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十九取得第九場勝利的時候,狂刀痴劍門陣營中那面白無須男子抖擻而起,一柄黑鐵小劍從其袖中游出,迎風而漲,瞬間恢復了原來樣貌,此劍通體黝黑,泛著冷光,劍柄上用暗紅寶石鑲嵌有非常清晰的無妄兩字。
男子輕輕一跳,踏上三尺劍刃,御劍而起,先繞一半弧形再向場上而去。此劍在半個弧形繞完後,從三尺劍巨大化成丈許長,闊有三尺的樣子。那男子還從丹田中提取一股法力,順著大腿經脈往下,通過腳底大穴注入巨大化的無妄劍中。陡然,黝黑大劍周身泛起尺余黑芒,劍尖處黑芒更是誇張的有六尺余長。
「咦,舒師兄抽到的哪個字的令牌?」有人驚疑問道。
「不知,這舒師兄不惜法力的如此誇張出場,是要去挑戰誰呀?」另一個習劍的同門脫口而出。
還不等其他人回答,那駕馭巨大黑劍的已直直的沖向丙字場地。
「哼,好個舒小子,原來等的是這個時候啊?這些習劍的小子怎麼都是這麼個習性,不聲不響的隱藏到最後才突然出現。剛才問起,還故意隱瞞不著回答。實是可惡。」黃髮闊嘴老兒不悅的說道。
沒人敢接他的話頭,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確認沒有一人事先知道此人會現在向丙字場地發起挑戰。
「嘿,這外號叫無妄劍的隱藏的很深啊。」黃三刀心道。
「唔,明白了,這小子大概是想通過打敗姬小子來抬高那些使劍的身段。嘿嘿,有得看了。」黃三刀那貫穿整張臉的刀疤一抖後,眼放神采道。仗著剛才為本門爭了光,而且孝敬老者好酒,黃三刀第一個發言了。不過他還是不敢大咧咧的說,邊小聲說邊觀察著老者的反應。那黃髮老者發完幾句牢騷後,沉寂下來,等到黃三刀開口,並沒有半絲要說話的樣子。這讓黃三刀放心不少,後面的聲音也慢慢提高。其他弟子也是人精,哪裡不知道,這黃髮老者不願管這些小事,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接下了話頭。
「哼,趁人之危的卑鄙行徑。」另一個明顯是使刀的師弟模樣的漢子不屑道。
「是啊,這些用劍的就是透著一股陰險勁兒,我看台上這小子玄了。」再一個絡腮鬍子接著說。
「我看未必,大夥注意看吧。」黃三刀否認道,說完笑起來,扯動了那條傷疤,顯得猙獰異常。
另外幾個弟子,麵皮功夫都是修煉到家了的,雖然他們是用劍的,而且也覺得無妄劍做的有些不地道,但他們並不願意發言,一個個古井無波的端坐在原位,不發表任何意見,仿佛那使刀的幾人在放屁樣。就是剛才那兩個出言的習劍弟子也三緘其口,注視著場上。
賽場上,那白面無須男子已壓下飛劍,降落在賽場中,那無妄劍也恢復成三尺許,不過周身劍芒依舊。
「區區不才,痴劍狂刀門第十一代習劍弟子舒不離上來討教。」此男子拱手一禮平淡說道。
說來也有趣,這門派的弟子習劍的通常報出自己名號的時候都是把痴劍排在前,還特意強調是習劍弟子;那些使刀弟子則把狂刀二字排在前,久了也有一些會特意強調自己是用刀弟子。好在三聖城中,狂刀痴劍門就此一家,別無分號,無論他們顛來倒去,還是倒來顛去的報,都沒人干涉他們,而且也能跟他們的門派對上號。
姬十九上下打量著此人,從方才此人出場故意弄出的架勢,可以判斷這人是有備而來。而且此人跟那黃三刀出自一門,雖然一個使刀,一個用劍,但既然此門以刀劍為名,那大概在使刀用劍上都有相當的研究,不容小覷啊。至少要把此人當成那黃三刀相當實力來應對才好。
再觀其不苟言笑,浮誇的出場方式來看,此人必定極好顏面,又白面無須,透著一股寒意,必定不是黃三刀那樣的豪爽路子。
姬十九手一抖,幾粒回靈丹入手,拋入嘴中,咕咚吞下,雖然前面的比試後都吞服了一些回靈丹補充法力,但他還是沒有大意,在開戰前先預服了幾粒藥丸,以免法力不足。
對面舒不離,施禮報姓通名畢,不見對方言語,反而吃起了藥丸。心裡有一絲不悅,本來就是準備最後一場來撿你這個大漏的,你倒好,拖延起時間來了。
但是他是極要面子的人,不願意在對方未通名報姓前,由自己首先發起進攻,只得深深吸氣一口,按下那一絲不悅,平靜的注視著對方把一切做完。
姬十九在吞掉藥丸後,散去身上原來的兩層護罩,再緩慢的拿出三張符籙,拍在身上,三層光幕升起,一黃一綠一紅,分別是土屬、水屬、火屬三個嶄新護罩。土屬防禦最強處在最里,水屬次之,放在中間,火屬最外。
雖然前幾場比試的消耗不是很大,比試完也有一些補益,但是現在姬十九還是足足耗去了三層法力。當然想要儘量的拖延時間來補充法力,不過無論他怎麼拖延時間,那也是杯水車薪,沒能補充多少法力回來,只是聊勝於無,得個心理安慰罷了。
拖拖然施禮報出自己名姓後,二人比試正式開始。
那舒不離頂著護罩,掐訣讓無妄劍筆直懸浮在身前,劍上劍芒升騰跳動,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待著姬十九發起進攻。本來他最後一場出來,有些撿便宜的意思,但也沒有自大到有手到擒來的自信,還是相當的重視對面這對手的。
姬十九倒是巴不得拖延下去,但是這樣未免太過不好看,弱了自己百人混戰拔得頭籌以及連勝九場的名頭。
只沉寂片刻,姬十九就率先一把符籙狠狠甩了出去,並掐訣操縱著那精鋼劍試探的發起了攻擊。
早在舒不離浮誇的衝上賽場的時候,各個看台上的人等的目光就注意到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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