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兩人淺薄的知識,想破腦袋也不知道這根既有木頭的紋理,又像玉石一般的樹樁是什麼東西。一筆閣 www.yibige.com不過,即便不值錢,最起碼做個茶台也會很驚艷。梁惠凱發自內心的喜歡,準備拉回北京的四合院存放著。
把東野小雨安葬後心中沒了羈絆,兩人也輕鬆起來,見天已黃昏,把木樁放回車裡,決定住在這個小縣城裡,明天往回返。
從陵園往縣城走,路邊都是油菜,花期已經過了,只剩下點點黃花。王冬冬惋惜不已,她還只在電視裡看過油菜花盛開的美景,那漫山遍野的金黃色令人神往。
不過,眼前這一切對長期生活在北方的孩子來講也夠震撼的:滿眼都是綠色的海洋,掩映著白牆灰瓦的房舍,簇擁在一塊兒的村落、翹翹的馬頭牆、傍晚時分升起的裊裊炊煙,宛如水墨畫一般。尤其是能和心愛的人穿行其中,恍若人間仙境,如在夢境!
王冬冬心裡滿是柔情蜜意,側臉看著那相貌堂堂、勇敢而富有正義感的男人,真讓人傾心,越看越喜歡,就連他開車的姿勢好像也很帥!她的眼角浮起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笑意,接著擴散為滿面春風,心裡想著,兩人之間有這麼多緣分,上帝不會只是來開玩笑的吧?
又想到,我這樣不顧一切的愛著他是不是挺傻的?但是有歌迷為邁克爾.傑克遜而癲狂,雖然他長得一般般;有歌迷為麥當娜而著迷,雖然她大膽潑辣;有歌迷就有球迷,喬丹的第一次退役竟引得美國股市大跌;有人過著佛系人生,也有女孩為了追劉德華弄得傾家蕩產,逼得父親跳海自殺。
這都不是電影裡的橋段,而是生活中的故事,和他們想比自己這還不算瘋狂的,好歹還能摸到人影,看得到希望。對一個人的愛慕,不都是基于欣賞開始的嗎?所以,一定要不急不躁的堅持下去!王冬冬不斷的為自己的行為尋找藉口和心理暗示,支撐著自己走下去,只是不知道能走多遠。
先找了一家賓館住下,牽著手去了街上。河水靜靜的流淌,蝴蝶在花叢里徜徉,空氣中飄著梅子酒的清香,依偎著靠在河邊的欄杆上,看著放學的孩童嘰嘰喳喳的從身邊走過,心裡靜極了。清風吹起,揚起的秀髮輕撫著男人的肩膀,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愛情?哪怕是曇花一現,也是驚艷的。
王冬冬問道:「你在想什麼呢?」梁惠凱說:「我什麼也沒想。」「你這個小騙子,我就不信你什麼也沒想。」王冬冬笑嘻嘻的,擁著男人說道:「以後和我在一起,不要有什麼壓力。我越來越覺得咱們在一起是一種緣分,假如哪一天分開了,說明緣分就盡了。你放心,等你結婚了,我就不會再纏著你。這幾天你讓我開開心心的就好。」
話是這麼說,梁惠凱能沒壓力嗎?好在這兒山高皇帝遠,眼裡只有王冬冬,才讓他樂不思蜀,暫時忘了以後怎麼面對。但是一旦說起這話來,他的心又沉重起來,苦澀一笑說:「可是我和你在一起時間越長,我越覺得罪孽深重呀。」
那更好!王冬冬笑眯眯的說道:「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我呀?」梁惠凱說:「我要說不喜歡那是騙人的,可是再喜歡,你終究不屬於我的,咱們相處的時間越久,恐怕對你越不公平。」
王冬冬說:「確實不公平,你是個多情的種子,枉我對你這麼痴情,這麼專一。不過,去了趟五台山後我更相信緣分,或許你就是我命中的克星!只是不知道我以後還能不能遇到真愛,如果遇不到,我只能默默堅守著這份情感,做你一輩子的紅顏知己了。呸,都怪我這臭嘴,好好的說這些幹什麼?走,吃飯去。」
