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大概就他們居住,其他地方都是漆黑一片,就此間亮著燈光。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四人從樑上望去,就見下面有兩人盤腿坐在床榻之上,黑衣男子的手掌抵在一人身後,正在傳輸靈力。
楚靈兒看了一眼就認了出來,床榻上的另外一人就是絳色衣服的男子,只見他臉色蒼白,眼下烏青,一副生病的憔悴模樣,儘管如此,依然是嘴角上挑,眸中光彩熠熠,盡顯妖艷慵懶之態
楚靈兒大奇,他既然在此處,採花新娘子的又是何人?
飛清心在她掌心寫了幾個字,楚靈兒明白了,居然還能這樣操作?如此看來,絳色衣服男子倒是潔身自好。
飛清心寫下的字是「移花接木」,以楚靈兒如今的見識自然能明白,黑衣男子采了花後,將所得到的女子陰元以靈力包裹住,回來渡給絳色衣服的男子,讓他得以解毒。
這樣的方法倒是可行,只不過,因為是間接得到的陰元,效果自然沒有直接的來得有效,也難怪他們要進行半個多月了,細水長流之下總會耗費時間。
楚靈兒心下生起一股奇異的感覺,這事雖然不是她做下,卻算因她而起,世間的因果當真奇妙得很。
在楚靈兒胡思亂想間,底下輸送陰元的行為已經結束,黑衣男子一臉的疲憊,盤腿坐於一邊調息,顯然耗費了不少精力。
絳色衣服的男子蒼白的臉色似紅潤了一分,將體內的陰元消化乾淨後才從床榻上跳了下來,冷幽幽的道:「莫讓我抓住那丫頭,要不然……」咬著牙的兇狠模樣將下面的意思表達明顯。
楚靈兒縮了縮脖子,感覺到滿滿的惡意鋪面而來,背脊似都在發涼,不自覺的將身子又藏好了一些。
黑衣男子睜開眼來,微微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絳色衣服男子看他一眼,說道:「辛苦你了,再有兩日我身上的毒素便能解除乾淨,再堅持兩日。」
黑衣男子站起身來,恭敬道:「屬下能為公子分憂,是屬下的福氣。」
絳色衣服的男子也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覺得我該自己去。」
黑衣男子道:「此女並未將公子放在心上,公子何需為她守身如玉?這藥如此霸道,公子留在體內多日……」說到這說不下去了,低垂著腦袋,不讓絳色衣服的男子看見他眼中的擔憂。
居然當真是為人守身,楚靈兒對絳色衣服的男子頓時有了幾分好感,古來痴情人不多,如此情況下還能為對方守身的更不多見。
絳色衣服的男子卻是搖頭,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下,沉默許久後才道:「你從未對人動過情,自然不知道心怡一人的感覺,此事,總歸是讓你受累了。」
「公子此言便是折煞屬下,那日是屬下魯莽,若不是我自作主張給那姑娘下藥,又怎會引得那女子反擊,連累了公子受罪。」黑衣男子更是愧疚,腦袋都快垂到地上了,哪還有採花時的意氣風發?可見,人都是喜歡欺負比自己弱小的。
「這事莫要再說了,再堅持了這幾日,你我就都解脫了,待我解了這毒,那丫頭,哼……」絳色衣服男子手掌一握,只聽「啪」的一聲,手中杯子被捏成了碎片,這無辜的杯子給樑上的某女作了替罪羔羊。
楚靈兒努了努嘴,心下鬱悶,只許他給自己下藥,不許自己還回去?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憑什麼恨她?
天下間講道理的人顯然不多,眼看夜色已深,既然已經弄明白事情始末,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就在她給眾人打手勢要撤出去之時,外面傳來一陣窸窣之聲,有人不講理的將她的路給斷了。
黑衣男子顯然聽到了,冷冷一笑,伸手將發光石收了,屋內頓時一片漆黑,兩人衣袂輕飄,居然也尋處躲了起來。
楚靈兒鬱悶了,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便會受到無辜連累,外面的人可不知道他們是來當梁上君子趴牆角的。
正在楚靈兒想著要不要站出去將兩人的位置指出來時,窸窣的聲音在頭頂響了起來,楚靈兒抬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只見屋頂的天窗上,慢慢爬下一條碗口粗的大蛇來,隨著光線一暗,「吧嗒」一聲,掉落了下來,好死不死的正好落在她身邊。
楚靈兒苦笑,人果然不能做壞事,這不就有報應來了?
那條蛇似乎也沒料到樑上有人,掉落下來後就打算蜿蜒而下,抬頭時正好與楚靈兒面對面的對上,一人一蛇頓時都不動了,只靜靜看著對方,情形很是詭異。
這蛇顯然是有人飼養的,楚靈兒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了里外的兩方人馬,只在手中握了一把藥粉,想將蛇無聲無息的驅走。
還未等她將藥粉撒出,那條蛇卻是不耐煩了,打量了楚靈兒好半晌後似覺得她不是要找的人,見楚靈兒不動,又慢慢的往下爬去。
楚靈兒舒了口氣,看著那條蛇蜿蜒的下去尋人,就在這時,屋內四處都有響動傳來,楚靈兒抬頭頭一看,頓時頭皮發麻。
只見屋內各處都有毒物爬了進來,頭頂上的蛇更是源源不斷,好在後來的爬行技術都要比第一條好上不少,進來後便沿著屋頂的瓦片蜿蜒下去,沒再跌落她身邊。
於此同時,四周的窗縫中也有拳頭大的蠍子光顧,進來後,都是昂頭挺胸的打量了一番,然後迅速爬去屋裡,緊接著,光線再次暗了暗,又爬進來一隻,就這樣,接二連三的爬進了許多隻,迅速的分散在屋裡。
門縫中爬進來的事蜈蚣,還夾雜著其他許多毒物,如花花綠綠的蟾蜍,小孩兒腦袋大的螞蟻跟蜘蛛,短短的時間內,屋裡已經被這些東西布滿了,好在都是普通毒物,只能給眾人帶來困擾,不足以致命。
飛清心是玩毒的祖宗,這些東西自然不看在眼裡,早在那條蛇離開時就取了丹藥發給各人,示意將藥給催化了,此時眾人身體中散發出一股奇異的味道,讓這些毒物不敢靠近,只不過,身在一大群的毒物中著實讓人頭皮發麻。
底下的兩人顯然也有些道行,在許多毒物地毯似的搜尋下硬是一聲未吭,很是沉得住氣。楚靈兒大眼眨動兩下,想著絳色衣服的男子顯然不會放過她了,她是不是可以給他添些麻煩?
想到便做,只見她伸處白嫩嫩的玉手,往離自己最近的一隻蠍子抓去,還沒等這傢伙反應過來,迅速的往屋內一角丟去。
那隻蠍子猛然被襲擊,立刻捲起尖尖的尾刺,正要刺入楚靈兒手上時已經被丟了出去。
楚靈兒手法很穩,丟出去的地方正好是黑衣男子的藏身之處,冤有頭債有主,當初給她下藥的就是這黑衣男子,送他一隻蠍子權當謝禮了。
那隻蠍子尖尖的尾刺才豎起,卻是扎了個空,冷不防被丟到人身上,也不管是何人,立刻迅猛的扎了上去,只聽一聲悶哼,顯然是黑衣男子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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