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謝德真乃是左司郎中汝中柏之子,也是大原朝的權貴子弟。詞字閣http://m.cizige.com
先前葛賢還疑惑,為何此人上來便顯露親近態度,毫不猶豫站在自己一方,現在倒是有答案了,想是他認定葛賢這個意外立下大功的貨郎探子,實際上是【脫脫】布下的暗子,是真正的丞相心腹。
認為他即將得到脫脫的全力培養,在接下來即將開始的【靈官科舉】中大放異彩。
這同樣可以解釋,為什麼那位皇太子殿下也會主持公道,而不是偏袒袁大用,後者可是丞相之子,外加花果山下來的嫡傳。
「脫脫拜的是【萬法天樞上相】,知曉天下鬼神之事。」
「他若是真的全力支持我,說不得還真能重建應龍靈神廟,而作為重建者,我的確能從蛻凡境,直入通神境,我踏足修行日短,若數年內就能晉升通神境,的確算是一樁奇蹟了。」
「可無親無故的,脫脫憑什麼這麼做?」
「若是我娶了富貴姐姐,又真正投入他麾下,展現出價值來,那還有些可能……。」
思量到此,葛賢暗自搖頭。
不過他也未開口解釋什麼,只是回了一句若有朝一日他真要重建應龍靈神廟的話,必會先告知他家。
與這一眾勛貴大官子弟分別後,葛賢本打算繼續去取寶。
可此時他忽而感知到了什麼,面色微變,轉而迴轉丞相府。
此次出門,本就是受「寶癖」驅使。
雖然歷經了一番鬧劇和兇險,但最終也得了滿足,現下生出變故的,還就是他所得寶貝。
……
富貴別院,盤坐靜室後。
葛賢一動念,便自伏藏寶囊取出一物來。
他在那瓦舍勾欄內所得寶貝,乃是從十三個笑匪處搶來了十三套寶貝,由黑筆和黃皮薄冊組成。
根據那位大原太子所說,二物實則以那【黃皮詭書】為主,乃是笑匪的唯一倚仗。
事實也的確如此,葛賢偷襲出手,一舉擒獲所有笑匪,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雖然將笑匪都交給了耶律玉鳳,但十三本黃皮詭書他光明正大的貪墨了。
這也是某種潛規則,戰利品而已,耶律玉鳳也說不出什麼來。
不過此時,葛賢剛一動念喚寶,就不由得發出驚呼來。
「嗯?」
他明明喚出來的十三本詭書和黑筆。
但眼前,卻僅有一本書,一支筆,其餘十二份直接來了個不翼而飛。
他雖然隱隱感覺到寶囊內生出了些動靜,卻沒想到是這樣的。
不過很快他便看出端倪,黃皮詭書,皆是薄薄一冊,書頁瞧來不過三兩頁。
但眼前這一本,卻厚實得多,瞧著該有十幾頁了。
那黑筆,也更添靈光質感。
一種猜測,立時浮現葛賢心頭。
「莫非,十三合一了?」
「因為是同源之寶,所以被我奪來,乾脆徹底融合?」
雖然念頭還帶疑惑,但他覺得多半是如此了。
畢竟是又出自一個邪神法脈的寶物,不知深淺的狀況下葛賢也沒打算妄動,而是打算帶著去請教脫脫,今日在那勾欄內的爭鬥,也算是個求見的好由頭。
他此念剛生出,面前原本緊緊閉著的【黃皮詭書】,倏忽自動打開。
第一頁,本是空白。
但葛賢投射目光過去後,那黑筆主動跳躍,開始一字一字書寫起來。
不是別的,赫然是自白一般,將笑匪為何?詭術天尊又為何?以及寶物用法,事無巨細的,全部交代了出來。
這變故,實在是過於驚人。
「這些寶物乃是我搶來的,正常而言,不該是封閉自我,不讓我窺視使用麼?」
「極端些的,該自爆了才是。」
「主動投誠就算了,還將用法來歷和法脈秘辛,都一併交代了出來?」
也難怪葛賢驚訝,畢竟他從未經歷過這檔子事。
不過未過太久,當他將黑筆所書寫的一行行字全部看完後,心頭頓時隱隱有所明悟。
「在黑筆口吻中,詭術天尊乃是最為強大的天外神靈,擁有無窮無盡的智慧,洞悉著世上的一切,除了這一個名諱外,祂還擁有著其餘大量尊名,或正或邪,誰也不知曉哪一位神靈實際上就是祂的一尊分身。」
「而笑匪,只認【詭術天尊】這一位。」
「每一位笑匪都有共同點,他們的真身都極為懦弱,唯有戴上那笑匪面具才能徹底釋放陰暗性情,以愚弄為樂,全然不顧會有什麼後果,哪怕為此葬送性命也不怕。」
「笑匪作惡手段皆倚仗黃皮詭書,只要將自己編造好的『故事』寫在上面,並用各種方式進行傳播,可讓受眾對此深信不疑……若不能及時干預,超過一定時辰,所有受眾都將無法再更改念頭,哪怕撬開顱腦,施展異術,也無法再更改記憶。」
思量到這裡時,葛賢面色又變難看了些。
沒記錯的話!