縣城很小,連一座高樓都沒有。走在街上,讓人印象最深刻的是手工釀酒和核桃饃,幾乎每走兩三分鐘,就能看到一家賣核桃饃的。兩人感到新鮮,買了一個一人一半嘗了嘗,不對味,但聞起來挺香的,心曠神怡。沿街地攤上吃了正宗的洋芋粑粑炒臘肉,蕨粉皮子,大快朵頤。
每走三五分鐘,就能看到一家賣自釀酒的,梅子酒、青梅酒、玉米酒、獼猴桃酒,度數高低不等,瓶裝大小不一。賣家總是主動邀請行人品嘗自家釀酒,聞著空氣中瀰漫的酒香,梁惠凱忍不住進到一家店裡。
老闆很好客,分別給他盛了一酒杯。梁惠凱喜歡上了梅子酒的味道,既有水果酒的果香甜柔、還兼容了蒸餾酒的濃烈,喝下去像一團火,兩樣風情交揉一體,格外令人沉醉。吩咐老闆打了兩壺號稱十年陳釀的梅子酒,又問王冬冬:「你爸爸是領導,估計不喝這種散酒吧?」
王冬冬說:「你不提醒我到忘了,我該給爸爸帶什麼禮物呢?這酒很好嘛?」梁惠凱說道:「你爸肯定常喝酒,喝的也是好酒,但是就看你爸是不是愛喝酒,如果是愛喝酒的人,這酒喝起來還是很有味道。」王冬冬說:「那還是算了吧,我爸在家滴酒不沾。」
兩人在街上漫無目的走著,直到天黑盡了,才打算回賓館。穿過一條小巷,迎面走來三四個黑影。看著幾個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梁惠凱不由得心裡一緊。回頭一看,身後也有幾人跟了上來,透過朦朧的燈光,看到帶頭的赫然是平頭哥的大哥。還真是和平頭哥的性格差不多,死纏爛打,陰魂不散!
王冬冬登時緊張起來,下意識的抓住了梁惠凱的衣服。就聽於老大對一人說道:「楊西,就是這小子!」楊西打量著梁惠凱說道:「小子,你以為從村里跑了就沒事了?」
看著他們手裡都拿著傢伙,梁惠凱有些心驚,自己倒是無所謂,關鍵是帶著王冬冬啊,這要是把她傷了,後悔都來不及,問道:「你們想幹什麼?這是犯法的!」楊西搖搖頭說道:「犯法的事兒一般我們不干,今天你只要把欠老於的一百萬拿出來,咱們就兩清了!不然就把你的妞留下!」
於老大得意洋洋的說道:「你知道我哥們的外號叫什麼嗎?『三狼』!在我們青木縣你打聽打聽,有誰不知『三狼』?狼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追逐與獵殺,羊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逃跑或被殺!這不是『志』的問題而是『命』的問題。
你現在就好比慌不擇路逃跑的綿羊,怪只怪你不知天高地厚,認不清自己的能耐,竟敢私自昧了我弟弟的錢!對了,你說什麼來著?千里走單騎?今天就看看你的腿練好沒練好,還能不能逃出生天!」
梁惠凱說:「看來現在說你弟弟到底給沒給我錢都不重要了?」楊西說:「可不能這麼說,我們是講道理的。他弟弟肯定給你錢了,對不?我們也不多要,一百萬,見者有份,剩下的你自己花。」
梁惠凱說問:「按你的意思,我不給錢也不行了?但是我也不可能把錢都裝在身上吧?你們跟著我到賓館拿去?」楊西說道:「行啊!把你的小妞留下,你自己拿去。你別說,你的妞長得細皮*,像我們南方的女人,尤其是這魔鬼般惹火的身材,難得,你小子艷福不淺啊!你去拿,然後弟兄們也好一親芳澤。」
梁慧心中的火氣噌噌往上漲,說道:「你這就不講理了,不讓我拿錢,還又威脅我,哪我該怎麼辦?」楊西手裡甩著一節短棍,蔑視道:「小子,別把我們當傻子。前面就有櫃檯機,把你的銀行卡給我們,如果能順利的轉給我們一百萬,然後寫個證明,咱們就兩清了。我們是講道理的,絕對不多轉一分錢。」
梁惠凱問王冬冬:「聽著他們好像很講道理,你說咱們該怎麼辦?」畢竟和梁惠凱一起打過架,王冬冬也算是見過「世面」了,聽他們胡扯一通,漸漸的平靜下來。能和心愛的男人一起戰鬥,不也是生死與共的事嗎?王冬冬仰著小臉說道:「我相信你能把我從這兒帶出去。」
