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今天心情很好,由十夫長升遷為百夫長令李四心花怒放。坐在城門前的哨卡里,悠閒地泡了壺清茶,等待著自己這班老兄弟換崗出去賀上一賀!
「噠噠噠……」一陣清脆而又急促的馬蹄聲在城門樓里響起,聲音傳到李四耳朵里、李四的眼眉皺了皺。心裡微怒、「當街縱馬」眼裡還有王法嗎?新官上任三把火,就拿你這囂張之廝立立威。
心裡打定主意,李四整了整身上的甲冑、板起面孔推開哨卡的門走了出去。手握著腰間佩刀的柄,注視著城門方向。
馬匹才閃出半個馬身,李四臉上的怒容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諂媚的笑。李四小跑著迎了上去,馬匹放緩了速度停在李四身邊,李四伸手挽住馬籠頭說道:「都尉大人,大清早天寒露重的,有什麼事指派下人來不就好了嘛!您身嬌體貴的萬一著了涼不就是李四的罪過了嗎?嘿嘿……」
馬上身著便裝的中年男子看了李四一眼,沉聲說道:「將昨日入城的記錄整理一下,郡守大人的公子要過目!」男子說完,不再理會李四、一圈馬身,又急急地回城去了。
「拽什麼?哼!有朝一日我李四要是爬到你頭頂上,讓你天天給我牽馬、做馬夫!」李四對著男子的背影翻了翻白眼、心思活絡起來,心也變得亢奮無比。「郡守的公子?要是可以得到他的賞識,嘿嘿……」李四決定要好好表現。
心裡有了計較,李四幹勁十足的跑回哨卡,將厚厚一摞登記表逐頁的謄抄了一份。想了想又怕遺漏了什麼,又忙三迭四的跑回營房將昨日值守的兵丁一一叫醒,逐一核對見沒有什麼差錯這才放下心來。
李四懷揣著自己謄抄的登記表。來到了郡守衙門的後宅。見時間尚早也不敢敲門、唯恐驚擾了郡守公子的清夢。李四在後宅一直等到日出時分,一個青衣小廝出來掃灑,李四這才上前搭話讓其通傳一聲。
出來的是一個雙十年華的俏佳人。立在門口看了幾眼李四,聲若銀鈴的說道:「你是來送入城登記的吧!」聲音清冷卻宛如九天仙音般悅耳。
「小的……李四……」李四看得眼睛有些直。舌頭也有點打結。郡守家小姐的美貌坊間早有傳聞,可當李四看到活生生的人時還是被震撼到了。李四是個粗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郡守小姐的美,他只是覺得如此天仙般的人物就算是自己給人家舔腳趾……都是一種褻瀆!
李四旋即意識到自己舉止有些唐突,連忙將頭低下、在懷裡掏出登記表雙手托舉至郡守小姐面前。「這就是三天來入城的所有記錄……小的怕有疏漏……」
李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手上一空。「麻煩了……」隨著這句感謝的話,郡守小姐的身影消失在郡守府里。
「不麻煩……嘿嘿!」李四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感覺比以往滑膩了不少;將手抬至鼻前嗅了嗅、一絲淡雅的蘭花香鑽入李四的鼻腔。這隻右手剛剛被郡守小姐無意間碰觸了一下、李四決定這一個月不再洗手!
