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傅兩個字眼看便要從嘴巴之中吐出,但是終究沒有出口,白靜抬著頭,看著天空中的龍傲天和清心長老,良久,終於是咬了咬牙,身子猛地向天空之上飛出。
只留下有些發愣的凌霜,那紫軒看到了被白靜甩手扔到地上不知死活的林京子,不由臉色微變,他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嘴巴終於是能夠勉強動彈,不由得便是開口喊道:「林京子師兄。」
但是地上的林京子早就已經昏迷了過去,哪裡還能夠回答他。
「炮灰!」正自苦苦支撐著清心長老的那萬劍誅魔陣的龍傲天忽然聽到身後響起這麼一個聲音,不由得回過頭來,卻見身後白靜一身白衣飄飄,竟是不知什麼時候飛到了他的後面。
白靜嘴唇微微蠕動兩下,天道咒便是瞬間成形,天空之上,陡然一道驚雷響過,巨大的雷霆之力從天而降,狠狠地劈到了清心長老的萬劍誅魔陣之上,將那十四把長劍劈地斜斜歪歪,就連最中心的那把玉色小劍也是劍尖一轉,掉頭向著另一邊倒飛了出去。
陡然之間出現的著一道驚雷,竟然將自己的萬劍誅魔陣給生生劈開了,白靜也是不由得微微感到心驚,一雙眼睛向著龍傲天的身後看去,卻是看見了在龍傲天身後懸浮著的白靜的身影,臉色陰沉了下去。
「真是我的好徒兒,這一手天道咒使得可真是有模有樣。」清心長老看著白靜,冷笑一聲,這般開口道。
聽到清心長老的話,白靜也是不由得眼神閃爍,不敢向清心長老望上一眼。
她沒有說話,只是身子慢慢地飛到了龍傲天的身側,手指掐著一個法決,一道巨大的鏡河水牆便是出現在了她和龍傲天兩人的面前,將清心長老的身子給阻擋在了外面,只能隱隱約約看見其身影,卻是看不清楚其模樣了。
龍傲天看了看身旁的白靜,輕聲道:「她便是你的師父?」之前白靜也曾經說過她師傅的名號,似乎就是這什麼清心長老,只是龍傲天從來未曾涉足過天海南部,所以對清心長老這麼一個在天海南部鼎鼎有名的名號也沒有怎麼上心,現在想想,原來自己剛剛所面對的敵人便是白靜的師傅,這一切倒真是有些戲劇化。
雖然被鏡河水擋住了身子,但是卻阻擋不了清心長老的聲音傳進來。
她聲音冷冷,隱隱之中還帶著一抹殺意。
「欺師滅祖,白靜,你可真是好的很啊!」
她口中說「好的」的時候,之前被打散了開來的十四把長劍也是重新匯聚到了一起,在她的身前排列開來。
而當她說「很」字的時候,這些長劍瞬間便是飛了過來,狠狠地一頭扎進了鏡河水牆之中,帶著無匹的氣勢沖了過來。
白靜雖然也只是至尊三重天,但是這鏡河水牆卻實在是極為強大的防禦手段,那十四把長劍倒是有七把被阻擋在了水牆的外面,另外七把沖近,龍傲天身子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無鋒長劍猛地當頭斬下,將臨近的七把長劍盡皆斬開。
只是這一擊之下,手掌卻是不由得微微生疼,他也是微微皺眉,面對清心長老,他的劍氣似乎也有種隱隱被壓制的感覺。
這是境界之上的差距,兩者之間的境界相差實在是太大了,幾乎可以說是一條無法橫越的鴻溝。
所以龍傲天的一劍雖然勉強將七把長劍給斬開來,但是自己身子卻也是不由得微微晃了晃,體內的靈氣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波動,震盪。
白靜布置下了一個鏡河水牆之後,便是沒有再出手,只是低垂著腦袋,牙齒緊緊地咬著下嘴唇,似乎有什麼極難說出口的話想要說出來,但是卻始終下不了決心說出口來。
龍傲天看到白靜這副模樣,心下自然已經猜到了白靜心中所想。
他身子向後退開兩步看著在空中再次組合成為劍陣的清心長老的十四把長劍,皺眉開口道:「清心長老,白靜是你的徒弟,為何你竟然還連連出招。」
清心長老冷笑一聲:「徒弟麼,呵呵。」她冷笑著,臉上肌肉抽搐,似乎帶著極深的怒氣,良久方才再度開口道:「白靜,你叛出師門究竟是為了什麼?」
聽到清心長老竟然這般明知故問,白靜終於是忍受不了了,她抬起頭來,咬著嘴唇,聲音有些顫抖:「師傅,你知道的吧,一直都知道的吧。」
白靜這話出口,清心長老臉色微動,但是她終究是修為深厚,雖然內心動盪不已,但是終究是掩飾了下去,淡淡問道:「知道什麼?當初我便不應該將你收入門下,若是早知今日,當初我便應該一掌將你拍死。」
清心長老的話實在是絕情之至,白靜聽了身子也是不由得微微一晃,她抬起頭來,擋在身前的鏡河水牆洞開,露出了一個缺口,白靜身子一晃,便是飛到了那洞開的缺口之處,看著外面的清心長老,神色複雜。
「師……你……你早就已經知道了吧,那,那你為什麼又要收養我?」
白靜這般說著,看見對面清心長老目光灼灼,終究是無法忍受和昔日最親的人對視,低下了頭去,逃避清心長老的目光。
清心長老冷哼一聲:「我也恨不得當初我狠下心來,不管你死活,那麼今日倒也不用親自出宗,為了剷除你這個叛徒。。」
叛徒麼?龍傲天嘴角微微勾起,白靜一直開口都在說什麼知道不知道什麼的,卻總是不願意說出來究竟是知道什麼事情,不知道什麼事情。
龍傲天知道那兩個字她終究是說不出的,不由得在旁開口道:「清心長老,我看你當初收養白靜便沒有安什麼好心思。」頓了頓,龍傲天直視清心長老那陰冷的眼神,開口淡淡笑道:「白靜是妖族中的鯤族,這件事情,你為什麼隱瞞,為什麼不告知白靜?」
龍傲天一語點破關鍵所在,縱然清心長老的涵養再好,終究是再也無法支持了下去,臉色微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