女人仰慕的眼神,激起了梁惠凱的昂揚鬥志,對楊西說道:「你叫什麼來著?三狼還是四狼?我女人說了,她不相信你們,你看這事兒就不好辦了。」
楊西霍地拉下臉,嘲笑道:「我看你的妞不是不相信我,而是厭惡你了,想讓我們把你廢了,然後跟著我們走。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弟兄們,把男的打廢了,女的留給你們玩兒!」
楊西一聲令下,前後都有人沖了過來。小巷有小巷的壞處,兩頭一堵無路可走。但是也有它的好處,雖然能並排走兩三個人,但是打架的時候不能三個人同時衝過來,那還容易互傷呢。
梁惠凱見他們來勢洶洶,說聲「蹲下」,一手提著一個酒壺,把王冬冬護在身後。話音剛落,面前的人舉著棍子就沖了過來,梁惠凱揮著酒壺把棍子擋到一邊,順勢一腳狠狠的踹在他的肋骨上。
那人甚至聽到了自己的骨裂聲,叫都沒來得及叫一就腳被踹了回去,摔在地上動彈不得,把後邊的人也撞到了兩個。轉瞬間身後的人也沖了過來,梁惠凱如法炮製,一腳又把身後的人也踢了回去。。
這些人本來就是烏合之眾,見梁惠凱如此生猛,呆在原地虛張聲勢,不敢再往前沖。梁惠凱要保護王冬冬也不敢主動進攻,頓時僵持在那兒。
關鍵的時候要老大出馬呀,要不怎麼服眾?楊西扔掉棍子,掏出一把匕首沖了過來。梁惠凱揮起酒壺擋住,匕首「撲哧」插進了酒壺裡。楊西用力把拽匕首拽回去,還沒來得及再做動作,就被梁惠凱抬腳踹在肚子上。這一腳把楊西踹出三米遠,摔在那兒,小便失禁。
酒壺漏出的酒濺在衣袖上都是。這一壺酒二百多塊錢呢,梁惠凱生氣,順手把酒壺砸在楊西的身上。十來斤的酒壺像石頭一般砸在身上,疼得他「嗷」的一聲,這才叫出聲來。
於老大知道梁惠凱的厲害,再說當過村長的人還是有腦子的,一直不敢上前耍二百五,趕緊扶起楊西,雙方又僵持在那兒。梁惠凱問道:「你們還打不?別浪費時間!」這些人想扯又不好意思扯,在家門口讓人揍了,多丟人?都看著楊西。楊西佝僂著腰,捂著肚子恨恨的說道:「小子,今天就和你耗上了,有本事你過來。」
聞著滿身酒味,看著他們腳下酒壺裡的酒流了一地,梁惠凱靈機一動,脫下上衣,掏出打火機砰的點著了。衣服上有不少酒,遇到火苗「哄」的就著了起來。幾個人看著直納悶,他這是幹什麼?還沒等他們明白過來,梁惠凱一個箭步就到了楊西跟前,把手中的衣服甩在他的腳下,頓時紅光沖天,慘叫聲一片!
梁惠凱沒工夫細看,轉過身喊了一聲「走」!揮著酒壺就往前沖。有的見機快,撒丫子就跑;有的還沒反應過來,酒壺砸就在臉上,接著被撩陰腳踢個正著。帶著王冬冬,梁惠凱不敢有半點疏忽大意,出手要多狠有多狠,擋者披靡,三拳兩腳就把他們打翻在地。
跑了回去,酒店也不敢住了,房子都沒來得及退,開上車就跑。一路風馳電掣開了一百多里路,漸漸的進到了大山里。月光下,巍峨的秦嶺橫在眼前。
聽說有人在秦嶺隱居,若是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那兒相伴一生,也勝似神仙吧?王冬冬說道:「咱們乾脆還在車裡睡吧?」梁惠凱答應一聲,找了一處平地,把車開了過去。
王冬冬媚眼如絲,捧著梁惠凱的臉問道:「你和楊西說,我是你什麼人來著?」梁惠凱說:「當時的情況我只能那麼說呀。」王冬冬笑嘻嘻的說:「現在呢?你再說一遍,我喜歡聽。」梁惠凱張了張嘴說不出了。王冬冬也不在意,死命的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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