「哥哥,你拿到記錄了?」一個年輕男子走進了詩雅的房間。看見詩雅正在翻看著一沓表格出聲問道。
「嗯……」詩雅鼻間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自己的弟弟,眼睛專注地盯著表格生恐遺漏了什麼。…
「哼!要知道那人是誰一定不放過他!累死了咱們的馬,害的我們走了老大一段路、腳都磨出血泡了……就罰他當馬馱著咱們繞城一周好了!」詩涵的眼睛轉了轉、壞笑著說道。
詩雅的眉頭皺了皺,她同樣想知道那天駕車的人是誰。她對自己的馭獸之術很有信心,事實也是如此、那天是她第一次敗北。
登記表一行一行的逐一看過,兩姐弟眼都不敢眨一下、唯恐漏過了什麼。一炷香、兩柱香……詩涵的耐心被磨沒了,看了看依舊專注的「哥哥」一眼,詩涵的眉頭挑了挑說道:「姐姐,我有些口渴……你知道我喝不慣你們女孩子家的花草茶……你先看著,一會我回來替你!」說完。詩涵屁顛屁顛的跑出了「哥哥」的房間。
詩雅是一個驕傲到骨子裡的女孩,她不允許自己的人生有瑕疵、尤其是在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馭獸上。她並不喜歡賽馬車,那天也只是一時興起……亦或是想要發泄一下心裡的情緒。才主動追趕那輛快如閃電的馬車的。
詩雅喜歡馭獸、或是說喜歡跟動物們交朋友。在她眼裡自己就是動物們的「神」、亦或是母親。只要是帶呼吸的除了人以外的動物,在她心裡她都可以「主宰」。可那天那金色的「閃電」卻深深刺傷了詩雅驕傲的心……輸了,拉車的「朋友」累死了……詩雅覺得難以接受。
詩雅有些惱怒,正如她惱怒那天自己進山沒帶琴一般。沒有了琴、詩雅就像是一隻沒有了尖牙利爪的老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朋友們一個個的葬身獸腹……詩雅心裡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在苦苦的折磨著她。所以請了幾個月的假、離開書院回家裡調劑一下心情。
「美女卷珠簾……」想到那天山里遇險,就不由得詩雅不想起那天救自己的那個人。詩雅的心砰砰直跳,臉上的冷峻之色不再、幾縷暈紅悄然在詩雅的臉上暈散開來。「我們還能再見嗎?」詩雅停下來,雙手托腮目光透過窗口看向遠方。
「哥哥……」詩涵的手在詩雅的眼前晃了晃,打斷了詩雅的遐想。詩雅有些怕被弟弟窺破心事、沒來由的慌亂起來。「我……只不過……」
「咦。哥哥、你找到他了?」詩涵指了指「哥哥」指尖停留的位置驚喜的說道。
「額……對,一定就是他!」詩雅愣愣神。看向自己的指尖。「卯時初刻、一輛皇家的馬車入城……」記錄上寫的有些簡單,可詩雅稍微推算了一下、心裡認定這輛車就是那天的那輛。雖然時間上提前了不少、可想到那天那輛車詭異的速度倒也不難做到。
「詩涵……看一下東城門有沒有這輛車的出城記錄……」詩雅興奮地說道。「不,咱們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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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樂,你最喜歡運河邊上的木棉糖了,難得回來你我去河邊轉轉如何?蘇小姐可有興趣……」農家樂回來了,沈綠扶自然不會再和蘇小談論之前的話題。畢竟「綠帽子」誰也不會開開心心的自己扣到腦袋上不是?
沈綠扶在農家樂和馮老爺子出去時就已經知道自己是「勝券在握」,馮家的頹敗沈綠扶一清二楚,想要挽救沈家無疑是上佳的選擇。畢竟沈家根基不深、馮老爺子心裡也沒有被吞併的顧忌……想要聯合,聯姻無疑是上佳的「融合劑」。…
農家樂皺了皺眉,剛剛和外祖父的談話令他心裡很是壓抑,精神更覺疲憊,看了眼蘇小見她貌似也沒有什麼興致和沈綠扶結伴同遊。農家樂打了個哈欠,興致缺缺的說道:「沒興趣……」
農家樂說完癱倒在平日裡外祖父最喜歡的躺椅之上,眼瞼閉合想起了心事。農家樂的心很亂,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在對外祖父的感激以及自己以後日子的幸福之間做出選擇。農家樂知道「魚與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可這選擇對他而言有些殘忍!農家樂微微將眼瞼睜開一條縫隙,偷偷的看著蘇小。唉……農家樂嘆了口氣,心裡幻想著要是蘇小和沈綠扶只間做個替換那該有多好?
沈綠扶帶著勝利的笑意與滿足走了,客廳里只剩下蘇小與農家樂兩個人。蘇小覺得有些悶,想出去走走。在蘇小眼中這京畿城要比雲麓城大上不少,蘇小想出去碰碰運氣、看看可不可以得到一些關於「神農石」的蛛絲馬跡。
蘇小同時還想請教一下關於自己得到的那幾塊「怪石」,看看有沒有知道它是什麼的人。蘇小這幾日心裡總縈繞著一個疑問,那就是自己得到的那兩塊怪石不翼而飛了!被盜?蘇小自信還沒有人可以在自己的身上悄無聲息的拿走任何一件東西,何況是自己小心又小心貼身存放的「怪石」了;遺失?蘇小也否定了……難道是揮發了?蘇小也搖了搖頭,司徒海得到的時日也不短,可那石頭不還是好好地呆在他的茶壺裡嗎?蘇小被搞得一頭霧水!
「要出去嗎?駕我的馬車吧……」農家樂睜開眼睛家蘇小似乎要出門、開口說道。「京畿城很大,沒有馬車代步很不方便……」
蘇小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出門來到了二進院子找到了王叔。王叔手腳很麻利,沒有多大的功夫就將農家樂的馬車套好趕了出來。
「蘇小姐,可用我駕車?」王叔開口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