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們過來的負責人趕緊阻止道:「不行!你們是醫生麼?不能隨便給人吃藥。讀爸爸 m.dubaba.cc」
我剛要說話,景圓就開口道:「陳局,我看還是算了吧!畢竟藥不是隨便吃的東西。」
「那就用別安魂香吧!」我轉頭道:「葉玄點香。」
定心丹,安魂香全都是葉流光來了之後才給我們配上的東西。要說,還是女生心細想得周到,她給我們配的這兩種藥,都是用來安人心神的東西。可以讓人在短時間之內鎮定下來。只不過,安魂香的效果,並沒有定心丹好。
葉玄點起安魂香不久,導演妻子也終於鎮定了下來。
我輕聲說道:「我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配合?昨天晚上是誰再跟你愛人打麻將。我是說,除了助理和主持人之外。」
導演妻子搖頭道:「我也不認識,那個人我沒見過,老馬說那是他朋友,我就沒再多問。」
我再次問道:「那人長什麼樣?你還能記住麼?」
對方回答道:「我只記得是個年輕人,長得很漂亮。其他的回憶不起來了。」
我看著警察筆錄做完又問道:「他們昨天打了一個通宵,還是中途停下了?」
對方說道:「應該是一個通宵。老馬經常帶朋友回家打麻將,每次都是打得很晚。我昨天看他們沒有散局的意思就先睡了。凌晨的時候,我起來上衛生間。還看見他們在哪兒玩。當時……」
我追問道:「當時什麼?」
對方帶著幾分恐懼道:「當時他們每個人都拿著牌,坐在桌子邊上一動不動。我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他們還是那麼坐著。我還特意看了老馬一眼,老馬的眼睛睜著看著天花板,好像是在想什麼事情,一隻手裡還拿著麻將。」
「我當時就覺得挺奇怪。我正想問他們的時候,小助理的電話響了。她接了電話說是送外賣的來了,她說要出去取。老馬說讓我去。我就去樓下取了外賣。」
導演妻子說到這時停了下來,我追問道:「後來呢?」
導演妻子說話時候,像是想不起來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勁兒在皺眉頭。
我抬手示意葉玄往後退,葉玄向後倒退了幾步,把槍拔了出來悄悄指向對方側臉。
屋裡的人全都懵了,有人想要開口的時候,我連續比了幾個手勢,意思讓他們不要亂動。我自己地輕聲說道:「你告訴我,後來怎麼樣了?」
導演妻子道:「我下樓之後,那個送外賣的說讓我給他錢。我說,我要手機支付,他非說要收現金。他說話的聲音很奇怪。」
我的聲音頓時往下一沉:「他說什麼?」
導演妻子說話的聲音忽然變了:「你刷手機,我收不到。我們那邊用不了你的轉賬,你必須給我現金。」
導演妻子一說完馬上又變回了自己的聲音:「現在哪有刷手機收不到錢的?行,你要現金是吧?我馬上給你回去拿!回來我就要投訴你。」
屋裡所有人都打了個激靈,導演妻子體內分明像是裝著兩個不同的人,在你來我往的用一張嘴對話。
我給他們比了一個稍往後退的手勢,導演妻子卻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我說完就轉身上了樓,我看見麻將桌子上有錢,可我不能拿。打麻將有個說法,就是玩的時候不能花錢,一花錢就把運氣都弄沒了。肯定要輸錢的。我沒敢拿桌子上的錢,就從自己包里拿了錢,又下了樓。我把錢交給那個外賣員,這時導演妻子的聲音又是一變:「你這個錢,我們花不了,拿我能花的錢過來。」
對方聲音很快又變回了自己:「我拿得是假鈔嗎?怎麼就花不了,你睜開眼睛看看。你要什麼錢?美鈔,還是英鎊。你是故意找茬的吧?」
「我要的是這種錢。」
導演妻子用自己聲音尖叫道:「紙錢!你拿著紙錢幹什麼?你是人是……」
導演妻子的聲音在幾秒之間變回了低沉的男聲:「你看我的臉!」
對方把話說到這裡時,忽然停了下來,腦袋也跟著低了下去。
我微微底下身子道:「後來怎麼樣了?」
「你看我臉!」對方猛一抬頭之間,兩隻眼珠已經變成暗黃的顏色,眼中瞳孔倒豎而起,嘴角猛然向後撕開之間,唇下隨之露出了兩顆被血染紅的獠牙,整個人向我猛撲了過來。