今日在那勾欄內瞧過【孽情記】的人可不少,在他去之前,就已經有許多觀眾看完。
他們四散離去,各自歸家,只怕就算大原朝官方去尋,一時之間也無法全部找齊,然後進行干預。
也就是說,不管如何。
大都內一定會有不少人,直接認定孽情記為真,認定他葛賢葛貨郎就是個荒淫好色的探子。
「糟糕,風評只怕要被害。」
「更過分的是這些被【黃皮詭書】禍害的人,會主動成為傳謠者,熱衷於將自己深信不疑的『謠言』向周遭傳播,他們能從中獲得愉悅。」
「那勞什子詭術天尊,分明就是一尊無恥謠神,笑匪只是祂傳謠、愚弄鏈條上的一環……最終都是為了取悅自己?」
「怪不得會被認定是邪神法脈,若不進行限制任由祂發展信徒的話,這天底下只怕要大亂套。」
葛賢罵完。
目光又是看向黑筆和黃皮冊子,面上浮現為難、掙扎之色來。
此物如今面目,果然是如他猜測的那般,十三套融合為一。
效果,自然也暴漲許多。
原先十三個【笑匪】要各自分工,才能勉強在勾欄內,以雜劇的方式,一次次面向數百人傳播那所謂的孽情記。
如果換了如今的葛賢進行操作卻無需那般費勁,他只消來一場「說書」,或者街頭巷尾走一遭,就可在短時間內達到同樣的效果,傳播人群絲毫不弱於勾欄雜劇。
孽情記這般編造出的荒淫雜劇如此,其餘匪夷所思的秘事,自然也可這般操作。
從威能、效用來看,毫無疑問這是一套極為不錯的寶物,哪怕葛賢還沒用過,心頭已是下意識的預想出許多騷操作來。
但此物之危害,也著實不小。
「我若用了,哪怕因為採補天賦,可以付出比那些笑匪們小得多的代價,但依舊不保險。」
「誰知道會生出什麼惡癖來?」
「這種邪神法脈,惡癖多半是造謠?化身樂子人?」
「截至目前,我那特殊寶癖還未曾坑害過我,第一回發作時令我尋得了睡仙法脈的機緣,第二回發作讓我得了鬼族傳承,如今是第三回,沒想到會是一支這般特殊的邪神法脈,著實為難。」
「不管睡仙法脈還是鬼族傳承,都有明確的修行路徑。」
「可這樂子人的修煉,似乎是以愚弄人群數量,以及取悅邪神程度來進階的?」
葛賢左思右想,愈加為難。
他倒是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麼體內寶癖會指引他獲得這種樂子人法脈。
細細想來,的確無比適合他葛賢。
不說其他的,只說葛賢那感知、魅惑、採補三天賦,一旦成為笑匪,拿著【黃皮詭書】四處作惡,非但沒幾個人能發覺他,效果也將那些普通笑匪的十倍,乃至於百倍。
為難歸為難,但葛賢也沒想著交出去。
這可是他費勁才搶奪來的寶物,代價可是一丁點也不小,非但撞見耶律玉鳳,還徹底得罪死了脫脫的政敵一方。
沒意外的話,耶律玉鳳回去後一定會找憐真公主告刁狀,吹枕頭風。
「無妄之災啊,為今之計,儘快將應龍靈身修煉至【蛻凡境】才是正經。」
「穩固根基後再攻睡仙法身和鬼族秘法,屆時三身合一,說不定連通神境的強者我都敢碰一碰,即便打不贏也可保命。」
動念間,葛賢直接將黃皮詭書收起。
笑匪,他暫時不想做。
但這等有著無窮妙用的寶物,暫且留著絕無壞處,或許在未來某個關鍵時刻就可用上呢?
