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鬚抖動,滿臉的笑意隱之不去,灼熱的盯視著姬十九。
「唉,晚輩愚鈍,修為低下,不知有什麼東西能讓前輩看上眼啊。」
姬十九愁眉苦臉做一副努力搜腸刮肚樣反問。
「嘿嘿嘿,你這小娃娃鬼精鬼精的。老夫還是跟你明說吧。你那一手能驅動靈能又能使用黑能還能兼顧晶沙之能的本事那裡學來的?」
威逼利誘後老者終於是圖窮匕見了。
「哎呀,前輩原來是問這個啊。這個,這個......」
姬十九似乎有難言之隱,吞吞吐吐不願吐實。
「嘿嘿,小子休得耍滑頭。」
老者面容一板,瞪眼道。
這位在經過如此久觀察後,終究是姜是老滴辣,早把姬十九看穿。
「啊,前輩。實話跟你說了吧。只要你敢於大膽的吸納這些東西進入道盤核心之地,都能融合一部分的。」
姬十九看隱瞞不過這老者,扭捏著回。
開玩笑,他倒是想光棍的死不承認,可對方那銳利眼神早就看穿了他腦中所想一樣,不然也不可能對他這麼客氣。
畢竟實力相差懸殊,對方戳動一個小指頭都能把他給辦了。
再說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早已在四聖城中流傳開來了。
只是那些早年吃過灰霧虧的大多數修者惜命不敢大膽嘗試罷了。
或者有先驅者,也有走入誤區者不敢把這些未經煉化的異能納入珍若生命的道基中罷了。
可以說,姬十九透露出的東西是跟傳統修習功法背道而馳的。
從來,修士的修行功法都是將就一個純真,不僅僅是功法要純正單一,所吸收煉化的靈能也是越是純淨越好。
不然怎麼在本來都是吸納靈能的情況下分出至少五個流派呢。
那就是金木水火土五系。
即使是修者不是單一靈脈,那也是兩者或者三者中有一系側重的。
至於運用更是將就純真無暇了。
君不見,火系法術、水系法術、土系法術等等都是丹頓存在的麼。
至於衍生出來的雷法、風法等等,那也只是巧合中的巧合外加自然界本就存在的常態。
「就這麼簡單?」
老者將信將疑。
任憑他如何的驚才絕艷,也是無法理解。
他不是沒有潛入四聖中打探過。
就因為進入四聖城打探過,才會找上姬十九。
而得到的結果跟四聖城幾乎不設防的打探結果一樣。
他可是一直以為那些修者流傳出來的是誤導人的法子呢。
所以,在沒有確認之前,他可不敢輕易嘗試。
那可是輕者會導致走火入魔,重則會讓一身修煉不易的修為喪失殆盡的。
人族在這一界的歷史上不是沒有過先例存在,簡直不要太多。
比如那鬼鬼魅魅二人的師尊就是其中一員。
這些人無不是把那灰霧當成了靈氣一樣,先吸納入體,再運行功法想要來個提純,煉化,分出個親我和不親我的部分來。
他們那裡知道這灰霧本身就是相當純淨的存在了,這樣一弄後,又沒有適應的功法下當然是後果嚴重。
試想,靈氣就相當於地球上的石油,灰霧相當於地球上的淡水。
這兩者幾乎是不相容的,相互排斥的東西。
你用冶煉成分複雜的石油那一整套辦法來對付本就相對純淨的淡水,那還能獲得什麼好的結果呢。
而你把石油提純物通過一些媒介構建其道基,而這樣的媒介又能跟淡水共存而且相當親和,那是很可能的。
比如多孔的海綿就是不錯的載體吧。
當然這些對於地球人來說,相當簡單的道理,可是無法跟這一界的人族闡述明白的。
大一開始,姬十九就沒有從原理上深入的給周圍人灌輸什麼。
而是直接以奇遇、異想天開、大膽嘗試這樣來告訴周圍的人,他是怎麼做的。
所以,那些信任他的人依樣畫葫蘆下當然得到了長足的進步,而疑神疑鬼,抱著固有思想不放的人不敢輕易嘗試。
更有甚者還在走前人走不通的老路,在對黑晶之能也就是普通的灰霧在進行著處理,對那晶沙之能也是同樣的對待。
當然是行不通的了。
「小子,果真如此嗎?」
老者猶自不肯信。
他可是打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看似相當白痴簡單的辦法是出自這個名叫姬十九的小小化境修士之手。
可他活了無數歲月,見識過無數的陰謀算計,從來就沒有把事情想的這麼簡單過。
所以到現在他還以為是一場針對其他高階人族修者的陰謀。
當然這就是那四位為了統合人族的算計了。
「沒有騙老夫?」
他這謹之慎之的態度著實逗樂了姬十九。
開始他還輕鬆的大嚼著小菜,誠懇非常的給他點頭或者搖頭答覆,後來直接丟下筷子,兩手一攤,很是無奈的說道:「老前輩,你愛信不信吧。確實就是這樣的。」
不過有一點是姬十九沒有名言的,當初如果沒有那莫名的沙島出現的話,他也不敢那樣輕易嘗試的。
這或許就是上天註定的吧。
看似簡單的事物,想要讓人族走通卻不尋常。
是如用火烤制食物不就是這個道理,有如栽培靈種也是一樣的。
不過這些都是不足道哉的了。
因為為了保險起見,對面看上去和善的老者終於是下定了決心要嘗試一番。
當然姬十九這個變數必須要完美的控制起來才行。
只見對方虛空手指一點,姬十九就整個人呆立當場了,半點行動能力都無,甚至連眼珠都無法轉動一下,更別提動下手指頭,驅動體內靈能什麼的應敵的。
連神識都無法出體,思考都幾乎停滯了下來。
看來這位還真不簡單吶。
就這麼一個念頭在姬十九腦海中徘徊不去,其他都是一片空白,整個人變成了一尊靜止不動的雕塑。
而對方已經是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布置起一個小型陣法,籠罩住周圍沙丘。
揚手之間一小團流動的灰霧被其抓捏到掌心。
本是猶如被污染過的灰色棉花糖一樣的灰糰子被他修長而蒼老的五指一捏,一顆米粒大小的黝黑髮亮結構鬆散晶體就出現在寬厚的手掌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