我跟對方雖然是近在咫尺,卻早有準備,對方身形一起,我已經從腿邊抽出匕首,橫向一刀攔進了他的嘴裡。對方兩隻獠牙卻在刀鋒帶起一聲嘎嘣脆響,死死咬住了我刀頭,整個人向我猛推了過來。
我單手頂住對方攻勢之間,葉玄的也扣動了扳機,子|彈從對方腦側貫體而出之間,竟然沒帶出一滴血跡。她的人卻隨之栽倒在了地上。
我從身上拿出一張靈符抬手貼上了屍體的腦門,卻怎麼也抽不出被她給咬住的匕首,等我好不容易把刀抽出來,刀身上已經多出了兩道牙印。
我拿得是軍用匕首,就算是那普通菜刀往上猛砍也不見得能崩了刀刃,沒想到卻被人一口給咬了兩道牙印出來。
在場的人除了葉玄之外個個臉色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沉聲道:「找法醫過來把屍體弄走,把屍體腦袋打開,看看裡面是怎麼回事兒。這裡事情需要保密,剩下的交給你們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急三火四的跑了進來顫著聲音道:「隊長,你們快去看看吧!那屋裡的屍體……屍體說話了。」
我跟葉玄對視了一眼之後飛快的沖回了導演家裡,一進門就看見那個助理拿著手機在打電話。對方除了手臂顯得極為僵硬之外,吐字卻異常的清晰:「我在導演家裡……你要今晚的策劃啊?在我電腦桌面上了,你打開電腦就能看見。李主持也在,我讓他跟你說話。」
助理轉身把電話遞到了主持人的方向,後者胳膊上發出嘎巴一聲脆響才慢慢的把手舉起來,一根根的移動著手指接過了電話:「餵……」對方僅僅是喂了一聲,殷紅的血跡就從他嘴裡流了出來。
主持人說道:「是我,我也在導演家裡……」
我慢慢走到主持人邊上,伸手把電話搶了過來,沉聲道:「你已經死了!」
「我……噗——」主持人嘴裡噴出一道血箭之後,仰身倒在了地上。
剛才還在說話的助理也跟著栽倒在地,只有導演還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手裡仍舊掐著麻將。
景圓嚇得臉色發白結結巴巴的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想了一會兒才說道:「你們把屍體拖出去。小錢兒,玄子,糖豆,你們都進來。坐到桌子上。陪那個死人打一圈麻將。」
小糖豆不知道怎麼玩麻將,我們三個人坐了下來,我坐在導演對面伸手拿起桌子上麻將牌:「導演,該你了。你怎麼還不出牌?」
導演的屍體果然動了:「剛才想事情想忘了。」
屍體是動了,可是對方的眼睛卻顯得空空蕩蕩,沒有半點生氣兒,可是他嘴裡卻偏偏還能說話:「紅中。」
「碰!」我故意拿起兩張二條,把對方的紅中給碰了過來。導演卻一點都沒發覺。
坐在我下家的葉玄摸起一塊麻將,嘴裡說道:「導演,昨晚跟你過來那朋友是誰啊?我怎麼忘了?你從哪兒見到的那個人?」
「我想想,我是從哪兒見到那個人……」導演想了好半天:「我記得,昨天是找常悅過來打麻將。她沒來。我本來以為昨晚要黃局兒了。誰知道,我下樓要回家的時候,遇上了一個人,那人就站在樓腳那裡,從樓邊上伸出腦袋,問我是不是要打麻將。他說可以陪我玩,我就同意了。」
我開口道:「你都不認識他,就能把他帶家裡來打麻將?」
「不,我認識他!」導演好像是想什麼:「我記得,我認識他啊!我以前肯定在什麼地方見過他?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我沉聲道:「那他叫什麼你應該知道吧?」
「他說他叫關鴻!」導演說道:「這個名字,我很熟悉。我以前就聽過這個名字。」
我再次問道:「你把人帶回來之後,他跟你說過什麼沒有?」
導演道:「什麼都沒說,一直都是我們三個在說話,他就坐在那打麻將。對了,他贏了錢不要,把錢都還給我們了。」
我緊緊盯著導演道:「你們昨晚上是不是要了宵夜?宵夜呢?」
「關鴻點了宵夜。」導演說道:「他打電話點的宵夜,還問我們吃什麼?後來……後來怎麼了?我怎麼記不住他點宵夜之後的事情了。」
我盯住了導演眼睛:「你告訴我。你們是怎麼死的?」
「我們是怎麼死的?我們死了麼?」導演忽然笑了起來:「我想起來了,我們是死了。我死的時候,覺得我的腳特別疼。」
我猛地打了一個冷戰——我們坐下的時候,誰都沒看腳底!