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成立社團的時候鬧了一些,但很快大家就開始適應下課的時候來這間活動教室。
無他,地理位置太過方便,比如說三四節沒課,但是五六節有課,只需要溜達幾步就能到社團里落個腳,不用在校園裡遊蕩,也不用跑半小時回寢室,上課前再用半小時跑過去。
教室里大家的私人物品也越來越多。
黎聖若帶來了電熱水壺,還有自己喜歡的茶具與茶葉,作為南方人的他沒事的時候習慣泡一壺好茶,順帶給社團里其他人也倒一杯。
於知魚分享了她自己喜歡的小甜點,雖然很精緻好吃,但對魏莪朮來說實在是太甜了,看著魏莪朮吃完後整個人痛苦面具,像是狗一樣吐出了舌頭,於知魚氣的整盤端走,寧願去一旁給湊學姐投食也不給魏莪朮吃。
「忒甜了,要死了....若子,我剛剛看到了我太奶....」
魏莪朮放下咬了一半的馬卡龍,心有餘悸的和自己對面的黎聖若吐槽,兩人正在玩一套被稱為暗黑遊戲王的卡牌桌遊,黎聖若給魏莪朮倒了一杯茶,後者一飲而盡。
「有那麼誇張嗎?!」
於知魚餵給公孫湊學姐一塊馬卡龍,後者雙手捧著那塊小小的點心,悶頭吃了起來。
「你看,湊湊吃的多開心。」
「....湊學姐那是胃口好,你給她兒童樂餅乾她也能吃的這麼開心。」
魏莪朮喝了一口茶,算是緩過來了點,但嘴裡還是有點甜的齁得慌。
在另一旁,梁蔡同學帶著高配置的電腦,正戴著耳機鏖戰,耳機里放著的是黑暗哥特風的搖滾。
小狗人坐在她身邊,人模人樣的捧著一本少年漫單行本看的津津有味,它格外喜歡看少年冒險漫畫,比如火影,海賊。
社團里的書架上擺滿了漫畫,還有一些小說,都是魏莪朮用社團經費購買的。
這已經變成了文學社的日常,魏莪朮和黎聖若換著花樣的玩一些稀奇古怪的桌遊,梁蔡打遊戲,小狗人看少年漫畫,於知魚除了懟魏莪朮之外就是玩手機,或者和湊學姐聊悄悄話。
偶爾寅子和王溪玄會過來串串門,蹭點漫畫看看,王溪玄有一次不小心搞亂了火腿排序的漫畫順序,因此還被小狗人嘮叨了整整半周。
至於湊學姐,最近好像在看一套少女漫,是於知魚推薦的,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懂.....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魏莪朮也終於在距離鎮異常者考試還剩兩周的時候,看完了全部的筆記。
他摘下了眼鏡,揉了揉眼睛,總計四百一十三冊筆記,現在都烙印在他的腦海里。
至於冥想的常駐,他也冥冥之中有種預感,可能突破就會在最近。
又是平常的一天,魏莪朮和黎聖若在社團教室里玩到晚上七點多,等湊學姐下課後大家就一起慢悠悠的走回寢室,在路上可能會買點小吃,但今天小吃攤沒有出攤。
這讓湊學姐有點落寞,小於拉著她去食堂二樓吃點宵夜,魏莪朮他們幾個先回去。
看著漫天繁星,不知為何,魏莪朮那種冥冥的預感更加強烈。
他沒有選擇爬上床,而是坐在了陽台的飄窗附近,看著窗外的夜色繁星,若有所思。
最後,他安靜的閉上了雙眼。
他進入冥想已經極快,只是幾次呼吸之間,便神輕氣輕,整個人沉入了最深沉的意識海中。
他的眼前並不是漆黑,而是闊別已久的那個場景。
星垂平野,無數燦爛的繁星閃爍,夜間的晚風吹拂如毯綠茵,長長的草隨風飄拂。
那純白的人形這一次卻沒有坐在原地看天,而是看向了魏莪朮。
它伸出了一根手指,那是純白無暇的手指,此刻上面卻出現了一道細微的斬痕。
魏莪朮很眼熟,那斬痕雖然極小極小極小,但卻是斬劍留下獨一無二的斬痕。
只是如此一念而起,那純白無暇的手指從那道痕跡滑落了一滴鮮血。
這滴鮮血是那樣的潔白,照耀的周圍一切都似乎變成了黑色。
這個世界只有了白與黑。
那滴血液化作了無窮的異常,洶湧而出!
無數的異常,有魏莪朮見過的,也有他只在莫道桑筆記上看過的,此刻都仿佛無窮一般從那一滴血液里洶湧而出,從那純白人形的指尖滴落。
那些兇猛的異常死死的咬住了魏莪朮的身軀,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無數異常組成的浪潮把他吞沒。
身上是異常造成的傷痛,如同烈火一般炙熱,耳邊是那些異常的哀嚎慘叫,如同冰窟一般寒冷。
猛然的下墜感襲來,那純白的人形與異常忽然消失不見,一切喧囂的聲音也變成了寧靜,魏莪朮脫力的跪在地面上,勉強的支撐起身軀。
悠然的下課鈴迴蕩在周圍,窗外照射進了暖暖的夕陽。
魏莪朮發現自己身處一處校園的走廊之中,他有些茫然,又有些失落的走在這空蕩蕩的走廊上。
當他路過一扇窗戶的時候,才在窗戶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一身深藍色的校服,藍銀色的窄框眼睛,腰間佩戴著兩把長短不一的「手術刀」,還有那把戰術大師2011。
他想起來了,自己似乎正在執行第一次鎮壓異常的任務,這關係到能否獲得積分,成為戊等的鎮異常者,更關係到他能不能獲得活下去的希望。
但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魏莪朮的腦海里有些混沌,他覺得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但他的腳步卻沒有停下。
當他從迷茫的狀態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一扇橫拉的教室門前。
「不要打開這扇門。」
一個哭泣的女聲在他的耳邊傳來,讓魏莪朮有些熟悉,但卻想不起在哪裡聽到過。
鮮血從這扇門的後面溢出,滲透進魏莪朮的鞋底,沒有血液應有的粘稠,反而涼涼的,讓他覺得很舒適,很放鬆。
他的手不自覺地碰上了那個拉門,輕輕的拉開。
如瀑的血液迎面衝來,仿佛一個血液做成的紅色海洋在那扇門口,此刻灌滿了整個走廊。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