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辭心中暗罵了一聲,急忙穩住了自己的身形,鼓動法力一口氣穿過了那個漩渦。【www.aiyoushen.com】
「砰」的一聲,穿過漩渦的青辭整個人掉落在一個石階上,這跟他記憶當中的場景有些不一樣記憶中穿過黑色漩渦一腳便能踏入石階,而眼下他一時沒有做好準備,竟然是直接從上方掉了下來。
「搞什麼鬼,誰吃飽沒事幹把入口的位置給調高了」青辭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邊怒斥,一邊喘著粗氣。
就在他躺在地上不想動彈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一抹淡紫色的裙角。隨即他感覺自己的整個身子竟然被人抱了起來。
「怎麼回事我我竟然變回小時候了」青辭心頭大驚,他分明看見這個將他抱起來的女子就是當年的風湮。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年紀和身形,怎麼可能還被風湮這麼輕巧的一把抱起,他落入河中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回到了小時候
「翎兒姐姐,翎兒姐姐放我下來」青辭大聲喊道。
可是女子只是抱著他不斷的往前走去,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很快的,他被風湮抱著進入了那間令他感到熟悉卻又心疼的琉璃暖閣,他小小的身體被她放在了床榻上,然後她替他蓋好了被子,轉身又離開。
青辭很是無語的躺在床上,他的腦子蒙蒙的,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是因為他之前感到太過疲憊,所以陷入了沉睡,進入了自己的夢境
夢境夢魘之境
青辭猛然驚覺,紫卿客之前不是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是他特地為他們幾個人準備的「夢魘之境」,並且還讓他們好好的「享受」。
原本那句「好好享受」很明顯應當是反話,說白了就是紫卿客要在夢魘之境當中折磨他們,可是眼下紫卿客也不見了,出現的卻是他心心念念的翎兒姐姐,這還當真是在享受啊。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過去的這些我又不是沒經歷過,大不了就當在夢中跟翎兒姐姐和阿念哥哥再朝夕相處一回便是。」青辭嘟噥了一聲,心頭竟然有些歡喜起來。
過了不久,風湮去而復返,見他醒了便開口道:「你醒了。」
雖然明知道她會這樣說,但是這熟悉的一幕還是讓青辭忍不住怔愣了一下。
「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風湮淡淡的問道。
青辭一個激靈,急忙答道:「姐姐,我名青辭。」
可是風湮卻仿佛沒有聽見他說的話,又一次開口:「我在問你叫什麼名字。」
青辭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他方才明明說了他的名字啊。
「沒有名字」緊接著,風湮若有所思的淡淡應了一句,站起了身子。
這下青辭終於是明白了,他現在看到的和當年的一切一模一樣,無論他說什麼風湮都聽不見,她所說所做並不會因為他的出現而有任何的改變。
在這裡,他還是他,卻又已經不是他了,他的身體變回了小時候,他能觸碰到風湮,也能聽見她說話,可是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風湮卻都看不見聽不見。
這裡的時間似乎過得很快,轉眼他就被風湮差人送去了靈墟觀。
讓青辭感到鬱悶無比的是,他的法力竟然沒了,他又回到了兒時在靈墟觀中那如同下人一般的打雜生活。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時光倒流了阿念哥哥和傾城小姐姐現在怎麼樣了呢真是該死,我怎麼會又來到這麼個鬼地方」青辭蹲在廚房門口,一臉頹然的嘀咕道。
來到靈墟觀已經一年多了,青辭又「重溫」了一次那種度日如年的感覺,不過他心裡知道,這一切都會過去的,風湮遲早會來接他走,然後他會認識蒼妄,他就能夠修習法術了。
可是事情卻沒有青辭想像中的那麼美好,他在這裡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他感覺似乎他在這裡的時間已經超過了當年,可是風湮還是沒有來接他。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一開始就以為這些事情都是他所經歷過的,所以再重演一遍他總覺得自己只是個局外看客。
