軍四百零一的悲壯,以及單槍匹馬北,入眼鏡王蛇總部如無人之境的寫意風流等等,真要細說,只怕說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世人對葉陽的評價褒貶不一。
有人說他深情,但他卻有著整整五個妻子,個個貌天仙。
有人說他重義,但他卻在陽盟最鼎盛之時,解散所有,無聲隱退。
有人說他正義,但他卻在江南道的某一鎮落里,埋伏了整整五萬個士兵,讓獨自一人的黑衣軍首領王磊插翅難飛。
王磊斃命之後,曾經讓人談之色變的西邊黑衣軍群龍無首,逐一被華夏國的軍隊消滅,後來不知為何,北邊的眼鏡王蛇也接受了詔安,其麾下的勢力盡數被部隊收編。
至此,曾經多災多難的這個國家,重新安定了下來。據說黑衣軍覆滅的那一天,國內下歌舞昇平,家家戶戶張燈結彩,慶祝了整整一個星期。
世間何物催人老,半是雞聲半馬蹄。
在這世界的某一處,有個常年綠意、四季如春的小島。
在這裡,有巍峨的高山,有清澈的小湖,有平坦的草地,也有暖暖的微風。
一處河畔,有一間兩層的木房子,住著一個男人,六個女人,還有一個活潑的小女孩兒。木房背後是牧場,有牛,有羊;再遠的地方,是茶園,雖然不大,但鬱鬱蔥蔥,滿目芬芳。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