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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恢復的時候,沒有任何「困」的感覺。讀書都 www.dushudu.com
清晰的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昏過去,也清晰的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甦醒。像是在電腦遊戲裡頭操縱著自己一般,真是相當新穎的體驗。
「又是不熟悉的天花板」
紙鏡睜開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傷已經全部都恢復了,也沒有任何不適的地方,狀態可說已經達到了極好。
「呼啊你醒了」
林心瑩略帶些慵懶的聲音從床位白簾的另一邊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被褥摩擦的輕聲。
紙鏡偏頭看去,見靈之眼很快就大致看到了林心瑩的狀態。靈體組成的顏色顯示她此時正坐在床上,似乎也剛才起來。
「誒旁邊的床也是病床吧,你怎麼也在醫院躺著」紙鏡有些奇怪。
「不是病床,陪護床,陪護床啦。」林心瑩一隻手探進了帘子里,「我拉窗簾咯」
「嗯。」紙鏡的聲音含含糊糊。
或許是習慣吧,醒了就是不太想起來。
清脆的「刷拉」聲後,早上八時的溫暖陽光灑滿了潔白的病房。
紙鏡也看到了林心瑩坐的床——那是一張摺疊床。
「那啥,陪護床能放在病房裡的嗎」紙鏡對住院的事情真不算了解。
「你管他呢,比起這個,本大小姐可是在這裡伺候了某個把自己燒成焦炭的傢伙兩天哦。」林心瑩笑起來仍然很好看,「無論是換藥,還是身體的清潔——」
「不要說了!你這傢伙!」紙鏡臉一紅,伸手就去拍林心瑩。
「呀,什麼啊,連句謝謝也沒有嗎」林心瑩輕盈地一個閃躲,臉上笑得更加開心了,「原本應該是護士的活呢,我可是自告奮勇全包下來了——」
「你這可惡的變態!」
「來呀來呀,我就是變態!」
兩人相互嬉戲打鬧了一會兒,將略顯慵懶的清晨氣氛打得活潑了一些。
玩夠了之後,紙鏡環抱著林心瑩的脖子,坐在她的腿上,頭枕在林心瑩的臂彎裡頭。
在高中時代她們關係就很好,因此也是經常有著這樣看上去似乎有些橘里橘氣的動作——但實際上,這不過是親近的女生們友情很好的一種正常表現形式罷了。
「噯,我說啊,你不是被靈異偵探們看著嗎」紙鏡小小個的身子蜷縮起來,顯得更小隻了,「怎麼得閒跑出來啊」
林心瑩聽到紙鏡的話語後愣了愣,隨即非常開心地笑了起來:「嗯哼,你果然不受影響。也好,我正要和你說這個。」
「怎麼了嗎」
自己受什麼影響睡著的時候又被做什麼實驗了
怎麼這林家人都一個德行啊
紙鏡不感到生氣,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被朋友這般需要,還是挺有意思的。
「記得之前那個巨大靈體嗎」林心瑩道。
「我的記憶之中最後就是那段,我肯定記得。」紙鏡答道。
「祂從『金蝶』身上竊取的一部分『權柄』已經被我代為保管了。」林心瑩連停頓都沒有。
「嗯,被你代為保管了你剛才說什麼!」
紙鏡覺得自己眨眼的頻率快跟得上昆蟲煽動翅膀,而驚異和困惑的表情也快從自己的靈魂之中溢出來了。
林心瑩就是想要看到紙鏡這幅被逗得驚訝的表情,所以她不繼續解釋,只是若蒙娜麗莎那樣美麗又神秘地微笑著。
「不是!說清楚啊!一部分『權柄』被你代為保管了是啥意思啊」紙鏡看著林心瑩這樣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頭有點毛毛的,人體語言模塊也開始崩壞了起來,「你不會一會兒就要告訴我一些非常詭異的事情——然後告訴我我的記憶其實非常混亂,這個世界都很混亂」
雖然見靈之眼能看到林心瑩很樂,有著那麼一些在和她開玩笑的可能性,但紙鏡又總感覺林心瑩不是在和她開玩笑。
「好了好了,你別慌嘛。」林心瑩手尖輕輕搓了搓紙鏡的臉,「你的記憶因有外神的改造什麼的,現在並不怎麼能被我們這一側的神靈影響,大可放心。」
紙鏡把臉閃到一邊:「那你用這權限幹啥去了」
「改了一下有關於我,以及李昂斯的信息。」林心瑩嘴皮子上不打誑語,同時整隻手撓起了紙鏡脖子的癢。
「哈哈哈,不是——哈哈哈——」紙鏡被癢得渾身抽搐起來,接著翻身脫離了林心瑩的懷中,蹦回了自己的病床,「別撓了別撓了——我說,我說啊,你和李昂斯,你們兩個怎麼勾搭上的」
「什麼勾搭不是你之前大晚上給人家開了門,還去兩個人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林心瑩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上前來捏了捏紙鏡的臉,「本大小姐關心你關心得不得了才去找了那傢伙,問清情況後給了頓痛打」
