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江湖行 第六章往事

    朝廷曾有個秘密組織叫做「龍淵衛」，「龍淵衛」副統領叫做墨斑。

    劉振那時候還未成氣候，天下也很太平。可是那一夜的一件事改變了一切——皇上遇刺了。兇手沒有逃走而是自刎了，等看到兇手真面目時，所有人震驚了，兇手竟是「龍淵衛」指揮使風一行。

    風一行早年浪跡江湖，一手快刀天下無人能擋，後陰差陽錯的竟成了明帝的第一侍衛並統帥「龍淵衛」。明帝駕崩後，「龍淵衛」遭到血洗，其成員死的死逃的逃，只有程風被人保了下來，這人便是皇后身邊的紅人——劉振。

    而墨斑逃離京城後隱姓埋名，成為了一江湖殺手。後有人說墨斑離開時曾去了一趟風一行的家，拿了一封信離開了。下面是信上的故事。

    曾經有一個村子，有兩戶人家一家姓風，一家姓劉。這兩家世代交好，在風家生了個男孩、孟家生了個女孩後，便決定結成兒女親家，定下了娃娃親。

    男孩長大後，他的父親在去縣城時被劫道的強盜殺了。男孩便決定外出習武，殺盡天下強盜。男孩含著淚和喜歡的劉家姑娘告別後，便踏上了征程。

    當鄉下小子見到外面繁華景象後，曾有一段時間忘乎自我，再經受巨大打擊後，竟遇到了世外高人。

    世外高人收了他為弟子，悉心教導。男孩竟是一武學奇才，沒過幾年便練就了一身超絕武功。

    男孩便問師父他現在是不是天下第一，師父搖搖頭，說他勉強算是二流高手，要想成為天下第一，需要去找他師祖紅衣刀客。

    男孩告別師父後，風餐露宿三十多天後，來到了一線天。在一線天又跪了二十多天後，師祖出來見了他。男孩此時搖搖欲墜，師祖說我已經封刀很多年了，回去吧。男孩不動，師祖搖搖頭又回去了。

    又過去十多天後，師祖說你何必呢，你的武功已經很高了，你師父把我的絕學也教得差不多了，你又執著什麼呢。

    男孩開口說話了：我想有能力去追尋正義！師祖聽後，仰天大笑，對男孩嘲笑道：正義？這世上那有什么正義！這世上沒有什麼黑與白、對與錯，只有勝與敗、強與弱！小子，想追尋正義？好啊！追上我，我就教你天下第一刀法。

    師祖說完，便轉身離去，走得很慢。但男孩更慢，踉踉蹌蹌的想追索師祖的腳步，但餓了三十多天的男孩哪有什麼力氣。可是最後，男孩還是贏了。師祖看著倒地後還緊緊抓著自己衣襟的男孩，笑了笑，看向太空，看向那一抹夕陽，喃喃道：兄弟們，正義，又有人追尋了。

    師祖沒說錯，他交給男孩的就是天下第一刀法——殺神一刀斬。所謂神仙也是一刀斬去。

    男孩日夜習練著刀法，只為那心中的正義。可是，正義是那麼容易追尋的麼？

    又是一個春夏秋冬，男孩出師了。男孩離去時，師祖對他鄭重的說道：孩子，你一定要記住，心存正義。一點光明，便能驅散寒冬。江湖險惡，萬事小心。

    看著男孩離去的身影，師祖感覺心悶的難受，記起了那年的夕陽下男孩倔強的神情，想起了男孩稚嫩的話語——我要去追尋正義。師祖搖搖頭，說道老了老了啊。師祖臉上全是淚水。

    那一年的武林註定不尋常，快刀客來了。

    茶館客棧所有熱鬧的地方全是議論快刀客的。「你知道麼，魔頭辣手摧花，被快刀客殺了！」「真的假的？辣手摧花雖說心狠手辣，殺了數十位女子，但武功超絕，兵器譜排名第七，怎會被殺！」「真的，聽說那快刀客只出了一招，辣手摧花便人頭落地！」「什麼一招！」「嗯！」這時客棧茶館總會寂靜下來。

    快刀客便是那個男孩，殺了辣手摧花後，男孩便一發不可收拾。同年，

    五月二十三日，一招敗兵器譜排名第四千里不留行蕭五郎；

    七月十六日，一招敗兵器譜排名第二縛龍手舞天；

    九月十五日，一招敗兵器譜排名第一追魂索方常。

    男孩成功了，真的成了武林公認的天下第一，同時又是公認的俠客。

    俠客，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男孩成功後，想回家鄉了，想劉家姑娘了。

    可是，一切都變了，村子變成了一片廢墟。

    男孩在村子徘徊了幾日，離去了。

    然後幾年，武林血雨腥風，刀光劍影。男孩成為了「刀魔」。

    男孩都是為了宣洩心中憤恨，可不知這樣反而入了魔道。男孩找到了滅村子的罪魁禍首——山賊。一夜之間，男孩連破七府十八寨。那夜，男孩看著自己的雙手，仰天長嘯，他厭倦了。

    男孩決定退隱江湖，去找師祖和師傅。路上，他看到了因戰爭而流離失所的難民、乞丐還有飢餓而死的孩子。當他來到一線天時，師祖走了。男孩提著壇老酒，坐在墳前，喃喃自語，離去時眼中已不再迷茫。

    男孩憑著高強武藝成為了皇帝的貼身侍衛，他想勸諫皇帝停止戰爭，任用賢臣，愛惜民力。

    可男孩只是一個侍衛，皇帝怎會聽他的。他的一番話被奸臣聽到後，奸臣決定殺了他。

    可男孩武功已臻化境，天下沒有敵手，誰能殺得了他。可能是皇帝看他一片忠心，就讓他做了天下第一情報組織——「龍淵衛」的指揮使。

    男孩並不想如此，他只是希望天下能夠太平，百姓能夠安居樂業，孩子不再沒有父親。

    男孩利用情報組織收集了奸臣亂黨危害江山社稷的罪證，當他把這些罪證交到皇帝手上時，皇帝卻把這些罪證丟到他的臉上，說朕讓你做這些了麼！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行！男孩心中怒火中燒，他接到的命令是監視忠臣清官，這個昏君！

    男孩那一刻明白天下禍亂的根源就是眼前這個人，他知道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

    男孩準備了幾日，在一天夜裡殺進養心殿，宮裡侍衛沒有能擋住男孩一招的，真是一人一刀，所向披靡。

    男孩見到了皇帝，皇帝嚇得跪下求饒，男孩笑了，笑的聲音越來越大，天下生靈的命居然都掌握在這種人手上，此人不除，江山社稷危矣！

    男孩手起刀落，皇帝人頭落地。男孩殺掉皇帝後，轉身看向正在趕來的御林軍，緩緩迎了上去，口中慢慢吟出了一首七言絕句：「紅塵一世多磨難，誰能萬事皆兩全。但願心中無憾事，便遇閻王爺也傲然。」說完，大笑起來。那時的身影，無比高大。

    那一夜，養心殿外伏屍遍地，男孩一人一刀，萬軍莫敵。

    男孩提著刀，看著周圍的士兵，心中想起了師祖的話：「孩子，你一定要記住，心存正義。一點光明，便能驅散寒冬。」男孩喃喃道；師祖，追尋正義，我做到了，但是做得不好啊。

    男孩自刎了，他不想再去殺戮，他不想再有失去父親的孩子，他想：這一切是時候結束了。

    這個男孩叫做風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