……
他剛收好寶物,正想一邊錘鍊法力,一邊等待著【龍婆】降臨時。
忽然,消失數日的白富貴攜俏少婦風風火火的趕來。
二女面上,皆是擔憂之色。
見到葛賢后,俏少婦還矜持些,白富貴這姐姐已是撲了上來。
「好弟弟我聽聞你和袁大用那個殺胚在北瓦內廝殺起來,那個殺胚沒傷著你吧。」
「你若有事,我定不與他干休,拼著被義父責罵我也要咒死他。」
「堂堂蛻凡境的猿妖,竟然欺負伱一個築基境的,說出去也不怕丟了他花果山的臉。」
說話間,白富貴一雙柔嫩小手在葛賢身上掏摸感知,確定並無傷勢後才大鬆了一口氣。
旋即面上浮現驚訝之色來,顯然她也奇怪葛賢這樣一位築基境修士,與袁大用這樣在蛻凡境中也屬頂尖的強者鬥法廝殺,竟然能完好無損?
葛賢也沒賣關子,直接將今日事態原委告知。
聽罷後,白富貴既憤怒,也慶幸。
「弟弟你也是被義父所連累,自從別兒怯不花那群人與義父的矛盾再不掩飾後,他們那一方只要一抓住機會就要為難人。」
「袁大用這殺胚,糾結了一幫勛貴子弟,所拜靈神皆是【兵災】、【赤地】、【天地四凶】這些,擅長廝殺鬥法,性情又多殘暴冷血。」
「義父麾下子侄不多,他們又不敢為難我,所以過往沒找到機會……如今你來了,許……許因為我的緣故,他們認定你是我的……」
「一聽著你的下落就趕去為難你,若有機會,只怕會下手殺你。」
「不過這群無恥殺胚倒是做夢都沒想到,連袁大用都沒在你手裡占到好處。」
「倒是要恭喜弟弟你了,今日之後,你的名聲必是要更加響亮。」
「對了,那些笑匪編造的《孽情記》都有些什麼內容,連皇太子都驚動過去了,我們來的匆忙,沒能聽著……。」
白富貴說著說著,忽然問起那孽情記。
這一問,自是問住了葛賢,讓他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一本要素齊全的小黃書沒什麼!
致命的是,他葛賢自己,和面前的姐姐,都是其中戲份不少的角色。
尤其對手戲,葛貨郎如今回想起來,既覺尷尬,也感體內燥熱不已。
一時不慎竟中招,導致自己滿腦子都是那孽情記中兩人相合的情節,荒唐十足,又讓人血脈噴張。
「說起來,算算年歲的話。」
「這具少年郎的軀殼,也已是成熟,生出些欲望也屬正常。」
葛賢一邊為自己開脫,一邊則想著如何糊弄過去。
正要開口,略去尷尬情節簡述一番時。
忽然,巨大變故生出。
轟隆!
整個大都,在這一剎似都震顫了一下。
雖然很快又沉寂下來,可不管是葛賢,還是白富貴,都不由自主看向大都一個方位。
三人同時離了靜室,來到別院中騰空而起,隨後便看到了同樣的一幕
大都,分東西二城。
d區域居住的,多是達官顯貴,最不濟也是一些富戶商人。
而西城,則是平民,甚至還安置了不少流民。
此時三人所觀瞧的的方位,正是那西城。
整個x區域,竟全部被一個巨大無比的古怪陣勢籠罩著。
城中各處,一股股唯有「修士」才能瞧見的紫色煙柱沖天而起,隨著這些煙柱一起散發,傳去極其遙遠地界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異香。
葛賢和白富貴還未有什麼感覺,身側的俏少婦面上卻浮現出一抹衝動之色,不由自主深深吸了一口香氣,隨後面色難受道
「主人!」
「這異香好古怪,我想要多吸一些,我想去那處地界。」
她這一說,白富貴似想到什麼。
霎時間,臉上神色變得極其難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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