紙鏡一時啞然,林心瑩雖然說的很容易讓人誤會,但說的內容好像都是對的。自己也是做賊心虛,不太敢反駁什麼。
「呃你竟然打得過李昂斯啊那你是有多強」
「哼」林心瑩又點了點紙鏡的頭,「你啊,老在意強不強的問題做什麼。在戰鬥之中再強,活不下來有什麼用嘛」
「說的也是,畢竟不是強的人會贏,而是贏的人比較強。」紙鏡哈哈的笑著,下意識地想要去卷自己的頭髮。
然後她什麼也沒有摸到。
「什麼!」
驚呼出聲,紙鏡雙手摸上了自己的頭。
隨手觸摸到那僅有一些刺刺的感覺,她心裡頭也涼了一大半。
「我的頭髮呢我頭髮呢!」
渾身被燒成這樣,頭髮自然是不可能留下。而林心瑩看著好友這番情況,今天才好不容易醒來,其實是不忍心笑的。
但是紙鏡興許有些諧星的屬性,林心瑩還是忍不住笑。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草!林心瑩你別笑啊!」笑是會傳染的,紙鏡現在也感覺有點想笑,但是是那種又想笑又有點想哭的感覺,「別笑!別笑!啊——討厭——!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我啊!」
說著說著紙鏡就拿起了枕頭,朝著林心瑩拍過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又大又白的枕頭,打在了笑得彎下了腰的林心瑩頭上,她喘一口氣,開始解釋,「因為,呼,你想嘛,這都看了好幾天了——本來都快忘記了。但是你這個反應,反應哈哈哈哈——」
「不要笑啦哈哈哈,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即使兩人都覺得互相笑的方式像傻子,可客觀來說,聽起來卻若銀鈴般的好聽。
畢竟傻子般的笑聲也是有別的,兩個毒爆蟲的笑聲和兩個美少女的笑聲怎麼聽前一個都不是好人,後一個怎麼聽也不會覺得厭惡。
除非真的是那種令人討厭的,不是好人的在笑嘛,那就另外算了。
諸位得知道,在二次元之中,xp獨特者,三觀和著五官去旅行者,這,都是常見的就算不是好人,只要對了胃口也總會有人喜歡。
反正在下是喜歡紙片人。
莫名其妙會降低人下限的東西扯遠了,讓我們重回正題。
笑了一會兒,兩個隔了兩天才有交流的傢伙終於釋放完了各自的壓力。
朋友之間有時候就是很傻很直接,不需要什麼語重心長的話語,就是開懷大笑就可以相互慰藉,將之前一些無聊的事情全部忘記。
精神上笑得累的感覺傳來一些難得的疲憊感,躺在床上,紙鏡望著天花板,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頭。
「你說我這頭髮能長回來嗎」她還是有些擔憂。
「現在你都見過這麼多東西了,你竟然會質疑這個」林心瑩放鬆地趴在了紙鏡的旁邊。
「唔,只是很久都沒有剃過光頭的感覺了,非常不習慣。」紙鏡在床周邊尋找了一下,「我手機呢」
林心瑩一隻手水蛇般滑下床鋪,從口袋裡摸出一隻手機後,又水蛇般滑上來遞給了紙鏡。
「喏。」
紙鏡接過手機,打開了相機照了照自己。
沒頭髮,胸前又不良好,相機之中的自己竟然有些俊秀小男孩的感覺。
「不好看。」紙鏡心裡想著,但嘴上才不想那麼說。
這比起原來的自己還是差得太多了。
為什麼這道具能恢復全身的皮膚,但是不能恢復頭髮啊這什麼原理嘛
對於這救了自己一命的武器,紙鏡竟然吹毛求疵的泛起嘀咕來。
「什麼嘛,換換形象不也挺好的嗎」林心瑩從床鋪下又拿出了一頂黑色的假髮,「需要假髮嗎」
「嗚,雖然很不甘心,但先用著吧」紙鏡拿過假髮,現在她沒有頭髮,也就省了她去找發網,「喲還是短髮的真是什麼都準備好了啊。」
「是啊,畢竟我的時間也不多嘛。」就像藏了無窮無盡的東西,林心瑩這次又從床鋪底下扶起一個行李箱,「我的假期已經透支了,明天我就要回去了。」
「要回去了啊」紙鏡心中產生一些不舍的情緒,隨即她又想到什麼,「然後透支是什麼你多請了兩天假」
「是啊當然是為了照顧這個狀態下的小鏡子兩天」林心瑩又開始不正經,「嘻嘻——絕對超值的體驗——」
「真是的!」紙鏡翻了個白眼,「把我的感動還給我啊。」
「不過除此之外,我這兩天也是還有事要做啦。」林心瑩把頭埋在手臂裡頭,「比如確定『權柄』的運行狀況和範圍什麼的——哎,要在龍國避人眼目做這種事情真的很困難啊。」
「我是不敢想你是怎麼做的」思考這樣的事情確實對於紙鏡來說太難了。
「總之那件事是解決了,後面我又給你這被邪神盯上了的傢伙做了個保險」
林心瑩在紙鏡再次一臉懵逼的眼神之中站了起來。
「不過要不要這個『保險』,最終也是取決於你——因為只是一個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