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清最近特別嗜睡,李嫂說是因為懷孕的緣故。
這個午覺,竟然睡到晚上。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對方似乎很小心翼翼,猶如觸摸著一件傳世珍寶般憐惜不已。
她覺得這樣撫摸很舒適,不由得近了幾分。
耳畔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聲音有些熟悉,可迷糊中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她想要睜開雙眼瞧上一瞧,可就跟起早床一樣,眼睛怎麼都睜不開。
掙扎了幾分鐘,才醒過來。
月光透過落地玻璃窗傾瀉而下,照得大理石地板越發晶亮白透。
夜風習習,吹得紗幔飛舞。
整個房間內除了自己外,空無一人。
盛清清有些疑惑,剛剛的感覺如此真實,難道只是一個夢嗎?
她不相信,心中隱隱覺得應該是某個人。
想到此,她趕緊下樓,見她東張西望,李嫂忍不住問了句,「小姐,你在找什麼?」
盛清清沒有回答,整個屋裡都沒有白瀟逸的身影,難道他並不在家嗎?
如果是,那就意味著闖入自己房間裡,撫摸自己的並非是他?
「他人呢?」
李嫂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小姐還是第一次主動問起姑爺呢,「姑爺出去了,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小姐找他有事嗎?要不我給姑爺打個電話。」
「不用了,我餓了,給我做點吃點吧。」
出去了?確實不在家。
好奇怪,自己怎麼會夢到一個男人呢,而且還如此真實。
更奇怪的是,盛清清連續做了好幾天這個夢。
她開始懷疑這個夢的真實性,這天夜裡,她早早上了床,卻一直強忍著不睡著。
就想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快到凌晨三點,盛清清幾乎就要熬不下去,快睡著時房間門被輕輕推開了。
她心裡猛地一驚,趕緊閉上眼,佯裝熟睡。
有人悄悄走進自己的床邊,帶著清新的沐浴香味,似乎坐在床邊,也不說話,也沒有什麼舉動。
良久之後,久到盛清清都快忍不住想要睜開眼睛時,那人突然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秀髮,伴隨著一聲滿足的輕嘆。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
盛清清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睜眼,在糾結中,半個小時過去了,那人起身輕手輕腳的離開。
當房門徹底關上後,盛清清倏地睜開眼,只覺得心如驚雷,狠狠的跳動著。
她的目光開始變得深邃起來,看向緊閉的房間門,這一刻她突然覺得白瀟逸距離自己很遠很遠,遠到她越發讀不懂對方。
為什麼他要在這幾個深夜裡來到自己的房間?越來越複雜,搞不懂。
可同時,她又覺得彼此越來越近。似乎有些東西在潛移默化中,悄然發生了質變。
在他撫摸自己的那一刻,她竟然生出一種彼此相依為命之感。
兩個孤獨的靈魂,在黑夜裡輕輕碰撞出一絲絲含苞待放的情誼。
知道了對方的秘密,盛清清覺得更加不能坦然面對白瀟逸。
說他喜歡自己,盛清清是萬萬覺得不可能。
或許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麼會來到她的房間。
她又如何能知呢?
索性第二天,她一整天都沒有見到白瀟逸,大大減少了內心的尷尬。
臨睡前,她下樓轉了一圈,白瀟逸依然沒有回來。
李嫂正在廚房裡準備明日的食材,見她笑了笑,「小姐是又餓了嗎?」
盛清清搖搖頭,「沒有,你忙自己的吧。」
李嫂正將熬好的燕窩粥放在冰箱裡,盛清清見此,眉頭微微一皺,「別放冰箱了,暖起來吧。」
李嫂不解,「小姐你又不餓,暖起來幹什麼?難道還有誰要吃嗎?」
盛清清有些別捏,自動忽略了她的這個問題。
李嫂腦子裡閃過一個可能性,她忍不住捂嘴偷笑,「我怎麼忘了,姑爺還沒有回來呢。小姐是為了他暖的吧?」
盛清清本能的抗拒自己這種潛意識,「少胡說八道,我是怕自己半夜餓了起來沒吃的。」
李嫂可不懂得什麼叫迂迴,她真跟盛清清槓上了,「小姐,你就別否認了。你一覺睡下去,不到天亮根本就不會醒,哪裡還知道餓呀。」
盛清清有種被看穿的窘迫,她甚至有些落荒而逃,不敢面對被揭穿的事實。
回到房間裡,重重的喘著粗氣,太可怕了!她怎麼會產生關心白瀟逸的念頭?
難道是因為那幾個神秘的夜晚,他的突然造訪,打亂了自己的心扉嗎?
白瀟逸,你到底在玩什麼?
奇怪的是,今晚過後,白瀟逸竟然消失了好幾天。
盛清清也想過問問他的蹤跡,可又不想再面對被人看穿的窘迫,連最笨的李嫂都能看透自己,更何況王叔和爺爺呢。
於是,她便覺得算了。
猜測他的心思,只會讓自己難受,何必呢!
每天的日子跟小豬一樣,吃了睡睡了吃。
身體都跟著圓了一圈。
楊子過來看自己的時候,被嚇了一跳,「才二十幾天沒見著你,怎麼胖成這樣了?看來懷孕了,真不一樣。」
盛清清很不開心被人說胖,「你也有這一天的,哼。」
楊子見她心情不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清清,你是不是心裡很難受?如果不開心就哭一場,別憋著,你這樣強顏歡笑讓我很難過。」
盛清清被說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哪裡不開心了,哪裡又強顏歡笑了,「你在說什麼呀?」
楊子見她一副狐疑的模樣,吃驚的問,「你真的不知道嗎?」
盛清清被逗笑了,吃了一顆草莓,被酸得眯了眼睛,「我應該知道什麼呀。」
楊子笑了,笑得很尷尬,急忙掩飾,「沒,沒什麼。」
盛清清可不會就此放過她,抓住一顆酸草莓塞進楊子嘴裡,「你勾起了我好奇心,不能不說,否則大刑伺候。」
楊子要被酸哭了,「這個季節的草莓也太酸了吧。」
「少岔開話題,快說,到底怎麼了?」
楊子嘆了口氣,一副欲說還休的模樣,她並未直接說出那件事,而是問了盛清清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