可若這些事情並不只是從頭來一遍那麼簡單,而是會機緣巧合的發生各種難以預料的改變那該怎麼辦
他如今一點法力也沒有,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若是這時候紫卿客來襲擊他,他豈不是必死無疑
就這樣惶惶不可終日的待在靈墟觀內,青辭的心一點一點的開始下沉,漸漸的,他沒有辦法再淡定的接受身邊那些師兄弟們的嘲諷和侮辱,過去的那些不愉快正在不知不覺間左右他所有的心緒。
終於有一天,一個比他早一些入門的師兄帶著一群師兄弟們攔住了他的去路,語出嘲諷的說道:「喲,這是誰啊一身髒兮兮的臭烘烘的,剛從茅坑裡爬上來嗎」
青辭咬了咬牙,不想理他,準備繞過他們繼續走自己的路。
那位師兄卻是沒有如他所願,先他一步又攔住了他,「啞巴了見著師兄們也不問聲好,你娘親是怎麼教你的」
青辭眯了眯眼,淡淡的答道:「我娘親讓我不要與狗一般見識。」
這話一出,邊上有幾個孩子便低低的笑出了聲,那個攔住他去路的師兄面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怒斥道:「你說什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我娘親讓我不要與狗一般見識,你看看你這眼下這般大喊大叫,同犬吠有何區別」青辭譏誚著說道。
「很好,你小子有種。」那位師兄冷哼了一聲。
青辭撇了撇嘴,「廢話,小爺當然有種,莫非你沒有」
「你你這有娘生沒爹教的野孩子,怕是你娘親就是你爹在外頭勾搭的狐媚子吧,否則你被送來這靈墟觀這麼多年,怎麼也沒見你家人來看過你一眼哼,一個見不得光的小野種也配自稱爺」青辭的這位小師兄被徹底的激怒了,口不擇言的辱罵了起來。
青辭的面色驟然冷厲了下來,他狠狠的握著拳頭,壓抑著一拳揍在對方臉上的衝動。
「師兄,你瞧他都不敢吭聲了,恐怕真讓你說對了,他娘親真就是個狐媚子。」
「就是就是,你看他成日裡跟個叫花子似的,髒兮兮的也沒人管他,要我說啊,當他的師兄真是一種恥辱。」
「這小子就是欠教訓,竟然還敢說師兄是狗,我看他連狗都不如。」
「我呸,拿你小子跟狗比,簡直是侮辱了狗」師兄被在眾人的煽風點火下越說越來氣,一口唾沫便朝著青辭吐去。
青辭本能的想躲,可是因為他現在既沒有武藝,也沒有法力,竟是一時躲閃不及,那口唾沫不偏不倚的吐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瞬間青辭的胃和胸腔都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翻湧起來,他恨恨的抬手用衣袖擦掉了臉上的唾沫,口中怒吼一聲便朝著那位師兄撲去。
「哎呦」師兄顯然沒料到他真敢突然出手,冷不丁的臉上挨了他一下。
「你這小野種,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師兄捂著臉怒不可遏的指著青辭大聲喝道。
「小爺管你是誰,觸犯小爺的底線,天皇老子小爺都照揍不誤。」青辭鐵青著一張臉,再一次揮舞著拳頭照著那師兄的臉上揍去。
不過這一次大伙兒明顯是有準備了,他揮出去的拳頭被人在半路便攔截了下來,隨即有人在他的腹部踹了一腳,疼得他冷汗直冒。
「揍他,狠狠的揍他,揍到他明白像他這種不入流的野種跟我們永遠沒法相提並論」師兄叫囂著,照著青辭的後膝處就是一腳。
這一腳他下了狠勁,若非青辭骨頭硬,就衝著這一腳他就得跪在地上。
不過骨頭再硬也架不住人多,很快他就被眾人打倒在地,拳腳像冰雹一樣不斷的砸在他的身上,他只能抱著頭蜷縮在地上,死死咬著牙不吭聲。
直到他感覺自己的骨頭架子都要被打散了的時候,才有人來將那些正在對他拳腳相加的師兄弟們拉開。
一眾孩子被領到觀中的戒律堂,那師兄對著戒律堂執事惡人先告狀,指著自己被青辭打得略有些腫脹的臉頰哭訴說是青辭先動的手。
其餘一眾師兄弟也跟著幫腔,說青辭見著師兄不行禮問好,還出言侮辱他們,他們不過是想同他說說理,他就先動手打人。
總之黑的白的都是他們在說,青辭一身傷痛也實在沒有力氣為自己辯解。
戒律堂執事自然知道這些孩子當中有幾個來歷不凡,尤其是被青辭打了個那個,於是對他們口頭訓斥了一番之後,將青辭罰去後院劈柴。
幾乎一整天的時間,青辭強忍著身上的傷痛在後院劈柴,滿滿一院子的柴禾全,就是他今日主動揮出那一拳的代價。直到黃昏的時候他才終於得以喘息,拖著又痛又累的身子從後院之中離開。【本章節首發.愛.有.聲.小說網,請記住網址(www.aiyoush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